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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子夜,乔昭在金禾宫痴痴地等着,微弱的烛影留下了她焦急的影子,阿苏在她身后挽着利落的发髻,说着:“我的小公主,你快收了你这笑容了,若是被人看见还会以为你是会情郎呢。”
“我这有什么区别吗?”乔昭笑着回道,“阿苏,你若是再这么慢下去,我便自己来哦。”
“得了吧,这心情着急的,你就不怕隔壁的董家小姐跟在来发现什么吗?”
“她已经吃了我给的毒药了,即使来,我威胁她便是。”乔昭说的轻描淡写。
“也是。”阿苏完成了最后一步,将桌子上精致的孔雀银簪插进了乔昭的发髻中,“在过几年你都要梳及笄后的发型,时间过得真快啊。”
“还早呢,你难道不愿意多陪陪我吗?”乔昭抬头望着阿苏,未施任何胭脂隐藏任何的面容,媚美魅三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总之乔昭是爱死了阿苏现在的模样。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阿苏揉揉自己的脸,说着,“这本来就是我本来的面貌,你若是让我改改也是可以的。”
“你的面貌能够随意更改吗?你不是说了不能使用法术了吗?没事儿的,咱用胭脂便是了,时间那些易容术如此之多,咱习得一两个不行吗?”
“不方便,凡间的易容总得对人脸有害的,对我也是一样,还是去换一副吧。”
“不用了,你现在便很好了。”
“可是这样会给您带来麻烦啊。”阿苏微微有些生气。
“哎呀,我都不气,你气什么,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被人调戏脾气暴躁了些,这会带来什么麻烦,他们看不到我的脸,只当我是你的妹妹,这便没事了,只要不死人,是没人将我我锁住的。”
“可是这样当真好吗?”
“我说没事就没事了。”乔昭说着,“阿苏,都准备好了,你去看看子渝来了没有。”
“好。”
金禾宫码头传来风铃的清响,乔昭欢喜着来到图林湖边的码头上,说着:“请稍等,人还没来。”
阿苏带着春水和和衣找到乔昭,说着:“主儿,前朝那边来信了,可能来不了了。”
乔昭愣住了,她盯着和衣,仿佛不愿意信般,问着:“此话当真?”
“您还离宫吗?”码头下穿着夜行服的男子问着。
“我?”
“等一下,我来晚了。”乔皋扯着芝英在后面匆忙而又慌乱地跑着。
乔昭本不太好看的脸见着乔皋的那一刻立刻换了颜色,他迈着欢快的步伐也朝着乔昭跑来,嘴上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说完朝着船头的船夫开口,“抱歉,来晚了,麻烦了。”
“没事,上船吧,少主已经托属下照顾好你们了。”
“等一下,还有我。”董成萱披散着头发被闭水背着从远方来,在场的人见着他来均愣了下。
“董家小姐,你来此是为了什么?”
“你们上次不也带着我出宫了吗?这一次就不行?”
“董家小姐。”阿苏挡在乔昭乔皋与董成萱的中间,问着,“上次给您的药您不担心拿不到解药吗?”
“解药?我已经将毒解开了,怎么?不愿相信?!我看大家对医与毒都是有了解的,你大可以看看我身上是否还残留着毒。”
阿苏愣了下,她转头去看乔昭,问着:“殿下?”
“好,我来!”乔昭点头将手放在了董成萱的脉上,平稳正常的节奏,没有丝毫中毒的滑脉感,但本就是长时间的毒,这也不奇怪,“我不信你,毒与解药都有相依相伴的特性,你既然会解,那便也需要证据。”
乔昭说完,从袖口取出碧粉的小药瓶,抖出一颗浅绿色的药丸递给董成萱,说着:“这是另一种毒的解药,本是良性,但与你先前吃的药有加剧的作用,一个月一次的毒性会当场散发。”
董成萱望着乔昭,眼中写着讶异,紧紧地盯着她问道:“你小小年纪居然将如此多的医毒实践到如此地步?”
“董姐姐也不差嘛,这药你吃了我便信你。”
“小姐?”闭水在一旁担心地望着董成萱,“你这毒还未完全解开的,不能冒险,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闭水话说一半,董成萱伸手就将乔昭手中的药丸拿过来塞进了嘴里。
“小姐!”闭水惊呼着,随即感到后脑勺受了巧劲,直直倒在地上,被和衣接住。
“你!”董成萱盯着乔昭,药效还未生出,“你这次就没打算让我们去吧?”
“春水,照顾董家小姐,若是我回来还活着,便救了,死了便死了!”
和衣和春水一个打横抱着一个朝着正殿去,夜深人静,仿若所有人都已入睡。
乔昭拉着阿苏的手走进船舱,靠着床边看的乔皋见着乔昭,问着:“事儿都解决了?”
“嗯,董家的小姐吃了颗药,现在估计已经睡过去了,估计她现在都还认为那药有附加的作用。”
“你呀。”乔皋笑着说,然后坐到乔昭的身边。
阿苏与芝英坐在船尾,两人中间隔了一根长凳的距离,同时看着同一个弯弯的月亮。
“阿苏姑娘,你今日怎么像是变了个模样?”
阿苏转头去看芝英,问着:“变得好看了还是难看了?”
芝英愣了愣,红了脸,说着:“当然是好看了,你还是我这些年见着的姑娘中最好看的一位。”
芝英将心理话说了出来,又觉不妥和尴尬,忙转身进了船舱找了处空的坐下。
“这人还真是。”阿苏躺在船尾盯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浅笑。
“怎么进来了?!”乔皋见着芝英进来,语气中带有明显的不悦。
“奴这就出去!”芝英愣了下,立刻站起身走出船舱。
阿苏眼都没抬一下,问着:“被赶出来了?”
芝英轻轻应了声,解释说:“陛下和殿下的关系真好。”
“是挺好的。”
船舱中,乔昭盯着乔皋的脸,问着:“哥哥,你还从没告诉我你如何与天安山庄的人搭上关系的。”
“这还是你第一次问我,同我出来这么多次,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
“哪有,我好奇的紧,就想着你自己回答的,可这都好几年了,你说说,你有主动说过?”
“我这不等你问嘛。”
“哎呀,就别开玩笑了。”
船舱外,阿苏回头去看旁靠着舱壁的芝英,问着:“听说你不是阉人?”
“我我我……”芝英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直接的女子,见过的女人也不多,但如此直接弄得他倒是尴尬了。
“说话呀,愣半天作甚?我问了春水和和衣了,说你不是阉人?”
“我怎的会是阉人,太祖皇帝立国之初便将这条例废了,我们到了一定年纪也是有去留的选择的,我因是陛下身边的贴身伺候的人,也是得陛下信任才能留的。”
“哦,原来如此嘛,也就是说未来你也有可能成亲生子?”
“那是自然!”
阿苏见着芝英的脸在月色中都红的不成模样,便也不再做那番调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