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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匆匆拉着阿苏的手跑到曹嬷嬷身边,匆匆又停下后,行礼说着:“嬷嬷久等了,走吧。”
呈祥宫的花园种了一圈的樱花,此时早结的都能够看着粉色玫色白色的小小的花苞,乔昭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看着树叶间的花苞,没来得及反应,人踏进了宫门,便顺着心思低下了头,望着脚下青石板上弯弯绕绕的纹路。
“殿下,主儿在里面候着的呢,这刚下了朝便匆匆关心着您呢。”
听了曹芳这番话,乔昭顿感恶心,面上却也做着全,答谢道:“多谢嬷嬷。”
阿苏跟在曹芳的身后走进旁的耳房,心中多有担心,可是她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事实。
乔昭小碎步地迈着,低着头朝着高堂主座上坐着的乐清敏走去,近了些,便行大礼请安:“儿臣请母后安。”
乐清敏坐在檀木椅上,淡淡的檀香使得她心绪平静许多,她换了个姿势,换了慈祥的笑容,慢步走到乔昭的身前,将跪在地上的乔昭扶起,笑着说:“昭儿,快起来,这受了伤,怎还如此不讲究呢!母后可是要担心的哦。”
“母后,儿臣没大碍的,伤口也已经抹了药包扎的好好的了。”
“哀家看看,看看昭儿哪些地方受了伤。”乐清敏将乔昭抱起来稳稳地举在空中,眸中闪过直愣愣地某种情绪色彩。
乔昭低着头看着她的双眼,一双上吊眼中藏着小小的棕黑色的瞳仁,眉间画了凤凰花的细纹,此时她也无法直视眼前这个太后的美貌,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噗突突直跳的心脏,没有办法,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
呈祥宫呈祥殿外,来来回回收拾的宫人总算是将这打扫浇水修枝等等的大工程处理完,春日的阳光已经攀上了枝头,侧过窗棂空隙投进了这般的宫殿,空中的光束能够看见灰尘飞舞,而乔昭也能够听见自己紧张而轻促的呼吸声。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阿苏侧头盯着身边的曹芳,问着:“嬷嬷,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落下来的声音?”
曹芳点点头,望了阿苏一眼,脸上的表情隐藏着淡淡的惊恐,看不是是出于什么原因产生的,但阿苏准备细看十,人已经走远了。
乔昭盯着乐清敏,目光所及全是自己的难以置信,以及乐清敏脸上满足的笑容,她战战巍巍地开口问着:“母后,您怎么了?”
“哀家怎会有事,你不是受伤了吗?哀家不过是帮您看看吧了,瞧瞧,”乐清敏说着将右手食指架在乔昭小脸的下巴尖上,“瞧这细皮嫩肉的,都流血发肿了。”
曹芳小心翼翼地走进屋中,跪在地上,身子瑟瑟抖动,嘴上心中还强装着镇定,小心翼翼地说着:“娘娘,用不用请方医正来。”
“请,当然得请,让他带些东西来,别畏畏缩缩娘们唧唧的!”乐清敏盯着跪坐在地上左手握着右手,脸上因为疼与痛露着细细的汗珠。
该死的,我怎么认为这人转性了,没想到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爱好虐待人。
“昭儿,你这是个什么眼神,不服气吗?不服气就是对的。”
乔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将心中的想法藏得很浅,立刻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此时的她因为摔的较重,也因为先前咬着牙,惊讶之余,使得舌头咬掉一些,肉软软的搭着,血腥味从口腔,蔓延开来,不疼,却很烦躁。
曹芳去往太医院的前,人特意绕到阿苏这儿,小声地说着:“阿苏姑娘,平时在身上宫中多备些药物吧,唉。”
阿苏左手摸着右手,来回摩挲着,明知如此,却还是无能为力,这难道就是人的烦恼吗?这对于阿苏来说是个新鲜的体验,但心中如同被啃噬般只能忍。
方医正提着自己的小药箱匆匆跟着曹芳进了呈祥殿,乔昭软绵绵地在地上趴着,乐清敏早就不见了踪影,曹芳不忍进去,便在殿门说着:“方医正,麻烦您了。”
阿苏在屋中踱步,曹芳在屋外说着:“阿苏姑娘,去看看殿下吧。”
阿苏匆匆推开门,三两步走到殿门前,那方医正正趴在地上仔细探查乔昭身上的伤,阿苏则是上前将方医正推开,小声喊道:“你在做什么?这可是泔水,你居然将这个倒在殿下的伤口上,你不要命了吗?”
方平没料到会有此般遭遇,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宫女,不过几息他便问着:“是殿下身边的大宫女吗?”
“是,娘娘呢?”
“应当是歇下了。”方平平静地说着,匆匆收着手上的药瓶,最重要的是将那隐藏着的各种不利于伤口恢复的药瓶藏起来。
“你就别藏了,医书中的望闻问切亦包括对药的气味的敏感,你这小药箱中带着的好东西就没几个。”
方平被问说的无言,只是匆匆收拾着,小声道:“这宫中做主的只能是娘娘,凡是都还得是娘娘这边说的算。”
阿苏不屑于这些,随口一问着:“那这个天下了呢?”
“我怎知道,天下事我不关心!”
阿苏见着方平匆匆收拾着药箱,三两步从阿苏身旁走过,说着:“我该做的也做了的,你好在为之吧。”
阿苏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重中之重便是乔昭,她撕下自己身上穿的长裙,一条条的包住了乔昭身上的血,说着:“怎么样?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乔昭疼得意识恍惚,半眯半醒之间回答着:“不知道吖。”
只见她这么轻呼呼地说了几个字,多说一字,嘴角的血便多荡漾了几分,直直滴在乔昭与阿苏的身上。
“我可不管了,走吧,我们回去。”
阿苏将乔昭小心翼翼地抱在身前,在身后,有着乔昭身上落下来的血,阿苏只是干着急,望了去看乔昭身上的伤势究竟如何。
“阿苏,阿苏。”乔昭的声音很小。
好在阿苏耳聪目明,立刻回应道:“我的公主,没事的啊,没事的啊。”
“阿苏,你放我下来,我的脚好像断了!”
阿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了,居然没有查看好乔昭身上的伤势,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回金禾宫吧。
“我的公主,请在坚持一会儿把,我得先将你带回金禾宫,有固定的休息处,也好帮你治疗啊!”
乔昭已不再回答,她全身软绵绵地搭在阿苏的身上,四肢随着阿苏的动作无意识的摆动。
“你们人真的复杂。”阿苏小声地回答着,喂了自己吃了颗丹药,在这片区域,已无她与乔昭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