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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也是没有办法。
徐亦瑶说跳就跳了，他总不能看着对方去死，只能脑袋一昏，自己也跳了。
至于先前对方的喊生喊死？
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般的胡闹与赌气。
秦然还是不想死的，离了临水镇，他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还没好好走上一遭，怎么能死呢？
他也不想让徐亦瑶死，那就只能想办法活下去了。
于是他便唤出墨白剑，往山壁上插去。
“要成功啊。”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墨白剑如刀切豆腐般，很轻松的插入了山壁中，秦然单手搂着徐亦瑶，单手握着剑柄，想要依靠一把长剑来停止下坠。
山壁火花直冒，秦然虎口发麻，最后整个崩裂，开始溢出鲜血。一道细长的剑痕，从上往下，随着两人的下坠，逐渐变长。
又坚持了一会，秦然觉得这样不是事。
一方面自己的右手已经麻了，毫无知觉，只能靠着毅力握住剑柄，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报废。
另一方面，墨白剑锋利无双，秦然觉得这样下去，用手里的长剑劈开东离山都不是问题，恐怕根本无法依靠阻力停止下坠。
于是他叹了口气，用颤抖的右手收回了长剑，握在手里静静地发呆。
东离山，还真高啊，这么久了还没落到底。
徐亦瑶满怀愧疚，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秦然默默想到，如果自己能御剑或者踏空而行，那该多好。
可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御剑或者踏空而行起步需要元婴期的修为，自己还差着两个大境界呢。
此时，墨白剑嗡嗡直响。
然后化成了无脸白衣女子，同二人一起下坠。
秦然很是意外，徐亦瑶更是差点尖叫出声。
无脸白衣女子这次自己动了。
她伸出白藕般嫩洁的双手，将秦然的脚踝一把抓住，在空中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肩头，随后又炮制一遍，将徐亦瑶放在了另一边肩头。
一少年一少女，就这么很诡异地踩在无脸白衣女子的肩头上，像是反向叠罗汉。
随后下坠停止，无脸白衣女子漂浮在了空中。
下一秒，她便托着二人，向上方飞去。
片刻内，二人便回到了那处山崖，无脸白衣女子重新化为长剑，摔落在地。
留下了还处于茫然状态的秦然与徐亦瑶。
隔了许久，秦然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是…什么？”徐亦瑶满脸震惊。
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墨白剑，毕竟这世上，可从来没见过会变换成人形的剑。哪怕是仙剑，撑死了也就有个四五岁孩童的智商，不会像墨白剑这般变为人形，自动护主。
秦然拾起长剑，收回系统空间，道：“墨白剑。”
“墨白…墨白剑？”徐亦瑶紧锁眉头，总觉得这名字似乎很是熟悉，但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作罢。
随即她看向秦然，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多谢救命之恩。”
“不必不必。”秦然摇头道，“你别又想不开就行了。”
徐亦瑶却是不依不饶，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是我差点连累了你，这样吧…你提个要求，我尽量去做。”
秦然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然后一拍脑袋，想起这不就是自己一开始对徐亦瑶说过的话吗？
合计着绕来绕去，现在变成徐亦瑶给自己道歉了？
“算了，真的不需要。”秦然无奈道，“只要徐道友能够不计前嫌就行了。”
徐亦瑶狡黠一笑，答应了这个请求，随后也一屁股坐在了秦然的身边，挨得十分紧密。
秦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脱口而出‘很热哎，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但却被徐亦瑶给打断。
“你…能做我的朋友吗？”少女的眼神中充满期待。
秦然并不知道她的过往，也不知道‘朋友’两个字对于她是怎样的分量，所以有些奇怪。
“朋友？可以啊。”他只是点头答应。
徐亦瑶笑了，笑的十分开心，握紧了小拳头，自言自语道：“第一个！这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
“没什么没什么。”
徐亦瑶赶紧摇头，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你是怎么成了修士的？”
秦然沉思片刻，决定隐瞒系统的事情，耸耸肩，道：“你知道的，我家很有钱，所以就用钱帮我入了修真的门，然后我又挺有天赋的，一来二去，就筑基了。”
“听你这么说？你觉得你是天才喽？”徐亦瑶哼哼两声，“那你到筑基期用了多久？”
她作为青云宗天才弟子，深知修真艰难，也听过不少奇人奇事，知晓这万年间，最天才的修真者，踏入筑基期也是花费了半年时光。
徐亦瑶自己则是花了两年时间，这在青云宗历史上，已经算是极好的成绩了，足以傲视大部分同辈者。
现在秦然说他也是天才，徐亦瑶倒是挺好奇的。
“一个月左右吧。”秦然想也没想，说道，“总感觉这样有点慢呢。”
徐亦瑶的微笑凝固了。
“多…多久？”
“一个月啊。”
徐亦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吹牛吧？一个月？”
秦然满脸严肃，道：“真的就一个月，而且说实话，如果不是我控制的好，估计都用不到一个月。”
从临水镇到东离城的这一个月里，要不是他尽量避免与人交流，估计早就筑基了。
如果秦然真的想用系统提升修为，那他找个人聊上数天，估摸着现在都已经金丹期了。
当然这也看几率，要是一整天都没触发系统，那说什么也都是白搭。
“一个月…一个月…”
徐亦瑶知道秦然不是那种爱吹牛的人，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此时她大受打击，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
她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秦道友…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修行，争取不被秦然超过，不然以后两人境界相差较大，还怎么做朋友？
在徐亦瑶眼里，平起平坐的朋友关系，首要条件是双方境界相当。
你说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和练气期的修士，能有什么话题讨论？身份就决定了一切。
“嗯，好，下次再见，可不要像个小孩子般要死要活的了。”秦然点头回应。
徐亦瑶匆忙离开，但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你说你以前喜欢我，是真的吗？”
“真的。”秦然老实答道。
徐亦瑶不置一词，转身离开，搞得秦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没能看见，少女脸上带着的那抹羞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