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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姓岩，是云南人，千里迢迢把毛料拉到A市，和裴寂郢小声聊了几句就哈哈大笑走向纪芊。
“纪小姐好，还以为裴老板脱单了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金老板口里那位赌涨的那位小姐，我们赌石界现在可是对你十分好奇，真没想到裴老板会亲自满足我这个愿望把你带到我面前，能够见证赌石高手诞生是我的荣幸，今天纪小姐毛料随便挑，我给你打个九五折，当成第一次认识的见面礼！”
纪芊握住岩老板的手，“岩老板，你太客气了，知道是前辈们夸张捧我，你还当真了，我就是运气好，不过谢谢你给我打折，那我一定要利用这次折扣机会好好多选两个！”
“哈哈哈！纪小姐真会说话，行，你随便选，多选两个证明纪小姐你看得起我的毛料，祝你今天也旗开得胜。”岩老板黝黑的脸笑起来很诚恳。
但是纪芊对于赌石界的人都有些防备心了，任你诚恳，反正她不行这行有单纯的，都是扮猪吃老虎。
裴寂郢不干了，“老岩你做事不够厚道啊，我在你这选了那么多毛料你都没意思意思说便宜一点，纪小姐才第一次来，你就九五折，你什么意思？”
“嘿，你们大老爷们和娇滴滴姑娘能一样吗？我不对纪小姐友好一点难得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进入赌石圈，都被我们吓跑了怎么办！都像你一把岁数还是单身狗……”岩老板毫不客气地吐槽。
纪芊没忍住噗笑出声，这裴寂郢年龄看着也不大，怎么就被这样吐槽了，不过这也说明两人关系好。
“行了，不跟你贫了，你毛料都放好了吗？现在人少我们去挑几个，这批料子都什么价！”裴寂郢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直接要去看毛料，
“都是老熟人，我也不乱喊，院子里面是以前挑剩的，10斤以下500块一个，10斤以上，100一斤，今天到的在后面院子，中间划了道，左边的500一斤，右边的900一斤，开窗的一物一价，你们挑好了直接解还是带走说一声，我给安排！”
裴寂郢是懂规矩的，纪芊不懂，这些话就是说给纪芊听的，纪芊点点头表示明白，大门口那边又听见开门的声音，这是有别的客人到了。
“走吧！纪芊！”裴寂郢指了900区域，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更古不变，毛料商人们见过的石头比他们都多，自然知道怎么分类，根据蟒带石砂，轻松把表象好的放在贵的地方。
纪芊跟着裴寂郢来到900区域，裴寂郢拿着电筒就要看过去，纪芊站在边上不动。
“你都不上手？”裴寂郢对纪芊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有点纳闷，还真靠直觉？说你胖还喘起来啦。
纪芊没有理他，从隔离开的小路往前走，走过一个大石头边轻轻推一下，离开，石头太重，气太小不划算。
裴寂郢看了两个，再见纪芊挑石头的方式，太随意了吧，不过今天他是陪客，看了两个石头都没啥感觉，不如就看纪芊发挥，如果她真的表现很好，他就要想办法带她去帕敢公盘了。
纪芊就像在后院散步一样，走走停停，看过的毛料完全没有任何方式方法和共同特征，就像她自己说的，感觉。
从900区就选了一个不到100斤的石头，让人搬出去，又走向500区，好歹多挑了两个。
就这样一圈下来新货才挑了三个，岩老板和客人打了招呼走过来，“纪小姐，怎么样？你怎么都选小毛料，大毛料可赌性才强，没准就开出来就价值上亿，你不再看看？”
岩老板说话特别诚恳，仿佛真的在为客人好，纪芊如果不是都看到气就真的被他哄去再挑块头大的毛料了，可惜纪芊就算知道那些大毛料里面有玉，气不强表现不好，气团不大，她也没兴趣。
“岩老板，外面院子里面的石头，我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可以，你尽管看，看好了一起结账，我一样给你九五折！”
纪芊笑着不说话，裴寂郢站在旁边也笑的一脸温柔，“几百个石头你就挑中三个，外面都是被人挑剩下的，有什么好挑的。”
纪芊小声凑到他耳边，“我们玩古董的不喜欢抢新鲜，喜欢捡漏，以最小金额买最大价值才是我们喜欢玩的，豪赌不是我的爱好！”
“以小博大更让人心动好吧，你确定外面的能让你捡漏？”
纪芊嘴角上扬不说话了，就在入口的地方，捡起地上一颗成年男人拳头大的毛料，“这个，送给你，感谢你带我来，不要太谢谢我哦！”
裴寂郢拿着手里仿佛鹅暖石一样光滑的石头，“喂喂，纪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逗我玩？”裴寂郢哭笑不得看着手里的石头，拿着很奇怪，扔了又有点舍不得。
算了，第一次有姑娘送他毛料，小是小了点，但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廉价的礼物，他认命了，大不了拿回去当个摆件，扔鱼缸里。
纪芊挑挑捡捡，专选10斤以下的，很快选了一篮子，岩老板走到裴寂郢身边，“你带这有传奇色彩的姑娘是来帮我清库存？裴老板，上次这姑娘赌涨了是运气吧！”看她挑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就算100块很便宜，也不是这么玩的，喜欢玩石头河边上多的是啊。
“她不是运气，等下不就知道了！帕敢公盘今年毛料今年准备的怎样？”
“老鬼们毛料越来越贵，边境也查的紧，这次你看着还能几百选石头，下一批低于4位数估计都买不到了！别说我，你还有一条矿脉在那里，你不比我更着急？”
裴寂郢摇摇头，“那边有专人管理，我不操心，我只要分红就行了，只不过看见极品玉石难免心动，要是我的矿脉能有人把极品石头挑一挑，我就不卖毛料，只卖玉了！”
“真是奸商，神仙难断寸玉，要是别人真能凭本事分辨玉石谁给你打工！”
裴寂郢笑，“男人给男人才叫打工，男人和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卧槽，你是这样的老裴，果然够不要脸！”岩老板摇摇头，“被你算计的女人真可怜，我看不下去了，走了走了！”
裴寂郢看都不看他，让工人再拿框子过来，纪芊捡的开心他看到也开心，如果她的效率真的这么高，那么，裴寂郢保证，这个女人他真的要定了。
纪芊小石头挑完，站起身，还继续往前走。
“别过去！”裴寂郢突然大声喊道。
“怎么了？”纪芊回头，有什么东西吗？
“前面有个鱼池，老岩这个白痴在鱼池里面养的是鳄鱼，可能趴在围墙边，鳄鱼咬人不松口，你再过去万一踩滑了就有危险了！”
“嗯？”纪芊这个倒没注意，她只感觉前面水池有水波纹，倒没想到会是鳄鱼。
纪芊朝水池看去，黑黝黝一片确实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在水池边，只露出一截头，还有三分之二在水里面。
纪芊睁大眼，刚才她都完全没注意，月光倒影在水面波光粼粼，气几乎和月光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都忽略掉了。
但是这仔细一看，从水里到水面都是很柔和又均匀的气，很大，这是纪芊除了在博物院大展品以外看到的最大的气，还很浓郁。
好家伙！如果裴寂郢要让自己扬名，除了他手里那个，就要数这个最好了。
裴寂郢走过来，拉住纪芊的手臂，“走吧，现在也看不到鳄鱼，你别掉下去了，没人救你！”
纪芊反拉住他没有动！“裴老板，水池里面那个石头也是毛料吗？”
“那个啊！是，这是老岩才盘下这里搬毛料的工人不太注意，推车就给推下去了，好多人当时看过，中间又觉得摔裂了，没人看好，老岩就等它在里面当个造景石，太大了有5吨重，都好几年了。”裴寂郢一顿，“你别告诉我你看中那个石头了？”
纪芊点点头，“没错，我看中了，你让岩老板过来，我全部结账！”
“纪芊，你别开玩笑了，就算100一斤，这石头也要一百万，打捞起来也麻烦，那么多人都不看好，你确定要！捡小石头玩无所谓，那个我真不推荐！”
这是连很多赌石高手都看过的石头，纪芊怎么可能在岸上看一眼就决定要。
纪芊上下打量裴寂郢一眼，“我挑的自然我要，算了，你不去叫，我去叫！”纪芊推开裴寂郢走了进去。
“真是疯了！一个造景石，居然想要！还真以为你是有实力，原来就是蛮干！”裴寂郢看着手里的石头，跟粘手上似的，还是舍不得扔，裴寂郢你也有看走眼还心甘情愿的时候。
岩老板被纪芊拉过来，“停停停停，纪小姐，我知道你说的那颗石头，但是你确定现在就要？”
“我当然确定啦，现在有没有办法捞起来？称了重我马上可以付你钱。”
岩老板看着还在池边站立的裴寂郢，“裴老板，你没和纪小姐说下那个石头的情况，我这里卖出货是概不退换的，尤其是那颗石头！”
“你觉得我可能会不说吗？她要买我拦不住，现在有办法捞吗？”
岩老板高兴的笑了，“别的时候我还说等等，今天马上就可以捞。”他让小工去开起吊机过来。
“上次鳄鱼差点咬到人，考虑到你们今天过来，我把鳄鱼全部关笼子里面了，我还以为这块石头砸手上了，纪小姐帮我解决了难题，感谢你了！纪小姐，这块石头不用称重了，就80万一口价，先说好，切不出翡翠不许哭鼻子哦！”
“我明白，我选的都在那边，等下你一起结账！”纪芊看着小工开来起吊车和绳网，两个小工跳下池塘很快把石头五花大绑，示意可以拉了。
起吊车启动，石头被缓慢的拉出水面，放在岸上，其他人听见起吊车的声音，闲着的也来看热闹。
“老岩，这块砖头料你卖了？”其他人好奇的问。
“什么砖头料，不懂别瞎说，这是新起之秀纪小姐看中了，纪小姐你们不知道？100%开出极品翡翠，她看中的毛料就是好料子，再说我的是砖头料，我跟你没完！”老岩大声嚷嚷着，总说砖头料，他这个毛料商人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大家没回他反而哈哈笑起来，早年的老岩虽然是云南人不也被坑得很惨，老鬼们就拿砖头料忽悠他，他差点破产，要不是后面遇见真的毛料商，估计现在已经在讨口了。
至于什么新起之秀，100%开出，玩笑罢了，不过是噱头罢了，就开了两个可不就是100%，要是不继续开了，这100%可以成为终身荣誉。
老岩看着石头放在他面前，水草，青苔都长满了，“纪小姐，我可给你结账了？”
纪芊点头，“结吧，结了，我们就开始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