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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柳不相信。
从前在府邸的时候，她只是娇蛮任性吃飞醋。
可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嫉妒成性容不下人。
皇位，权利。
确实能蒙蔽人的眼睛。
常柳低眸冷漠无情。
“李氏，朕给了你无数次的机会，你威胁周氏陷害温长婉，你的任性害死二公主。”
“因为你的咄咄相逼，周氏拉着大皇子玉石俱焚。”
“你更是不顾自己的身孕，嫉妒心作祟早产，导致小皇子刚出生便夭折。”
面对常柳的指责，李嫔用力的摇着头。
没想到在常柳的眼里，自己竟然是如此不堪。
她的发髻散乱满脸泪水，妆容已经被哭花，脸上好像流着白汤。
可面对她的狼狈伤心，常柳定定站着一言不发。
李嫔慌忙的解释着。
“陛下，嫔妾没有害过二公主，当日嫔妾只是身子不适，就跟往常一般宣太医。”
“周氏的家人被下毒，并非是嫔妾干的，嫔妾从未逼过周氏。”
“还有懿嫔中毒的事情，嫔妾跟她无冤无仇，更何况是自己送来的厨子，如果下毒立马就会被发现，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如同李嫔解释的一般。
太明显了。
她送来的厨子，自己在糕点里下毒，这跟掩耳盗铃有何区别？
太后和常柳对视沉默。
李嫔见二人听进去的样子。
她继续伤心的说道，“嫔妾不至于为了害懿嫔，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嫔妾的大公主还小，就算嫔妾再无生育的可能，可不得不为了大公主着想啊。”
这时床榻上的纤纤轻咛一声。
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茫。
可很快她双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
常柳听见纤纤的声音转身来到床榻边，他牵住纤纤的手一脸关心。
“你终于醒了，朕要急死了。”
她挤出眼泪慌张道，“陛下，我们的孩子……”
常柳安抚道，“你没事，孩子也没事，太医说你食用的马蹄糕少，这毒素并不会危害到你和孩子。”
眼前温馨的一幕，让李嫔看得愣住了。
就算是当初她得宠的时候，常柳都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
他在纤纤面前不像是帝王，更像是寻常丈夫关心妻子。
这时纤纤好像刚注意到李嫔。
“李嫔姐姐怎么在这里？”
常柳冷冷的目光扫过李嫔。
“是她送给母后的厨子给你下的毒，朕和母后正在审问她。”
刚才纤纤其实早就醒了，可她故意没有睁开眼睛。
“李嫔？”
纤纤扶着肚子小脸苍白，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带着几分破碎感。
“你为何要害我？只是因为可笑的嫉妒吗？不得不让你铤而走险？”
看着床榻上质问自己的纤纤，李嫔微张开唇竟不知如何辩解。
嫉妒？
她确实嫉妒懿嫔，因为对方能得到常柳的宠爱。
午夜梦回时，李嫔在宫里各种诅咒。
可李嫔没想过害懿嫔。
太冒险了。
现在好多双眼睛盯着懿嫔。
她反驳道，“我没有害你。”
纤纤面露害怕的捂着肚子，更是心有余悸的说道。
“稚子无辜，你太狠了。”
太后不准备再给李嫔辩解机会。
“皇帝，哪怕懿嫔现在没事，可你不能寒了她的心，该如何处罚就如何处罚吧。”
宫里的硝烟太重，接二连三的幼子夭折。
太后早已经对李嫔不满。
可常柳想到大公主，这才饶过李嫔一条命。
“李氏德行有亏，降为宝林，迁至西宫的凌云殿，此生不复相见。”
常柳看着李嫔面露厌恶，“如果不是念及大公主不能有个罪人母亲，朕真想废掉你。”
“呵呵。”
只见李嫔眼底带着绝望，竟是凄凉的疯笑起来。
“什么恩爱？什么感情？陛下原来全都是哄骗我的。”
她目光看向纤纤咬牙切齿。
“懿嫔，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宫里没有真情，我在西宫看着你输。”
“你们都要输，都要输！”
太后被李嫔癫狂的模样激怒。
“真是疯了。”
“拖下去！”
正坐在床榻上的纤纤轻抚肚子。
输？
自己不会输。
因担心纤纤旁听了李嫔的话而多心。
常柳朝着纤纤说道，“李氏已经疯了，你不要听信她的疯话。”
不知何时太后已经离开，屋内只剩下纤纤和常柳。
纤纤依偎在常柳怀中不安道，“陛下，李氏为何会害嫔妾？”
“这些年朕待她过于娇纵，当年朕还是王爷，不顾她的低微出身，为她请封侧妃。”
“朕更是登基册封她贵妃，居于郑贤妃之上，这令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常柳提起过去言语带着落寞，要知道他可是真心地喜欢过李氏。
当年十六岁的李氏，引导他明白床笫之事，更是让他初尝到情爱的滋味。
可惜物是人非了。
在太医确定纤纤身体已经无恙，常柳更是亲自送纤纤回到关雎宫。
常柳因勤政殿有事先离开，纤纤便坐在窗边闭目诵经。
抚柳将屋内的宫人全部叫出去，她上前看着纤纤担忧道。
“娘娘，你此番过于冒险，何故要自己以身涉险？”
关雎宫里的东西，抚柳日日会小心清点。
本来纤纤中毒昏倒，她并未往纤纤自己的身上猜测。
宫里有一万种可能，可纤纤怀有身孕不可能冒险。
如果真是出现偏差，腹中胎儿出现问题，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可今日抚柳回来清点东西，无意发现藏起来的毒药少了。
她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纤纤睁开眼漫不经心的翻阅着佛经。
“抚柳，你要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宫未与你商议，只是想要做戏做全套，可本宫涉险为的是一击毙命。”
“娘娘，如今你腹中的皇子才是最重要，还请娘娘为皇子考虑，爱惜自己。”
纤纤低头目光落在隆起的肚子上。
“本宫的孩子岂会如此脆弱，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日后如何成为万人之上？”
这所谓的中毒，不过是纤纤设下的局，一场针对李氏的陷害。
自她听说李氏给太后送厨子，她便想要利用太后除掉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