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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三面墙上皆放置着与墙面几乎一般大的桃木色展示柜,每个展柜内部分成若干横列,其间整整齐齐地码着各式各样的枪械,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重或轻,其墨色的枪身和精致的工艺都在展柜中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还不只这些,屋子中间摆了一张长3宽2的大桌子,橡木色的泛着精致釉面光泽,桌上规规整整依旧也是放满枪械。
我靠!
此时就是博览群书的马乐,也只能用一句卧槽来表达内心的激动。
就这阵仗,知道的是庆大在上课,不知道以为他们几个是恐怖分子,不过就他们几个清汤寡水的面相,顶多就是看兵器的。
那人站在左侧的屏风边上,一手拎着一串钥匙,钥匙一端系着根青色老化的松紧绳,另一端系在裤腰带上。
马乐忙把目光转向别处。那人那动作就跟手里托着自己的命根子似的,既猥琐又好笑。他可不敢光明正大地在那人面前笑话他。
憋得他胃里一抽抽地疼,马乐强忍着,五官都用力地挤在一起。
从刚开始就一直跟他站在一起的谢玉良察觉出他的异样,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真没事吗?”
马乐不想谢玉良担心,五官小心地舒展开,摇摇头。
兴许是欣赏够了他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人呵了一声,嚷道:“人我已经给你们带到了啊!没事别来找我!”
他接着加重语气:“有事也别找我!”
说完,伸出空闲的食指用力地朝他们几个戳了戳,转身迈着两条短腿走了。都怪这几个兔崽子,坏了他跟老王头下午一起去钓鱼的计划。
他们都觉得稀奇,面面相觑地对望着。这屋里除了他们,可再没有别人。
不过众人也没再将他放在心上,毕竟这重头戏可都在眼前放着,哪个男人他能受得了这种“黑色的诱惑”。
可这课到底怎么上?像上次一样接着上理论课?可若是上理论课,实在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马乐又环顾起整个屋子的布局。桌子两侧分别搁置了6把太师椅,他们正好12个人,可上座位置分明也搁置着两把椅子,这两把是什么意思?
他不经意间回头,本已将头颅转回,又忙转了回去。进了玻璃门以左的墙面上竟然还有一扇门,离外面廊道墙很近,他又是从右侧进了门,所以刚才一直没发现。
这门后面什么东西?
见那嚣张跋扈的人一走,众人纷纷如放风的猴子似的,叽叽喳喳叫唤起来,无不是对眼前之景的感叹。远远瞧着,当然不够过瘾,有人凑近了墙面,踮着脚看,有人弯腰俯伏到桌面上,跟考古似的就差手里拿个放大镜。
还有心大的,已经从墙上挂着的枪械中取出一把哲门mp7冲锋枪,细细摸着,突然他跳到人群中间。
众人皆吓了一跳,,齐齐朝他望去。马乐更是拽住谢玉良,迅速躲开枪口向后转移。
他佯作扫射状,食指却粗心地放在那月牙型的扳机上。
“你们这群叛徒,老子今天就要跟你同归于尽,突突突突突!”
他突突别人,自己反倒跟被突突得,打成了筛子似的,浑身抽搐,接着又佯装受伤转了天鹅舞步,躺倒在其中一把太师椅上。
他磕了一声,应该是磕出血了,口音不清地含糊着:“我今日虽死,但我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你们这档子叛徒,终要……”
他最后这一抽搐,咽气儿死了过去!应该是被他们这群叛徒最后又补了一枪。
“你傻逼吧你!”
“我靠!真她娘的吓我一跳,我以为这里头真有子弹!”
“怎么可能,这么多东西放我们手里,还带子弹?”
“庆大可真是牛逼啊!”
“这到底上的什么课?摆摊之枪支售卖!”
经他这么一闹,众人纷纷从震撼地说不出话的状态放松了点,有说有笑,也有的已经学模学样地拿起自己心仪的枪支跟好友跟交流起来。
马乐也被逗得发笑,却不由想到最后一幕如果是真的,他们几个里谁会是补最后一枪的人。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在满是放松无戒备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面色深沉的陈仲谦,他双手插兜上衣口袋里,或是地下阴冷,衣领高高束起,遮住了下半张脸,正仔细观察着墙上一杆重型大口径狙击枪和旁边的消音器,好似他已然透过瞄准镜锁定了对方的致命部位。
马乐叹了口气。毫无疑问,能理性分析然后对着一个将死之人打出最后致命一枪的人绝对会是陈仲谦。
他收回目光。站在他身边的谢玉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朝他们背后那边墙走过去,马乐跟着靠了过去。
及至近展柜位置,谢玉良伸手探去。
“别!”马乐忙拦住谢玉良的胳膊。
谢玉良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怎么了?”
马乐低声说道:“刚开门那人不让我们乱动!”
谢玉良不赞同地切了一声,低声说道:“他说不让动就不让动!我看他就没个正形,再说大家不都在看,又没人,怕什么!”
说完,顺手从墙上取下一把手枪细细观摩起来。
陈仲谦往他们这看了一眼,想了想,也从墙上将自己看了许久的狙击步枪和消音器取了下来,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只管席地而坐,对其尝试组装和拆卸。
马乐却忧心忡忡,看了眼手机,又朝门外望了一眼。三点已经过了12分钟,这课早该2:30半就开始,怎么这个点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是不是傻!这会儿不好好琢磨琢磨看枪,我看他一会怎么选?拿个鸡毛当令箭,一点不会变通,蠢货!”
监控显示屏在如墨的空间里发出孱弱苍白的光,映出立在它周围一圈影影绰绰的黑影。
通过黑影看去,苍白的显示屏上马乐的脸赫然正在其上,此刻正露出右半边脸,犹疑地望向玻璃门外,孱弱的灯光底色衬得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又回头,往桌子走去,留给镜头一个背影。
他的周围则人影晃动。
这正是马乐所处那间屋里的监控录像。它的两侧分别是被竖着切分成台式电脑屏幕大小的方格,显示着每台监控录下的影像,一直往两边延伸,整体来看竟差不多有5米多长。离地约70cm高的斜挂在墙上。
应该是某种显示装置。
只是,只有靠中间位置的几个格子有人影晃动,再往两侧,里面皆是静默不动,黑魆魆的瘆人。
这屋里也黑魆魆地伸手不见五指,与这屋子只有一墙之隔的外面的廊道也是黑黢黢的,却有些眼熟,前面顶上灰沉沉的三盏灯像无力的雨洒照出不大点地儿。
走近瞧,那灯下正是一开两扇的玻璃门,门后浮雕,接着……
突然,马乐的脸似是放大了般出现,此刻一脸忧色,怔怔望着门外黑漆漆的廊道。
不对劲!
正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屋内响起清朗机械的男声指令,似是从音响中发出的沙哑嗓音,惊悚地毫无感情,像极了高中英语听力。
马乐忙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一个类似音响的装置。
这声音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