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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上午十点，整个剧组里还是一片难得的静寂。
连带着本该早早回家的江羽翎也没能起来。
十点整。
歌声振聋发聩。
“符！巧！”
顾且末要疯了。
符巧也懵懵的，完全忘了自己昨天在顾且末手机上定了闹钟，这个最大音量，也太震撼了点吧……
江羽翎的房间和顾且末就隔了一堵墙，这儿隔音出了名的差，好在也没人会在这儿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也没人感到不满意。
他此刻整个影帝都不好了，被这首慷慨激昂的《精忠报国》刺激得随时可以端起机枪控制了整个剧组。
符巧进来的时候，顾且末一只手捂着眼睛，困得不行的模样。
昨天晚上拍戏一直拍到天亮，黎明的那几镜跪的时间格外长，等到回房间，顾且末几乎已经站不住了。
江羽翎让丽娜把她帮忙安置好，自己到一旁和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又默默准备了热水，盐和毛巾，也没多说，交代了符巧几句就离开了。
顾且末当时已经困到神志不清了，依稀记得符巧帮自己用毛巾擦了好长时间的膝盖。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之前还在心底想了想，江影帝果然是个大暖男，真想给符巧涨个薪，可惜这事儿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符巧姐，我不是你爸爸，你是我爸爸行吗，我这儿睡得好好的，一首《精忠报国》听得我想当场把你喊过来给我背上刺个精忠报国然后辞了星娱乐保卫祖国去。”
符巧理亏，默默朝几个房间在心里鞠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躬（不对，前空翻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我好像做不到）。
“算了，先不说这个，一会儿出去挨个给老师们解释一下吧。咱们先回公司？”
顾且末一想起这个就想爆粗，那几个老混.蛋，指不定又要作什么幺蛾子了。
符巧也是挺头疼：“是啊，回去报个到，讨论一下你这几个月的安排，给顾烟儿赔几个笑脸。”
顾且末抓抓头发，又倒回床上：“我能不回去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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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江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个早上闹钟的声音太大了……”
一出门就碰上江羽翎，顾且末只得老实解释。
江羽翎笑了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事儿，反正我已经起了。”
顾且末愣了一下，说：“那就好，不过，您起的可真早啊。”
平时的话十点当然不算早，但是今天早上江羽翎好像是陪他们熬到天色大亮才回的房间吧。
江羽翎微微心虚了一下，转开话题：“嗯，你们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顾且末蔫哒哒的点头：“是啊，江老师再见。”
江羽翎半眯起眼睛，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走远，心里觉出些不对味儿来。
他不是什么会关注哪家公司和哪家艺人撕逼的人，就算是影帝，也懒得分多少精力给这种事情，涉及自身的丽娜才会提几句。
就算对顾且末起了心思，他也没什么打探别人隐私的想法，只隐隐知道顾且末和星娱乐关系并不怎么样，顾烟儿天天拉踩顾且末，就没了。
丽娜踩着恨天高嗵嗵嗵走过来，看着两人“萧瑟”的背影跺了跺脚，同情道：“唉，小姑娘真不容易，我要是符巧，就和她一起解约算了。”
顿了顿，又咬牙骂道：“星娱乐真他，妈不是人，为了赚钱什么手段也使得出来。”
江羽翎满脑袋问号，云山雾罩的脱口道：“小姑娘也是你叫的？”
丽娜：“……？？”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玩意儿，轻咳一声，有些尴尬：“不是，我是想问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还有那个……下次，别叫小姑娘了。”
丽娜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老板你……行吧行吧，小姑娘只有你能叫，行了吧？”
啧啧，听着跟怪蜀黍诱拐小女孩似的：
“小姑娘，蜀黍这里有糖吃哦～”
中年男人可怕的独占欲，
江羽翎摸摸鼻子，有点不自在：“那什么，星娱乐和小……顾且末怎么了？”
丽娜又看了他一眼，开腔科普：“顾烟儿，你知道的，那个白裙子女的，总是对着记者哭，她和你们家小姑娘是姐妹。”
江羽翎：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星娱乐高层本来打算把两个人一起捧红，没想到那白裙子心术不正，到处都是拉踩小可怜的，星娱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弃了小可怜，让她给白裙子做陪衬。就这个意思。”
丽娜轻声介绍了顾烟儿之后就不再直呼两人名字，虽然剧组里不太可能有狗仔什么的，但谨慎点总是好的，被录下来就麻烦了。
江羽翎皱着眉头，伸手去摸烟:“她和公司的事，多少人知道？”
丽娜想了想，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就算那些刚进圈的不清楚，各个公司高层也都知道了。少抽烟，对肺不好。”
丽娜又叹了口气，补充:“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小可怜现在黑料缠身，平反也要花大力气，没什么人愿意帮她的。”
江羽翎心里挺复杂，也不知道该表什么态，抽了两口就把烟掐了。
“你说，闹到什么程度，星娱乐会主动解了她的约？”
丽娜一惊，道:“老板，你是想……”
星娱乐现在迟迟不肯解约的原因无非两个。
一是顾且末还可以给顾烟儿做垫脚石，有点用处。
二是如果星娱乐主动解约，就要付出大额的违约金，而若是顾且末实在受不了了主动解约，事情就完全反过来了。
他们就是想试试顾且末的底，逼她主动把天价违约金送上门。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顾且末应该也是这个心思，星娱乐暂时不会解约，她更不会犯傻，就暂时相安无事一段时间。
顾烟儿可以赔几个笑脸，如果公司真雪藏了她什么的，就忍忍吧。
就忍忍吧。
江羽翎突然心底一阵酸涩。
艹，忍个屁啊。
小姑娘，等着，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