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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臊!
不害臊!
真是不害臊啊!
一个女孩子家的,一点也不矜持,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跟师父说话,这不是,这不是在挑逗自己的师父吗?
真是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
其实,裹儿,她这样说话也没什么不对呀?她不是一直都是用这样方式跟我说话吗?是不是我心里有鬼,多心了,才会这般的敏感,这般的在乎的呀!
是啊!裹儿一向疯言疯语惯了,做事没个正经,她不是一直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吗?我为什么要紧张呢?我为什么要在乎呢?我为什么要敏感呢?
我反应如此反常,难道、难道我这个师父果如裹儿所言,居然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徒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了不成?
呸呸呸!
瞎想什么呢?什么心中有鬼,什么敏感多心,这样想来,搞得我这个师父好像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徒弟,生了什么不良的企图似的,真是污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啊!
唉!最近被裹儿这个疯丫头忽东忽西,花样百出的,搞的自己晕头转向,心神不宁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都有些不清醒了,真是的!
而且,我最近对裹儿这个丫头好像越来越拿捏不住了,不但摸不透她的心思,连斗嘴也斗不过她了,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想我秋怀慈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才会遇上了她,受尽了她的折磨来!
孽徒、孽徒、她就是我的孽徒啊!
唉!
秋怀慈逃也似的跑到自己的卧室,来到修炼的斗室,他瞅着四周,登时回过神来,讶然自语:“咦!我刚才不是就在自己的房间吗?我干嘛要跑到这里来了?真是的!”
秋怀慈想罢,折身便回,但走了几步,转念又想:“算了,算了,不回了,这会儿要是回去,说不定那丫头还在那屋子里杵着,大家要是碰上了,少不得又会被她一阵刮躁,要是又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弄的灰头土脸的,那多没意思啊!”
秋怀慈想着又要去面对抱怨的云舒儿,不知怎的,竟然一阵胆怯,登时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就呆在自己练功的斗室里,坐在团蒲上,双眼一闭,收敛心神,默念经文,开始打坐修炼。
可是,这厢,
秋怀慈的心境就像那南风吹拂下的静心湖,涟漪横生,白浪翻卷,怎么也不得安宁!
……………………
师父,你千方百计地阻止我跟韩千锦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呀?
师父,你不允许我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呀?
师父,你害怕我离家出走,拼命地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是不是你因为喜欢我呀?
师父,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呀?
师父,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师父,你喜欢我呀?
喜欢我?
……………………
云舒儿的那些戏言就像挥之不去的魔咒一般,一时在他的心里,在他脑中,在他的耳畔,笑呤呤地,声音沙哑地,很是魅惑地不停地询问着。
……………………
不!
不是的!
我秋怀慈之所以阻止曹裹儿与韩千锦在一起,那完全是出自一片公心,乃是为了守住她身上的赤血神链的秘密!
我阻止裹儿与任何的男子在一起也纯粹只是为了严守她身上赤血神链的秘密而已!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毛毛躁躁的孩子呢,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徒弟呢?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
为什么我现在见到裹儿那么喜欢韩千锦,心里就会妒火中烧,犹如刀割一般难受呢?
如果,我不是喜欢裹儿,我为什么见到她与别的男人亲近,我就会感到紧张、嫉妒与恼怒呢?
我如今的反应与举止是如此的反常,试想一下,如果我对裹儿不是真的,我怎么会!……
啊!我、我不会真的是喜欢上自己徒弟了吧!
秋怀慈,你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裹儿了吗?
你喜欢裹儿吗?
你喜欢吗?
……………………
哇!
秋怀慈突地眼睛一睁,脸色苍白,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唉!罢了,罢了,杂念横生,心绪不宁,易生魔障,有碍修行,今天的功课还是到此为止吧!
秋怀慈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枯坐一下,便缓缓起身,衣袖一挥,地上的血渍消失了,再沏了一杯绿茶,漱了漱口,身子一闪,潜入静心湖内,沐浴一番,然后,回到斗室休息。
一会,
秋怀慈方才在胡思乱想,魂不守舍之中入眠。
片刻,
当秋怀慈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地听得急促的敲门声。
秋怀慈骤然惊醒,霍然起身,连忙前去开门。
上官怜儿披头散发,神色慌张地叫道:“师父,不好了,不好了,裹儿师妹、她、她又跑了,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吧!”
秋怀慈一愣,即儿,身子一闪,人就冲出去了。
秋怀慈飞身东行,其速如电,眉头一竖,又急又怒。
走了一会,
蜜蜜等在前面,见到秋怀慈,迎了上来,它也是惊惶地叫嚷了起来:“秋怀慈,你怎么这会才来,裹儿被韩千锦那个混蛋带走了,听说他们今晚就要拜堂成亲了,你要是再不赶过去进行阻止,一切就来不及了!”
秋怀慈一怔,脸色大变,愈发焦急,使出速行之术,身子在云端之中闪烁着,风驰电掣地赶往剑截门。
一会,
剑截门到了。
只见剑截门大殿之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雅乐靡靡,红烛添香,宾客云集,锦衣华服,杯@交错,大快朵颐,一派喜庆的气象,而在大殿的上首则搭了一个台子,台上红绸铺地,上面正有一对新人正在司礼人的指使之下进行结婚时的叩拜之礼。
那新郎就是韩千锦,而女的头上盖着锦帕,看不见模样,但瞅那身段像极了云舒儿。
秋怀慈见韩千锦竟敢拐跑云舒儿,强娶云舒儿为妻,真是怒不可遏,犹如疯狮,登时拿出昊天剑来凌空就是一劈。
剑光一闪,
轰的一声巨响。
剑截门的婚庆大殿就塌了一大半,那些吃酒席的人,最先发现了秋怀慈以及反应敏捷的,连忙飞身闪躲,逃过一劫,而那些懵然不知,行动迟钝的人则被房子压了个正着,非死即伤。
一时,
剑截门大殿之内烟尘滚滚,哀嚎连连,加之,哭泣、呼叫与斥骂之声,瞬间,乱糟糟的闹成了一片。
“何人犯我宗门!”
有人暴喝,
韩千锦一身大红喜服,手提长剑,冲天而起,纵身飞到了秋怀慈的跟前,当他见是秋怀慈之时,微微一愣,愤怒地瞪着秋怀慈。
秋怀慈双眼赤红,面目狰狞,怒视着韩千锦,厉声呵斥:“把裹儿交出来,饶你不死!”
韩千锦凝视着秋怀慈,几息时间,脸上突地露出诡异的笑容,即儿,脸色一寒,举起长剑,冲着秋怀慈的脑门就是一剑。
“找死!”
秋怀慈勃然大怒,眼中闪烁一丝寒芒,顿起杀心,祭出昊天剑,几招之后,就洞穿了韩千锦的胸脯。
一声娇哼。
韩千锦便仰面朝天,身子横着陨石一般向地面坠落。
秋怀慈听得声音不对,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连忙飞身下坠,接住了韩千锦,定睛一看,只见此刻,被他抱在怀里的,那里是什么韩千锦来,明明就是云舒儿。
秋怀慈脑袋一懵,一阵眩晕,凝了凝神,脸色大变,魂飞魄散,惊诧地叫了起来:“裹儿,怎么、怎么是你?”
云舒儿嘴角溢血,喃喃地道:“本里就是我!”
秋怀慈双脚一落地,紧紧地抱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脸色苍白,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情况不妙,急得眼泪就出来了,惊悚地问道:“裹儿,你好好的,你怎么会变成韩千锦的样子的?”
云舒儿凄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韩千锦,他很喜欢我,他自认为我也很喜欢他,而我与他之所以不能在一起,他认为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他非常恨你,为了报复你,他便将我抓来,先施法术让我变成他的模样,又逼我服下迷失心智的毒药,再与我演一出成亲的好戏,就是为了等你前来,好让你亲手杀了我,从而,让你悲失所爱,悔恨终生!”
秋怀慈听了韩千锦的毒计,看到云舒儿这副惨状,果然又悔又痛,登时落泪,摇头吼道:“不不不!这不是真的,都是你在骗我的,都是梦境,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师父,你、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骗你吗?”
云舒儿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她抬起迷离的眼睛热切地凝视着秋怀慈,伸出满是血渍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秋怀慈的脸颊,稍顿,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笑容,柔声问道:“秋怀慈,我、就要死了,在我、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问你,在你的心里,你有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问,无异于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不由泪流满面,悲不能禁,哀嚎起来,点了点头,喃喃叫道:
“裹儿,为师喜欢你!
为师喜欢你!
喜欢你!
…………”
啊!
秋怀慈身子猛地一颤,大吼一声,双眼暴睁,即儿,霍然坐起,只见他脸色苍白,一脸泪痕,浑身汗透,心脏剧跳,喘息如牛。
秋怀慈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四下一瞥,眼之所见,不过墙壁,方知自己此刻正在斗室里睡觉,一切只是梦噩罢了。
秋怀慈心头一松,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一脸的泪水。
好可怕的恶梦啊!
不过,幸亏、幸亏只是一个恶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