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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墨临渊一愣,以为听错了,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秋怀慈嘴角抽搐一下,一脸的为难,很是思忖一下,断然说道:“爷爷,我不能娶阿颜为妻了!”
北墨临渊听了秋怀慈之言,脑袋嗡的一声,一阵发懵,他瞪着目光闪烁,神情拘谨的秋怀慈,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嗫嚅着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得到秋怀慈承认,犹如晴天霹雳,心头大震,因为他知道孙女痴爱秋怀慈,若是秋怀慈在临婚之前,突然退婚,这对孙女意味着什么,孙女非得伤心而死不可,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他登时炸毛了,眉头一竖,脸色一沉,叫道:“小慈,你不会是在跟爷爷开玩笑的吧?”
秋怀慈摇摇头,苦笑着说道:“爷爷,婚姻大事关乎一个人一生的幸福,我非嬉皮之人,怎么会跟您老开这种玩笑来!”
北墨临渊脸色愈发的冷凝,瞪着秋怀慈,冷冷地问:“小子,这么说来你是当真的啰?”
秋怀慈笃定地点点头。
北墨临渊含着怒意地问道:“为什么?”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
北墨临渊见了秋怀慈那无奈的表情,心头更是窝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淡然问道;“你在外面有人了?”
秋怀慈摇摇头,淡淡地说道:“秋某不是那见一个爱一个,喜欢见异思迁,移情别恋之人!”
北墨临渊又问;“你不喜欢阿颜了?”又追问一句;“说实话?”
秋怀慈叹息一声,回道:“阿颜温婉善良,聪慧机敏,勤劳努力,美貌无匹,几近完人,无可挑剔,我甚悦之,如何不喜欢!”
北墨临渊眉头微皱,再问:“是阿颜德行有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秋怀慈摇摇头,苦笑着道:“阿颜端庄忠贞,怎会做有违良俗之事!”
北墨临渊心中愈发疑惑,接着问道:“还是你们吵架闹别扭了,年轻人气盛之下一时的负气?”
秋怀慈摇摇头:“阿颜温柔和顺,我也是一个沉静通达之人,我与她和睦融洽,怎会吵架怄气!”
北墨临渊一愣,不禁气恼地叫道:“阿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然你们没有问题,那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处呀?”
秋怀慈微微摇头,一脸难色。
是啊!事情又是离奇,又是隐秘,一时叫他如何启齿,又从何说起呀!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他愈发着急,瞪眼怒道:“秋怀慈,你磨磨唧唧干什么?你有什么话不能坦言的?你今日不给我一个满意说法,你想休了阿颜,让她痛苦,我老头子绝不答应!”
秋怀慈见了北墨临渊那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不忍,思忖一下,说道:“爷爷,我不能娶阿颜为妻,那是、因为我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越说越是离奇,忙问:“什么秘密?”
秋怀慈脸色凝重,心中一时斟酌,不知要不要将云舒儿的事情说出来。
北墨临渊性子活跃急躁,见秋怀慈吞吞吐吐的,又犹疑起来,登时把他给急得,差点跳起来要打人了,连忙叫嚷了起来:“哎呀!你、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回事,一个原本利索的人,为何现在说话却突地瞻前顾后,支支吾吾起来,你能不能把事情赶快给我说清楚了,真是急死人了?”
秋怀慈长叹一声,反问道:“爷爷,你可知我前阵子为何要攻打魔门吗?”
北墨临渊略一思忖,摇摇头。
秋怀慈斟字酌句地说道:“那是因为魔门阴夺了本门先贤玲珑仙子所修炼的玄门神功赤血三宝,我不得不攻打魔门,夺回三宝!”
北墨临渊一愣,惊诧地叫道:“什么!赤血三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秋怀慈道:“因为魔门阴夺赤血三宝之时,为了隐瞒消息,杀人灭口,加之,赤血三宝的威力过于巨大,得三宝者得天下,为了避免引起邪人的觊觎,挑起大战,我得知三宝消息,以及后来在抢夺三宝的行动之中,我也是刻意隐瞒,所以,放眼天下,这世间除了我与云牧天,根本就没有第三人知道赤血三宝的秘密!”
北墨临渊神色紧张,连忙问道:“三宝夺回来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长舒了一口气,即儿,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小子,这赤血三宝的去留跟你休不休妻有什么关系啊!”
秋怀慈道:“魔门夺走三宝之后,就让魔门小公主云舒儿修炼了三宝,仙魔大战之时,我抓住了云舒儿,而她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什么!?”
北墨临渊心头震动,大吃一惊,瞪着秋怀慈,叫道;“怎么会有这等事情,那、那小魔女现在被你关在哪里了?”
秋怀慈叹息一声,喃喃说道:“我没有关她,我只是洗去了她的记忆,封印了她的神力,毁了她的容颜,改了她的名字,将她留在了身边,她就是我新收的徒弟,她叫裹儿!”
北墨临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等离奇的事情,更没想到秋怀慈会做出这等疯狂的决定,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一时瞠目结舌,脑中念头急闪,思忖一下,苦涩地一笑,点点头,喃喃地道:“我明白了,你逆天行事,收容魔女,将一个祸害留在身边,你担心纸包不住火,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会连累身边的人,所以,你现在才急着要跟阿颜撇清关系的,我说的对吧?”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阴沉着脸,瞪着秋怀慈,一会,突地怒喝道:“秋怀慈,你混蛋,你白痴,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你、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魔女!”
秋怀慈淡然道:“她只是一个孩子!”
北墨临渊叫道:“可她是魔门公主!”
秋怀慈道:“她即便是魔门公主,但也只是一个孩子,秋某平生不杀无辜之人!”
北墨临渊喝道:“糊涂!自古正邪不二立,仙魔难共容,你乃仙盟盟主,对方却是魔门公主,你杀她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因当,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
秋怀慈摇摇头,昂然道:“所谓仙魔,不过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仙未必正,魔未必邪,正邪之辩,应当因人因事,怎能一慨而论,想当年玄门瘟疫横行,魔门的凝玉夫人不是甘愿献出至宝净是瓶,救治苍生吗?请问凝玉夫人正乎?邪乎?定坤阁的温长安身为玄门弟子,为了一派之私,残害同人,构陷玄门,引起玄门内战,死伤无数,你说说,他是正乎?邪乎?”
北墨临渊被问住了,张口结舌:“这一一一一?”
秋怀慈继续说道:“裹儿只是一个天真烂漫,与世无争的孩子,生来未曾杀害一个无辜的人,未做一件伤天害理,何来的恶?何来的邪?”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说的在理,神色凝滞,一时无言。
秋怀慈反问:“爷爷,当一个冰雪聪明,俏丽可爱的小生命就站在你的面前,说笑着,跳跃着,那么鲜活,那么灵动,你会下得了手吗?”
北墨临渊嘴角抽搐一下,思忖一下,长叹一声,说道:“阿慈,阿颜那么爱你,自会体谅你的难处,不管以后的日子多苦多难,你们依旧可以一起承受嘛!而且,我也相信阿颜如果知道了你的秘密,也会愿意乐意跟你一起承当这一切后果的。”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我不愿意!”
北墨临渊叫道:“为什么?”
秋怀慈道:“因为这对她不公平!”
北墨临渊苦口婆心地劝道:“感情之事,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公不公平;再说了,你又没个三妻四妾的,对阿颜怎么就不公平了?”
秋怀慈道:“因为自我将裹儿收为徒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我背负着天下的安危与福址,背负着裹儿一生的安危与幸福,此生我都将陪伴裹儿、我将爱她、疼她、护她,因此,我没有精力将心思花在别人的身上,我若是娶了阿颜,我也许会因为裹儿而忽视,甚至伤害阿颜,坦率地说,如果在阿颜与裹儿之间必须二者选一,我一定会选择裹儿,如此一来,阿颜可以忍耐一次、二次、三次,但她能忍耐一辈子吗?她也许愿意委曲求全,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所爱的人,跟我一起受苦受罪!”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油盐不进,有些恼怒,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抛弃阿颜了?”
秋怀慈脸色沉重,略一沉呤,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打定主意,态度坚决,亦知孙女的婚事要黄了,急了,连忙叫道:“秋怀慈,你、你不能这么做,你应该知道阿颜有多爱你,要是你抛弃了她,你教她怎么接受的了,你叫她活下去?”
秋怀慈心中发颤,但口中依旧平静地说道:“没关系,阿颜是一个坚强的人,再困难的事情她都会扛过去的,而再深的爱与痛,时间久了,也会变轻变淡,最终烟消云散的!”说罢,见北墨临渊脸色大变,嘴角抽搐,白须颤动,神色甚是悲愤哀伤,心中歉疚,突地双膝一去,跪在北墨临渊的面前,低下了头,颤声说道:“爷爷,对不起了!”
北墨临渊顿觉天旋地转,乾坤崩塌,此刻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孙女北墨止颜如果被秋怀慈拒婚之后的那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惨状,他一时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心里难受的一阵抽搐,突地对秋怀慈怨恨不已,勃然大怒,瞪着秋怀慈,不禁伸手冲着秋怀慈的脑袋就是一阵乱捶,咬牙切齿,口里大骂起来:“秋怀慈,你这个混蛋、白痴、傻瓜,滥好人,你、你可害苦了我的孙女了,我那可怜的二丫头啊!我那命苦的颜儿啊!秋怀慈,你这个混蛋,我让你头脑不清醒,我让你犯糊涂,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一一一一!”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锤了几下就不锤了,双手搭在秋怀慈的肩膀上,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秋怀慈自北墨止颜进了天守学艺,成为他的师妹,并且,二人关系密切之后,他与北墨世家便素有来往,与北墨世家相处融洽,也一直视北墨世家的人为亲人,如今因为一些不可逆的原因不得不抛弃北墨止颜,辜负了一直深爱他的师妹北墨止颜、北墨老爷子,以及整个北墨世家,他心中亦是黯然神伤,悲痛万分,一时见老爷子伤心,愈发愧疚,不由搂住北墨临渊的臃肿的腰身,也是泪流满面,低声喃喃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北墨临渊哭了一下,就收束了一下情绪,神色呆滞,木立一会,便扶起秋怀慈,失魂落魄,苦涩地问道:“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秋怀慈平复一下心情,神色一敛,说道:“十天之后就是安仙大会,北墨世家的人若是当着天下英豪面前主动退婚,如此一来,世人自然不会对阿颜进行非议了!”
北墨临渊目光复杂地瞥了秋怀慈一眼,慢慢地转过身去,苦笑着摇摇头,缓缓地向山下走去,背影甚是落寞寂寥,突地又停下脚步,沉声说道:“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一切,就不怕我把秘密说出去吗?”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爷爷不会!”
北墨临渊一愣,心头一丝触动,也感到一丝喜欢,愣了一下,又叹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身子一闪,化成了一股青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