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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安的阴谋被当众揭穿,勾结魔门,残害同道,这是重罪,那是死罪。
温长安受到夜疏城的斥责,他那敢吭气,低着脑袋,装聋作哑,心里悲苦,念头急闪,苦思着脱身之计。
秋怀慈这时却对温长安淡淡地道:“温长安,你回去吧!”
奄冲与南宫骏等人还在想着该如何处死温长安,为藏兵谷惨死的玄门弟子报仇,替夜疏城洗刷冤屈,但是,秋怀慈此言一出,皆是一愣,没想到秋怀慈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真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他们吃惊地瞪着秋怀慈,一时心思复杂,念转如轮。
端木龙一惊诧地瞪着秋怀慈,瞅了一眼温长安,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温长安原以为秋怀慈知道真相之后,定会将他斩首戳身,以正玄纲,但听了对方的决定,反常之极,还以为听错了,一时倒给弄蒙了。
温长安瞅着秋怀慈,表情呆滞,傻愣愣的,转瞬,回过神来,嘴角抽搐,强掩心中的狂喜,忍不住叫了起来:“什么!您、让我回去!?”
由于激动,声音有些发颤。
“对!”
秋怀慈点点头,脸淡若水:“温长安,你回去之后,替我问一问你父亲,你这么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地陷害端木世家与天守,究竟是你个人行为,还是你定坤阁的主意。”
温长安听了秋怀慈之言,就像临头浇了一桶冰水,自头冷到脚,自皮寒到骨,不由得哆嗦一下,秋怀慈这哪里是放过他了,这完全是将他往绝路上逼,是将他往亲人的刀口上逼,其心何其老辣。
温长安思忖一下,脸色一凝,眉头一挑,神态坦然,昂昂叫道:“秋怀慈,陷害端木世家与天守派之事,尽皆我温长安一人所为,皆因我对你与端木龙一的嫉妒使然,与定坤阁无涉,你不是要为藏兵谷惨案惨死的人讨要一个公道吗?那好,那就还请你现在就杀了我,我温长安罪有应得,死有余辜,绝无怨言!”
秋怀慈摇摇头,道:“温长安,你不是定坤阁主事之人,你所说的话只是你个人的主意,不能代表定坤阁,你还是回去跟你的父亲说道说道,有什么决定,还是让他来跟我说罢!”
温长安见秋怀慈不为其言辞所动,不依不饶,定要跟定坤阁交涉他陷害玄门之事,将事情搞大,心中愈发惊恐慌乱,他目光闪烁,念转如轮,瞅着秋怀慈,犹疑地问道:“秋怀慈,你究竟想要怎样?”
秋怀慈淡然道:“很简单,如果勾结魔门,残害同道,陷害天守与端木世家,挑起二派之争,只是你温长安一人所为,十日之后,我会在天守召开安仙大会,到时候你就当着天下英豪之面,自述己过,以死谢罪;如果你所做的种种恶事皆是出自定坤阁的授意,那么,我将以玄门盟主的身份,广发檄文,传旨四海,征集玄门各路兵马,然后讨伐定坤阁,定要你定坤阁分崩离析,毁宗灭派,灰飞烟灭,天下除名!”
温长安虽见秋怀慈说的淡然,无悲无喜,没有什么情绪,但那语中的威胁强横,直扑人面,而且,秋怀慈所说,绝对不是戏言,以秋怀慈的能力,要灭了定坤阁也是完全是有可能的。
温长安一时脸色灰败,万念俱灰,萌生死意,一只手掌便偷偷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秋怀慈冷冷地逼视着温长安,淡淡地补了一句:“温长安,藏兵谷惨案,杀戮太过,其罪滔天,你是始作俑者,巨恶元凶之一,你别要妄想着一死了之,就此撇过,你们定坤阁也别想着私设刑堂,弃军保帅,大事化小,不了了之,在安仙大会召开之前,你若是因为你自己又或者定坤阁的什么原因而死于非命,那么你之前所做的所有的祸事,所有的罪孽,我都会算在定坤阁的头上,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灭了你的宗门!”
温长安原本盘算着此刻饮剑自刎,以死谢罪,脱了定坤阁勾结魔门,祸害玄门同道之嫌疑,化解宗门之难,待得听得秋怀慈之言,那摸向匕首的手指一颤,停止了动作。
温长安思忖一下,突地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声音凄厉,声音之中满是悔恨、愤怒与绝望,转瞬,笑声骤止,瞪着秋怀慈,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厉声嘶吼道:“秋怀慈,难道我自承其过,以死谢罪都不行吗?”
“不行!”
秋怀慈摇摇头,脸上波澜不惊:“因为你的叛徒行为,祸及玄门多门多派,至使死伤惨重,血流成河,所以,为了公平正义,自即刻起,你的罪须得由天下人来宣判,你的命须得由天下人来决断,除此,任何人不得私自判定你的罪过,任何人不得私自索取你的性命,就连你自己也不行,别人私自杀你,又或者你擅自自杀,你们都是在藐视亡者,藐视玄规,你与定坤阁就是天下之敌!”
温长安在秋怀慈正气凛然,大义昭昭的呵斥之下,心理彻底崩溃,想着自己闯下大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宗门也可能受到牵连,就此衰亡,他身子发凉,心乱如麻,惊悚恐惧。
温长安一时急怒攻心,脸色微变,眼神飘忽,突地“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双眼一翻,身子一僵,即儿一软,又晕厥了过去。
秋怀慈冲着定坤阁的人,朗声说道道:“定坤阁的人听着,你们即刻把你们的少主带回去,好生照拂,见到你们的温廷渊老阁主,今日之事,如果温长安无法启齿,你们就代他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们的阁主,定坤阁何去何从,是存是亡,十日之后,必须在安仙大会上,给我天守,乃至天下玄门一个答复!”
定坤阁的那些门人知道温长安闯下大祸,让定坤阁惹火烧身,事态严重,一念之差,存亡须臾,他们早就吓破了胆,连忙向秋怀慈躬身点头,诺诺而应。
秋怀慈神色缓和温柔了一些,回头冲着上官怜儿眉目含笑,点了点头,和蔼地叫道:“怜儿,你过来!”
上官怜儿一愣,即儿上前拜见,恭敬地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吗?”
秋怀慈又向折翎招招手,待得折翎上前,笑着吩咐上官怜儿:“怜儿,你拜我为师,刚上天守,诸事不熟,今日为师给你一个建功的机会,这位是折翎师兄,你跟着他,去挑选几十个武艺超群,聪明机警的同门,保护定坤阁的人,护送温少阁主回家,你们沿途一定要仔细小心,凡有骚扰阻扰之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秋怀慈说罢,掏出一块天守谕递给上官怜儿,又道:“有人阻道,以此谕示之警之,若遇急事,此谕一出,凡天守弟子须得听你调派!”
天守诸弟子瞅着上官怜儿手上的天守谕令,羡慕不已,眼热不已。
哎!掌门弟子就是不一般,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就有机会手握天守谕令,拥有调人的权力,真是好啊!
上官怜儿冰雪聪明,听了秋怀慈的安排,又是感动,又是温暖,师父这么做:一、是想让世人知道秋怀慈现在有了她这么一个徒弟了,让她有个名份;其次、她初来乍到的,就给她任务,让她办事,可以让她接触同门,熟悉环境,混个熟脸,搞好关系;第三,这说明师父很喜欢她这个弟子,满意她这个弟子,信任她这个弟子,给她一次展露才华的机会,让她在同门之中,树立威信。
上官怜儿想到此处,她感激万分,连忙向师父拜谢:“谢谢师父!”
云舒儿这时巴巴地瞅着上官怜儿,对秋怀慈道:“师父,我要跟怜儿师姐去!。”
秋怀慈一愣,摇摇头:“不行!”
云舒儿装出乖巧的样子,柔声恳请道:“师父,我很聪明,我会很乖的,我会听怜儿师姐的话,不会给她捣乱的!”
秋怀慈依旧摇头,坚决否定:“那也不行,怜儿姐姐是去办正事,有些危险,她带着你一个小孩子,办事的时候,她会碍手碍脚,有所顾忌的,知道吗?”
哦!
云舒儿点点头,又冲着上官怜儿嘻嘻一笑,叫道:“怜儿师姐,您在外面要是见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尝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记得要买给我哟!”
上官怜儿与云舒儿虽然只是刚刚认识,但是人生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二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因为某种原因,确定了某种连带关系,在其心里自然而然会对对方产生一种亲近与亲情来。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虽然样貌丑陋,但性子跳脱活泼,聪明伶俐,很是契合她的性子,所以,她对这个骤然出现的小师妹很是喜欢。
上官怜儿点点头,连忙笑着应允:“嗯!师姐记住了!”
云舒儿笑道:“师姐,多买一点也不怕,我身上有很多钱,都是金叶子哟!”
上官怜儿也是嘿嘿一笑,连忙点头:“嗯!好的,好的!”
秋怀慈又吩咐折翎:“折翎,她叫上官怜儿,是我刚收的徒弟,她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甚熟悉,路上你要多多照拂提携,知道吗?”
折翎见上官怜儿美貌俏丽,干练利索,早就注意到了,现见有这么一个可人儿一路作伴,大喜过望,他连忙向上官怜儿拱手行礼,淡笑道:“折翎见过怜儿师妹!”
上官怜儿落落大方,也回了一礼,浅笑道:“折翎师兄,不必多礼!”
二人礼毕,
折翎便带着上官怜儿回到同门之中,挑选押送温长安的人手去了。
秋怀慈又冲着南宫骏与蜀山掌门林御衍,笑道:“南宫少主、林掌门,为了公允,为了作个见证,麻烦二位也派几个弟子跟随天守弟子一起护送温长安,不知可否?”
南宫骏与林御衍连忙点头应允。
转瞬,
折翎挑选好了护送人员,带着几十个南宫世家与蜀山派的门人,护送着定坤阁的人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