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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会所里,三人经过一番确认,调好频段、核准时间,随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一身藏青色小西装的秦凡卿,脚蹬黑色短军靴,短刀鞘附挂在腿上,可谓英姿飒爽。
举手投足间,腰带上隐约露出横插的五根细长针,一侧挂有几支柳叶镖。
“覃青,不要去开车了,山地自行车最适合!”她整理着战术防护手套、以及护膝说道。
看到覃青去推自行车,萧媛手拎着双肩背包,忧心的递给了秦凡卿。
“对不起凡卿!不要太为难自己了,时刻记住你是两条命,应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萧媛千叮万嘱的说道。
“不许哭!我这还好好的呢!再说了,人家十月怀胎,咱们可是十年孕育,等他这一觉醒来,人家孩子小学都毕业了!”秦凡卿接过背包调侃着笑道。
看她背上双肩背包,好似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萧媛的心里什么都明白,鼻头一酸眼圈泛红,从身后连同背包一起抱住了她。
“我不管,三天之内你若不回来,我可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去那边隧道里寻你!”
听到萧媛任性的话,秦凡卿知道她绝对做得出来,赶紧转过身想嘱咐她两句。
“哎!扑通……”
萧媛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她没想到秦凡卿会突然转身,直接被她身上的背包给带倒了。
“哈哈!萧媛,我算是白教你了,脚下生根,这是练就功夫的基础,你这根全生嘴上了,我答应你回来跟你过大年,这总该行了吧!”
“唉!可能出来的太急,根都落在办公室了,我平时都在那里练的!”萧媛不认输的嘀咕道。
“扑哧……”
秦凡卿忍不住笑了出来,搀扶起向她伸出手的萧媛,笑道:“得了!你就练刀子嘴豆腐心,腿脚的功夫就由我来吧!以后你多带带孩子就行!”
“扑哧……”
这次是萧媛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愉快的点点头,随手拿出一个黑色的头罩,递给正准备出发的秦凡卿。
“啥?哈哈,我还以为灰太狼呢!”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头戴着喜羊羊面罩,骑行着山地自行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
东环郊外,寒香林诊所的小楼上,还有一扇窗内亮着灯。
“岳林,我按你说的意思,让王老板换了他的亲属陪护,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景港,刚才我说的治疗方案你觉得如何?”
看着微皱眉头的岳林,马莲舟心里有所担心,想听听他对治疗方案的见解。
“催眠的治疗方案,按理论上行得通,但决不能用药物及设备来催眠,同样,包括使用一般的催眠术,患者会产生你要对她进行催眠的意识,??毕竟,大脑神经不会全部停止工作,不然就成脑死亡了!”
马莲舟听他这么一说,咬着嘴唇思索一会,问道:“可若让患者的意识先模糊,大脑神经递质紊乱,会影响到突触后神经元的膜电位,效应细胞的生理反应,也会发生潜意识的传递,这岂不与快波睡眠无异?”
“当然会触发浅睡状态,即便是达到慢波睡眠状态,你说的这些反应必然也会发生,原本意识性的模糊就等于催眠开始,肯定会有这种潜意识的生理传递!”
听到岳林的一席话,马莲舟瞬间没了心气,这一段时间没白没黑的努力,她可算是白忙活了,难免让她的心情降至冰点。
心想,患者怎会有这种诡异的恐惧症,医治过程颇费周折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棘手到束手无策,不但保持她意识清醒,还要回避意识生理传递,即便妙手回春的玄医,也难做到这一点。
“唉!岳林,我是束手无策了,总不能背后一棒子把人家敲昏吧!”
“这就说对啦!”
见岳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竟然肯定了自己信口的桑心话,回惊作喜。
“真的可行?”马莲舟惊喜的问道。
也就在这一瞬间,岳林出手非常迅速与精准,点中她的承灵穴,以及左右臂膀上的肩井穴。
处在惊喜交替间的马莲舟,霎那间,有一种精神气爽,焕然一新的感受,一闪而过。
“神爽吧!”岳林嘿嘿笑道。
待马莲舟缓过神来,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懵懵然的问道:“不是神爽,简直是爽神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益精气神爽,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岳林缓缓说出的话,把这一瞬间的意境概述出来。
显然,以马莲舟回惊作喜的实例,让她从切身的感受之中,体会到这一玄真之术,为处在医术瓶颈的她指点迷津。
“所谓惊喜之间的关联,表象是人简单的情绪转换,实则不然,它需要一个内和外的刺激,通过意识的判断,进行一系列意识转换生理的传递,若说人体汇聚七魄,神经元便会融入三魂,组合出一个精气神的维度生命体!”
岳林在笑意中的讲述,让顿悟中的马莲舟豁然开朗,如同医术进阶般的突破,前面又是一层高境界的神明。
“三魂造就思维与神经,七魄汇聚人的体魄,两个系统融合出一个维度生命体!”马莲舟感悟中复述道。
“可以这么说,道家所指人有三魂,天、命、地魂,命魂居中,占据维度生命体的最高点,自然是本命之魂,这也来了一句俗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一说!”
仔细听他讲述的马莲舟,目光中显露出来的光彩,充满着敬佩与向往。
“天地两魂,占据人体的左右双肩,调节维度生命体的阴阳平衡,阴阳调和有道,血精旺,自然润养五脏六腑益七魄,这才是大自然的天造地设,鬼斧神工,不然哪来的惊天地、泣鬼神之说?”
马莲舟点点头,感激道:“利用患者情绪的大起大落,稳固所谓的魂舍,也就是禁锢住她的三道穴,对吗?”
“莲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慧!没错,人不气绝身亡,命魂就在,天地阴阳之魂可不一样了,惊魂之说你也听说过,即便不飞出生命体的维度空间,但也会出现阴差阳错,阴阳不调,会引起人焦虑不安,喜怒无常,久而久之影响人体之本,须惊,乃魂飞,喜,乃魂聚,灸乃瞬间定数!”
马莲舟听他一席话,可不亚于她行十年医,感叹道:“一惊一喜间,三针定魂神,破除患者魂神不定的恐惧症,你可真是个医学奇才,玄医之至!”
岳林又露出坏坏的笑,嘿嘿笑道:“莲舟,我摔跤也挺棒,要不咱去那屋试试?”
“得了吧!我对摔跤没兴趣!”马莲舟说话之余,拎起桌子上的包准备回家。
岳林无奈的拿出车钥匙,装出一副悻悻的表情,说道:“莲舟,那扎针总该可以吧!”
“噗!”
“你又开始没正点了,赶紧的送我回家!”马莲舟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朝楼外走去。
“这年头真病了,他么的扎针也成黑话了?”
岳林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纤柔的小身段出了门,随手抹去脸上的茶叶末子,甩了甩手跟在身后走出小楼,。
“花妞!我送送你马姐,在家给我看好门!”
看着不远处的猫窝,岳林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向自己的车旁,齐纵的车依然停在那里,马莲舟正跟车里的人说笑着什么。
“齐纵,你们走了快一小时了,咋还没走出我的地盘?”
“看你跟马医生正在谈正事,我还没好意思质问你,上次跟那帮无赖打架,俞强鼻梁上留下一道疤,我俩都是你的兄弟没错吧!”
听到齐纵莫名其妙的话,岳林懵懵的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有什么可争议的?”
“那你为何偏心眼,把他的疤痕消除了,我的脸近了看就跟裂纹了似的,你为啥没给上上心治疗呢?”齐纵没好气的质问道。
听到他对自己的质问,岳林更是不能理解了,自己何曾给俞强治疗疤痕了。
“齐纵,我自成立诊所以来,本着寻医问药的原则,患者不主动寻医,我决不会主动治疗,除非患者危及生命,或遇到不可抗的因素,无法发??出呼救的例外!”岳林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俞强跟你寻医问药了?”
“没有啊!”岳林肯定的回应道。
齐纵犹豫了一会,嘀咕道:“难道这小子说的是实话?”
此时,俞强从车里探出脑袋来,嘿嘿笑道:“岳林,那小子肯定吃了花妞的猫粮!“
“吃猫粮?”岳林看向齐纵疑惑道。
“是俞强这小子瞎说的,吃了花妞的猫粮疤痕消除了,还他么的说感觉到清凉,我都吃撑的肚子火热了,那清凉呢?”齐纵恨恨的质问道。
俞强哈哈笑了起来,喊道:“我那一颗猫粮,可是花妞特意奖给我的,你吃的半袋猫粮,是趁人家花妞巡逻偷的,没让花妞挠花你的脸就不错了!”
听到俞强的一番话,岳林总算明白了,难怪他来这里就去打扫猫窝,原来是讨好花妞的猫粮。
想必,他给花妞捏制的猫粮,让花妞给送出去一颗,那几颗特制捏出的猫粮,自己可是注入了灵气。
这还是给唐羽岚治伤时,捏制了一粒“猫粮”药丸,也是从中得到启发想到的,以后,不在给猫体注入灵气,改为喂食它融入灵气的猫粮,每周给它捏制那么三四颗。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挣了,明天我给你治疗裂纹的脸,这都几点了先都回去吧!”
岳林的话音一落,切诺基发出轰鸣声,驶出了诊所大院。
坐在后排的马莲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趴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岳林,你不是想见我爷爷吗?过了春节我带你去见他!”
听到耳边轻柔的话音,温和的气息扑得岳林耳朵发痒,伸出指头抠了抠耳朵眼。
“那你得替我想想,准备什么聘礼,多少聘金合适啊!”
“聘金就免了吧!或许,你还能收点压岁钱,至于聘礼带点水果就行,关键,你人到了别坏坏的就行,让老人家看着你像正经人!”
“莲舟,我咋听你这话懵圈了呢?我说打针就不是正经人了,你天天给人家打针就正经了?”岳林满脸无辜的说道,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又开始了是不?给你面了还蹬鼻子上眼了,靠边停车,是先打针再摔跤,还是先摔跤再打针,全由你说了算!”
马莲舟说话之余,气不打一处来,随手脱去了外套。
岳林瞄向车内的后视镜,看她这架势是动真格的,慌忙说道:“车里暖风是开的有些大,我调一调就行了,别脱外套容易感冒的!”
马莲舟白了他一眼,说道:“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非逼着人家上火不成,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去啊!我老早就想去了,你也没给我个准信,一直拖到了现在!”
“行!除了初三与初五我值班,其它的时间我听你的信,至于东西你也别买了,我那边都提前准备好了!”马莲舟没好气的嘱咐道。
岳林嘿嘿一笑,“还是莲舟想得周到!”
“对了!我爷爷养了一只犬,近段时间萎靡不振,顺便你去给看一看!”
“给犬看病?我又不是兽医,你得请花医生去一趟!”
听到岳林说花医生,马莲舟无形中有来气了,心想,这个花心大萝卜,啥时候又勾搭了个花医生?
“花医生是兽医?”
“哈哈!花妞嘛!”岳林嘿嘿笑道。
“花妞会看病?难道俞强说的是真的?”马莲舟质疑道。
岳林坏坏的笑了笑:“它跟你一样聪慧,这些日子进步很快!”
“猫给狗看病?我几岁?”
马莲舟一脸懵懵,呆若木鸡。
隧道的深井里,唐羽岚犹如坐花轿一般,被两个家伙抬着来到井底,待她懵懵的朝深井上方观望,那张因惊吓而苍白的脸,才稍稍有了一些血色。
原本,想看看他俩如何下到井底,唐羽岚怎么也未想到,这俩家伙抬着她竟然直接跳了下来。
即便没有想象的那么深,但从那个地道口到井底,也足有四层楼之高。
借助井底昏暗的灯光,发现深井下足有半米深的粘稠,扔下来的瓷坛悬浮在粘稠之上。
井下的面积超乎她的想象,足有一个半足球场之大,周边一排排的瓷坛摆放,封泥处生出肉松一样的东西。
见两个家伙在粘稠里跋涉,抬着她向一处台阶走去,那边好似有几根立柱,上面缠裹着一层麻绳。
“这是要到哪里去?咱们下来不是找什么悬牌吗?”
唐羽岚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这离开井口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若是真的找掉落下的牌子,怎么也不会偏移到这边来。
“噢!这位小姐,我们只是先把你放下来,你看这井底全是尸浆,也没个落脚的干净地方,那石台阶上你可以落落脚!”瘦高个奸笑着说道。
伴随离着石台阶越来越近,唐羽岚才发现那几根柱子的蹊跷,眼神中露出了恐惧。
虽然几根柱子被麻绳缠裹,但整个形态犹如侧体的人形,并非人体正面的形态那么直观,不走到近处很难查看出来。
仔细看麻绳缠裹的间隙中,甚至能隐约看到被勒紫的肌肉,而且,脚底都踩在一个圆墩上,尽管圆墩也被麻绳缠裹,从它的外形来看,依然能分辨出是倒扣的黑瓷坛。
当他们走上石台之时,石台的另一面,铺就了一圈圈的黑泥纹路,形状非常有规则。
此时,唐羽岚突然预感到什么,神经紧绷起来,这一圈圈的黑泥纹路,形如一张巨大的八卦“蜘蛛网”。
两个家伙抬着唐羽岚,相视一笑,暗暗喊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