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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晚宴,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奢靡的景象在眼前尽显。
舒窈虽是私.生.女,但也出身豪门,从小到大,这和中场和自然没少接触。
但她一向性情寡淡,不喜这些。
尤其在嗓子无法说出话以后,性子变得更冷,也更孤僻了。
任由厉沉溪紧握着自己的手腕,拉着她在各色的人群中周转,听着那些人恭维的话语,和谄媚的笑容,不长不短的时间下来,舒窈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好不容易遇到了陆少岭,厉沉溪的好哥们,两人把酒言欢,舒窈趁机脱身,独自去了个僻静些的地方。
刚松了口气,耳畔又传来了女人尖细的嗓音——
“一个人在这里很孤单吧?”
舒窈转过身,看着正朝着自己方向走来的舒媛。
两人同父异母,同样是舒家的女儿,姐姐享尽了父母的宠爱,而她,却像路边的野草,被所有人排斥。
“不过你一个哑巴,还是个私.生.女,这种身份,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沉溪哥莫大的恩赐了!懂吗?”
舒媛趾高气扬的,高涨的气焰像一把燃起的烈火,瞬间要将人吞噬。
走到了近前,舒媛唇角轻蔑的泛起鄙夷的弧度,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里面殷红的液体跌宕起伏,和舒媛猩红的唇色,交相呼应。
舒窈不想站在这里继续听她奚落,快速的转身,刚要走,却被舒媛快步截了下来,对方又说,“其实呢?沉溪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了,你说呢?”
若说从小相识,那舒窈也算是的。
只是竹马有一,青梅有二。
这种设定,并不奇怪。
舒窈看着她,美眸寒凉。
“所以啊,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我和沉溪哥才是天生的一对呢!”舒媛语速缓慢,淡淡的。
而接下来的每个字音,却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窜进了舒窈的耳畔。
“因为我一定会成为沉溪哥最爱的女人!你根本配不上他!”
舒窈快速的别过脸去,攥紧了拳头,指甲身深陷进了皮肉。
配不上?!
如果不是舒媛母女用卑劣的手段,害她变成哑巴,又各种栽赃陷害,她可能和厉沉溪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吗!
接下来,舒媛故意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压低声音,冷道了句,“你现在只是得到了一个名分罢了,沉溪哥的心,一直以来都不在你身上。”
舒窈微愣了下,还没等反应,对方手上的高脚杯却已经开始了倾斜。
冰凉的酒液从杯中溢出,滑落而下,形成一道极好的流线。
舒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却吃惊的愣住了——
因为那溢出的酒液,并没有朝着舒窈,而是……尽数都泼向了舒媛自己!
这是干什么?!
舒媛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抹胸礼裙,婀娜多姿,打扮的犹如小天使一般,悉数的红酒泼向了自己,位置精准的还正好是胸前,这么明显……
刹那间,舒窈恍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她注意到舒媛唇边诡谲的阴笑,下一秒,她便将高脚杯塞进了自己手中。
不等舒窈推拒,对方已经扯着嗓子尖叫出声。
“哎呀!”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四周的人闻言纷纷视线凝聚过来。
舒媛娇滴滴的,历来在人前的形象都是一朵娇柔的温室小花儿,此时就算是惺惺作态的作秀,也佯装的十分娇柔。
“哎呀!窈窈,你这是做什么呀?怎么拿酒还泼我呢?”
四周的人听闻,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
将原本有条不紊的宴会上,仿佛多了个小小的余兴节目。
不远处的厉沉溪也听到了这边的喧闹,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舒媛立马三两步跑到了他近前,做出小鸟依人的架势,挽着男人的臂膀,娇嗔道,“沉溪哥,都是我不好,我可能说了什么妹妹不愿意听得了,所以窈窈一生气,就泼了我酒……”
舒窈尴尬的站在一旁,注视着舒媛,这个女人的演技,历来都是这么好。
厉沉溪阴冷的视线睨着,敏锐的深眸,满含着不悦的蕴怒。
舒媛还佯装好人,又说,“好了,沉溪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别怪妹妹!我去卫生间洗洗就好了……”
言犹在耳,舒窈只觉得讽刺,无心再听,转身就要走。
但还没等转身,手臂就被厉沉溪一把抓住。
他大掌箍着她的细腕,凛冽的视线寒凉如霜,冷道,“要走?”
低沉的嗓音,阴冷的字眼。
像突袭的冰雹,狠砸着舒窈的心。
“沉溪哥,别为难妹妹!她也不容易,还怀着孕呢,你要小心胎儿的!”舒媛在一旁故意装好人,凄楚的样子,却被男人尽收眼底。
而舒窈却静默的站在一侧,不动声色的样子,耳边又听到男人缓缓吐出的字眼——
“这里已经没你事了,舒窈,你走吧!”
舒窈怔怔的看着他,心,痛的也在逐渐蔓延,再蔓延。
“别赶妹妹揍啊!沉溪哥,你这是在干什么?”舒媛继续做好人,娇柔的拉着男人的手臂,“如果因为我,害的那么感情不好,那就不值得了!”
厉沉溪侧过身,深眸中戾气肆虐,漠然的径直离开。
看着他离开,舒媛高傲的仰着头,重复了句,“没听到吗?沉溪哥让你走呢!”
舒媛故意在临走的时候,余光撇着舒窈,眼尾弥漫的冷蔑,尽显鄙夷。
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舒窈的耳畔,传来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看来,厉董果然不喜欢这个女人!”
“也难怪,她一个哑巴,能嫁给厉董,已经是飞上枝头了,还想怎样啊?”
“本身就有缺陷,还是个私.生.女,不知道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哑巴!”
人言可畏,舒窈呆愣的站在那里,心脏仿佛被一瞬间碾碎成齑粉,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