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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婆子赶紧答应,小心掀开被子,扶起床上赤身的张龙,搀着他到半人多高的木桶边。
又有两个婆子凑上来,与她们合力搬起张龙的身子,将他大半个身子浸入了木桶里。
张龙背靠木桶,双目紧闭,随着药液浸润周身,他的眉头似乎舒展些许。
观察到他的神色变化,老妇人才稍稍放心,长吁一口气。
早有婆子察言观色,搬来椅子,让她挨着木桶坐下,好好看顾自己的长子。
她擦了擦眼角,抬头露出微红的眼圈:“我儿这是怎么了呀这是?三兄弟怎么一起受了这么重的伤势?”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她们白天在这大院里做工,没机会出门,自然不知道三兄弟为何会带着重伤回家。
三人都未来得及交代什么,就接连昏迷了过去。
“哎,周大娘,你也别过于担心了。
他们三个兄弟从前不知重伤过多少回,泡一泡药浴,休养个把月时间,也就恢复了。
更何况,这次的情况看起来可比先前那几回要好得多,想来恢复得也一定快!”守在张大娘背后的王婆子向其他人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暂且退下。
同时伸手给被其称为‘周大娘’的老妇人捏起肩膀来:“听我家那口子说,他们三兄弟今天是去寻刘邦那个瘪三的晦气,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便成了这个样子。”
“刘邦,哪个刘邦?”周大娘皱紧眉头。
王婆子扬了扬眉毛:“就是村南头的那个没爹没娘的啊,他招惹了关队长看上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叫李小兰的小姑娘。”
“这混账羔子!
凭个瘪三样也去招惹关大爷看上的姑娘!
现在反还牵累得我三个孩子受伤!”婆子一把来由讲清楚,周氏立刻换了副恶毒神色,连连咒骂。
她骂过一阵后,稍稍停歇,又有些狐疑:“村南头那个瘪三,没进巡逻队吧?他哪有伤到我仨儿子的能耐?”
王婆子对此也不清楚,陪着笑脸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就算如此,三兄弟受伤也肯定与那瘪三脱不了干系!”
“对!”周氏重重点头,脸色黑如锅底,“咱们这就去找关大爷,把这事儿跟他说说,让他把那瘪三好好料理一顿!”
王婆子看了眼门外,面露难色:“大娘,现在天黑了啊……”
周大娘这才反应过来,又坐下去:“也是,那就明儿再去找关大爷,总要让那个瘪三先丢半条命去!”
两人又言语了一阵。
周氏看着张龙面色渐渐红润,心情跟着放松。
早些年三个儿子受过的伤势比当下可严重得多,但只要多泡几次药浴,纵然是断筋裂骨的伤势亦能恢复如初。
没道理这次恢复不了。
周氏看张龙面色确实在逐渐转好,便与王婆子一同离开他的房间,转去另外两个儿子那边查看一番,才放心回自己屋里休息。
夜渐深。
张龙双目紧闭,虽能感应到外界情况,但心神所系皆在体内紊乱的气血上,根本无暇分神。
刘邦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令自身气血淤堵,各自为战。
纵然泡了药浴,有充沛药力浸入四肢百骸,但张龙亦难以规整一身气血,冲开淤堵筋脉。
反而那淤堵成团的气血,也借着药力壮大许多!
这可怎么办?
张龙心中惶急,修行武道多年,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假若任凭那团气血壮大,最终它必然会逆冲心脉,让自己心碎而亡!
刘邦一出手就没想让我有活过来的机会!
好歹毒的手段!
张龙越想越急,越急越怒,堵在经脉里的那一团气血壮大速度更快。
恐惧随之涌上心头。
他这一恐惧,怒火散去,那团气血壮大速度反而慢了些许。
注意到这一变化,张龙再不敢胡思乱想。
他慢慢归拢游离的药力,尽量不去刺激那团气血。
希望能多撑些时间,撑到明天,等母亲发现自己的异常去求人救命。
但心神聚结,经脉淤堵的痛楚却也难忍。
张龙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压上了一座山般难受,连心脏跳动都变得无力。
硬撑了不知多久,就在他神智恍惚,都快坚持不下去时,忽然感到胸口浮现丝丝凉意。
丝丝清凉,纾解他的难受,也让他神智清醒些许。
朦胧中,他看到一道人影推门走了进来,伴随一阵寒风。
那道人影还未至张龙身前,声音就已传进他的心里:“张郎,你这是怎么了?”
“桃姬,我、我难受啊!”桃腮杏目的俏美面颊映入张龙瞳孔,他显然认得来者,半是激动半是痛苦地言语着。
“张郎莫怕,待会儿你就不难受了……”声音轻飘飘地传进张龙心里,女子的面孔离他越来越近,最终与他鼻尖相抵。
一股股让他难受非常的郁结气血,此时纷纷涌动开来,淌出了他的口齿,被那女子一一吸食。
……
吱呀一声,刘邦推开了院门。
夜黑如墨,他的双眼闪着灼灼金光,看向院门前的那株桃树。
桃树表面上毫无变化。
但刘邦能‘看’到它蕴藏的阴气正在缓缓流动,沿着根系在地下流淌,去向未名之地。
他看向北方。
阴气往北边汇集去了。
可惜自己虽然元神强横,但也不敢贸然元神出游,不然必遭诡秘注视。
明天再看看,村子北边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
刘邦又看了桃树一眼,便背着双手回了院子。
这棵桃树留之不得,不过贸然挖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施展些手段,把阴气悄悄转化个干净。
他心里有了转化阴气的法子,不过那个法子还需要一些其他材料才能施行。
当下着急却也没用。
转去柴房,灶上仍燃着火。
见铁锅里的水已经煮开,刘邦便将采摘而来的几样材料依次下入,继续熬煮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大锅水便烧没了九成,只有锅底铺着一层粘稠的黑色膏剂。
热气袅袅上升。
待膏药凉了些许后,刘邦就地脱下衣服,舀起一勺膏剂,往手臂上涂抹。
抹上膏药,滚滚热意就覆上皮肤,热力直往血肉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