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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李府昔年奴仆所言,兰贵妃当年被扔到乱葬岗之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臣妾便想着这般伤痛之下活命都难,如何还能走到皇上跟前?”
“臣妾便派人走访了替兰贵妃看诊的郎中,发现那个郎中已经死了,而他的邻居曾说这郎中偶尔会和一穿着颇为体面的太监往来。”
“臣妾将这自己印象中颇为体面的公公画像递上之后,那些个邻居一致都说和兰贵妃往来的就是小板子。”
“待到兰贵妃康健些许,便有那等青楼的老鸨和花魁时常出入兰贵妃府邸,故兰贵妃亦只是谢崇安的一颗棋子。”
谢清尧在徐明月话落之后,继续补充:“兰贵妃这颗棋子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让皇上和皇后离心,亦是在刻意伤害皇后。”
“从如今之势来看,太子显然已经如愿。”
赵盈数月不出长乐宫,这一国之母虽活,却已如一具行尸走肉。
谢晏想起谢崇安大婚那日赵盈的失态,想起和李兰儿相见那日心头的火烧火燎。
想起李兰儿那些用不尽的狐媚手段,想起李兰儿坠楼那日忽然前来禀报公事延缓他步子的谢崇安。
谢晏心底升起滔天怒火,手边能摸到的一切,一股脑全部握在手中朝着谢崇安砸去:“你个逆子,你这个逆子!”
挂在笔架上的毛笔挣脱笔架的束缚,在金殿的地板之上背道而驰,一如谢崇安曾努力缝缝补补,却不得善终的父子亲情。
谢清尧的余光始终落在谢崇安身上,眼见的谢崇安意图开口解释,便直接出言打断。
“太子是不是想说自己是中宫嫡出,缘何要做此等令帝后离心之事?”
谢崇安狠狠盯着谢清尧看着,恨不得将谢清尧这两世仇敌生吞活剥。
可谢崇安却明白自己不能。
帝王之怒在上,徐明月手里所握的最后一张牌未曾打出,他挑衅谢清尧的下场就是会被谢清尧直接斩杀在这金殿之上。
谢崇安还要活,但凡多活一日,他和谢清尧就当异地而处。
而这一问,自然也问在了谢晏的心坎。
他不论如何都想不通,他给了谢崇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给了谢崇安这东宫之位,谢崇安为何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要怨恨?
谢晏抬起指尖揉了揉眉心,竭力驱散着眉眼之间的疲惫:“明月,继续说吧。”
“顺着兰贵妃这条线所提供的青楼信息,臣妾查到那些个今年进出睿王府的歌姬,都会在一处京郊别苑接受从这个青楼出来之妓子的教导。”
“臣妾漏夜去往那京郊别院之时,又瞧见了一患了花柳病奄奄一息之女子,据她所说被带进这别院并不是什么练舞之所,而是她们这等余生无望之女子的等死之地方。”
“自睿王死后,臣妾时常想起靠近睿王棺椁之时闻到的那股子药味,近来才想起那两味药都是由我师傅闲时研发而出。”
“其中一味致哑,一味致骨软。”
“服了这等药之人必然不能发声,但这京城百姓都听到睿王那日开了口,臣妾便将这京城的口技人查了个遍。”
“果然查到了一口技人在那日离家后去了城楼,且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睿王府那场大火的确烧死了很多人,但睿王的贴身太监小福子却从火灾中逃出。”
“因着小福子同魏福禄是师徒,便来求魏福禄救了他一命,直到我夫君被蒙冤押解入宫,魏福禄才同臣妾说了此事。”
“在小福子提供的信息之下,我们找到了睿王的暗卫,确认睿王身死那晚是太子将睿王掳走。”
徐明月又回头看了一眼谢崇安:“也是太子用绳索绑住睿王,再握着匕首一根一根割断绳索,最后再捏造睿王乃是自杀身亡之假象。”
谢晏脑海骤然浮现出海公公替谢崇玉收敛骸骨之时,那在腰间和脚踝上留下的紫痕。
当时的谢崇安还说此乃谢崇玉在床榻玩闹之时留下的印子,而谢晏也因着谢崇玉身上的脓疤,没有再多做询问。
双手撑着金桌,谢晏竭力想要站起来替自己的小儿子去讨要一个公道。
可心力不济之下,谢晏又重重坐了下去。
满头青丝也因着这诸般打击,以肉眼可见之速度斑白了半数。
谢晏靠着那最后的一股心力,将虚弱的言语问出:“谢崇安,你可还有话说?”
指甲陷入掌心,鲜血嘀嗒落在金殿之内,谢崇安始终保持着低头之姿,克制着心头的挫败之感。
纵然知晓徐明月和谢清尧做了什么事情,可当这由他自己亲手环环相扣布下的局摆在他眼前时,谢崇安才意识到他这些年的欢喜有多可笑。
他谢崇安,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傀儡,一个小丑。
到了此时此刻,谢崇安怎么还敢相信他将舒槐收买了?
那由李兰儿送到他手里的书信,必然是经由舒槐之手传到徐明月手中。
以如今之势来看,徐明月手中握着的必然不止有物证,还有谢崇安都不知道的人证。
什么叫做瓮中捉鳖。
今日这一出就是瓮中捉鳖。
他谢崇安本以为他自己才是那将谢清尧困死的瓮,何曾想他谢崇安才是鳖。
正如谢崇玉曾以为自己是那黄雀,最后也不过是徐明月的一粒棋子。
“徐明月,你个疯女人!”
为了将他拉入这阿鼻地狱,不惜踩着自己长兄的死。
徐明月比之他谢崇安,更狠辣。
他谢崇安杀的是自来与他不对付的人,可徐明月杀的,是愿意为他舍命相护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