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平安符

逗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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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明月在回京途中淋了一场雨,惯来康健的身子还是发了高热,算是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也因着身体带病,徐明月和谢清尧带着棺椁返京的日子,也比预定时间晚了整整两日。

    素白的纸钱替棺椁指引前路,不论是前来城门接徐明卿棺椁回家的徐氏众人,还是领着棺椁而归的徐明月和谢清尧,此时身上都已经换上了孝服。

    被千里马拖着前行数日,却在进城之前被徐明月用药吊着一条命的老刘,依然穿着原来的衣裳跪在棺椁之侧,在素白之间格外显眼。

    而徐明卿在查明先帝后之死因,却离奇死在返京途中的事,连带着一应查案之证据全部丢失的事情,早已传遍大瑜皇朝的每一个郡县。

    “徐大人多么前途无量的好官啊,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心狠,非要杀了他不可?”

    “瞧着这一幕,我倒是想起先帝在位时,镇国公的爹娘战死沙场,那两副棺椁也是这般,由镇国公亲自拖回来的。”

    “年少失去爹娘,如今却又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这老天对镇国公太残忍了。”

    “我瞧着不像是是老天残忍,而是那皇位之上的人残忍咯。”

    “徐大人死了,那些个涉及先帝后之死的官员,全部都在徐大人查案之后离奇死亡,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

    “唉,贤王也太可怜了,这世间再无可替他死去的爹娘伸冤的人了。”

    “能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将徐大人直接刺杀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借助徐大人的聪慧将所有知晓真相之人找出,继而全部杀掉,这哪里是查案,这分明是毁尸灭迹。”

    “先帝后,是当今皇上杀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镇国公府和贤王,难不成真的只能将这些委屈尽数吞咽?”

    素白的悲剧摆在眼前,昔年镇守山河的家族,前途无量的少年尚书,年少失怙无处伸冤的先帝太子,足以让围观之百姓满腹怜悯。

    “替先帝后伸冤,替徐大人伸冤。”

    在京城百姓一浪压过一浪的鸣冤声中,徐明卿的棺椁被抬进了镇国公府的灵堂。

    跪地哭灵之人的哭声哀怨,林雁在徐翦和徐明朗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走到棺椁前面。

    瞧见棺椁里躺着的尸身之时,林雁强忍数日的泪,终于如雨水般汹涌落下。

    徐翦将目光从那具尸身之上收回,紧紧将哭泣的林雁搂在怀中。

    恸哭难抑,徐翦不顾众目睽睽,直接将林雁抱着朝着卧房而去。

    徐明月将叮嘱的目光落在谢清尧身上,慌忙同徐明朗一道跟上了爹娘离去的步伐。

    一家人入了正院卧房,徐明月跪在地上,紧紧握住林雁的手。

    哭泣之下,眸中装的是庆幸:“阿娘,我摸过了,没有平安符。”

    在徐明月六岁离京之前,林雁亲自替家中四子求的平安符,他们日日都是贴身放着的。

    摸不到平安符,就说明如今这具尸身,就不是徐明卿。

    而握着她手去摸尸首的是谢清尧,就足以说明此计乃是徐明卿早就定下的脱身之法。

    林雁被泪水蓄满的桃花眼,染上的笑意。

    抬手一下一下摸着徐明月的头,眼中含着歉意。

    那般情境之下,她家幺幺的心碎必然比他们更浓烈。

    作为爹娘未能在那等情状之下将徐明月托举,林雁觉得自己是失职的。

    母女二人紧紧抱在一处哭泣着,林雁将心头的结论,轻轻在徐明月耳畔低诉。

    “阿娘和阿爹都知道。”

    他们的嫡长子,纵然没了头颅,光凭借着这具身形,他们也能认出的啊。

    但从死讯传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必须记住,躺在那里的人就是徐明卿。

    他们每一个人摆出的姿态,都必须是失去至亲的悲痛。

    先帝后之死的真相虽悬而未决,可这大瑜皇朝的每一人,都已经心中有数。

    民意之愤恨与疑心已起,来日踩着这等契机扶摇而上,能让谢清尧的造反之路,变得名正言顺。

    故人之冤情已陈,下一步要做的,便是讨债。

    徐明卿棺椁被抬回京城的第二晚,老刘在谢崇安的掩护之下,趁着镇国公府里里外外都在忙碌的契机,偷偷从狗洞钻出了镇国公府。

    坐上前来接应马车的那一瞬,劫后余生的老刘瘫软在马车上,竭力的大口呼吸着。

    他这十几年的卧底生涯,他日复一日担惊受怕的日子,总算要熬到头了。

    信得过的郎中正在替老刘包扎着伤口,小板子瞧了一阵,忽然就愿意同老刘聊上几句。

    将装满凉茶的瓷杯放到老刘手边,小板子问:

    “老刘,你当年在战场上为救命镇国公而坏了嗓子也是实打实的事情,后头怎么就开始选择换了主子呢?”

    背主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事,老刘嘴角的笑有些干干巴巴。

    他不太想答,可小板子是谢崇安身边最信任的人,为了不得罪小板子而失了活路,老刘想了想,还是用手沾染了茶水,在木板上写下“救小七”。

    这样的答案有些无趣,小板子便没有再问的念头了。

    待在谢崇安身边这些年,小板子听多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不得已。

    可是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伤害那些个无关的人吗?

    人啊,才是这世间最利欲熏心,最恶毒的东西。

    而他小板子就不一样,他生来就没有心。

    马车顺利进入东宫,小板子安排了两个小太监先将老刘带下去换一身衣裳,自己则独自进了书房。

    “太子殿下,郡主在看完棺椁中的人后,不仅伤了贤王,还鲜见的殃及了旁人。”

    “殃及?”谢崇安嗓音中透出几分玩味:“这些个人没有护住主子,本就当以死谢罪,何来殃及?”

    “不过以徐明月这性子能这般行事,看来是真的伤痛至极了。”

    谢崇安眉头不知不觉中皱在一处:“那些个查案手札及断案文书虽然销毁了,可徐明卿的头呢?”

    小板子凑到谢崇安身侧:“暗卫来报,徐明卿死前郑将军正好在那处歇息,故除了老刘之外,郑将军那一行人也亲眼目睹了徐明卿的死。”

    “您瞧着,要不要将郑将军也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