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状纸

逗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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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福禄躬身走入书房,跪着朝谢清尧道:“殿下,谢崇安来了。”

    “嗯。”

    没有在凉亭同谢崇安交谈的打算,谢清尧直接去了靠近府邸正门的石桌旁。

    谢崇安在魏福禄的引路之下头一次入了清园,谢崇安在谢清尧对面坐了下来。

    魏福禄替谢崇安端上热茶,谢崇安凝滞了一瞬,还是端着茶盏凑近嘴边。

    衣袖遮掩动作,谢崇安并未饮茶,但该给谢清尧的体面,他已经给了。

    谢清尧将绕在手腕的佛珠取下,坠在佛珠下头的珊瑚珠手链,在谢清尧指尖穿梭。

    魏福禄光是瞧着谢清尧这般动作,他便知晓谢清尧在克制,那许久未曾展露于人前的,汹涌的杀意。

    谢崇安的目光被那串珊瑚珠手链吸引,总觉得有些熟悉。

    定定瞧了好一阵,谢崇安才记起这串珊瑚珠手链的来处。

    “当年东宫选夫,郡主随意抛掷的手链,最后落到了贤王手中。”

    而失了徐明月的谢崇安,失了东宫。

    “一如现在,将这天意亲自送到了贤王手中。”

    再次失去天意的谢崇安,再次与东宫失之交臂。

    如今徐明月还想救谢崇玉,但凡谢崇玉活了,谢崇安将三失东宫。

    徐明月,和这东宫之位的关联性,还真的太大了。

    大到谢崇安觉着,如果徐明月不能为他所用,他迟早有一日要毁了徐明月。

    谢清尧垂下的凤眸缓缓抬起,裹挟着强劲内力的压迫落在谢崇安身上。

    “谢崇安,你想死吗?”

    既轻,又浅,却染着钻破光明之后,一往无前的阴狠。

    谢崇安以为谢清尧绝对不敢杀他,可当那不久前刚被拆线的手腕,再度落下鲜红之时,谢崇安明白自己的认知错了。

    不谈徐明月,他们还能好聚好散。

    若谈及徐明月,尤其提及了曾经的东宫选夫,那就是触怒了谢清尧的逆鳞。

    “谢清尧,你我既已结盟,就当通力合作,谢崇玉之事亦与你有关联,他活了对你我没有任何好处。”

    谢崇安,想让谢清尧替他去劝慰徐明月,让徐明月不要再去救助谢崇玉。

    “孤何时答应同你结盟了?”谢清尧反问:“一个今日才入了孤园子的人,哪里生出这般狂悖之错觉?”

    从始至终,谢清尧都未曾直接允诺过结盟。

    谢崇安和谢清尧,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特定之阶段,互相利用达成彼此意图的两人。

    从谢清尧苏醒的那一日开始,他们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只不过今日这一出,将原本还能粉饰太平的合作之关系,彻底湮灭。

    一手握住还在不断撕裂的伤口,谢崇安问:“贤王,难道不想睿王死?”

    “谢崇玉死与不死,和月月救与不救有何关系?”

    决裂已经势不可挡,谢清尧却依然记得,要躲在谢崇安心头点几把火。

    “皇婶以一国之母的尊容跪在月月跟前,月月还有旁的选择吗?”

    未等谢崇安回应,谢清尧紧紧攥住手中之佛珠,低敛凤眸,继而转身离去。

    愤恨难忍,谢清尧随手一挥,一道气刃划断谢崇安的衣袖,又在其脖颈之上留下一道红痕。

    人已离去,嗓音却依然在清园前院回荡。

    “谢崇安,下次见到孤记得躲远些,不然孤真的会杀了你。”

    坐在石凳之上愣了好一阵,谢崇安依然未曾想清,谢清尧缘何要将事情做到这般水火不容之地步。

    舒槐手里端着红木漆盘从府外而来,瞧见坐在石凳之上的谢崇安之时,脚下步子一顿还是迎着谢崇安走了上去。

    “属下见过成王,成王可是在等我家主子。”

    春风从舒槐背后吹起,将盘中高高叠起的状纸吹到四起,舒槐赶忙弯腰将还在飘动的状纸一一归位。

    谢崇安低头看着落在石桌之上的几张状纸,似乎明白了谢清尧今日这般做法的意图。

    谢清尧不舍得让徐明月难做,他意图用这些个罪名压在谢崇玉头上,让谢崇玉被判死罪。

    荒谬,简直荒谬。

    谢崇玉一旦康健,这些个罪名就更不可能被坐实。

    下一瞬,谢崇安心头一动。

    若谢崇玉死了,这些状纸能换来的东西,那才叫多。

    趁着舒槐不备,谢崇安当即捡了几张状纸塞进衣袖。

    眼瞧着舒槐将所有状纸捡起,站在他跟前一张张数着状纸。

    数了好几遍,最后将目光落在谢崇安身上。

    舒槐对着谢崇安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继而转身离去。

    谢崇安静静品味着舒槐的那个笑容,心底的不快,慢慢消退。

    舒槐知晓谢崇安拿走了状纸。

    舒槐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舒槐,可破!

    月上柳梢,谢崇安见到了如期赴约的舒槐,而与之一道来的,还是被用统一字迹誊写的状纸。

    将状纸递到谢崇安跟前:“睿王这些年所犯之罪数不胜数,这些都是被睿王欺压之百姓所写之状纸。”

    谢崇安握着这极厚的一沓状纸,未翻反问:“此等状纸如何到了贤王手中?”

    舒槐抬头看着谢崇安,笑道:“无人敢审问,无人敢申冤,退回去的状纸,贤王就让属下先收着了,具体什么时候用,还要看契机。”

    谢崇安也笑了笑:“不知你今日缘何要将这状纸送到本王手中?”

    “您握着这些个状纸,进可揽天下民心,退可让睿王短时间内不能坐上东宫之位,属下带着这份礼物来,为的是缓和我家殿下和王爷的关系。”

    舒槐递出的是诚意,却不是归顺的诚意,而是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的诚意。

    “你的本事本王已经知晓,只要你愿意为本王所用,曾经承诺的条件,本王还能再加码。”

    未曾错过舒槐眼中闪动的眸光:“谢清尧一心只想带着徐明月游山玩水,他不是你的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