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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跪在小巷冰凉地板之上,眼泪鼻涕流了满脸都是的是小福子,被小福子用那双布满恶心伤口的双手,攥住衣脚的是魏福禄。
额头反复点地,小福子不断将求饶的言语落下:“师傅,我求求您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救救奴才好不好?”
魏福禄低头瞧清自己干净的袍子染上那等红黄交叠之物,眉头紧紧拧成一处,嫌恶之情到达巅峰。
从怀里拿出帕子捂住口鼻,带着嫌恶朝后退了几步,冷眼旁观小福子此刻的狼狈。
眼瞧着小福子因着不住磕头而耗尽了所有力气,魏福禄才开口将昔年恩怨摆在台面之上:
“当初殿下中毒昏迷,你要认睿王为主,我这当师傅的从头到尾从未阻止过你攀那高枝儿,甚至还主动与你划清界限,我做的够仁义了吧?”
“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还记得吗?”
那时的谢清尧正因着中毒被困东宫,魏福禄花了极大的精力,买通了一个被谢晏安插进来的郎中。
通过反复实验后开出了那等解毒之药方,待到抓药之时,才发现宫内缺了一味作为药引的积絮草。
而那时偌大的京城,哪里都凑不出这味积絮草。
几经打听,耗尽所有人脉,魏福禄知晓谢崇玉为驱除从娘胎带出来的胎毒,日日都要用这味药将养着。
想着自己往日对小福子的照顾,魏福禄隐了行踪满心欢喜的求到小福子跟前。
可是啊,眼前这昔年爱徒不仅没有将草药给他,还通过让谢崇玉旁观小福子对他的凌辱,而赢得了谢崇玉的信任。
而那时因此败露行踪的魏福禄,带着浑身伤痛被幽禁东宫,直到凡事已成定局才拥有行动之自由。
今时今日,魏福禄怎么可能帮小福子?
若不是谢清尧如今需要小福子的这双眼睛和这条命,魏福禄压根不会出来见小福子。
“师傅,您救救奴才,您救救奴才,睿王真的会把奴才抽死的。”
小福子忍着伤口愈合后被撕扯开的疼痛,重新爬到魏福禄跟前:
“睿王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轮椅上,因着双腿不能再练武,日日都用那浸了辣椒水和盐水的鞭子抽奴才。”
“前日皇上使人来睿王府走了一遭后,睿王对奴才的手段越来越狠,那鞭子都已经带上了倒刺。”
“昨日他喝醉时还同奴才说,等到他顺利解禁,头一个要杀的便是奴才。”
小福子享受惯了这京城的富贵,如今再是痛苦,想着那些金玉堆砌的尊荣,便舍不得死。
他存了极多银子,他想活着离开京城,他想找几个仆从伺候着他富贵到老。
眼见魏福禄站在原地听着他扯了这么多也没有离去,小福子便知道他的师傅还是眷念着昔年的师徒情份。
要将他从睿王手中救下,自然不是魏福禄一人之力可成,小福子将自己唯一的筹码放出。
“只要你能救下徒儿这一次,日后徒儿便是殿下放在睿王身边的耳目,此生只为贤王所用。”
“您若对徒儿不放心,徒儿可将睿王这些年做的那等子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的事情全部写下,等到您核实之后再来救徒儿。”
小福子做事惯来谨慎,这些年谢崇玉做的每一件事,杀的每一个人,只要他瞧见了他便会将所有信息都记下。
为的就是在绝境到来之时,能拿这份证据换来一线生机。
他最初要找的是谢崇安,可是他却连成王府的门都没能靠近,便已经被人拿扫帚赶走。
若不是实在没有了选择,小福子也不敢求到魏福禄跟前。
何曾想,歪打正着!
魏福禄弯腰蹲在小福子跟前,展露出了三分兴趣:
“你今日敢来见我,那自然就是带着筹码来的,你不把这些个东西给我,我怎么去替你向我主子求情?”
如果不出小福子所料,等到这段封禁之期过去后,谢崇玉指不定依然是东宫之位的不二人选。
没有男子能忍受旁人对自己心上人的觊觎,更何况是极护犊子的谢清尧。
谢清尧想要谢崇玉的命,小福子也想要。
救他一个奴才,于能直接杀入皇宫的谢清尧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小福子如今递上来的筹码,能让谢崇玉遗臭万年,必然是符合谢清尧之心意的。
颤抖着将怀里的册子拿出,小福子笑得谄媚:“师傅,您再信奴才一次,奴才必然不会背叛于您。”
一片枯叶从天而降,魏福禄余光瞧见了屋顶之上的两道人影,用脚踢了踢小福子。
“我回府给你拿点药,你让咱家想一想。”
此等事情不是魏福禄能做主的,回府便意味着魏福禄要去禀报谢清尧。
转机已经出现,小福子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多了几分光亮。
往日他立于人上之时,别说那些个太监,就连这京城的官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如今睿王失势,他这贴身太监失了宠,这些日子将这京城能求的都求了个遍,才发现莫说救他,连愿意见他之人都不过寥寥。
事到如今,只有昔年被他羞辱过的师傅,还愿意为了他求到主子跟前。
朝着魏福禄离去之方向重重磕头,眼泪混合着血水染到伤口之上,带来钻心之疼。
小福子觉得曾经唯利是图的自己,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魏福禄走入清园,朝着徐明月和谢清尧磕头,用帕子将那沾染了脏污的册子反复擦拭,才敢举到谢清尧跟前。
“老奴见过郡主,见过殿下。”
“起。”谢清尧应了一字,便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魏福禄闻言拿着册子起身,心头便明白谢清尧还是嫌这册子脏。
谢清尧自己都不想碰,魏福禄就更加不敢让徐明月碰。
朝着徐明月躬身:“不知郡主和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同他说,你可以救他,甚至可以替他想法子报仇,待到睿王彻底失势之后,你还能保住他的性命。”
“但他日后所行之事必然要听你的指挥。”
徐明月懂魏福禄如今不敢点头的缘由,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拿出两个药瓶。
乳白的膏药掺入腥红的粉末,几经搅拌,变成了红润的模样。
将药瓶递到魏福禄手中:“这药能治好他的伤,但同时也会埋下新的毒,解药只有你有。”
“你也不用提前告知于他,这些个东西待到他来日倒戈之时再拿出来,才好。”
徐明月自然不信这在权力中浸泡一生的太监,还能有什么信与诺可言。
要让旁人为己所用,感情牌要打,但理智永远都在站在感情之上。
可今日既然谈的是师徒之情,徐明月也不愿现在就将手段露出来。
至于小福子会不会因着畏惧药是魏福禄给的,而不用,就是魏福禄需要自己去解决的事情。
“谢郡主指点,奴才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