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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卢延年还坐在城外的亭舍里一动不动?”
郡守宅邸之内,微风徐徐,清凉相伴,随着数盘棋局结束,中午最炎热的那一段时节也刚好过去,而府邸之外,早已经得到明令的车骑军士们也准备已毕。
话音落下,外边按剑的家臣便走了进来,看着许郡守便恭恭敬敬回道:“回郡守,据报,卢延年仍在城外亭舍里歇息。”
“……还在歇息?”听着属下的言语,许郡守眉头一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追问道。
“莫非那吴宣还没有到郡城?”
“这……回禀郡守,那吴宣已经到了郡城,目前正在馆驿之内,随同一群士人论经……”家臣闻言,险些愣住,好在心底也做了准备。
“论经?”
“就他,区区一个穷士居然有人请他论经?”
许郡守一听,面色一变,露出诧异之色,似乎有些难以相信,他迟疑道:“区区一个不知名的穷士写的文章,竟也有人追捧?”
现在的士人这么掉价了?
“这……属下便不知道了……”家臣闻言,一时有些语塞,这种舞文弄墨的事,他怎么可能懂,也就因着郡守提到过,这才注意了此人踪迹。
“你下去吧。”
许郡守挥挥手,有些烦躁,示意家臣退下,随后,等到家臣离开后,他的面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想不到,居然是我算错了……”
“还有,卢延年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他沿河的门人都要被河伯水神一系杀光了啊……他不应该是来求我吗?”
第一次,许郡守有些不能理解,他从未想到过,这世上居然还能有这种坐视门人部下死绝的异类。
他也实在想不出,这种坐视门人等死的领袖,居然会是方仙道的头,也不知道,卢延年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真不知道,他呆在亭舍有何益处?
晚一点去死?
“罢了,不理会他了,既然他想找死,那就成全他吧……”
想到这里,许郡守也不再迟疑,反正自己已经给他机会了,是他自己把握不住,这怨得了谁。
还是先赶紧回长安比较要紧。
“另外,此番回到京师,必然要请陛下杀杀方仙道的威风……”
许郡守可是知道,这方仙道在天下安置的人手,可是极多的,这次得罪了他们,很难说,这帮人以后不会落井下石。
“还有那个吴宣,得找个机会和他拉拉关系,既然这人这么能忽悠那些穷士,想来日后平步青云也是等闲,未尝不能为我家冲锋陷阵……”
想到这里,许郡守不由得露出几分笑容来。
城内馆驿。
吴宣方方安坐,但就在抬头的一瞬间,眉头便紧锁在一起。
“有意思,堂堂两千石的郡守气数居然是黑云催命之象……”
馆驿之内,方方安坐的吴宣抬头望去,却见城内一股金黄之色的气运,被一股黑红之色的乌云笼罩着。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黑云越发壮大。
不由得,吴宣想到了城外亭舍内仍在安坐的卢延年。
“难怪此人仍在亭舍,看来八成是他组织的啊……所以,这是要把自己摘出去?”
想到这里,吴宣想起自己神魂出窍和碧泉溪溪神这几日的交流所得,据此神所言,近来河伯水神在各处水脉之上安分了很多。
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和一些陆上的妖怪有了勾结,前几日,碧泉溪溪神和邻处的水神打听消息之时得知,隔壁方仙道的道观居然被一群妖怪攻破了,里面的方仙道门人全部被杀,最后更是放了一把火,烧了一个干净。
按道理说,往日出现这种情况,官府必然要调集大军清剿妖孽,同时还会发明文调集所处的山神、水君一同捉拿作孽的妖怪。
但令这水君和附近的山神没有想到的是,官府居然只是匆匆调查了一番便没了动静,令着他们这些神只都郁闷了好久,要知道,这也算政绩的。
以后升迁考核都用得上。
“官府不管……看来是和妖怪勾连上了。”
而能做这事的,也只有郡守。
吴宣心下一动,便将里面的弯弯绕绕猜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官府指使妖孽屠杀异己,这种事说出来不太好听,但思来想去,貌似也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那么,卢延年在亭舍之外试探自己,恐怕也做好了一定的准备。
“所以,他这是……抱有死志了吗?”
眼睛微微一眯,吴宣觉得不对,虽然这人不曾深入了解,但凭借着他的感觉,这人不会是这种待死之徒,不由得,下意识喃喃道:“他是在赌……或者说,他在赌命,赌自己能活!”
但赌的同时,他也豁出去了一切,因此,亭舍之前,他敢调用人道官气针对自己。
“以术法干涉人道官气,这是很受忌讳的一件事,我有先天道德元光镇压一亭的官气,那么他呢?靠那件随身的法宝?”
想起此人身上的阵阵宝光,吴宣猜测着。
正思索间,一阵脚步声响起。
“师父……辛先生他们说今日车马劳顿,请师父好好休息,明日他们再来拜访……”
说话间,魏延寿站在门前,面色庄重,举止之间,一板一眼,就像是一个小夫子。
“嗯,我知道了……”吴宣点点头,又看着魏延寿这个模样,无奈道:“延寿,你大可不必如此,虽说礼不可废,但我这一门,可不过分讲究这个……”
哪知道,魏延寿听了这话,却反而正色道:“师父,我为您大弟子,应该为后来之人做个表率,辛先生路上也说,我虽小,却也代表着师父的教导之功,若我散漫无礼,只怕那些名家更会看轻师父……”
“这是谁教你的?”
闻声,吴宣连忙打断道,言语间,并没有欣喜,反而是皱眉。
“我这一门,独立于世俗之外,以民生为本,不在于高堂殿陛之间,那些俗人的看法,与我何干……”
闻言,魏延寿这才露出几分畏惧之意,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师父虽然不说,但爷爷告诉我,很多事,都有规矩,师父以后是做大事的,我不能不懂事……”
“唉!”
闻声,吴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下同时,也舒缓了过来。
“你呀你,外人怎么说,由他去说,能伤得了你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