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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疼疼,轻点,轻点。”一股扎心的疼从脚踝处猛的传来,令她有些出神的大脑瞬间回到现实中。
简之信给她揉脚的动作不禁一顿,他已经很小心尽量轻柔,但是,她还是喊疼,那只能去医院看一下,他方才放心。
“忍忍。”喑哑的嗓音起伏不定,透着股倾笋听不出的复杂。
“你叫她来干嘛?”倾笋想要缩脚不让他揉了,却被他紧紧的禁锢住,抓了回去继续揉。
“别乱动,让药水均匀,一会就止痛。”低沉无奈的开口。
简之信抬眸望她,抿了抿薄唇,却并没有回答她之前的话。
倾笋见他只是干巴巴的盯着自己不回答,心里有些炸毛,阴阳怪气的开口,“你把她当妹妹,怎么没见你这么对待小眉过。”
简之信听此微微挑了挑眉头,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突然停止下手里的动作,凑近了她,“你还承认,你是在吃醋?”
“没有。”倾笋死鸭子嘴硬,“我可没有吃醋,我嫉妒恨成不成?”
简之信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玩味的勾着唇,“是么,那我挺高兴你这样的。”
倾笋一脸嫌弃的拍开他的手,“把你爪子挪开,一股子药味。”
简之信挑了挑眉头收回手,却突然俯身,将她受伤的脚踝抬起,在倾笋震惊的眼神里,他无比虔诚的吻了吻她的脚背。
“你……你……你干嘛!疯了!”
“嗯,我疯了,你要负责治愈我。”简之信松开她的脚,深邃而幽深的双眸定定的盯着她,透着无比深情。
而他们在这里打情骂俏的,却并没有看到不远处那个僵硬的站在一边吃狗粮的女人。
在林妙到达这里后,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令她扎心的画面。
她深爱的男人,无比真诚的吻着一个陌生女人的脚,那优雅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和谐。
但是,她仍旧是无比震惊,阿信有洁癖,还是很严重的洁癖,她是知道的。
而且,他还是一个强势而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低头去吻一个女人的脚?!
这……这不可能是那个她认识了十多年的男人吗。
还是罗琦可能觉得尴尬,又实在在这里当电灯泡太久,他还有很多事情得忙,所以,轻咳了一声作为提醒,“总裁,林小姐来了。”
简之信听到,但是却并没有去看,而只是直起身,戴着戒指的手拉住倾笋同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方才慵懒的暼了林妙一眼。
“阿……阿信……”
“叫什么?”冰冷的嗓音毫无温度,甚至透着股阴寒,林妙被这冰冻三尺的嗓音给刺激得头皮发麻,浑身一颤,想都不用想的赶紧改口,“大……大表哥。”
“嗯,她是我未婚妻,你表嫂。”
云淡风轻的话语一出,瞬间可以看到林妙那几乎崩溃的脸色。
“!!!!!”
一脸的不可置信,林妙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为……为什么?你……你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大表哥,你是骗我的吧?”
说完便带着期待的眼神瞧着简之信,后者却懒得再去看她,只是回头盯着倾笋,还是自家女人养眼,“很久的事情,等祖母孝期一过,就会公开。”
“!!!!不!!!我不信!!”林妙几乎嘶吼出声,猛的加大了脚步走向前,想要拉住简之信的胳膊,却被他眼尖的躲开。
笑话,刚因为不留意的让她抱了一下自己就害得自己媳妇歪脚,还得别的男人抱回来,他都已经够后悔了,怎么可能还让这女人碰到他。
空落落的手僵在空气中,林妙诧异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冷峻轮廓,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水,“大表哥……你……”
简之信却依旧没有搭理她,只是盯着倾笋,看到她一脸的复杂,却并无生气,他总算是暗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发,“去医院检查脚,还是回房间?”
“回房间吧。”她讨厌医院的味道。
不过,简之信刚才的表现还真是令她……意外的满意,不过,不排除他是在弥补,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一暖。
简之信听后,俯身下腰,直接打横抱起她便走。
林妙更加伤心了,她赶紧想要叫住简之信,“大表哥!”
简之信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径直抱着倾笋离开,冷漠的背影,在林妙面前渐行渐远。
“为什么……为什么啊……”林妙猛的痛哭出声,看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当着她的面秀恩爱,当着她的面疼爱一个女人,给她冷漠,给她失望,给她所有的打击。
而他,依旧是那么的无情。
甚至,今天的所有重击,比五年前他和林萧带给她的还要严重,他……竟然选择了要开始婚姻!!
她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要来了,但是,他仍旧是不要她,仍旧是对她无情又无义!
林妙猛的半蹲下身捂住自己的双脸痛哭,那哭声十分撕心裂肺。
罗琦一脸的尴尬,但是,对于总裁的雷厉风行,他还是便是佩服的,望着总裁他们离开的方向,他知道,只要有一个叫倾笋的女人,总裁身边,就不可能再出现其他陌生女人。
这个林妙小姐,也是蠢,傻傻的爱一个男人十多年,还不愿意看清楚事实,真是……可怜哟。
摇摇头,这种蠢女人他见太多了,转身便走,对于这种女人,他只是同情三秒而已。
“你是在故意做给我看的吧。”倾笋被他抱在床边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简之信却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撩拨,“是又如何?”
倾笋十分意外的见他如此坦诚,而真是……让人有些咬牙切齿。
“我先去洗下手。”满手的药味,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在离开之前,简之信又故意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呀……”倾笋方才意识到他刚才就揉她的头揉了一次了,还没有洗手!我去……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简之信却十分愉悦的勾了勾唇离开,去了洗手间。
在他离开以后。倾笋脸色却沉了下来,疲惫不堪的直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这样的日子,以后可能会有很多很多,那么,她也是得这样,吃多少飞醋?
“想什么?”身上猛的一沉,倾笋差点被他压背气,忙大口喘气想要推开他,却并没有推得开他,“想你,成么,起开,重死了你。”
“嗯,真乖。”
简之信微微侧过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压着她,但还是呈现一种压着她的方式,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住,头直接枕在她柔软的胸前。
“喂……你丫的能换个地方压么!”
“……”
“……”
长久的沉默,令倾笋有些炸毛,低头一瞧,眸子猛的一紧,却见压着她的男人,竟然沉沉的睡去,带着那抹均匀的呼吸声。
倾笋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再说,无奈的叹口气,也环手抱住了他,注意到他眼圈的淡淡青黑,他这是熬了多久的夜?
祖母去世,他一定很伤心吧,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将他内心的忧桑说出来,他就是这么的,死要面子啊。
心疼的轻抚着他的背,倾笋开始反省自己,自己到底乱吃什么飞醋?
感觉最近自己还真是脾气太过于暴躁,他最亲近的人去世,肯定悲伤,自己还尽给他招惹麻烦,惹他生气。
果然,自己还是容易心软的吧,现在这种事情还尽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果然,我是好人啊。
倾笋不无自恋的想。
可能是受到他的感染,倾笋也感觉到困意的睡了过去,梦里,她一直感觉自己遭遇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鬼压床,呼吸一直不顺。
当脚终于好了之后,倾笋方才走出去,这天,简之眉突然端着一碗燕窝讨好的上门来,背后还古灵精怪的背了一根……嗯……细柴。
“你……这是要闹哪样?”
最近一直没有见到她,一见她便是这么个情况,倾笋还有些懵逼。
“我来负荆请罪啊,来,我亲自熬的燕窝,赏个脸。”有些烫手的赶紧将碗放在桌子上后,简之眉从背后取下那根细柴,递给倾笋,“我道歉,我嘴欠,不该和你打赌,因为我无聊,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害你受伤,还害你和哥哥吵架,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
简之眉无比真诚而认真的这么一说后,倾笋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姑娘,还真是……可爱。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你还真是……我都没有怪你,你倒是认真起来了,丫头,认真,你就输了,我们打赌的事情,不怪你,我也没有怪过你,而且,现在我和你哥还不是照样好好的,脚也好了,所以,你不用自责。”
一直以为她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却在相处之后,方才发现,她只是一个别扭又可爱的孤独患者。
倾笋揉了揉她的头,“行了,别自责了,我真没事,不过,我的确打赌输了,所以,我还是很老实的受你差遣,说吧,让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