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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段夫子声音的那一瞬,张子远顿时紧张起来,全身鸡皮疙瘩耸起。
这就好似老鼠见了猫。
夫子看到了?!
张子远第一时间想到。
他心死了。
段夫子缓缓地朝着他走来。
张子远感觉自己即将经历社会性死亡。
这种事情被抓到,可太羞耻了!
“夫子,我……”
张子远起身,开口道。
段夫子蹭的一下出现在张子远身前,没有理会他,而是拿起了他的试题。
空白一片。
嘿嘿……
夫子心中乐开了花。
与我所想一样啊。
“很好,继续吧。”
段夫子拍了拍张子远的肩膀,愉快地走了。
张子远愣了一下,紧接着长舒一口气。
原来夫子没发现。
“对了。”
段夫子站在门口回头。
“别的试题你不会,就思考一下最后的题目吧,是作诗,你试试看。”
“虽然你肯定无法作出与上次相比的诗句,但能作出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说完,段夫子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情景交融一体的诗句,那可真的是不多见的。
段夫子心里并没有抱有期望,只是觉得张子远可以试一试。
张子远坐在位置上,笺鹤在梁上缓缓飞过。
停!
笺鹤准确地停在谷思佳上方。
感官共享!
张子远的眉心传来温润的感觉,笺鹤的视角出现在他脑海中。
张子远坐直身体,手持毛笔,开始答题。
可恶,毛笔真难用。
他在心里抱怨着。
笺鹤在谷思佳头顶待了片刻,又跑到陆诗晴头顶静待片刻。
不久后。
“呼啊~”
张子远伸了个懒腰,终于是来到最后一个试题。
试题只有一句话: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困境。
以此为主题,作诗。
作诗,我需要参考么?
确实需要。
只不过不是参考谷思佳和陆诗晴的。
他开始在脑海搜刮着前世记忆的诗句。
有关于困境?
很快,他眼睛一亮,找到一首合适的诗,刷刷刷地写上。
院试结束。
“王兄,我死定了……”
“林兄,我也死定了……”
王伟良和林昭实相视一眼,已然明白自己的命运。
梁杉走到他们旁边道:“有什么问题?反正有那小神棍垫底,怎么也轮不到我们。”
王伟良与林昭实眼睛一亮。
幸好,段夫子将小神棍抓来参加院试。
有个垫底的,就很舒服。
张子远侧头看了过来。
梁杉顿时毛发竖起,如同惊弓之鸟。
“王……王兄,林兄,何不勾栏听曲?”
梁杉偏过头去,假装自己没注意到张子远的眼神。
“不了不了,今日要先给我爹一点暗示……我准备买只叫花鸡回去。”
王伟良已经开始替自己后事作准备。
“我娘的胭脂水粉应该换新的了,我准备买些回去送给我娘。”
林昭实同样是开始准备起来。
“这样,看在这胭脂水粉的面子上,娘应该会下手轻一点。”
梁杉搂着二人道:“不急不急,反正要挨揍,何不在躺床上前先去勾栏听通宵曲?”
林昭实与王伟良相视一眼。
“梁兄好主意。”
先听个通宵曲再说。
……
陆员外在巡查自己的店铺。
“今日进帐如何?”
陆员外看向旁边的账房先生。
“这个……”
账房先生支支吾吾。
陆员外摆了摆手,明白了,肯定是血亏。
账房先生凑上前道:“老爷,林员外和王员外联手,咱们这生意很难啊。”
“哼!我迟早让他们尝尝血亏的滋味。”
“老爷,我们必须寻找一些特殊的,无法替代的商品,才能够脱离他们的压迫。”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陆员外一瞪眼,气呼呼地道。
说了两句,他感觉胸口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老爷,注意身体,这些天睡眠可还行?需要我从药房再拿点药么?”
“不用,这些天睡眠还可以。”
陆员外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明日我再来。”
陆员外回到陆府,用过晚餐后躺在床上。
“还有什么东西能卖的火热呢?”
“老爷,该睡觉了。”陆夫人开口道。
“你先睡吧。”
陆员外起身,看着窗外的月色陷入沉思。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怎么又失眠了,前几天不是倒头就能睡着的么?”
陆夫人清晨起床看到陆员外。
陆员外黑着眼圈,精神萎靡。
“不知道。”
陆员外心烦。
一阵微风吹过,床头挂着的千纸鹤飘落而下,落在陆员外脚旁。
陆员外差点一脚踩下去。
他弯腰起身,拍了拍,吹了吹千纸鹤上的灰尘。
“一个小神棍给的符纸,你还当成宝了。”陆夫人不满道。
“你懂什么,这是晴儿给的。”
“哼!又不是这个符纸起了作用,是我煎的药,去玄定观求的符纸起了作用。”
陆夫人指着床头挂得满满的符纸,各式各样。
陆员外不理她,看了看手中的符纸,又看了看床头玄定观的符纸。
“我怎么感觉这符纸的光泽变暗了些?”
陆员外看着手中的千纸鹤自语道。
“哼!难不成这小神棍的符纸还能是法力消耗完了?”陆夫人取笑道。
一道雷光在陆员外脑海闪过。
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能从一个穷书生,变成现在家财万贯的员外,他经历的事情比另外两个员外要多得多。
“晴儿呢?”
陆员外忽然道。
“应该在用早膳吧。”陆夫人道。
陆员外匆匆出了门,找到正在用早膳的陆诗晴。
“晴儿。”
陆诗晴转过头,看到面色萎靡的陆员外,吓了一跳。
“爹,你这是又失眠了嘛?”
陆员外摆了摆手道:“这不重要。”
他接着道:“那小神棍的符纸你可还有?”
“清远的符纸?没有了啊。”
“那你能再去要……不,买一个回来?”
陆员外此刻的心情万分激动,若是他猜测为真,那么就能摆脱王员外和林员外的双重压迫。
“可以啊,清远人很好的。”
陆诗晴点了点头道。
张子远来到学堂,刚坐在位置上,陆诗晴便拉了拉他的衣袖。
“何事?”张子远侧过身看着陆诗晴。
“那个千纸鹤符纸,你还有嘛?”
“啊?”
张子远不解。
“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
普通千纸鹤符纸是以普通的符纸制作而成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笺鹤本体,那神秘的古朴纸张。
所以他准备免费送,反正不值钱。
“我可以买。”
张子远说到一半,陆诗晴掏出自己的钱袋子。
张子远疑惑的表情顿时转变,笑容满面地道:“那必须有!”
张子远当场取出符纸,回忆着那些符文,临摹出来,折成千纸鹤给了陆诗晴。
梁杉撇嘴道:“鬼画符一样,哪里有玄定观……”
本来他想说没有玄定观的符纸有用,但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还有些痛。
“道士都是神棍!”
梁杉咆哮。
张子远转头看了过来,他立刻趴在桌子上装死。
此时,青竹书院的夫子们正在批改院试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