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阁 www.ziqige6.com,最快更新一世安宁落云溪最新章节!
神弓拉开,“住手!”安宁呼叫的声音同时响起,太子、邵云麟不知眼睛该看即将倒下的白狼还是转向安宁了解他竟为何大呼小叫。很快他们就不用犹疑不定了,因为一个青色娇小的身影已挡在白狼前面,穿云箭薄薄的箭尖直射其后背。幽禾眼前明明刚才的巨大一团白影现在是一个小小的青色影子,安宁喊叫的那一刻,邵云麟心有所感,他的气息他很熟悉,血液凝固的同时,利剑出鞘挥手斩断银丝线,他的速度自然是更快,一把推开就要倒下的安宁,只有那么白驹过隙的一瞬,穿云箭无法掉头,要么是白狼要么就是.....推开安宁的邵云麟。
太子惊恐的呆在原地。感觉是在做梦,又一场噩梦。次次都是不知那里跑出来的安宁!白狼也在瞬间消失了。
“云麟公子!”太子,左离、幽禾纷纷惊慌失措的飞奔上前。
安宁呆呆的回过身,见云麟脸色青紫,眉头紧蹙。
“快叫太医,左离你先查看一下逍遥王伤了何处”太子表面临危不乱,心却早早是一团乱糟糟带着各种死结的麻线团。
“公子,你别吓我,你没事吧”安宁小心翼翼的问,眼里泛起白花花的泪光。
“死不了,有事也是你惹的事”云麟狠狠地瞪了安宁。
“安宁,你突然冲出来,是什么意思”幽禾一肚子的火气。
“我看见你要射杀那只红色的狼,我喊叫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就.....”
“你就不顾自己死活的冲上来了”太子也有些激动,语气责备之意毫不掩饰。
“你死活不要紧,不要连累他人,现在白狼不见了,逍遥王还受伤了”幽禾把太子想说话都说出来了。
逍遥王一个肃杀的眼神瞟向幽禾冷冷的说:“他不能死,也不能伤”语气不容置疑,王者之命一般。刚才就在刹那,他真的害怕了,有生以来真正的害怕,他不能死,他知道自己心里是这么想的。
太子示意幽禾退到一边。此时太医已来。
“殿下,云麟公子现在浑身血脉被冻住了,在下从前曾奉皇命替云麟公子诊过身体,云麟公子母带体寒之症,可能是陀罗的药效激发了逍遥王体内的冰寒之气。虽无大碍,但是有几日要受寒冰侵体之苦了”太医摇摇头。
“公子,寒冰侵体,听闻你已多年未曾发作,怎地如此不慎,蚀骨蚀心之痛啊!比死还痛苦千万倍”。
安宁恨恼自己,僵坐在地上,眼睛也干涩的没有眼泪了。“蚀骨蚀心之痛啊!比死还痛苦千万倍,这种滋味自己是尝过的,每过月圆之夜,自己都被体内的炙热火焰灼烧脏腑经脉,那种撕裂锥心腐蚀,灼伤,一点点的,牙齿都咬碎了,曾经自己想还不如死掉了,那整个夜晚自己都盼着早点到天明”。安宁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公子了,恨不能中箭的是自己。
太子命人抬了轿撵过来,安宁偷偷的跑去找了刚才为公子诊病的太医。
“太医,云麟公子一定要受寒冰浸体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受这样的苦。”
太医摇摇头。
“那有什么药或者仙草啊,什么可以让他少受罪的”
太医摇摇头。
“你怎么就会摇头啊,你不是太医么?什么都不会”安宁开始无理埋怨起来。
“你这小子,你是在责怪谁啊!”太医面色十分难看。
“好太医,太医爷爷,太医大叔,你就告诉我一个方法么!”安宁瞬间变脸,撒娇卖萌一番。
“好啦好啦,你这家伙,人小鬼大的,说了没办法,你要想做点什么,那就是三伏天也要放个火炉子在他屋里。”
“可以么,听起来好像可以哦!”安宁开心起来,蹦跳着走开。
“管不管用,谁知道。就当管用吧,反正以老夫的阅历,云麟公子怎么都挺的过来的。只是受的苦,哎!让人心疼啊!上天给了他天赋异禀,也给了他百苦煎熬!”太医捋着短短的黑胡须,一番长叹。
白鹭恨及了安宁。冰寒侵体是如何折磨公子的,她最清楚不过。公子已经几年都控制的很好,却为了区区一个刚刚来府数月的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旧疾发作。她看都不愿意看安宁一眼。邵老爷和夫人也事一听听到消息就来了王府。宫中的太医先后又来了几位,综合意见后都说无药可以缓解,只能期盼云麟公子吉人天相。根据以往的经历,云麟公子要有十天半月的筋骨断裂,心脉停歇,而后又接骨重生,心脉复苏,而后又被冰寒冻裂再重生,周而复始,反复遭受生与消的非人折磨。只要公子意志坚定,求生不求死,总有一日冰寒之气被消耗殆尽,体内再获平衡。
邵夫人泪如雨下。“麟儿怎么能遭这么大的罪啊!我的老天爷啊,求求你开恩吧。他从前受的难还少么!”
邵老爷眼睛红成一圈,依旧淡定的吩咐高颜:“快快去寻云麟师傅飘摇仙人,请仙人想想办法,无论有何法子,都不可再让我麟儿受如此大罪。”
高颜领命随即出了王府。
好在邵老爷只知道云麟是随太子狩猎灵兽被误伤,并不知晓是为了救安宁。否则安宁的下场一定不好过。白鹭再怎么冷眼怨恨安宁,但是她还是个懂事的人,不想老爷夫人这会又是忧心又是愤怒,不想因此节外生枝,故此白鹭单独找了安宁。
“安宁,公子之所以现在躺在那里,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是拜谁所赐。他可是天下第一,没人能伤得了他的。”白鹭心疼的眼泪一点不听话,话没说完一句,泪水就蔓延到整个脸上。安宁眼睛干干的涩涩的,却哭不出来。仿若十分冷血之人。
“我并没有将公子救你的事告诉老爷夫人,甚至任何人,但是我不想再在王府见到你!”白鹭说完就流着止不住的泪离去。
安宁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安宁嘴里默念,急忙跑回自己房中。他记得他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可以以人血作为药引。回房间里东翻西找,不一会屋内一片狼藉。终于找到了。一本旧旧的缺页少章的医书,安宁胡乱的翻着,终于找到了。她认真的看了里面的叙述,对,就这样。他心里坚定的想。
云麟的屋外一直都有丫鬟守着。一直等到半夜,安宁终于寻到了机会趁一个丫鬟走开,一个丫鬟打盹的时候,悄悄溜进屋内。一把匕首,一个瓷碗。安宁毫不迟疑的将手腕割裂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的滴入碗中。满满一碗。安宁眉头微皱,却不觉得丝毫疼痛。看着云麟苍白的脸和唇,攥得紧紧地双手。安宁能想象他受的苦。随便的用手帕裹上手腕的刀口。安宁悄悄的走近云麟。心一紧,仿佛流血的不是手腕而是心口。端着碗,盛满一勺在灯火映衬下粉红的血,递至云麟嘴边。可云麟双唇紧闭,似是牙齿都咬得紧紧,一点也喂不进。安宁急的眼帘又扑朔着泪珠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