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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形蜥蜴纷纷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与安宁靠的越来越近,安宁身体僵直,脚底黏住在涯石上了一般,小扇子般的睫毛停滞在黝黑的眸子上,瞳孔放大许多,衣衫湿了整个后背。他想喊“公子”二字,嗓子干瘪瘪的却怎么也蹦不住任何声音。他使出全身力气,也只是让自己把眼睛闭上了。默默的等了半晌耳朵竖起来也不见蜥蜴怪发出任何动静,周围一片死寂,再伸长了耳朵只隐隐约约能听到外海的哗啦啦的海浪声。
安宁以为蜥蜴爬走了随即深吸一口气斗着胆子,狐疑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哪里知道一睁开眼睛,四只大头蜥蜴怪,将他围在中间不规则的庞大身躯相互挤蹭着争先恐后般竟然围个水泄不通,并且这四头丑陋的怪兽纷纷用暴突的眼珠浑浊阴鸷的眼底瞪着他。骨头包着疙疙瘩瘩的浑厚皮脂,脊背、腹下都生着密密麻麻一堆暗红色的瘤子一般的肉球。这样的庞然大怪,不仅吓人还十分的恶心人。况且他们离安宁不过五十米距离,安宁都能闻到他们口中喷出的滚热恶臭。安宁实实在在是不喜欢这样,还不如被石头人压扁,被小红蛇的小尖齿狠狠咬上一口。
蜥蜴们在慢慢靠近就在安宁快被四只大蜥蜴伸出的舌头舔到,眼看着那留着滴滴哒哒的恶心的口水的舌头就要碰到安宁的头,安宁瑟缩着想要把自己遁地隐身,他想象不出如果那黏糊糊的舌头碰到自己,自己是不去是跳到这里的外海也洗不掉浑身的腥臭。安宁“啊啊啊啊啊啊.....”他需要发泄一下这糟糕的感受。与此同时安宁脖子上的朱红色的石头突然发出异样的红色的光芒直冲天际,光芒四射晃的四头蜥蜴的眼睛顿时燃起火焰,接着便听到四头怪兽撕心裂肺的嘶吼声,这四头怪异的恶兽面目狰狞原地互相冲撞撕咬,似是疯了一般,只是一步也不敢在靠近安宁。接着似是腹中有白蚁同时撕咬啃噬万般难受,竟无法忍耐抬起自己的锋利爪子直接掏向腹部,血淋淋的内脏被掏了出来,乌糟糟的一片,安宁胃部一阵热浪翻滚,附身张嘴干呕不止。实在是看不下去。片刻,安宁缓缓抬头,睫毛微颤,眯缝一只眼睛,另一只则紧紧闭着。他意外的发现面前的蜥蜴已经石化了,恐怖之像减少许多,他看见方才头颅最大的蜥蜴的口中有一个闪着七曜光芒的红色血珠,甚是美丽光滑。安宁好奇心驱使轻手轻脚的靠近想看仔细些。不自觉的拿在手中,左右端详,血珠触手一阵冰凉一阵温热,周围还升腾着氤氲热气,一股香气缓缓沁入鼻息。安宁将鼻子靠近嗅了嗅,血珠却自动滑入他口中。一种温热之气通体而生,眼前也浮现出很多画面。一张张画着蜥蜴的简化图闪过,姿势不同,曲线各一。安宁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身体微晕开始摇摇晃晃,他只好坐在一块礁石上,记忆中叔爷爷给他讲的调息养生法,此时突然记起。双手上下抱圆,均匀吸气。手不能自已的模仿着蜥蜴图上的曲线。渐渐的安宁头顶燃出微微白气。胸中似有偌大的空间,能百纳。确实,他好饿!
“安宁”邵云麟发现安宁不见了,扫视一周仍看不见,“林敛,高颜,看到安宁了吗?”
“公子,没有啊。”
“安宁”云麟心中一紧,情急之下立即再次驱动体内寒冰斩,当即巨大的冰凌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四散开射,冰凌头部成八角尖锐锋利,螺旋飞转,凡人一旦碰触到肌肤不再完整,八片利刃铁钻飞速直接入骨,肌肉横飞。切寒冰斩之寒气所到,冰封十里。只是这寒冰斩需要损耗内力,切短暂时间能无法多次使用。眼看着周围蜥蜴被冰封的冰封,被刮骨桖肉的,被螺旋八角刺穿的,几百米内一下子倒下一片。纵然他们有再生能力,也无法抵御如此强大的威力。
“公子,你怎么又动内力,如此消耗,有伤身体啊!”高颜眉眼紧皱,一脸担忧,言语挚诚。
“快找到安宁”邵云麟根本不管自己,吩咐高颜。
高颜向来不违背公子,只好一个凌空转身,在一只只丑陋的蜥蜴尸体间踏过,飞行,眼睛如放大镜一般到处寻觅,恐怕遗漏一角一落。突然看见前面有数只巨大的蜥蜴拥簇在一起,马上大喊“公子,好像在这边”,云麟再提一口真气,一瞬间飞身跃了过去,心中隐隐的不安。又击退了很多残留的小型蜥蜴,云麟翻遍了礁石前后,终于发现了晕倒在一块巨型礁石上的安宁。探了鼻息,绵长均匀。不知这次是睡着了还是吓晕了。
林敛方才跟几只躲在巨型蜥蜴后面侥幸逃脱的小型蜥蜴缠斗了一番,匆匆上前来与三人汇合。
“他还好吧?”林敛似是认定了安宁吉人天相,见他面色红润,同时也是见了云麟眸子清亮无异。
“安宁这小子,有两下子,这次是装死躲过的吧?”高颜突发神经,笑嘻嘻的说到。
云麟眸子闪过一丝冷意,林敛看在眼里,马上瞪了高颜一眼。心说“你小子,胡乱说话!小心你家公子一个寒冰斩!”
高颜知自己虽然话语中说的是安宁,但是听的人可是公子,是自己的主子,主子是不可以妄加议论评价的。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多嘴,吐吐了舌头。林敛看着周围狼藉一片,又有蜥蜴复生爬起,似要卷土重来。“这简直就是个魔咒啊,竟然中了你的寒冰斩还能复活。我看今天我们有点悬!”说着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准备继续战斗。高颜也二话不说,长吐一口气,一副迎战姿势。
云麟眉色凝重,若有所思。他不想苦战,低头看了看昏睡的安宁,他两次躲过去,不一定第三次还能躲过去,原本无情无欲的心境之湖划过一道忧心的波澜。他想他能安然无恙,从前他不会思考过多自己的生死或者周围谁人的生死,生死随天顺命。他没牵挂过谁!母亲该是自己最亲的人,他没有资格牵挂没有力量左右,如此还有什么是值得眷恋;值得恐惧;值得自己想用心呵护的呢!没有恋就没有忧没有虑没有恐。现下他竟觉得有些什么在悄然发生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