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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秦瑜曼的公寓,两个人抱着猫进了公寓,秦瑜曼一直也不在状态,将猫放下后,沈卿寒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阿曼……”
秦瑜曼疑惑地看着沈卿寒:“恩?怎么了?”
沈卿寒本想着自己忍着,等着秦瑜曼告诉自己,可是现在看着秦瑜曼的状态,似乎由不得自己不问了。
“心里有什么事情?”沈卿寒轻声问道。
“恩?”秦瑜曼皱眉,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都写脸上了。”沈卿寒无奈。
秦瑜曼皱着眉,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可是总觉得吧……说出来的话,万一沈卿寒不高兴怎么办……责怪自己瞒着他又怎么办……
沈卿寒看着秦瑜曼的脸都快皱成包子皮了,伸手揉了揉秦瑜曼的头:“好啦,若是为难就不用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秦瑜曼小心地看了沈卿寒一眼,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尽早说可能会比晚说好一些,所以,自己还是……招了吧。
“那个,卿寒……”秦瑜曼小声叫了一句,伸手拽住了沈卿寒的衣袖。
“恩?”沈卿寒愣住,好像……这是秦瑜曼第一次这般亲昵的叫自己,心里某一处地方更加柔软了。
“你坐下……”秦瑜曼拉着沈卿寒的衣角将沈卿寒拉到沙发边。
沈卿寒乖巧的坐下,然后看着秦瑜曼。
秦瑜曼想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还是觉得,靠着自己的逻辑说吧,要是沈卿寒听不明白……那就,这样吧。
“卿寒,我们家和宣盛家是世交。”秦瑜曼看着沈卿寒说道。
沈卿寒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抓过秦瑜曼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秦瑜曼脸一红,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直到平静了一些,才又正声道。
“我从来没有同你说过我的身份,或许在外面,我和宣盛都希望,最好没有人知晓我们的身份,这样子,反倒还自在一些,但是现在,似乎,恩……不说的话以后会有更大的困扰,所以啊……人真的活的真累呢。”秦瑜曼苦笑道。
沈卿寒突然有些想制止秦瑜曼,在沈卿寒的印象里,秦瑜曼从来都是含着阳光的笑,有的时候偶尔嘟嘟嘴赌赌气,都是一副小孩子耍性子的模样,倒是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深情。
“我嘛,就是一副好玩的性子,当初过来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宣盛一心只是想着家里边的事情,所以我们倒是没有考虑过感情上的事,现在想来,以前到底还是孩子气了。”秦瑜曼似乎是想到了刚来国外的那会儿,自己不受管束的性子,有些无奈的笑了,那个时候也亏得莫宣盛可以忍受自己的怪脾气,若是换成现在的自己,怕是直接就想把自己丢了吧。
“呐,卿寒,不过,你放心哦,我不会丢下你的。”秦瑜曼突然坚定地看着沈卿寒说道。
“恩,我相信你。”沈卿寒浅笑着点了点,就算秦瑜曼真的想要放下自己……沈卿寒也决定了,自己心里怕是也在装不下其他人了,所以……他不会给秦瑜曼造成任何困扰,只要默默地看着她就好了,何况……若是以后,真的到了不能陪着秦瑜曼的时候,他倒是情愿秦瑜曼能找到那么一个人……可以一直一直陪着她,哪怕不是自己也好。
“所以,卿寒,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要丢下我,好么?”秦瑜曼认真的看着沈卿寒,沈卿寒愣在原地,他很想将秦瑜曼拥入怀中,然后告诉她,自己会一直陪着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她……可是……他给不了保证,只能沉默。
秦瑜曼看着沈卿寒的模样,心里也没有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沈卿寒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却又不忍心再问下去,因为,她总觉得有一丝丝凄凉的味道。
“好嘛好嘛,我就不问了嘛,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秦瑜曼摆摆手,装作不在意般跳过了话题,然后接着说道:“我当初还劝宣盛呢,让你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倒是我自己,他肯定也是要来找我说这个事了,所以……都怪你。”
秦瑜曼从开始说到现在说了一大通,然而沈卿寒听明白的倒是没几句,只能等秦瑜曼慢慢地说完再询问自己不懂的事情。
秦瑜曼似乎也知道极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但是好像都没有特别有价值的,只能捋了捋,然后看了看时间,觉得……似乎该吃午饭了,然后在沈卿寒异常认真的表情注视下……
十分凝重地说了一句:“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沈卿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瑜曼的脑回路,只能无奈起身:“好,你先休息,我去烧饭。”
沈卿寒起身,叹了口气,果然她不该对秦瑜曼抱什么太大的期望,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餐。
秦瑜曼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沈卿寒忙碌的身影,秦瑜曼的眼神变得幽深,她只是想整理一下自己思绪,想着如何可以减少沈卿寒对自己的误会……才能把所有的事情说明白,她不是想逃避,她只是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吃饭吧。”沈卿寒简单地烧了炒饭,然后招呼着秦瑜曼吃饭。
秦瑜曼蹦跶着,难得的吃饭很平静,也没说什么话,也没闹出什么事,倒是沈卿寒有些不大习惯,心里反思着自己是不是逼着秦瑜曼太紧了,所以造成秦瑜曼太过紧张了,才会这样,正想着等下要不要和秦瑜曼说可以不用同自己急着解释,秦瑜曼吃完饭,直接拉着沈卿寒的手上楼了。
沈卿寒站在秦瑜曼的床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事情,突然逃离了自己的想象……秦瑜曼这是……会不会发展太快了一些,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可是……好端端的,秦瑜曼为什么突然就想着……若是秦瑜曼主动的话,沈卿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拒绝。
“咦,在哪,怎么找不到了?”秦瑜曼蹲在床边,不停的翻找什么,听到秦瑜曼的声音,沈卿寒才回过神,看到秦瑜曼的样子,似乎实在找什么东西,沈卿寒上前,想着秦瑜曼找东西为什么要拉着自己上来,然后转头看了看床,脸一红……该不会……
“啊,找到了!”秦瑜曼叫了一声,沈卿寒一惊,看到秦瑜曼手里举着的东西的时候,沈卿寒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恨不得赶紧离开,不要让秦瑜曼看到自己这么窘迫的样子。
或许是没有得到沈卿寒的回答,秦瑜曼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到沈卿寒一脸怪异的表情,满脸通红,秦瑜曼起身,有些担心地走到沈卿寒面前,伸手探上沈卿寒的额头,有些发烫。
沈卿寒似乎没有想到秦瑜曼会突然伸手来摸自己的额头,触碰到秦瑜曼冰凉的指尖的时候,沈卿寒还是有些惊慌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秦瑜曼担心地问道:“你脸色似乎不大好,哪里不舒服么?”
沈卿寒急忙摇摇头,他……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那就好,你看!”秦瑜曼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手里的东西,在沈卿寒面前挥舞了几下,沈卿寒才注意到秦瑜曼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本册子,应该是相册之类的。
秦瑜曼激动地拉着沈卿寒坐到床边,沈卿寒看了看床,然后对上秦瑜曼期待的眼神,涣散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看哦,这个是我为了防止自己想回家,所以才带过来的。”秦瑜曼翻开册子,含着笑意说道,沈卿寒凑过去,看着秦瑜曼的手指划过相册的第一页,一大家子的人坐着,沈卿寒认不得,倒是也没在里面找到秦瑜曼。
“喏,你看,这是我父亲和母亲,前边的都是家族的长辈,呐,你看这几个小男生……”秦瑜曼指着一排个子差不多的男孩子,长相倒是都有几分相似,沈卿寒仔细看了一番,秦瑜曼的长相也有三四分相像,再朝中间看一些,一对夫妻,脸上含着笑意,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沈卿寒猜测,这孩子大抵就是秦瑜曼,嘴角微微上扬。
“猜猜哪个是我呀?”秦瑜曼看着沈卿寒,狡黠的问道。
沈卿寒轻笑,就知道,秦瑜曼肯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沈卿寒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皱眉,然后看着照片沉思,指尖一直滑动着,却是故意跳过小宝宝。
秦瑜曼看到沈卿寒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既想沈卿寒找不到,自己可以调侃他一下,又想沈卿寒找到自己,体现沈卿寒的用心,每次看到沈卿寒快找到自己却又跳过的时候,秦瑜曼的心就跟着跳动一下,然后脸上稍微有些失望。
沈卿寒看在眼里,最后,在秦瑜曼炸毛之前,沈卿寒伸手,轻轻拍了拍秦瑜曼的头,然后指着照片中的小人说道:“嗯哼,怎么?觉得很难么?”
秦瑜曼看着沈卿寒的神色,就知道沈卿寒是故意戏弄自己了,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
秦瑜曼翻了个白眼,沈卿寒有些无奈,自己这是猜中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待遇……不过若是猜不中,大抵秦瑜曼心里会不舒服,所以……沈卿寒倒是不在意。
秦瑜曼也只是耍耍性子,然后继续翻了一页,后边的倒都是个别人,不是像之前那般的大合照。
“这个是我大哥哥……他啊,比较死板,和我父亲一个样,我有一些怕他的,这个呢,是我二哥哥,他倒是比较严肃而已,呐,这是三哥哥,我三哥哥同我关系是最好的,因为年纪接近,然后他和宣盛是同学,所以我们三倒是十分交好,不过呀,他么都特别宠我,对我都很好。”秦瑜曼似乎是想到了家里的人,脸上透着一丝落寞:“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担心死了,如果不是宣盛一直保证,怕是他们都舍不得我离开他们半步的。”
沈卿寒伸手轻轻拍了拍秦瑜曼:“你现在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们会放心的。”
秦瑜曼吸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们家……在国内,也算是大家族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了解国内的情况,我只能大致这么说,希望你能明白。”
沈卿寒点点头,他虽然不大在意这些,但是按着秦瑜曼的意思,还有沈卿寒自己的观察,也知道秦瑜曼和莫宣盛家里的情况肯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模样。
“我们家和宣盛家是世交,所以家里人才会同意宣盛带着我出来,但是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宣盛有什么,我们两个不可能有什么的,可能是因为太熟悉了吧,我只把他当作和哥哥一样的存在,宣盛倒也是这样的心思,所以,我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沈卿寒点了点头,这点他倒没有怀疑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第一次见到莫宣盛,虽然看出来莫宣盛和秦瑜曼的关系很亲近,可是就是觉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这倒是奇怪的很。
“所以……像我们这般家境的人,看到哥哥他们的婚姻……还有其他一些家族的联姻,自然是知道,我们的婚姻自然是不会由自己决定的……”秦瑜曼苦笑了一声:“当初我还劝宣盛,要注意一些,省的以后自己难受……却是没想到,我们两个倒是……”
沈卿寒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他没有接触过这些大家族的事情,但是,好歹也听过看过,知道是什么情况,倒是没有想到秦瑜曼和莫宣盛会是这般情况。
在沈卿寒以前的世界里,他总觉得,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过好自己想要的就够了,而且最好是不要牵扯进这些家族恩怨的纠纷中,但是发生在秦瑜曼身上,沈卿寒想要……去争取,想着和秦瑜曼在一起。
“不过,你放心,自然我和宣盛都是这般了,我们两个的脾气,断不会就这样放弃了的,所以,卿寒,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秦瑜曼看着沈卿寒的神情,想着沈卿寒大抵心里有些不大舒服,急忙安慰道。
沈卿寒摇了摇头,秦瑜曼的心凉了半截,沈卿寒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和自己分开么?如果是沈卿寒觉得……自己欺骗了他,而且觉得这样子的感觉……不好……那么,她会尊重沈卿寒……大不了,她再自己难过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的……又不是没有伤心过,哭上一段时间,没什么的……
“我没有不信你,但是你一直对我不放心。”沈卿寒看着秦瑜曼,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解释,秦瑜曼怕是都要哭出来了,急忙拉起秦瑜曼的手,说道:“阿曼,你要知道,既然我答应了你,那么我便是做好和你一起走下去的准备的,定不会半路就丢下你,让你自己走下去的。”
“所以,阿曼,你既然要我相信你,我就不会怀疑你,但是,你为何总是觉得……我会离开你。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吗?”沈卿寒叹了口气:“如果是因为开始……我给你的安全感太少,所以才让你这般想得太多,那么阿曼,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如此了,所以,相信我,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除非,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
“我……”秦瑜曼抬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沈卿寒,她倒是没有想过沈卿寒会突然同她说这么多话,也没想过这些话会从沈卿寒那般木头的嘴里说出来,一下竟然是忘了要说什么了。
“傻孩子……”沈卿寒知道秦瑜曼怕是又短路了,伸手将秦瑜曼搂入怀里,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到底能陪秦瑜曼到什么时候……希望,能到最后吧。
秦瑜曼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早点说清楚就好了嘛,自己还担心这担心那的,简直是太蠢了,现在沈卿寒突然这么坚定的说,秦瑜曼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而且看莫宣盛的情况,大抵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的,所以……有莫宣盛在,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坚持下去呢,家里……有那么多哥哥宠着自己,总归也不会太为难自己的,而且沈卿寒那么优秀,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秦瑜曼越想心里越觉得安心了。
倒是沈卿寒,坐在床上,抱着秦瑜曼,然后看了看周围,脸一红,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想歪了,急忙闭上眼睛,千万不能让秦瑜曼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龌龊……虽然年轻的时候是冲动过,但是……沈卿寒天性就比较冷淡,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那,说好了的,可不能丢下我。”秦瑜曼抬头,看着沈卿寒。
“好,绝对不丢下你。”沈卿寒浅笑,突然一愣,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