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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张凡,另外三人神情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都被冷星云看在眼里。
为了不让唯一担心自己的人更加担心,冷星云只好撒谎。
“我们原本素不相识,只是在谷内偶遇,搭伴同行。多次帮你们渡过险境,守护你们的安全,已是仁至义尽。只是彼此目的不同,选择离开的地点和方式也不同。
因此,我要是没去找你们汇合,证明已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就此分别。”
冷星云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张凡,可张凡脑中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多,尽管记忆里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但直觉告诉他,就是冷星云。
可他没有证据,怕冷星云会否认,弄得俩人都很难堪,只好憋在心里不敢求证。
但他想,要真是冷星云,那么他给出的解释是假的,因为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思想包袱和责任心都非常沉重,也非常严谨。
所以,冷星云要是真没有去找他们汇合,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儿,张凡鼻子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一言不发地看着冷星云。
冷星云微微一怔,觉得张凡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便不自然地避开张凡的目光:“我的记号,正五芒星。”
冷星云为了不让张凡难过,就随口这么一说。
但他并不知道,这个曾经被他用过毫无问题,又多年没再使用,现在被他认为也许不会再被用到的记号,却在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仅能救他于危难,还差点害死他和张凡,更是有关他身世的关键线索!
“正五芒星?五芒星……”张凡反复呢喃了几遍,似乎记起了什么,却又记不真切。
“唉?冷星云,你那只宠物小天龙哪儿去了?”钱朗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冷星云补充道:“它不是我的宠物,它想去哪儿是它的自由,与我无关!”
其实,在冷星云听见有很多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醒来时,就发现小天龙不见了。
他觉得,走了更好,爱去哪儿去哪儿,免得打扰他。
接下来,他们各自收起帐篷整理好装备包,安静地原地等待,偶尔寥寥几句言谈。但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快点天亮,冷星云的血千万不要在天亮前失效……
然而,事与愿违。
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冷星云之前洒在地上的血,失效了。
蠢蠢欲动的蝙蝠群中,一只领头试探的蝙蝠,刚飞过来就被冷星云的匕首削成两半。
随即,冷星云割破手掌,将血洒向半空,被溅到血的蝙蝠无声地张着嘴,掉落在地很快被腐蚀。
其余蝙蝠,躁动不安的张着嘴,似乎在相互传达着某种信息……
“每人拿一件多余的衣服给我!”冷星云突然说道。
四人虽不明白冷星云要他们的衣服做什么,却都没问,很麻利地从包里随手掏出一件衣服。
冷星云趁着伤口未完全愈合还在流血之际,快速在每件衣服的前后中间抹上鲜血,“记住,血干透之前,勿碰!否则,必死!就算干透,不慎误碰,必须洗手!还有,湿手汗手,勿碰!”
四人谨慎地各自捏着一件衣服的角,凝重地点了点头。
“若有蝙蝠追上你们,你们就挥动衣服驱赶它们,它们自然不敢轻易再靠近。若紧追不舍,你们就尽量往生物较多的地方跑,其他生物也会碍于我的血,暂时不敢攻击你们。
这种蝙蝠,很不喜阳光,只要你们能撑到天亮,它们就会放弃捕猎,返回巢穴。”
冷星云快速交代完,再次割破手掌将血洒向蝙蝠,急呵了句:“趁现在,快跑!”
钱朗和沈文彬转身撒腿就跑,冯婉月紧跟其后,只剩张凡。
“冷星云,你要小心。”张凡一脸担心:“但愿你不会食言,能让我看到你留下的五芒星记号。”
这时,钱朗带着冯婉月跑了回来,左右各拽着张凡的胳膊,却怎么也拽不走。
“哎呀张凡!”钱朗急切地说道:“以冷星云那么好的身手,都能当国际冠军了!用不着你担心,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小命能不能熬到天亮吧!”
“是啊张凡。”冯婉月急切地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冷星云,谢谢你,你多小心,我们先走了!”
“多谢!小心保重!”钱朗恭敬地对冷星云抱拳。
冷星云微微点头。
钱朗和冯婉月立刻拽着张凡就跑。
张凡拼命奔跑的同时,匆匆回头看了一眼:我零碎记忆中的人和事,还没来得及向你求证。所以,一定要活着。冷星云,我等着你给我答案。
冷星云望着很快消失在黑暗密林中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意:小凡,一定要活着,替你的母亲活下去。
此时,几只蝙蝠带头从两侧绕开冷星云,正要朝张凡他们的方向飞去。
冷星云眼疾手快,杀了那几只带头的蝙蝠。
其余蝙蝠停在半空,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在相互商量着对策。
冷星云趁机迅速割破左腕动脉血管,将血洒向蝙蝠,继而纵身跳上半空,右手挥动匕首劈杀着没沾到血,一心只想绕开他的蝙蝠。
因动脉血管出血量大,他超强的自愈能力,也无法使其像普通伤口那样快速止血愈合,加上几小时前才割腕放过一次血,以及现在的剧烈运动。
使他面色惨白,心慌气短,还感到阵阵轻微眩晕,身体也越来越困倦沉重。
但他一刻也没有停止,生怕一个不留神,让那些吸血蝙蝠从他眼皮下溜过去。
虽然,蝙蝠的尸体已布满周围,可对于一个原本庞大的群体而言,这点折损暂时不算什么。
对于冷星云来说,身体上的不适感,也并不算什么,只要能有点时间恢复,很快就会痊愈。
但问题是,着急追捕猎物的蝙蝠们,不给冷星云留出一点空隙,见缝就想溜。他只好忍着不适感,继续阻挡和劈杀。
一心想着:只要张凡他们按照交代,分散逃跑撑到天亮,就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