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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芒等国的武士纷纷震惊不已。
赫连干和拓跋野将目光锁死在琴其伤身上。
拓跋野惊道:“萨满女神的女儿?听闻州西国萨满国教中流传着一种唤灵术,这种法术练至上层便可作为傀儡术、催眠人的心志、驱使人的灵魂。你一定是利用唤灵术蛊惑了那几个武士,死侍,对,他们一定是萨满国教培育出来的死侍。”
萨满国教、唤灵术、死侍,这些词汇对于几个国家的武道高人来说并不陌生。
拓跋野一语落罢,观者中又发出一阵唏嘘声。
琴其伤怔了几息时间,终于气愤地反驳起来。
“你们胡说八道,你、你以为我们州西使者现在处在异国他乡、势单力薄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其他人也想问这个问题,裴悬济你怎么知道的。不过在场的多是大晋国人,宁愿静静等着裴悬济说出下文,哪怕真是胡说八道。
“琴姑娘,这么久了,你为何没有问你的同伴姜羽在哪?”裴悬济忽然说道。
琴其伤身子一怔,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姜羽、姜羽呢?
其他人也询问起来,另一个州西国女使呢?
“你的同伴把一切都招了。”裴悬济道。
“你的身份、你的妖术、你的阴谋。”
“你信口胡说。”琴其伤喊道,接着又在人群中寻找姜羽,被士兵们及时制止。
“这是一场阴谋。你杀了六皇子,然后几个武士自杀,以此来陷害我大晋国。”裴悬济盯着琴其伤的眼睛,冷冷说道。
“不,我没有杀六皇子、我没有杀六皇子!”琴其伤尖叫着。
司马瑜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众人,又盯着琴其伤,厉声相责。
“你是没有杀害真正的六皇子。因为真正的六皇子还在州西国。”
司马瑜一语落罢,在座哗然。
琴其伤脸色大变。
“死在我们大晋国的不是六皇子苻雍,而是六皇子的师兄——燕拔鸿的儿子燕平云。”
司马瑜转过身喝道,在场的人皆惊呼起来。
“你胡说、你们胡说、你们有什么证据!”
“没想到你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认罪。把她给我拿下。”司马瑜大声命令左右兵卫。
几十个兵卫们即刻持兵器逼近琴其伤。
琴其伤并未反抗,只是疾呼七王爷,然而并未见到苻鹿城的身影。
“这女人乖乖地束手就擒,该不会是因为你裴悬济的名头吧?”司马瑜不失疑问道。
裴悬济只是摆摆手。
琴其伤被重兵押入廷尉司天牢,接受盘问。
琴其伤在牢房中看到了姜羽,不过姜羽已经昏过去。
琴其伤愤怒地挣扎起来,两掌两肩登时聚力如铁,内力遂调转至下身,双腿如千斤之鞭扫向近身两个兵卫。
两兵卫没料到女人海泄般袭来的功力,双双伏地。
其中一人还死死地抓着琴其伤的胳膊。
琴其伤翻身抽腿,又是千斤一鞭砸向兵卫。
登时,十几个兵卫持刀剑砍来。
裴悬济扬手喝止,同时闪身至前。
琴其伤这一腿还未砸下去,便被裴悬济一袭铁掌辖制住。女人登时被撂翻在地,兵卫们的刀剑唰唰指在琴其伤脑袋上,她这才停止反抗。
“卑鄙!卑鄙!你们对姜羽做了什么!”琴其伤尖叫着。
“卑鄙?论卑鄙恐怕无人能及你州西国吧?”司马瑜走上前来。
“我很好奇,到底是多大的意志力使苻雍六皇子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的师兄来替自己完成这样卑鄙的一个阴谋?”
瞬间,琴其伤全身被扣上铁链,栓在天字牢石柱上。
“不、不是六皇子、不要将他牵扯进来。”
“哟?还护着主子呢?”裴悬济露出意外的表情,冷笑一声。
“你是说这背后的主谋不是六皇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任谁都能猜到幕后主谋是谁,除了州西王还有谁。
不过像这种国家之间的杀局败露,自会有承担此事的人,而那个承担者绝不会是背后国主。
裴悬济这样问琴其伤,只是为了给他们州西国一个台阶下,当然,也是为了尽可能平息此事。
琴其伤闭上了嘴巴,只是双目圆睁着。
“你和燕拔鸿的儿子只是两个江湖人而已,能参与到这种阴谋当中并且担任主角,自然少不了宫中的核心人物做安排。就像我裴悬济,一个江湖中人能进到宫中谈何容易。”裴悬济拂拂衣袖,在琴其伤旁边坐下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其实你的回答并不重要了。”
裴悬济的声音提高几度。
“燕平云假扮六皇子而来,背后主谋一定少不了六皇子苻雍。”
“不,不!”琴其伤立马反驳,声音很激动,而且充满悲伤。
这种悲伤倒不像是事情败露后的情绪。
像是一种——崩塌。
“你还在维护六皇子?难道你非得让我们说出背后主谋是州西王吗?”裴悬济回头看向琴其伤。
“咳,其实再询问谁是主谋也没有意义了。你知道下场吧?参与这样一个局的下场。事情败露,在你们主子那里你们就已经是死人了。”裴悬济道。
“是,可恨就可恨在,你们的主子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需要我们大晋国送上一份你亲自画押的认罪口供。”司马瑜道。
“苻蓁,哼,好你个苻蓁!”
廷尉司大牢里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怒斥声。
众人一听急忙上前行礼叩拜。裴悬济也跟着站起身。
接着走来一个身穿金色便服的中年男人。
随着几句“圣上金安”响起,琴其伤得知此人正是大晋国皇帝。
晋帝虎面鹰视,盯着琴其伤的脸,不发一言。
看到一丈远的晋帝,琴其伤彻底意识到自己全盘皆输、大限将至。
“苻蓁,你真是送了个天大的礼物。我大晋最喜礼尚往来,一定给你回报一份更大的礼。”
晋帝掷地有声,说罢敛了敛宽大的袖袍、转身看了看裴悬济和司马瑜,道了声辛苦,便走出了天牢。
“既然你不肯认罪,我们只有把贵国六皇子交代出去了。”裴悬济道。
“此事这与六皇子无关。”琴其伤终于开口。
“那你就如实交代。”
裴悬济说罢,从兵卫那里取来笔墨,放到琴其伤手前,她是手是自由的,足够她写下自己的罪状。
裴悬济放下笔,摇摇头,转身就向天牢门口走去。
司马瑜急忙跟上去。
“你要离开?!”
“不然呢?”
“这女人若是自杀了就不好办了。”
“她不会自杀的。她心中有人,提到那个人她的眼睛都直了,露出满满的求生欲望。”
“不过,还是防着点好。”裴悬济转过头又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