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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说八道,人家谢姑娘是谢太公后人,婚配对象定也是在门当户的宗门之间,俗话说,龙佩龙,虾对虾,青蛙看上癞蛤蟆,我楚放是林间的獐子,看上的自然是白鹿。”
“你有了中意的人?”江永儿急道。
“小声点儿!你啊,以后莫再开玩笑。”
“你承认了?你!你说是谁?是你师妹?”江永儿又急忙指向马车里面。
“小心看驾,快看前面,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你少转移话题——前面有人!”江永儿定睛一看,果然有人,两人急忙收紧缰绳。
“准备抄家伙!”江永儿道。
只见前面拐弯处正站着几个手持长刀的蒙面大汉,刀锋亮闪闪地等着几人。
“是他们吗?”一个女人问道。
“哼,是那群人无疑,一群多管闲事的小娃娃,如今自己又送上门了。”
其中一个蒙面男人喝道。
“给我杀了他们!”女人冷笑一声,下令道。
女人同样手持长刀。
女子携砍刀作为自己的武器的,楚放还真没多见。
“这些人是龙行堡的吗?”楚放问道。
“这个要过过招才知道。”江永儿说着翻身下车,一个八卦掌起式。
“我说你,姑娘家出门也不带一把刀剑防身!”
楚放叹一声,“让我先去缴了他们的武器。”
一声落罢,云英剑出鞘,迎向蒙面杀手。
樊阮青掀帘一看,足足有十几个杀手,双脚一登,也翻身飞出。
走南川北的镖师自是少不了防身的武器,不过这江永儿跟他爹练了一身鹰喙拳,深爱那种近身格斗的快感,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只让他爹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副铁扳指。亏得小姑娘手脚麻利,在这种人多刀剑无眼的搏杀场能避开凶器。
江永儿近身缠到杀手面前,极速冲杀,力达拳面,冲拳转勾拳,铁扳指上的铆钉不一会儿便戳烂了几个杀手的膛腹。再加上六峰齐杀,头、肩、肘、胯、膝、脚疾冲,竟得自我防卫。
楚放瞅了一眼,倒是放心一些。
这厢女匪首的刀法不输汉子,出手乱中带序,急出急收。
楚放心道,这荆州之地的女子怎个个如男子一般教养,难道是阴盛阳衰?
云英剑法最重识破敌人套路,防守为先,攻击在后。楚放任女匪连砍几刀,以剑作刀、贴臂绕肩化解敌刀。
女子武艺再高,内力不足,也会很快体力透支。那边江永儿眼见不敌几人围杀,已呈躲招之势。
“是傅金凤,傅威龙的妹妹。小心,这娘们比他哥还狠。”一声忽然传来。
众人一看,却见江展从马背上飞来。
“爹,你怎么来了?”
“小心看招!”江展手持长剑两脚砸向两个砍向江永儿的杀手的头颅。
“果真是龙行堡,一龙一凤,好不嚣张。”楚放道。
“小子,打不过就受死!”
傅金凤看楚放一直守而不发,恼怒喝道。
“我且问你,蛊役一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楚放长剑挑出,格开头顶一刀。
“多事!不知死活!”傅金凤旋身跳到山坡,右手一扯,甩掉头上黑布,只见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额头上正有两个龙角刺青分居左右。
“我看你是纹错了图案,你应该刺两根鸡毛。”楚放看这女人没多大本事,便放松了些。他这厢刚戏谑罢,江展便高声喊道:
“龙行堡的杀招在拳不在刀,楚子小心!”
楚放这下方明了,为何刚才傅金凤刀刀砍向他的剑,原来是要卸了他的武器。
不过这女人带着刀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徒手了。
这边正想着,忽见傅金凤飞身而起,冲向马车,大刀猛厉向马车砍去。
楚放紧追其后,樊阮青御兵在前,两人都没有拦得住这一刀,幸亏这女人内力不厚,只是劈开了车顶,吓唬了一下车里的人。
杜若忙携几人下车,护卫在前。
这边打的正紧,前面忽然来了一队车马,而且目若无睹地继续朝这边前进着。
“不想死的,赶快滚开!”龙行堡的人大喝一声。
马车那边一个翡翠衫的男子从车子里探出身子瞧看,急忙被左右侍从劝拦。
“公子小心,是遇到杀家了,我们这就调车改道。”
男子挥手:“且慢!我看这局面乃以多对少,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多是以恶欺善之徒。”
“公子,这都是江湖草寇的恩怨,您就别推敲了。”
翡翠公子凝重瞅过去一眼,侍从忙连连认罪。
“袁贯知错,可……我们的人手怕是打不过那些家伙啊。”
“哎!”公子叹了一口气,侍从听到主子这声叹气方放下了心,忙命车队掉头。
谁料掉头后更是吓了一跳,只见后面又杀过来几个蒙面人。
袁贯等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叫急。
后面几个蒙面杀手径直踩着这陌生车队飞过去,一时间几人的脑袋、马儿的脑袋被砸得好不惊慌。
还好杀手们没有对他们滥开杀戒。
“快快,快去报官!”马车里公子急道。
“公子,这离南安郡公府几十里,哪来的及啊。”袁贯急的跺着脚回道,“况且又是江湖中人的事。”
“那可怎么办?这、这几个人怕是有杀身之祸。”
公子朝那边望去,有几个娇弱的女子,还有一个男童,个个不似歹恶之人。
且不说是江湖中人恩怨,南安郡公素来与他爹不合,就算去搬救兵不一定能搬回来,调自己家的府兵更是来不及,男子一时急的无措。
正焦急间,忽然旁边又走过来一队人马。一个男从骑马驱前,大声高呼。
“刺史大人的明珠在此,谁敢造次!前方凶徒快快助手。”
“寰姑娘!”
马车里的公子听闻此声,急忙跳下马车,跑过去,被双方人马急忙拦下。
“是我急了,袁贯你快去给寰姑娘送个信。”袁贯连道是,忙差人向那队车马自报家门。
那边战团里人听到刺史大人的明珠,一个个收了手,急忙撤退。
“快抓住几个,以待询问。”江永儿急声道,不过被他爹拦下了,“你疯了,那是寰冀的女儿。”
荆州刺史寰冀便是荆州的天,江湖中人也不敢惹他。
江永儿气急败坏,砸拳不止。
寰冀的女儿乘坐的是一驾小型八宝香车,车驾小能显出主人的不肆张扬,却掩饰不了家门的财气。
车内女子听见旁边是陕州袁公子,不禁喜从双脸生。
“袁公子无恙?”女子紧声问道。
“无恙无恙,只是马儿们受了点惊。哦,还有对面的一群人,马车坏了。”丫鬟回道。
“哦?扶我下去看看。”
“郡主!”丫鬟不同意。
“无碍,这里没有外人。且去看看那些人受伤了没有。”
女子轻纱遮面,从车内缓缓走出。
一袭淡橙鹅黄交相映的坠珠罗裙,轻触着雨后的山石路走向对面几人。
那袁公子也急忙从马车里下来,大步走了过来。
“几位可有受伤?”女子轻声问道。
“无恙无恙,多谢姑娘。”楚放抱剑道。
“我也无恙。”袁公子含情脉脉看向那女子,两人相视一笑,又急忙收回目光。
“哼,多事!”江永儿没好气地道。
“不得无礼!”江展呵斥起女儿。
杜若等人也纷纷前来见礼,谢华朝却是咳嗽不止,急的婢女满脸苦色。
“小姐,你要是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我们远在荆州,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我没事,只怕是上次的伤要复发了。”谢华朝轻轻抚摸着左肩。叶珠这一听更是急了,急忙请楚放等人带他们去找医馆。
“听几位口音,是从京陵而来吗?那离得的确够远的,不过你们放心,这地我们熟,这就带你们去医馆。”袁公子道。
“对,你们的车马已经破坏了,几位姑娘跟我来吧。”寰氏女子柔声道。
身旁丫鬟一听,又急忙悄声劝阻,“郡主,他们来历不明。”
“无碍,那位姑娘不像是寻常人家女儿。这几位又是彬彬有礼的剑客。”
龙行堡的人已经撤了,也不好再追,几人便不再耽搁,谢华朝乘上寰氏的马车,几人在后面跟着,前往医馆。
江展拉不回女儿,便独自离开了。
“都说人多难办事,果真如此,这一大队人马,我们怎么调查蛊役之事。”
“你小声点!刚才你难道是没有吃到苦头不成,对付龙行堡的人,还有查背后指使,要从长计议。”
“哼,从长计议,眼下我们不需要。”江永儿坏笑一声,盯着八宝车。
“你,打什么主意呢?”
“你可知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荆州刺史的女儿,你说过了。。”
“对,寰冀的女儿寰舟。哼,据我所猜,这幕后之人跟他爹脱不了干系,寰氏有逆臣在先,少不了贼子在后。”
“你小声点,姑奶奶,你是不是想要了大家的命!”
“我是认真的,我们就抓了寰舟,质问一番。”
“那倘若和他们家无关呢?或者你什么也没问出来,看你们益阳镖局还有好日子过。”
“哼!”
楚放说得对,江永儿只得另想他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