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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杜若在车里提醒道,欲起身参战,被樊阮青拦下了,“你们先在车里,外面交给我们。小苦,小心着点。”
**们一拥而上,大刀阔斧地砍向楚放。
一群悍夫!楚放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剑未出鞘,脚踢群徒。
这群**毕竟是酒楼里吃喝出来、水军府游出来的,一身的蛮力,倒而复起,起而再攻。
寰如意一边凭他那训练中偶尔刮进耳朵的兵法指挥着众人,一边悄悄靠近马车。
樊阮青守卫在马车旁,不容他造次。
寰如意见几人九未拿下,便开始使用那些攻城的计量,木棍,石块儿,兵器纷纷向马车砸去。
边咂边喊,“美人儿们快出来见爷爷了。”
樊阮青一人对投来的棍棒应付不及,杜若和苦儿也跳出马车,截回寰如意的伎俩。
“小苦,照顾好自己。”杜若道,苦儿便麻溜地躲到马车后面。
几个**见两个美妙女子出了马车,忙闻香围剿过来。
“抓住她们给我抓住她们,还有那个小孩儿,要活的!”
寰如意叫嚣着,忽然扬起长刀向马车前方扔去,直直砍向一匹马的马腹,中刀的马登腿长嘶,急忙逃窜,令同伴也受了惊,一时间两匹马疯跑起来。
马车外苦儿吓地连滚带爬跑向街道旁的大柳树,猴一般往上呲溜。
马车里的谢华朝主仆来不及下马车,只得惊叫不止。楚放忙抽身去控马,这马已然受惊,不由控制,直奔山路斜坡而去。
楚放无法,登时收剑入鞘,冲进马车里,以疾风迅雷之速裹挟着两个女子飞出来,三人纷纷滚落在石坡上。
叶珠那小丫头已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谢华朝知道自己刚刚命悬一线,是楚放救了她们,也不好责怪他的无礼了,只是瑟瑟抖着。
失了马车,几人少不得一番折腾。
楚放愤愤不已,拔剑飞向寰如意等人,直取向寰如意首级。
寰如意见男子杀气顿涨,不禁躲到了小厮身后。
楚放不再留情,旋风两脚狠狠踢开小厮,一剑指向寰如意咽喉。
“快叫他们住手,否则让你们全部暴尸街头!”
寰如意吓得坐倒在地,脸色一阵青紫。楚放奋力提起他的脑袋,朝众人喊去,贼首在此,快快住手。
几个坚持不懈与杜若、樊阮青纠缠的**看见寰如意被抓了,只得慢慢停下来。
几人挟持着寰如意一步步走向渡口。
“你个无知小儿,我可是寰公的远房侄子,寰大人的亲外甥,今日你敢动我,明日我让你五马分尸。”
寰如意被楚放的剑抵着,踉踉跄跄,人却毫不畏惧,嘴里依然叫嚣着,就这样一直叫嚣着上了船。
几人到了湖中方把寰如意绑着扔到一条小船上。
叶珠一路呜咽不止,“小姐,如果那人是南郡公的人,我们就遭殃了。”
谢华朝只是沉默不语,心下也是不安。
都说荆州是寰氏的地盘,果不其然,刚入荆州便遇见了寰如意这等人。
南郡公府寰冀是朝廷授衔的司南校尉、都护将军、荆州刺史,而其本人盘踞荆州称王称霸,此地更如国中之国。
还有那寰冀的儿子寰镇!寰镇,若是碰到他手里可如何是好。
谢华朝思来想去,只想现在赶回彭城,再也不出来。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云门的三个弟子怕不会送她们回去的。
“谢郎谢郎,你如果在就好了。”谢华朝心中哭诉。
还好,接下来几人安然到达岳阳城,益阳镖局不远了。
云梦泽南边是岳阳城的城墙。荆州地处长江要地,此处几个重镇的城防做的都很繁琐,多是城中之城。
不过由于前朝列国战争,加上本朝内乱,很多城墙遭到重创,又经过洪水的冲刷,多处已经残破不堪。
那道断垣的旁边是大名鼎鼎的岳阳楼,因为有它在,荆州没有风雨酒楼。
几人傍晚登上此楼,只见楼上楼下人头颤动,丝竹管弦声声灌耳。
楼阁的戏台上在灯笼烛火的烘托下亦是花红柳绿、艳影婆娑,几个乐女在展袖歌舞。
这楼里楼外汇集着各种人物,佩剑的、带刀的、缠巾的、戴冠的,想来在这里闹事并不容易,几人方安心坐下来吃茶。
跳舞的乐女技艺不浅,其中一个引得众人阵阵喝彩,高呼“红水仙红水仙”。
几人看去,只见一个浓妆的红衣女子攀着彩绸在阁顶空中飞上飞下,时而轻舞时而削斩,舞姿优美而不柔弱,细腰带着风骨,倩影飘转如琉璃光,看样子是受过武人调教的。
岳阳楼上的热闹场面是在齐云山看不到的,别说齐云山,就是云州都看不到。
“哇,这姐姐真漂亮、真厉害。”苦儿看得眼睛快要掉出来。
“你个小色狼!”楚放神气二指弹在童子脑门儿上,自己却也看得不亦乐乎。
“云梦漾漾,洛女皎皎,不堪回首,东风回朝……美酒与佳人,人生乐陶陶……”
旁边一碧衣男子卧倒在酒案上蒙蒙咏唱着。
“昔有天香女,今有华娘子,来,敬一杯美人……”
醉汉这句话说出,叶珠和谢华朝纷纷收紧身子,“又是登徒子!他怎么会认识小姐!”叶珠紧张道。
楚放等人不了解这“华娘子”所指,只道那人只是醉了,无需理会他。
醉汉一动不动仍然倒着,却听见了楚放的话,回道,“醉了,的确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一声说罢,竟不知人事了。
谢华朝主仆这才放下心来,楚放进了些食,向酒楼伙计打听起益阳镖局的人。
“益阳镖局?你们可算是找到家里来了,瞧,那个是红水仙,她就是益阳镖局的人。”
“益阳镖局的人还在这做舞女?”楚放惊道。
“诶,不能这样说,小客官悠着点,红水仙脾气大着呢,让她听见保准不乐意。她啊只是喜欢到处活动,不是镖局所有人都这样的。”
伙计小声提醒。
没想到那红水仙耳朵尖厉,和苦儿有一比,几人浅浅几句却被她听到了。
“是哪个打听我们镖局啊?”未几,一袭红衣倩影随着这句话飘然落至几人面前。
楚放心里不觉收紧,难道她是听见他喊她舞女,不乐意,来教训他了?
酒厮拱手一笑,“是这几位小客官。”
红水仙挥动飘飘衣袂,转身走了过来,一脸的脂粉差点就蹭到了楚放脸色,楚放满怀介意地斜劈开身子。
“是你找我啊,我叫——红水仙。”
红水仙声音蓦地温婉下来,看来她并没有听到楚放说的那句话。
“你你、你请站好!”楚放一脸难堪道。红水仙毫不在意他人眼色,睁着两只不小的眼睛、满含兴趣地扒在楚放面前。
莫不是个烟花女子。几人心道。
“哦哦哦抱歉,小客官是外地口音哦,从哪里来啊?找我何事?”
“我们不是找你的,只是找益阳镖局打听个事情。”
“打听什么事?哦,是不是打听镖局大小姐的事,大小姐她年方十六,至今未婚配,小客官是你感兴趣么?”
听到这句,苦儿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楚放哥哥要娶姑娘了。”
“臭小子——”诶,你这个里外不分的家伙,楚放投给苦儿一个犀利的眼神,急忙又扭头向红水仙回道,“不不不,只是打听一些行帮事务。”
红水仙终于乖乖地站直身体,整理起胳膊上的彩绸。
“诶,这个嘛,镖局这两日比较忙,江总镖头这两日不在益阳,你不如跟我细说啊,跟我说是一样的,保管你得到满意的答案。”
红水仙说着,忽然又凑近男子,害得楚放闪急忙身躲到杜若身边去。
杜若早就看不下去这个女子的做派,忙道,“这位姑娘,我们只是过路人,对镖局没有物什相托。”
红水仙闻声方扭身瞧了一圈,方注意到这么多妙龄女子,蓦地向楚放惊讶一句:“呦,你艳福不浅呐,身边围了这么些莺莺燕燕!”
红水仙说着,声音陡然无情,扯起衣袖,道一句“一路顺风”,便走了。
这姑娘翻脸比翻书还快。
楚放等人也没去拦着她,心想,这女子不知是镖局中的什么角色,蛊役船一事事关重大,不好随随便便就告诉了镖局的什么人。
只是,看这红水仙在这跳舞的兴致,益阳镖局的人十有八九还不知道镖师被杀之事。
也罢,今日已晚,明日去找那红水仙,让她带路去往镖局。
第二日,几人早早被楼下喧嚣声吵醒,下去一看,原是有个擂台赛。
这岳阳城的人生活真是丰富多彩,晚上楼里跳舞,白天楼外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