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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那兄弟似乎很活跃？”程鸢站在桌前，手中捏着笔，在桌面的宣纸上细细描画着。
“是！小曲他。。。好像偷偷去见了宁哥他们。”大曲站在不远处，微低着头回话。
“是吗？族卫们知道吗？”
“大概知道，那个程丹似乎没认出他来。”
“程丹？”程鸢停下手，想了下，笑道：“这名字似乎是笨蛋的代名词呢！”
大曲也觉得小姐说的一点没错，那家伙不只笨手笨脚，还笨头笨脑的，似乎有点没救！不知当初是谁招他来程家当族卫的。
“那他们说了什么？”
“我怕他察觉，离的有些远，没怎么听清楚。”
“是吗？”
“但这几日，我一直在暗处仔细观察着他，他好像有意无意便在府中各处晃荡。大概看的出，他好像是在调查族卫平时巡查的时间，我想。。。他可能是要劫狱。”
“劫狱呀！嘿嘿！对象并不是陈俊！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把陈俊弄走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不过宁哥他们可大不同了，没有了这两位证人，陈俊最大的威胁便也不存在了。”
“可小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难道还不了解你的兄弟吗？”
“如果他是有意捣乱，应该没这么有目的性才是！”
“他是有意在捣乱！”程鸢把笔搁在面前的笔架上，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但这目的性却是受他人指使。”
“难道小姐是指。。。”大曲不敢把名字轻易说出口。他抬眼看了一眼程鸢，觉得她的容貌和脾性都有些晃眼，又马上低下头去。
程鸢倒是不太以为然：“我这个二哥呀，是色胆包天！什么样的女人都要去招惹纠缠一番，却往往不懂得去收拾善后，惹回来一身腥骚。年龄的确是比我大，却总是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替他这样那样的操心！”
“小姐打算如何？”
“嗯。。。这个嘛！看来我也不能就这么静静地等下去了。你就继续和你的兄弟培养些感情吧，记住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我倒要看看他们罐子里闷着什么样的毒虫！”
“是！”
大曲退下后，小莲给程鸢端来早餐。
“你今日怎么得空了？碧儿呢？”
“碧儿今日家中有些事，想向小姐告假，我就替她来了！”
“你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我还没准她的假，你就擅自来了？”
“哎呀！小姐！”小莲端起碗，拿起瓷勺，从面前的大瓷盆中向碗里舀着粥。“你又不是不清楚，碧儿她娘总是找她麻烦，她也只是不想小姐看笑话呀！”
“怎么？她这次是伤在脸上了？”
“。。。”小莲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她。。。她的眼睛全都肿了，看着好吓人，真是让人心疼。”
“是吗？”程鸢接过小莲递过来的粥，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
“小姐不打算帮帮她吗？”
“她总是那样，我也是觉得面上无光。可掺和别人的家事，本就是吃力不讨好。俗话说，外人如豺狼，豺狼反而像家人，她不只不会感激我，以后大概还要怨我。”
“那小姐你真打算不管了？”
“不管！除非她亲口来求我。”程鸢把碗放回桌上。“对了！李鳞在东园住得怎么样了？”
“他前几日刚醒，不过精神还算好，伤口也慢慢在恢复，吃的香也睡的好，就是有时憋不住想要乱跑。”
“那就好！暂时就让他留在园子里养伤，你要好好照顾他，但不要盯他太紧。他年轻爱动，但只要他不出这个宅门，怎样都好！”
“我明白了！小姐！”
程鸢看向小莲的侧脸：“那我之前交待你的事，你和他说了没有。”
“说了！”
“他是如何应的？”
“他说他明白小姐的意思了，这事绝对不会对外说的。”
“是吗？”程鸢眨眨眼睛。
“小姐放心！我了解他，别看他平时一副遇事冲动的样子，但只要是他应下的事，就定会做到的。”
程鸢点头：“如此就好！”
碗筷撤下去后，程鸢把芜青叫了来。
“小姐！”芜青低头行礼，但他的个头有些太高，身体像不由像虾一般龚起。
程鸢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这几日，你找人看着点大曲，我怕他一人有些应付不来。”
芜青点点头：“我明白！”
“东真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具体查不出什么门道，他们一伙在隐匿方面很有一套，不过他们帮的大概情况还是知道的。可能最近因这事会有些动作。”
程鸢点点头：“是吗？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也不是什么三拳二脚的小毛贼，是有严密纪律的组织，具体的迟些再说给我听吧。”
“是！”
“陈兴交待了没有？”
“他倒是很配合，大概是早有些想法的。”
“他虽听命于陈门主，但其实效忠的真正对象却是陈家，只是看不惯那些老滑头，才选择了另一边。这样就好，免去了一顿苦头。”
程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下，看着外面院中果树上的梨花：“白花无垢，却无法阻止自身掉入污泥。芜青，我看你还是去北区走一趟吧。”
“找谁？”
“还能有谁，我的贴身丫头碧儿！”
“小姐难道要管这事？”芜青皱着眉头。
“不！你只要站在一旁让她看见你就好！如果这样她还依然不向你求救的话，你就用不着插手！”
“无论如何？”
“是的，无论如何！”
芜青点了点头，甩了下长袍的下摆，退了下去。
程鸢又回到书桌前，重新拿出笔架上的湖笔，在端砚里蘸了蘸，继续在摊开在桌面上的宣纸上描画着。
“我还有精神管这闲事！芜青一定对我失望了！”程鸢边嘀咕边摇头：“可是碧儿，我也算是给了你机会，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自己了。让我看看，如今这世道下的女子有多想挣扎着活下去！”
窗外院中，白色的梨花依然不停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