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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区都有几处连绵的群落民居座落,里面住着些和城内各族有些许的沾亲带故,且不富裕的外姓人或是来此工作的外地人。自然北区也是如此。
当芜青刚要踏过一处宅院的大门槛,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你找谁?”
芜青扭过头,看到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抬头看着他,红红的脸蛋上有些许的脏污和汗渍,她的眼睛很大很亮,眼珠中闪现着好奇。
“苗碧莲住在这吗?”
女孩点点头:“你找碧儿姐姐有什么事?”
“能带我去见她吗?”
女孩有些犹豫。
芜青蹲下来,目光平视着女孩:“我是代程小姐来看她的。”
“是碧儿姐姐的主人?”女孩盯着芜青的脸看。
“怎么了?”
女孩侧着头:“你的眼珠好像不是黑色的?好漂亮呐!像玻璃球!”
芜青愣了下,接着笑了:“原来除了她之外,还有人会这么说。那你要不要带我去?”
女孩点点头,抬起双腿,越过芜青踏入宅内,芜青紧跟其后。
一进大门就是座面积不大的前庭院,院中铺的糙墁地面。大概是无专人打理,粗大的石缝中伸出不少绿油油的青草。除此之外还长着两棵高耸的榆树。
东西北侧座落着三栋民居,布局类似三合院,但本应做中厅的建筑也改成了与两侧一样可居住的民居,节省空间的同时增加可租用的地方。
女孩穿过离中间建筑不远的二门。后面还有一进,风格与前庭相仿的后院,建筑布局上除了是四合院以外,与前一进也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女孩转向左侧,朝一间屋子走去。随着逐渐接近,若隐若现的吵骂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啊!怎么又开始了!一定是碧儿姐姐的娘在为难她。”
“怎么回事?”身侧的芜青问道。
“她娘平时就经常欺负她,使唤她,稍一有不如意就拿她出气。最近更严重了!因为。。。”
“什么?”
“她娘给她说了门亲事,可碧儿姐姐不愿意。”
“为什么?”
女孩突然放低了声音:“听说表面上是说去做丫头的,其实就是小妾。我娘说,这样的身份去了只会受别人的欺负和白眼,碧儿姐姐当然是不会愿意了。”
“是吗?”
“可她娘好像提前收了人家的定钱,又不愿归还,所以天天逼着她,总是寻个借口整治她。碧儿姐姐是多好的人呀!总是把自个挣的钱拿回来给她花,可她还是不满意,总是想当人上人,真是讨人厌!”
两人走到屋前,门关得紧紧的。站在门口,里面妇人的骂声和碧儿痛苦的呻吟声听得比刚才更加清楚了。
‘你不愿意去,这钱我也不会拿出来的,到时候等对方来拿人,我可不会帮你!’
‘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就妄想以后还能攀个什么没由来的高枝。如今过去做个少爷旁的丫头,已经算你是三生有幸了!’
“她娘可凶了,上次我去劝架,被她娘一把推在地上,摔的我屁股好痛!”小姑娘说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我娘就不准我去掺和了。可我也实在听不下她娘这么对碧儿姐姐这么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一定是在忌妒着碧儿姐姐。”
芜青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门。
“怎么?哥哥不是来帮姐姐的吗?”
“能帮她的只有自己了!小姑娘你站远点!”
“噢!”小姑娘答应着向旁边退了几步。
芜青退了半步,抬起腿,猛地向前用力,门啪地被踢开了!
里面,一名满脸恶相的中年妇人正拽着碧儿的头发。见门突然打开,满脸惊异地看向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站在门外,身旁还站着邻家的小姑娘。
“你是谁?”妇人问道。
“芜青!”碧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来了?。。。是小姐吗?”她的声音相当撕哑。
芜一直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妇人瞅瞅芜青,又看看自己的女儿,突然大声吼了起来:“好哇!你这个贱蹄子,原来早就有相好的了,所以才不愿意去?”话还没说完,又伸手劈头盖脸地向碧儿的身上脸上打。
碧儿伸出双手只护着头,毫无反抗。
“住手呀!”小姑娘焦急地叫道。接着又扯了扯旁边芜青的衣服:“哥哥你怎么不帮她呀!你是大男人,不是应该要帮助弱女子的吗?”
芜青不为所动,冲着屋内:“碧儿你听好!小姐有令,只有在你提出让我出手时,我才会出手。但你要明白,一旦说出口便无回头路可走。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毫无异议!你想好再说!”
“为什么呀哥哥?”小姑娘眨着眼睛看着芜青,满脸的不明白。
妇人瞟了眼芜青:“你一定是看中那小子的那张俊脸了!居然把相好的叫到家里来,真不要脸!”
妇人又是下脚踢又是上手拧,下手比刚才更狠了些。碧儿一边往旁边躲一边哭,只是之前一直没敢出什么声,而这会却是放声大哭!
“怎么办?”小姑娘皱着眉看向芜青:“来了个哥哥,却偏是冷血!”
妇人又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一支小小的发簪被扯掉,碧儿的头发立即散开。妇人捡起地上的发簪就往碧儿身上戳。
碧儿痛的叫出声,伸手推开妇人,妇人倒退几步。
“好哇!有人在你胆肥了?”说着又上前来。
碧儿放下手抬起头,眼神由委屈变为憎恶。
“你这是什么眼神!”妇人说着又抬起手,正当她的手将要落下时。
碧儿冲着门外大叫:“芜青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芜青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抬手就给了妇人几个响亮耳光,接着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妇人连连后退,后背撞在身后凳子上,倒地不起!
“哎哟!”
芜青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一锭钱,扔在地上:“以后再出现在她面前,要你的命!”说完拉起碧儿就往外走。
“哥哥原来这么神勇哇!”小姑娘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