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待嫁之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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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会。

    要说到这辆车,李真记得十几年前,当父亲刚把车推回来时,被周围许多人看新鲜热闹的人围在门口。当时,他还以为是父亲出了什么事。

    父亲告诉他,这辆车是程小姐的嫁妆时,自己当时虽还不是十分理解,但心里却是相当高兴。他知道这是件很重要的东西,就放在自己卧房内一直收藏着。

    可是有天却被弟弟偷偷骑了出去,自己当时可真是气坏了,赶紧就追了出去。就在那时,他遇到了一件大好事,后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

    后来当他找到李鳞时,他已连人带车掉到了沟里。李鳞当时边向自己说着道歉的话,边用那双小小的手使劲把车推出沟外。当他要伸手把他救出来时,他嘴上还说着先把车救出去。

    那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场面,看着那样的弟弟,他也无法再责备他。

    后来母亲教会他们骑车。虽然当时两人都学会了,不过自己倒是不舍得骑这辆车。可再收回屋内,又觉得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这辆车的弟弟来说,显得有些残酷。

    所以最后当李鳞再骑出去时,他就没再刻意阻止,结果被一直用到了现在。不过他平日倒是相当珍惜,每次回来都要用抹布擦上一遍,再上一遍油,车如今依然崭新如初。

    不过程小姐这时在自己面前提到那车是什么用意?那车当初本是作为她的嫁妆送到自己家里的。难道说她想私下和自己讨论两人以后的婚事?

    李真想到这里,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倒底是有还是没有?”程鸢看着李真,又问了一遍。

    “自然是有!一直都在我家!”李真语调温柔地脱口而出。

    程鸢点点头,笑笑,接着挑着眉毛问:“那现在这辆车又在何处?”

    “这。。。”这句话倒是一下把李真问蒙了。

    他刚才高兴的太早,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车自从昨日被李鳞骑出去之后,就一直没见踪影。只是从昨日他心中一直只惦记着李鳞的事,压根就没想起车这回事。

    而且他也没想到,现在会被突然被程小姐问到此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真顿时心慌了起来:“这。。。”

    “怎么?有什么为难之处?”程鸢笑吟吟地看着对方。

    李真硬着头皮道:“。。。恐怕要等李鳞醒了以后才能知道,现在似乎。。。”

    “噢?为什么要等舍弟醒了才能知道?我听说这车当初不是送给你的吗?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程鸢摆出一副懵懂的面孔。

    李真心虚地瞟了眼程鸢,微微低下了头:“这。。。这辆车其实一直是舍弟在使用。”

    程鸢一脸夸张惊异的表情:“他在用?这是为何?”

    “这。。。”李真心中直打鼓,自己真是太糊涂了,到现在也不得不勉强说出来:“我一向对这些东西不太在行,反而李鳞他那时相当喜欢这辆车,我当初拗不过他。。。”

    程鸢听完耷拉着眼皮,一时没说话。一只手捏着茶碗盖不停地抚着碗内的茶水,碗盖和茶碗边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这声音像是敲在了李真心上,使他十分惶恐,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一会,程鸢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李公子是否并不明白这辆车代表着什么意义?”

    “知道。”李真有些无力,大有些投降的口气。

    程鸢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厉:“既然知道。那我倒是想问问李公子,为什么这辆具有意义的车的使用者一直都不是你本人?

    这也就罢了!听说还一直被舍弟骑行在外、招摇闲晃,当我知道这些情况时,心可真的可凉了,总觉得无脸在城中行走。”

    之前到听到程小姐回来的消息后,他就已经特别提醒过李鳞,不要再把这车骑出去了。如果太过招摇而被程鸢知道,她会认为这个物品在自己这里并不受到重视。

    今日这话说到这里,李真已然明白程鸢质问自己的用意所在。他觉得他以前对于这李鳞使用辆车,可能会引起的一些问题的担忧,看来都要成真了。

    程鸢接着又毫不留情地道:“还是说李公子你向来恢廓大度,无论任何东西,任何事物都可以不分泾渭地与和别人分享?”

    李真自知是理亏,微侧着头,一时不敢言语,也不敢回视程鸢的眼神。

    程鸢见李真一直没有回应,不由地叹了口气:“看来李公子是对你我这桩婚事有什么不满之处?没关系!如今我回来了,你尽管当面说与我听,但别再拿这辆车来羞辱我了。”

    听到这话,李真心中一震!觉得如果自己这时再继续扭扭捏捏,有所犹豫的话,恐怕只会造成她对自己更大的误解和不满,甚至到无可挽回的形势。

    想到这李真当即鼓起勇气,抬头正视着对面的程鸢:“不,小姐误会了!我对这婚事从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自从这辆车送到李家的那一天,我就。。。就一直在等着小姐回来。”

    李真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从没有对女性说过如此‘露骨’,像是告白的一般的话语。

    但程鸢似乎对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拿眼上下打量着李真,淡淡地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李真被她这种眼神盯着,无论是身体、表情还是心灵都是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但依旧坚定挺起胸膛,肯定的答道:“绝无半句虚言!”

    程鸢的口气似乎松了松:“唉!只是你说的与做的似乎不太一致!很难使人信服!”

    “那是因为。。。”李真觉得现在辩解什么都会是适得其反。于是话峰一转:“抱歉!程小姐,这的确一直都是我的疏忽。”

    “仅仅是疏忽?”

    “凡事有度,过犹不及!是我太过于自大,不知界线所在。”说到到这,李真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一旁向程鸢弯腰低头、欠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