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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的话音已落下许久,但厅中却一反刚才的情形,意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只有陈零花从鼻子里‘呲’了一声。
过了良久,金门主才道:“程主事,你真有打算决议城中事务的意思?”
程鸢看了看几位门主,微笑道:“我也只不过是提个建议罢了,如果众位门主觉得不妥。。。或是没有需要议的地方,那么便也无需在意我说的。”
“今天是来议我俊儿的事,诸位门主可不要跑偏了!”陈零花开口道。
程鸢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陈门主说的话一直都没有错!我们还是接着议陈俊的事。”
杜门主一脸担心:“可老张头那样,那接下来该如何?”
“这个嘛。。。刚才老张头说陈俊从南门口经过时,正好他的孙女来找他弄风筝的线。那么他孙女一定看见了吧!当时的情形!”
“对呀!”杜门主一拍大腿,“快,把老张头的孙女带过来!”
过了一会,大曲又进来了,手里拉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子十岁上下,一头细软的长发,脸上肉嘟嘟的,嘴小小的,眼睛水灵灵的,咕噜噜地转动着,看着厅中的众人。
“门主!”小女孩松开大曲的手,走近杜门主,向他施了一礼。
杜门主的表情马上转变为成眉开眼笑:“小春花!一会程主事要问你几个问题,知道便说知道,不知道便说不知,你只需要老实回答便行!懂吗?”
小春花点点头:“春花明白!”
“好!真是聪明的孩子!”杜门主转向程鸢:“程主事请问!”
程鸢点头,看向桌子对面的春花:“小春花!”
“程主事!”孩子特有的稚嫩又尖锐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
“三月XX日,也就是春分那天,听你爷爷说,你去放了风筝?”
“嗯。。。是的!”
“在哪里放的?你记得吗?”
“记得!就在爷爷的值班室不远的一处小空地上,接近竹篱墙处。”
“你之后又到你爷爷值班的小屋,是去干什么?”
“那天的风总是不吹在一个方向。我不小心把风筝勾在了小树枝上,好不容易才拿下来,可线却被弄乱了。我理了好几次没有成功,所以就找爷爷帮我。”
“那你当时在爷爷的值班室中呆了多久?”
“嗯。。。”春花掰着指头,似乎不太会计算时间。“有好长一会吧!理完线后,我又和爷爷聊了一会天!”
“那你在这期间都看到过什么人经过?”
春花侧了侧脑袋:“爷爷当时打了招呼的人。。。有离我们家隔着一条路的三婶、还有隔壁邻居刘伯。。。对了!还有杜光大哥!他是个非常爱学习的人!”春花的声音稍稍大了些,看起来她对杜光这个人比较了解。
“还有呢?”
“剩下的就是南区里的其他人,但我和他们都不熟!”
“那有没有不是南区的人经过?”
春花想了想:“也有几个!但我都不太认识。”
“这其中有没有陈俊?”程鸢觉得如果不直接问,小孩子和老人都一样很难将总是说到重点上。
“陈俊?”春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小声重复着。
“没错!就是那位陈俊大哥!曾经逗过你的!你当时还哭了,记得吗?”杜门主及时解释道。
春花先是恍然大悟,接着脸腾地就红了,她皱着眉悄悄向杜门主那伸了伸头,轻声道:“门主!你怎么在大家面前提春花哭的事呢?”
杜门主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噢!这。。。真是不好意思!我失言了!”
但春话以为很小声的谈话,其实早已经被大家听了去!大厅里立刻响起欢快的笑声。春花显得越来尴尬了!
旁边的大典弯下腰,低着头:“小春花,大家都觉得你很可爱才笑的。”
“真的吗?”春花眨着眼。
大曲点点头:“别在意那些,还是先回答程主事的话,好吗?”
春花点点头,看向杜门主:“是西南区的那位陈俊大哥吗?”
“没错!”
春花接着又面向程鸢:“程主事!那我记得!有的!陈俊大哥那天下午经过了爷爷的值班室。”
“你可确定?”程鸢确认道。
“确定!我认识陈俊大哥,不会看错的。那天爷爷也想和他打招呼,可是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回应,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匆匆就走过去了。”
“噢?那你知道他有什么急事吗?”
春花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当时他是独自一人吗?”
“是的!是一个人!”
“你确定?”
“确定!”
此话一出,众门主的脸上明显都带着些失望的表情。
“那之前或之后有没有陌生人经过南门?”
“陌生人?”春花似乎有些不理解程鸢的意思:“城里有些人我是不太认得。。。”
程鸢有些了然,叫道:“大曲!”
大曲从怀里掏出那两张照片,他弯下腰,把照片放在春花的面前:“小春花,这两个人你见没见过?”
春花看向照片:“是洋片!”
大曲微笑道:“是!那这洋片中的两人你见过吗?”
春花仔细看了看,过了一会道:“见过!”
“你肯定?”
“嗯!肯定,我亲眼见到的。”
众门主听到这,顿时又来了精神。
“在哪?什么时候?”程鸢问道。
春花从照片中收回神来,对着程鸢道:“回主事!我第一次见他们是在放风筝的时候。”
“小春花你慢慢地、仔细说说!”在旁杜门主的声音有些激动。
春花点点头:“我放风筝时听到竹篱墙外有人说话。我一时好奇,就凑了过去,听到有几个人在说话。”
“在说什么?”
“嗯。。。说什么一块去太显眼,一会分开走,到南区的竹林中再汇合。”
“那说话的人你看到了?”
“看到了!竹篱有些地方是有缝隙的。”
“那是谁?”
“就是照片里的两个人,还有陈俊大哥,那些话都是他说给那两人听的!”
“真的?”
“嗯!当时他们就在墙边,我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