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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吗?他来接我们的时候显得很匆忙,仿佛他没有看见母亲脸上的泪痕,一手拉着我的手,另外一只手拎着行李,也没有和姥姥说过任何一句话,直接大步地往门外走去。妈妈在后面一直默默地跟着我们,也没有说一句话。”我三言两语的概括到。
殷煜轻轻地放下牛奶杯,深邃的黑眸缓缓地转动了一下,“你们搬去了哪里?”
“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搬家了?”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殷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待我回答上一个问题。
好吧,我问的真是个废话。在于一些公开性的大事件上来说,大人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爸爸带着我们去了一个特别陌生的地方,那个城市名字我也记不清楚了,因为那只是第一次的搬家,断断续续之间我们搬过很多次家,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样。我去问过爸爸也去问过妈妈,谁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即使现在,我长大成人了,妈妈只是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罢了。”说的我自己都不由得心里起了疑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着这个为什么,那个为什么。没有人会告诉我因为什么?
殷煜轻轻的点了点头,即使再向我问些什么,但是时间过于久远,可能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殷煜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英式钟表,聊了近一个小时,看着我哈欠连天的样子,他想了想也该睡觉了。
“今天也挺晚了,那么你先睡觉去吧。”殷煜微笑着温柔地说道。
我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点了点头,“好,大人,晚安。”
前脚刚迈出门,后脚就听见殷煜在身后轻呼唤了一声,“冰睿,我刚才忘记问一个问题了,你不必过来啦,就在那里回答就好。”
“大人,你快说说完了我去睡觉,好困了。”我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你现在可以联系到你父亲吗?”殷煜声音淡淡的问道。
想起我那狼心狗肺,沉溺于赌博中的爸爸。以前总是暴力相向对我和妈妈,从来都没有心疼过我们也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过亲人。现在为了钱去赌博,什么都不要了。那种父亲算什么父亲,人都算不上。
但是答应过大人,我要心平气和的回答他。我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与极度厌恶,“可以。只是我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来,大人也是知道的,他除了赌和钱,六亲不认。”
“我知道,你只需要联系上他,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殷煜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微微激动的说着。
奇怪,大人找我父亲有什么事情呢?还有刚才他问我的那么多问题。不像是他平常那从不管闲事的风格,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大人,你找我父亲有什么事吗?”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殷煜款款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拍了拍我的左肩,“冰睿,等我把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了以后再给你讲好吗?”
“好!那我去睡觉啦,晚安。”
除了大人我又能相信谁呢?现在的我,只剩大人了。
悄悄地回到卧室以后,我先谨慎的看了一眼尹雪儿,发现她还在睡梦中,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将被角缓缓地拉了上来,闭上了双眼。
睡梦中,我回到了某个时刻。
夜色凝重,天空中的繁星黯然,月亮藏在了云朵的后面。在我家以前大别墅,院子中的灯光还亮着,我、妈妈、爸爸和爷爷四个人坐在院子中吃着月饼等待着月亮的再次出现。
一家人聊着天吃着东西喝着饮料,其乐融融。
等着等着月亮从浓厚的黑云之中露出了脸庞,皎洁的闪闪发光,云层一点一点快速的移开,露出了一个大玉盘。
“守得云开见月明。”爷爷慈祥的笑着感慨道。
画面一转,我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屋子,什么都看不见,我慌张地四处呼救敲打着墙壁。突然一束微光照射了在眼前不远处,我望着那束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听,好像有人在说话。
是爸爸吗?是爷爷?他,他们在说什么呐?我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贴在了墙壁,安静的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啪!”一声异常响亮声音。
只见到一个人影挥着大手扇了另外一个人的脸。透过门缝,我看了看,正是爷爷在打爸爸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爸爸的脸?是他做了什么事情令爷爷这么的气愤?!让从来都是温柔慈祥的爷爷动了这么大的气。
“爸。我真的什么都不可以说。”爸爸跪在地上语气坚定的望着爷爷。
爷爷气得胡须都飘扬了起来。“不肯说,你为什么不肯说?!是有什么不能说,连你的亲生爸爸,你都不能告诉。”
“对不起爸,但是您教过我做人要讲诚信,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儿子只是在谨遵您的教诲啊。”爸爸的声音有些梗塞,毅然决然地不肯说出任何一个字。
爷爷超级的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儿长大了,不由爹管。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死了,你让我如何冷静,让我如何看着你自己去解决。”
“爸,可是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是不所以说出,更多的却是不能说出,我最多只能告诉你,我想让所有的人有一个好的名誉。”爸爸的声音近乎沙哑的说着,“爸,您就不要再逼我了好吗?就这样放纵我好吗?”
“你个混小子,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现在你却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管你了,究竟是想要置我于何地?”爷爷颤抖着身体,脸色通红的大声吼道。
爸爸强忍住了很久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他的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儿啊,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好!我成全你,以后我就当做没有你这么个儿子存在了。你好自为之。”爷爷难过又愤然的转过了身。
爸爸含着泪水,重重的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爸,我这第一拜,拜您的养育之恩。我这第二拜,拜您的宽容大度,我这第三拜,拜您对于冰睿的照顾。”
“不要奢求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去照顾你的妻儿。你自己看着办吧!”爷爷一挥衣袖。
画面又一转……
第二天睁开眼时,尹雪儿已然不在我身边躺着,我慌张地四处张望,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
这一觉睡得如此之久,做了很多很多的梦,真是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冰睿,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睡懒觉呢?”尹雪儿笑盈盈的走到了我面前。
别说是尹雪儿了,我自己都没有见过自己睡懒觉。
我伸了伸懒腰,“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犯困。哎,可能是真的老了吧。”
“才不是呐,人越老反而越睡不着了!”尹雪儿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是吗?”我挠了挠头,轻轻的下了床,往浴室走了去。
尹雪儿拿起茶几上的新鲜水果说道,“对了,前面殷大人还问我你起床了没有?”
“大人吗?他可能找我有什么事情?会不会是我昨天没有去收拾卫生什么的,然后今天补上呢。”我自言自语地走进了浴室。
尹雪儿摇了摇头,这孩子是疯了还是傻了?一天到晚就想着要干活。说不准是带出去约会呀,每次都不往好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