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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这件事方志高并没有往外宣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良市就那么大。”老爷子一声叹息,“原因我也不想去打听了,熙媛的状态怎么样?要不就不要做医生了,去国外进修一下,以后来公司帮你的忙。”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再说吧。”熙媛向来骄傲如公主,经过这个事,难以抬头,她不像熙芸大大咧咧,心理强大,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老爷子从身旁的抽屉里拿出几个包好的盒子:“我老了,也走不动了,初一你回去陪陪家人,把这些礼物都带回去吧,也算我的一点小心意。”
时间转到此刻。
方志高回来,风尘仆仆。
家里只有梁韵音和方熙琳母女俩。
自打熙媛和郑好离了婚,梁韵音就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抬不起头,广场舞也不跳了,麻将也不打了,二女儿方熙芸就是个野孩子,过年也没回来,说是跟周魁到南方去旅游了,那儿暖和。方熙媛请了假,也跟着一道儿去了。就剩下一个没开学的三女儿方熙琳在家里陪着她。
方志高把她们娘儿俩的礼物捡了出来:“这是老人家送给你们的。”
梁韵音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方志高的腮帮子抽了抽:“韵音,来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趁着梁韵音跟他去书房,方志高向老三使了个眼色,老三会意,悄悄从垃圾桶里捡出礼物,一溜烟儿地藏进了房里。
“熙媛的状态怎么样?”方志高这段时间太忙,没有时间过问这些,他总觉得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昨晚老爷子提起,这才留了点心。
“亏你还是当爸爸的。”梁韵音叹了一口气,“丫头看上去跟没事人儿一样,其实心里苦着呢。这不,我怕她难过,让老二带她去旅游散心了。”
“也不知道郑好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梁韵音又是一叹,“说起来,我这心里啊,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你说当初”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方志高粗暴打断。
“老方,我觉得你变了。”梁韵音不快道,“你变得无情了。”
方志高不理会,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欠他的,我们已经还了。我不否认郑好是个不错的孩子,也正因为此,他才作出了与熙媛分开的决定。”
“但是,你的承诺呢?你说会把他当儿子看,我问你,郑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面对老婆的逼问,方志高有些恼火:“你不知道我有多忙。”
梁韵音反唇相讥:“谁要你去忙的?没有人逼人吧?是你自己,扔根骨头就摇着尾巴上去了。”
“你”方志高怒火更甚,“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借口。”梁韵音不想再跟他交流下去,起身出房。
老三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老妈的脚步声,赶紧钻回自己的房间做写作业状。
“出来,陪我逛街。”梁韵音觉得家里好闷。
“妈,刚刚姐发消息来,她们今晚到家。”老三还是很乖巧的。
晚上,姐妹俩个连袂回来,带来大包小包的东西,分发礼物,很开心,于是没有人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而此时的郑好也已跟沈小蝶交代过,他要回家一趟。
沈小蝶当即就怒了:“郑好,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郑好笑:“这不是在问吗?”
“我不同意。”沈小蝶一转脸。
“不肯跟我见家人?”郑好摸着鼻子。
沈小蝶怔住:“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去?”
“你是我媳妇,当然一起了,难不成我把你一个人扔家里。”郑好笑着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你才丑。”沈小蝶撇嘴,“我哪有公婆?”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
“你不怕你那个长兄再打你?”说到这里沈小蝶就有气,郑善一拳一脚把郑好打倒在地那一幕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郑好微微一笑:“你爸要是打你,你还能记他一辈子仇?”
“他敢?”
郑好目光飘向远方:“其实是你让我回家的。”
“我?什么时候?”沈小蝶诧异。
“你问我有没有考虑过将来。”郑好蹲了下来,“我真没考虑过,因为我没有将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真的要想想将来了。”
“你获得了新生,是不是要感谢我?”看着郑好嘴角的笑容,沈小蝶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小女人,立马转化为霸王龙,“你不要得瑟,本宫也要好好规划一下以后怎么折磨你。”
郑好又在笑,其实获得新生的,并不仅仅是因为病情的好转,还有心头的那份牵挂。
见郑好不搭茬,不上钩,沈小蝶也只得作罢,问:“那你的第一步规划是什么?”
郑好开始脱衣服:“让我们做真夫妻。”
单手抵住,沈小蝶另一只手指着郑好的鼻子:“别蹬鼻子上脸,你还没好呢,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个词用得好。”郑好也就是吓吓她,感情不是没有,但与爱情比还差了一些,郑好对自己的身体没信心,还是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其实这样也挺好,起码没什么负担。生活就是这样,有了希望,就得朝着有希望的路子去生活,正如郑好得知自己得了肝癌时的那样,既然改变不了命运,为什么不活得乐观一些?
这一晚,郑好帮沈小蝶宽衣,目光也清明了许多,沈小蝶倒也没有施展诱惑之能,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做好了准备,这么多年,她的恋爱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韩晓羽,她也想过有一天会跟一个男人结婚,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坐一辈子轮椅,还会在这种复杂关系中的男人产生感情,这似乎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
看着郑好从柜子里提出了行军床,铺床的背影是那么地瘦削,沈小蝶忽然觉得他好可怜,他才是最需要疼爱的人。
“你,过来。”将郑好叫到床边,让他坐下,然后沈小蝶张开双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