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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的母亲是他最爱的一个女人,那时候他遇见她的时候,只觉得真的是有了一见钟情的感觉,只是她在生顾辰的时候就难产死了,而她最后的话就是要他好好照顾顾辰,顾辰这个名字也是她取的,说是希望未来他们的孩子可以像是星辰一样闪耀,顾辰倒是真没有辜负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是天赋异禀,表现出惊人的能力,真的是很聪明,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她最后的嘱托还是因为顾辰真的很聪明,所有的事情他最先想到的总是顾辰,现在想想如果他没有把顾氏交给他来打理,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呢?
只是一切回过头看起来都可以修改的事情,最后都变得没有一丝丝后悔的余地,就像是现在顾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嘴角微微的上扬,明明是笑了,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质问他一条命够不够还他了。
“我知道你对于两年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其实那时候我也不想的,你”老爷子一字一句的说着,但是话才刚说出口就立马意识到其实他说的这些根本都是废话,顾辰也根本就不会听,因为事情已成定局,即便他现在说着是有多么多么的不愿意,当初他还是点了头的,等于是默许了那件事情的发生。
“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说,日后无论是发生什么,你我之间的父子情谊就到此结束了,未来,希望顾尧可以对你尽完他的孝心,我便是再没了你这个父亲。”
顾辰缓缓地说着,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一个拳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就像是他的手一样,他的心也是这样,紧紧的缩成一团,这句话他真的是用了全身心的力气和决心才说出来了的,尽管是在脑海中排练了很多遍,但是在最后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痛,那种难受犹如泡在水里的动物,寻求不到呼吸的地方,窒息带来的死亡感随时都会降临。
老爷子的确也是没想到顾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是想到顾辰会说一些比较刻薄的话,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当时就楞在了那里,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因为他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知道顾辰缓缓地站起身,听到他又缓缓地说:“你活了近一辈子,真的很想问你一句,对于你来说,爱究竟是什么?取舍?还是利益?亦或者是保全?如果她不是因为难产而死,最后你又会怎么选择呢,其实当她在病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你的心里应该是庆幸的,因为这样你就不用选择了,不是吗?”
顾辰说完这些话,没有等老爷子说话便离开了。顾辰的手从一个拳头满满的舒展开,最后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老人,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可这种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
管家也没有送他们,待在老爷子的身边,看着老爷子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苍白变成最后的灰白,周遭似乎是没有了半点生的气息,心里面万分的着急,即便是他觉得顾辰说的话太过分,可他却也不好说什么,老爷子最疼爱的便是顾辰,他是知道的,而两年多以前发生那件事情老爷子点头答应的时候,他也是很意外,但是真的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或许总是要有一个选择的吧。
老爷子的思绪又飘回到了两年前,那件事情刚刚发生,外面的媒体爆料,说是白笙死了,顾辰失踪了,他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却是那样的痛苦,这两年多以前,他是既盼望着顾辰回来,又希望他真的是留在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再也不回来了。可他应该想到的,按照顾辰那样的性子,是一定会回来的。
顾辰坐在车上,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最后看着那栋别墅,心里面十分不是滋味,仔细看着眼睛里面似乎是有些泪水隐藏在其中。张叔发动车子,最后问了一句:“那,我们走了?”其实他知道,就算是不问,最后也还是离开,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来了。
顾辰轻轻地答应了一句,伸出手捏捏眉心,但视线从别墅移到旁边的梧桐树上,又缓缓地问了一句:“遗嘱的事情你去办了吗?”
张叔看了一眼顾辰,点点头,想到他或许根本看不到,还是答应了一句:“已经办好了,你有时间抽空去看一下,签字就可以了。”
“现在直接过去吧,早早的办完了,我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不然总是一件事儿放在心里,压得喘不过气来。”顾尧的眉头越皱越深,缓缓地说着,视线一直停留在外面极速后退的梧桐树上。
张叔也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安慰着顾辰说:“你呀,就是喜欢瞎担心,医生不是说你最少还是有一年的时间,而且是最少,这还是在压力很大的情况下,只要后面恢复的好,几十年都不在话下,所以,不要整天担心这些事情。”
张叔说完之后,顾辰忽然是笑了,是真的笑了,然后看着张枂,看了很久,才缓缓地说:“老张,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对你说一声谢谢,我知道一句谢谢根本不算什么,却还是要说,真的谢谢你,这么多年真的很感激你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现在你说这样的话,我真的很想去相信,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一年的时间估计都是长的,更何况我现在回来了,顾尧那样盯着我,别说是一年,估计是的两三月的时候他都嫌长。老张,我在国外买的那些房子和资产都已经转移到你名下了,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带着婉颜和张枂到国外好好生活,别再管顾氏的事情,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