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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摇摇头,垂眸冷笑道:“看来土司还是没有对你说实话,这狐狸倒是真老奸巨猾,立姜可没有这么简单。”
卿因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心中已经了然,看来土司口中那个穷困的立姜山,大有问题。
“立姜山,乃是西南境内唯一拥有齐琊血脉的一族。他们的信仰奇异,向来与外界隔离。”秦渊解释道,说到隔离之后,他有些停顿,似乎在回忆有关立姜山的事情。
“可是,”他继续道:“立姜山上,有一座据说藏了前朝宝藏的墓穴。这就是历代土司不能放下它的缘由。”
也就是说,敬王用来威胁土司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子民,而是上头的那个宝藏。看来这个宝藏不是一般的重要,不然也不会让历代土司都这般在意。
“立姜山民风狂野,上头的人易怒而武力凶狠,再加上立姜山易守难攻,所以历代土司都是围而不攻,就这样持续了几百年。”秦渊继续解释道。
“那我们,”卿因停顿,想了想还是坚定地说道:“本身我只是想去救那些子民,现在连宝藏都出现了,那更得去了。”
秦渊在心里微叹气,他说这些秘密可不是让这个小东西起兴趣的,想要吓吓她,反而适得其反。
卿因笑盈盈道:“那你准备去立姜山的行程,我再去会会白嫦他们夫妇。”
“汪如林后日打算再下一次墓葬,到时候我会处理他们,”秦渊道,“白嫦那边,就得你自己出马了。”
“嘻嘻,”卿因展演一笑,自家这个杀千刀的出手,不愁这件事情没有着落,“白嫦就包在我的身上,到时候一定会让她乖乖跟着我们走。阿渊记得,给我多准备几本小人书。”
卿因拎着秦渊桌上那本游记,冲他招招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身后的秦渊会是怎样的表情,但按照她的猜测来看,现在的他一定脸色不佳,所以她还是选择夹着尾巴,快些溜走为好。
说实在的,这个白嫦的事情想要解决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想要让一个良家妇女抛弃自己的丈夫,快快乐乐地跟着一群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离开。
怎么想,都是一个异常艰难的任务。
不过,卿因手里有一个人,一个非常悲春伤秋,感慨命运与家族对他进行摧残,以至于出家的小朋友。
“君弈,”卿因笑着招出自己的暗卫,“去把那谁,贤真给我带上,我要去拜访下县令夫人。”
老是带外男见人家夫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自己今天要带的还是人家的亲戚,所以为了隐蔽。
嘿嘿嘿,卿因在心里发出憨笑。
现在只能希望贤真是个大度的,不会因为这些个小事情和自己生气了,毕竟她也是一颗好心,为了人家表妹的人生幸福嘛。
于是贤真来到卿因的马车前,上一秒他还想要行礼客套,下一秒他已经眼前一黑。准确的说,他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一阵异常的香味占据了他的大脑。
当然,这是卿因做的。
她在心里面使劲的祈福,希望这个小朋友醒来之后,不会气得晕过去。毕竟吧,在这个时代,毕竟吧,像贤真这样的身份,如果卿因直接和他提这样的要求,他绝对不会同意。
马车行驶了一会,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县令府门口的小厮看到卿因所乘坐的暖车看上去异常高大,想来这应当是个贵人,便上前来迎。
卿因蒙上面纱,与缃宁扶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子下车。
那小厮似乎有些不解,开口询问道:“敢问两位小姐,这位小姐是不是身体不适,看上去很是娇弱。”
卿因一本正经地点头,十分肯定地看着那小厮,忧愁道:“我这妹妹在来的路上啊,不小心被那路上的疯狗给惊到了,她胆子小,所以啊这口气一直悬在那里。”
软在那边的贤真,真的是结结实实地给翻了个白眼。卿因硬是给他下了个软骨散,让他没办法站直身子。
最关键的是,这个十分恶劣的殿下,竟然还让他扮作女相!大丈夫顶天立地,顶天立地!怎么可以穿女装呢,更何况,他现在是个出家人,要是让住持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怕是真的会被气死。
“那快些进去罢,夫人在里头等您呢。”那小厮完全没有怀疑,卿因已经来过几次,所以他不怀疑卿因的身份。再加上自家主子似乎对这个小姐格外尊敬。
看来这个看着便气质斐然的小姐,果然是个真正的贵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出身。
他跟在三人后面,心里有些疑惑,别是个郡主吧。
卿因已经来到这个异常诡异的县令府许多次,一开始来,她还以为这里的主人,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才把这个府邸修建成这个模样,她现在知道了,并不是因为做了那种杀人放火的事。
不过相差得也不算远,扒人家的安息之地,这严重程度可不亚于其他任何一种罪过。
难怪汪如林要修成八卦的样子,大概是想要防范某些超自然的东西存在吧。
卿因绕过几个弯,擒着这个有些重的“娇小姐”,终于到了白嫦的住所。这个地方依旧和卿因第一次前来一样,清冷得不像一个官夫人的院子。
卿因实在有些受不了贤真这个体重,在踏入院子之后,嘴角露出一抹异常恶劣的笑来,下一秒某个平日里十分体面的僧人,被扔到了一边。
缃宁倒也是极其有默契,在卿因放手的一瞬间,她也很是顺手地把贤真的另一只手也甩开。
实在不是她们没有良心,这位小僧,原本应该消瘦伴青灯古佛的贤真,绝对拥有一个大鱼大肉的纨绔子弟的重量。
“你该减肥了,知不知道。你可是要求取佛法的人,没事情吃那么多干什么。”卿因没声好气地说道,她的手臂都感觉要断了。
贤真欲哭无泪,这种情况下,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怎么听着全是自己的错,明明是眼前这位殿下做的缺德事。先把他迷晕了,然后还给他扮成这个模样。
他委屈,长这么大,还真的就没有这么委屈过。
贤真动动嘴,发现自己的嘴巴终于从麻药中脱离开,他终于可以说出话了,这边他刚想要吐槽几句,却听到有温柔的女声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啊。”是白嫦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声音而来的,还有她上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