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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年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因着生意上的往来与司家关系还算不错,更是青睐司临澈的能力。得知他此次携云耿耿前来,还特意叫人招待了一番,热闹非凡。
而云耿耿在清远城待了许多时日,还是第一次到这远近闻名的京城来,白日里是人潮汹涌,晚上更是灯火通明,龙脉所在之地,的确是最为繁荣的。云耿耿与司临澈二人早到了几日,东奔西走的将客栈附近的几家酒楼吃了个遍。到底是王城之都,不过短短三天,系统的积分便涨的飞快,几近与平日在清远城的双倍有余。
眼看着任务便能完成,云耿耿不禁心情大好,在宴会上也多喝了几杯,反正有司临澈陪着,也不用再担心会闹出什么麻烦来。只是这不愧是郡主的喜宴,菜肴酒水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断然不是外头的酒楼可以相媲美的。
云耿耿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见司临澈应酬回来身后来跟了一人,酒意消散了大半,赶紧定睛一看,竟然还是一副熟悉的面孔:“你.....”
“云姑娘,好久不见。”侯毅今日一袭玄青色长袍,比上次见面时清减了一些,但仍旧是容貌温润的模样。方才他刚刚过来,便见着了门口的司临澈,得知云耿耿也到场,这才跟过来打招呼道:“听闻你与司公子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恭喜。”
云耿耿哪里会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虽然她与司临澈二人之前就已经多多少少猜测出了侯毅的身份,但到底是影影绰绰的不能确认。如今见他这副气度,才算是一锤定音,云耿耿倒是没怕,只起身行礼道:“三皇子,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云姑娘还是这般聪慧,”宴会刚刚开始,郡主有要事处理还未到场。侯毅索性挨着这二人坐下,笑着打趣道:“我听闻司公子与云姑娘打算筹备婚礼了,不知会不会给我这个老朋友发请帖?”
“自然是会发的,”云耿耿哈哈一笑,又想起侯毅曾经心中惦记许久的那位姑娘,不由得好奇道:“三殿下,这么多时日未见,那位姑娘你可是娶回家了?”
闻言,侯毅动作一顿,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要被嫁与太子了,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只是....”
司临澈见他脸色有异,想起之前在途中听到的传言,蹙眉道:“三殿下,如今朝中局势不算稳当,太子他是不是....”
“是,”侯毅撂下茶杯,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叹息道:“此处人多眼杂,我们去屋外谈。”
言毕,便带着云耿耿司临澈二人到了后头的园子里,确定四周没人跟着,侯毅这才道:“父皇病重,只怕没有多少时日了,也不知哪里传来的谣言,说是父皇在诏书上授意继承皇位的人并非太子,他盼着这个位子这么多年,哪里肯在这种时候放手。”
“我暗中派出去的人说,太子最近在府中和城外屯了些兵力,要做什么那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事,这终究不是小事,我也没想着让你们参与进来,赴了宴之后,速速回清远去罢。”
云耿耿沉默了一会儿,与司临澈对上视线,开口道:“那你呢?你是皇室中人,既然知道内情,太子也不会饶了你,你怎么不走。”
“我是父皇手把手教导长大,我要留在京城护他,太子若要开战,那便战。”侯毅道。
司临澈拉住云耿耿的手,笑道:“之前黑虎寨和水灾的事情都是三皇子出手相助,我们二人此次也不会就此离开,既然太子谋划反叛,我们前去找到证据便是了。”
侯毅对他的答案倒不觉得奇怪,只摇了摇头道:“太子府守卫森严,不是说进便能进的。”
“好办,我自有办法。”云耿耿笑道。
她现在带着楚楚,好歹是比现代还要智慧的产物,在这个时代那简直就犹如神助,自然没什么可怕的。当天晚上,还真如她自己说的那般,就在那些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给偷出来,送到侯毅的府上去了。
司临澈挂念她,但还是相信云耿耿的机灵的,见她得手,只是放松的长舒一口气,并未像侯毅那般的惊讶,仿佛活见鬼了似的。
索性此次行动是在太子动手前完成,并未造成血流成河元气大伤的结果。侯毅检查好了种种证据,快马加鞭的将这些东西送进了皇宫中。
后面发生的种种,司临澈与云耿耿便不清楚了,只是回到清远城后远远听闻那夜老皇帝在病榻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当即便下旨废除了太子关入永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又叫总理太监向全天下公布是圣旨,在老皇帝死后,便立三皇子为新帝,勤政仁德,主持大统。
待二人返回清远城安定下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这一个月京城的风云变幻,可谓是耗费尽了侯毅的心力,直到年末,这才想起来给这二位立了功的加官进爵。云耿耿倒是无所谓,只是司临澈有了官职,日后不管如何发展,走到哪里,总归是有好处的。
正值年末,司府张灯结彩,热闹至极,宾客盈门,贺喜声不绝于耳。司临澈一身红衣站在雪中,身后是满脸笑意,被丫鬟扶出来的林氏。她身子骨还算不错,只是有些畏寒,却还是拦不住要到门口去,非得亲自见着司临澈把云耿耿给接回家才行。
“耿耿,辛苦了。”
待轿子过来,司临澈牵住了云耿耿有些微凉的手,也是牵住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牵住了最为难忘的一个冬天。
楚楚倒是有些日子没说话了,现在却在云耿耿耳边道:“耿耿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是否确认要留在这个世界里?”
敲锣打鼓声明明吵的人耳朵都发紧,云耿耿却只觉得这个世界仿佛都没了声息。司临澈轻轻扯过她的手,拜过天地,那是要彼此陪伴走过余生的人。
烛影摇晃,云耿耿温和了声音,对楚楚道:“确认。”
白雪皑皑,正如世上人间正好,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