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九月初九云梦山,谷子约虎踞龙盘

欲闲1986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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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七七伤好得很快,第四日已经痊愈,看不出一丝伤痕。这几日,他也对会馆的情况有些了解。

    这日,是乐武会馆的盛会,每月这个时候,会有阎乐家仆给门客发钱财,以支持他们一个月的用度,同时会安排大家中午大吃一顿。

    高七七也成为了其中一员,在后面慢慢排队,到他时,他领了下月的用度,坐回末座,等待开饭。

    “喂,滚开,你不配坐在这!”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道。

    此人一脸凶光,身体彪悍,剑技在众门客也算佼佼者,曾多次申请要做阎乐的近身护卫,可惜其人高傲,又嫉贤妒能,阎乐始终未用,但也没开除,只是每个月供养他。因此,此人脾气较大,常欺负其他剑客,以求博得阎乐的注意。高七七认识此人,他叫吕不同。

    他也明白,吕不同挑战自己,原因有二,一是自己居末席,武艺肯定不强;二是自己刚来便受到阎乐赏识,忌妒心作祟。存了教训自己的念头。

    “七七,咱俩挤挤,坐一侧,把位置让给他吧。”芙寓解围道,此时她依然是女扮男装,声音却难以掩饰,任谁都听得出是女扮男装。

    说着,芙寓站起来,要坐到高七七那边。

    “啪!”吕不同用剑鞘勾掉芙寓的伪装发帽。

    “喲,看不出来,你小子还金屋藏娇,美人,你别跟他了,不如从了老子,老子保你衣食无忧,自在快活,哈哈。”吕不同调戏道。

    芙寓双颊烧红,气鼓鼓道:“你胡说,我是他姐姐。”

    吕不同借题发挥道:“小子,你有什么本事保护这个女人?更不要说贴身保护阎令,今日老子便戳开你虚伪的面纱,擂台可敢一战?哈哈。”

    丛林法则,野兽绝不会因为你的谦让而退去,一旦露出獠牙,只会愈来愈凶猛,越退让也越难以生存,直至彻底被兽群抛弃。

    高七七深谙此道,且芙寓是他的痛处,怒道:“我再没本事也不会仗势欺人,要不是律法规定不得随意斗殴,我说甚也会与你拼死一搏!哼!”

    “秦律不许厮杀,但在乐武会馆却是例外,谁不知阎令在咸阳手眼通天,只要他不往上报,谁知道这里发生过厮杀?小子,老子看你是吓得破了胆吧,哈哈。”吕不同激他道。

    这却是高七七了解的盲区,他疑惑地看向旁边人。

    “这位兄弟,吕不同说得没错,阎令不仅不反对我们比武,甚至喜闻乐见,因为这样可以快速挑选出真正的勇士!”旁边好心人解释道。

    闻言,高七七点点头,直接走上最前的站台。

    高七七的利索让吕不同略微吃惊,这次弄死你,让阎乐看看老子的本事!吕不同心道,也跟着走上站台。

    站定,吕不同轻蔑地看着对面的高七七道:“小子,我没想到你有勇气上来,不过你恐怕没机会下去了!”言语间意思狠厉、恫吓。

    “哪里,七七哪里是吕爷的对手,不过上来走个形势,嘿嘿。”高七七拱手抱拳,鞠躬道。

    “嗯,那就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头,求饶吧!”吕不同笑道。

    “好!”高七七颔首道,他后背微躬,双腿微曲,显然在蓄力。

    “刷!”突然,高七七一招“突如其来”猛刺吕不同的喉咙。

    “噗!”见血封喉,一剑快至如斯,吕不同都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轻蔑地笑容。

    “哗!”下面人头轰动,议论起来。

    “原来这人是高手,真厉害!”

    “他的剑很快,太令人意外了。不过,此举是不是有失磊落?”

    “此言差矣,战场只有生死之分,哪有公平可言?如果这么说的当年我国根本就不该进行长平之战,一句坑杀赵军四十万降军。依鄙人看,这招是神来之笔,兄弟,这招叫什么?”有人问回来的高七七。

    莫名受到这么多关注,高七七十分不适应,他习惯隐藏在黑暗中,不过此时却也不是过分隐藏的时候,因为他知道,不尽快冒头可能就此埋没在人群。

    “此招名“突如其来”,嘿嘿。”高七七朗声客气道。

    自此,突来客悄悄成了高七七的外号,迅速在乐武会馆传播开来。一旁发钱的家仆看着高七七的背影,眼中精芒连闪。

    宴席在热闹中进行,席间自然有不少人到高七七处搭话。他也只有微笑应酬。

    席后,那家仆做主,直接把高七七的房间升级到吕不同的原住处,吕不同的月供养也归了高七七。

    “啪、啪、啪”原来吕不同的宅院,现在也是高七七宅院,传来敲门声。

    “七七兄弟,在屋否?”敲门之人问道,听声音就是中午阎乐的家仆。

    高七七认出,赶紧开门,笑道:“大人有何指教?嘿嘿。”

    家仆说道:“阎令想要请你赴宴,是否有暇?”

    “好!”高七七点头道,随家仆出门。

    路上,家仆介绍道:“七七兄弟,不要大人大人的叫,鄙人杨乾,乃阎令六仆之一。”

    “不知怎地,今日见了杨公觉得倍感亲切,如果有什么需要鄙人做的,一定勠力而为,嘿嘿。”高七七溜缝道,知他有拉拢示好之意。

    “阎令的六个仆人以鄙人和刘盗为首,吕不同与刘盗私交甚笃,当初亦是刘盗推荐他进入乐武会馆,今日你杀了他,以后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晚上恐怕刘盗会亲自跟你挑战,即便是兄弟对我,也怕保你不住,刘盗为人猖狂,且剑术比吕不同还高。

    他处处与鄙人作对,真希望有人能教训教训他!”说完,杨乾看看高七七的反应。

    党派之争人类有了社会起便已存在。高七七知这是杨乾的激将法,既然靠上阎乐,这些事就避免不了,高七七心道。

    “如果,杨公能让鄙人如今日中午比赛不受影响、不设限制,鄙人或有胜算,必竭力为杨公争口气!”

    说完,高七七亦回望过去,他反将一军,意思要自己卖命,也要看他在阎乐面前有多少分量。

    闻言,杨乾一喜,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七七也要多多小心。”

    说完,二人抵达阎府,这次却不用解剑,二人进入。

    内堂宴席已经摆上,阎乐见二人到来,朗声笑道:“七七,来坐到本令身旁,哈哈。”

    高七七行礼问好,依言坐下。

    酒斟满,阎乐举爵道:“今日本令乐武会馆多了一位名叫‘突来客’的剑士,来,我们敬他,哈哈。”说着,阎乐看向高七七,对其示意。

    高七七知与吕不同比武的事会传到阎乐这,也不惊讶,坦然举爵道:“阎令厚爱,令鄙人感动,唯有肝脑涂地以报之,嘿嘿。”

    众人连饮数爵,气氛融洽。

    “听说七七一剑‘突如其来’刺死吕不同,不过据仆下所知,吕不同剑术高明,即使在乐武会馆也数一数二,这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今日趁着高兴,你我二人舞剑助兴可好?”这时,高七七对面一男子说道,最后一句问向大家。

    此人身材略逊于高七七,也算高大,双臂粗壮,显示其臂力过人,高七七早已得到指点,此人就是六仆首之一的刘盗。

    闻言,高七七露出了阳光般地笑容,说道:“不用比了,鄙人不如刘公,嘿嘿。”

    全场愕然,没想到高七七主动认怂。

    “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鄙人吗?”刘盗双目圆瞪,怒道。

    高七七对刘盗一抱拳,又对阎乐抱拳道:“阎令,鄙人精于刺杀,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不会嬉戏,若是舞剑助兴却是不通,怕扰了大人的酒兴。”说完,高七七故意抿嘴喝了一口酒,等着对方回答。

    阎乐双目精光闪烁不定,半晌,缓缓说道:“好!那本令如何欣赏七七兄弟的能力?”

    阎乐亦话中有话,意思是现在掂量你本钱的时候,你需要让本人见识见识你的剑术是否有中午传说那么厉害,一招毙敌。

    高七七看了一眼杨乾,杨乾知道该他出场,便道:“大人,鄙人私下已与七七交流,七七确实不善于舞剑嬉戏,若要见识其本领,必须生死间才能见证其实力。”

    闻言,阎乐看向刘盗。

    刘盗一抱拳道:“请阎令恩准,若是他失手杀了仆下,仆绝无怨言,不过若是仆不小心伤了他,七七兄弟亦不能追究!”

    “好,二位请尽力而为!哈哈。”阎乐道。

    刘盗到场中已摆出防范架势,他武艺高于吕不同,而且听说高七七是偷袭,打死他都不信,高七七能胜得了他。

    高七七站到对面,对着刘盗鞠了一躬道:“得罪了,刘公,嘿嘿。”

    “蹬蹬!”刘盗侧移两步。

    “中午吕不同就是这么死的,你这招可胜不了我,高七七,手下见真章吧。”刘盗警惕道。

    “刘公你就这么怕七七吗?嘿嘿。”说着,高七七解下佩剑,“哐当”一声扔到地上。吃手空拳走到刘盗近前。

    刘盗愕然。

    高七七说道:“在鄙人的家乡,双方比武之前,要先互相行礼,就像七七刚刚那样。”

    刘盗见高七七没有敌意,在说没有武器也不怕他,也就学着他鞠了一躬。

    “刷!”一只筷子突然刺向刘盗的喉咙。

    如此近的距离,刘盗不及舞剑,不过他是高手,听见风声,已经反映过李,见识木筷,并不紧张,举掌隔挡。

    “噗!”“噗!”一只木筷一头刺透刘盗手掌,另一端刺透高七七手掌。

    “嗯!”刘盗咬牙闷哼,这是疼痛的自然反应。

    高七七却像没事人似的,左手又多了一只筷子刺向喉咙,此时,刘盗疼痛分神,反应慢了一拍。

    眼看筷子插来,根本不及反应。只来得及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噗!”木筷一段刺穿刘盗喉咙,一段刺穿高七七另一只手掌。

    “嗯,呵......高七七左手力量不减,拼命地乱搅,刘盗喉咙发出含糊不清地声音。

    “砰、砰、砰!”接着高七七右手抽回,搂紧刘盗身体,用头硬碰硬地撞刘盗的脑袋。

    刘盗脚踹无用,手无力地抓挠几下高七七的后背,刘盗已失去正常思考能力。

    这时,高七七起了凶性,张嘴咬向刘盗另一边脖子,他竟然生食其肉!

    鲜血嗞溅!

    刘盗倒地,抽搐几下,很快不动,一滩黄色液体混着血液从裆内漫出,屎尿味亦开始弥散。

    此刻高七七满脸、双手都是血,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刘盗的。

    他抹了一把脸站到阎乐对面,露出了标志性阳光般的笑容道:“阎令,七七赢了,嘿嘿!”

    全场一片寂静,高七七的行为活像地域走出的恶魔,众人的脑子里也不断回响这刚才他的一句话:“鄙人精于刺杀,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这真的不是说说,所有人不寒而栗。

    “从今天起,你是新的六仆之首,本令的核心家臣,本令大大地欣赏你,哈哈!”此时,唯有阎乐面不改色。相反,对高七七大大赞赏,同时扔给他一个近臣之首的令牌。

    “多谢阎令的厚爱!从此刻起,阎令的命令亦是七七的终极目标七七当一往无前的执行!”高七七跪地道。

    高七七环视周围,众人对自己又敬又畏,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心道:一步步地,自己终于在阎乐身边稳定了下来!

    岁月穿梭,半月过去,高七七早已稳固了在六仆中的地位,杨乾心甘情愿居其后。

    这日,芙寓在高七七屋内闲聊。

    “啪啪啪!”打门声。

    “七七,本令有事跟你说,喲,这位是?”阎乐推门而进,看到芙寓,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问道。

    高七七心中升起一丝不祥之感,介绍道:“大人,这是家姐芙寓。”

    “芙寓见过阎令大人。”芙寓盈盈施了一礼道。

    “芙寓姑娘,你好。”阎乐难得没有高傲,也颇有风度还礼道。

    “大人,你们谈正事吧,芙寓告退。”芙寓回道,关门出去。

    房门已经关上了,不知怎地,阎乐却觉得屋内似乎亮了起来。

    高七七望着阎乐失神的样子,知道他心门打开,只能无力的暗叹一声,问道:“大人,有何指示?”

    高七七的提醒才让阎乐回过神,道:“最近天下流传了一句话‘九月九,云梦山,谷子传道赠书’。你可知道?”

    高七七茫然摇摇头道:“鄙人不知!”

    “那你听过鬼谷子吗?”阎乐问道。

    鬼谷子!

    高七七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即使没读过多少历史的他,也知道,鬼谷子身怀旷世之学,智贯古今,调教出了如吕不韦、庞涓、孙膑、苏秦、张仪等等惊世之才。

    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离传说中的“神人”这么近!

    经阎乐提点,就很好理解:九月初九在云梦山,鬼谷子传道赠书。

    高七七亦如此问道。

    阎乐点点头道:“不错,这次,本令决定派你去夺取机缘,当然不会让你自己孤身上路,本令会派给你人,也会给你令牌,让你能调动当地县府,方便行事。”

    “那,为何不直接出动军队,上山直接找鬼谷子夺取机缘,或者踏平云梦山,再者在云梦山派军围堵,不是更好?”高七七问出心中疑惑道。

    阎乐缓缓回道:“因为无论军方还是朝廷都要脸面。想来想去只有推荐一个心系朝廷的人去最合适,本令只想到了你。

    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本令很欣赏。本令亦相信,只要你有必胜的信念就一定能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

    等你回来,香车美女、加官进爵亦不在话下,要知道本令敢这么打包票,是因为有人对本令也做出了承诺!”

    闻言,高七七忖道:能对阎乐承诺的人很多,但私下里找他的人,他只想到了他的岳丈赵高!如果是这样,这的确对自己是个机会。

    自己手握重兵,占尽地利,如果还夺不了机缘,那就枉来古代一回!

    如此,高七七单膝跪地道:“得令!七七一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为阎令争得一份荣誉!嘿。”

    正事说完,阎乐满意地点点,问道:“好,不愧是本令的得意干将,此次行动所有生杀大权都由你决定!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接说,完他又望向芙寓离去的方向,恋恋不舍,眼中尽是心驰神往。

    阎乐淫声在外,高七七明白,只要自己一离开,芙寓恐怕难逃魔掌,不过他也不能带走芙寓,将军出征带上家眷,难免会让主人认为有叛逃之嫌,这是大忌也是规矩。

    他无力再保护芙寓,只能默默心中对芙寓道一声:姐,对不起!七七无能!

    想到这,他一咬牙道:“距离九月初九时日不多,七七希望早点出发,好做布置,七七明早就走!”

    “好!”阎乐拍拍他的肩膀便反身回府,笑得很开心。

    只是不知他得笑是因为高七七俯首帖耳的忠心还是出于猎艳心态!

    高七七忽然感觉一阵酸楚,为什么酸,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