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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缉妖士,这位是吴先生。”黑球用表情来传达——只要顺着他就好,“他是这重阴山的第一批鬼魂,对这里的事情了如执掌。”
在附近的门廊边,其他鬼魂们窃笑着看着吴先生踱来踱去,踩到自己的宽大的长衫绊倒,要么就是那宽大的腰带一直往下掉。
“是啊,”吴先生说,“当初宗布神还是在那桃树下——执行天界给的判别之能,每天,宗布神都是如此,对过往的每一个鬼魂判定善恶!直到遇到了那个人!”
“吴先生,”黑球打断了他,“我们得去鬼殿里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商议。为什么你不去检查下这四周的安保工作呢?最近,这重阴山有异变,估计你也看出来了,估计这四周的鬼兵都亟需你的帮助呢!”
吴先生那毛皮般的紫色眉毛扬了起来:“我听那些后来者说起过,恶鬼的组织‘一目五’又开始猖狂起来了。如果这些家伙真的来这里,那我们真要万劫不复了!按着以前,这‘一目五’我们又何曾惧怕过呢!?只是如今……”
吴先生跌跌绊绊地走到街道上,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拾起佩剑或者重新整理一下长衫。
“好……好吧。”夜辰看了看远去的吴先生,对着巫棠尴尬地说道。
“不好意思,”黑球说道,“他是有点古怪,但他是这重阴山鬼魂里的原住民之一,从宗布神创办这里开始就一直在这里了。”
“来吧,”黑球最后说,“我要让你们看看我最爱的景色。”
他们停留在正门之外,堡垒地处山谷中的最高点,所以他们能把所有景色一览无余。
道路延伸向下,通往小河,分成几支。其中一条向南,穿过一座桥,再沿着小山向上通往这重阴山鬼殿。这重阴山鬼城看上去既混乱又丰富多彩,建筑物都毫无规则地拥挤在一起。即使从这么远的地方看过去,夜辰也能看到许多人聚集在广场上,购物者们逛着露天市场,父母带着孩子们在公园里玩耍。
“你的家也在这里?”夜辰问道。
“当然,在城里。”黑球说,“重阴山是我们这些鬼魂的圣地,也是避难所。你可以在城里上大学、结婚、生子,老了以后还可以退休。对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里是世界上唯一安全的地方。所以,许多鬼魂都希望把家安在这里,在宗布神的保护之下。”
鬼魂能活着,并且能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夜辰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些念头。这似乎太过美好,不像是真的。
“但如果重阴山真的遭到攻击呢?”夜辰问道。
“我们有防御措施,边界是有神力封印的。但我们的力量大不如前。近来,恶鬼组织‘一目五’的袭击越来越频繁。之所以现在拜托缉妖阁……你们也注意到了,就连老鬼也开始急了。”黑球抿起了嘴唇说道。
“老鬼!?”巫棠问道。
“嗯,就是刚才接待你们的那个老人。”黑球说道。
“老鬼,传说中的那一个吗?”夜辰将信将疑。
“我不知道,不过听城里的老人说,他已在这里存活了几千年。”黑球解释说道。
突然间在他们三的头顶上,雷声隆隆。红色的闪电照亮整个山头。
“看来大尾已经出来了。”黑球说,“我们过去吧。”
这是夜辰第一次来到这重阴山的鬼殿,这里的大理石地板上蚀刻着奇特的先天八卦图案和小篆的铭文。六十英尺高的穹顶上,天花板闪着金光。整个鬼殿通风良好。
此刻,一只通体金黄的老虎在悠闲地躺在鬼殿的中央,它与那前屋看到的雕像如出一辙,有着三只眼睛。
“大尾神君,缉妖阁的缉妖士已带到。”黑球做了揖,说道。
只见这通体金黄的老虎瞥了一眼夜辰和巫棠,咻的一声,化成了一个身着金黄色长衫的孩子,只是他的额头有着第三只眼睛。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这大尾神君说,“但我不记得是谁了。”
“经常有人这般说,只是你们却又常常说了当没说一般。”夜辰对这已有些厌烦。
“不过,说真的,是我找的你们。”大尾神君没有生气,“依照宗布神的预言,你会出现在这里,帮我们渡过难关。”
他瞥了一眼夜辰,仿佛在说:我们找的就是你。
“宗布神不是失踪了吗,”夜辰说,“我们来这,不是为了找到他吗?”
“很遗憾,没有。”大尾神君叹了口气,“宗布神的意志是很难领悟的。其实,他有留下这个——神谕。”
在大尾神君的示意下,夜辰和巫棠这才看到了这鬼殿的正中央上,有几行字飘荡在空中。
“那句话。”夜辰指着句子大声地读了起来,“不死药谜团将解,世界必将迎来风暴或火焰……”
“是的,是的。”大尾神君看也不看就继续说出后面的句子,“我们将迎来大劫,亟需缉妖士化解。”
“那这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夜辰和巫棠问道。
“守护这里,直到将‘一目五’全数击退。”大尾神君说道。
“可是,老鬼说了,这里最大的难题在于射日弓的封印!?”夜辰说道。
“嗯,那里确实也是难题之一。”大尾神君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来了,就不成问题。”
“什么!?”巫棠问道,“我们并不会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