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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感情的最深处
就在夜辰不知该如何回答玄煜的话的时候,刚才还是一脸疑惑的玄煜,此刻却又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
“说真的,这是你第几个消灭的妖怪啊?”
“你的这一身缉妖本领到底是怎么学来的?”
“你第一次斩杀妖怪的感觉怎么样啊?”
……
“玄煜,”夜辰看着身旁兴高采烈地玄煜,表情凝重地说道,“你还是不要这般投入比较好……”
“……”也不知为何,此刻,轮到玄煜露出压抑的表情了。
“不管怎么样,就像刚才的妖怪一样,玄煜……”夜辰弓着身子,十分认真地交代道:“你千万不能让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你要明白,妖怪十分狡猾,如果你被盯上了,就太危险了。”
玄煜似乎不太赞同夜辰的话,他像有一肚子的委屈。他咬着牙齿,极其认真地看着夜辰,想说点什么,却又还是没说。
“哼!给你!”还没待夜辰反应过来,玄煜就将一个圆形的东西扔到了夜辰的脸上。
夜辰一把接了过来,还没看清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在夜辰的脸前爆炸了,一股股的又辣又呛的味道袭来,让夜辰不住的咳嗽,同时夜辰的双眼登时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夜辰赶紧远离那爆炸遗留下来的气味,他想一把抓住恶作剧的玄煜,却不想,玄煜早已转身离开了。
“你就吃我一顿辣椒芥末驱妖粉吧!”玄煜恶狠狠地说道:“这可是我研制的超级驱妖粉,我爸爸说,男子汉大丈夫,面对妖怪什么的,哪能躲起来退缩呢!”
“我的眼睛……真是的,你到底加了多少量啊!”夜辰痛苦不堪,眼泪根本止不住,眼睛、鼻子刺鼻的味道,让他难受之至。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玄煜说完,就一溜烟跑远了。
“真是!我可不管你了!”夜辰觉得辣味消去一些了,就轻轻地揉了揉难受的眼睛。
好一会儿,夜辰才从这辣味中缓过来。
在眼睛里的难受劲彻底过去,夜辰一个人坐在巷子口,身旁陪着一只灰色的大猫,这味道,竟然让小灰灰都不想靠近夜辰。可见这玄煜到底给这丸子里加了多少料。
因着这缘故,夜辰本就不想再理这玄煜小朋友了的,但是,出于他强烈地第六感,他知道,如果不给玄煜强调一下,他实在放不下心就此离开。
自此,夜辰打听了玄煜的住处,一个人带了一只猫,来到了位于玄门市市郊一幢大房子面前。
远远地,夜辰就看到了这一幢欧式的房子。庭院打理得很干净,到处都种满了八仙花,因着是盛夏,这无尽夏的八仙花,开得到处都是,开得异常欢快。
“你知道吗?今天我真的碰到妖怪了!”从门口处,夜辰就能听到玄煜谈得正欢快的声音,“就是啊,一个流浪汉被妖怪附身了。”
“……”
在门外,夜辰并没有听到有谁的回应,然而玄煜却还是一脸开心。
“真的好久不见了!我的好伙伴!谷山。”玄煜继续说道,“自从你爸爸走后,你就很少过来我家找我玩了。”
“……”
依然是无人应答。
“你现在还是跟你妈妈一起住在那青龙巷里吗,听说那里常常有妖怪出没,也不知你看到过没?”玄煜关切地问道。
“没有……”这一次终于有一个声音回答了玄煜的问题。
从声音来看,夜辰能判断,这是一个与玄煜年纪相仿的小男孩的声音。
“谷山,会没事的。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呢!”玄煜似乎很关心这个叫谷山的小孩。
“你还记得我们发明的辣椒芥末驱妖粉吗?今天,它终于第一次使用了。”说起妖怪,玄煜还是很兴奋,“只可惜,它今天对付的并不是妖怪!”
说及此,玄煜噗嗤地大笑了起来,“不过,这驱妖粉还是很厉害,你没看到,那个缉妖士被这粉弄得鼻涕眼泪一把把的流,场面甚是好看呢!”
听及此,夜辰真的很想冲进去,给这个玄煜小朋友一记栗子头,出一出今天被他恶作剧的气,但是他却还是忍住了。
夜辰并不想打断这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短暂的相聚。
“谷山,下次我们一定要将这驱妖粉用上,定要那妖怪好看。”玄煜还是在自说自话。
“玄煜,和我去一个地方,好吗?”谷山终于开口说话了。
“嗯,我们去哪里?”玄煜追问道,“好玩吗?还是我们去秘密基地,继续研制那些驱妖的东西?”
“谷山,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玄煜似乎被谷山强行拉走了。
夜辰在门外,待了几分钟,始终还是没能敲门进去交代一下。
本来他想着,这玄煜要出门肯定是要经过这门口的,所以就在门口守株待兔了一番,给玄煜一个“惊喜”的,却不想,这等了许久了,依然没有碰着玄煜的身影。
还没待等到玄煜,夜辰等到的却是房子内保姆不断的呼喊声。似乎这玄煜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房子消失了。
登时,夜辰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他的第六感不断袭来,这玄煜,怕已着了妖怪的道。
旋即夜辰从腰间抽出了一张符箓,嘴里念念有词: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寻玄煜是也,起!
只见这符箓像是被夜辰赋予了气力,悬于半空之中,登时朝着门外飞遁而走。
夜辰也提高了脚力,跟了这符箓疾徐而走。
大概走了有一刻钟左右,夜辰来到了一个墓地。
放眼周遭,这暮气森森的墓地,满是流窜的死灵。
夜辰的左眼登时亮起了红色的警告。
夜辰知道,这墓地里有妖的潜伏,随即提高了几分警惕之意。
死灵在半空中汇聚,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在保护什么,这让夜辰感到惊奇。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死灵所凝结的气氛中,带有一丝丝的悲凉和怜爱。
夜辰在墓地中苦寻了片刻,在不远处的一处新坟旁发现了这被妖怪拐走的玄煜。
此刻的玄煜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个小男孩,似乎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是无法接受。
“谷山!谷山!你到底怎么了?”玄煜大声地问道。
而玄煜面前的小男孩却似乎不太认识玄煜一般,远远地,夜辰似乎能感觉到在这个脸上略带一丝悲凉的小男孩眼里的空白感。
夜辰明白,这小男孩早已被妖怪侵蚀,失去了自己。
“谷山,你别吓我!”玄煜哭了起来,他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好朋友入了妖。
“别呆着,快到我身后来。”夜辰大步走到玄煜的面前,挡在了谷山的跟前,厉声喝道:“妖怪,还不快点现身。”
夜辰面前的谷山,小小的身躯先传来“呼呼呼”的声响,接着就是一阵错骨断筋的呻吟声,还没待夜辰和玄煜反应过来,这原本是八九岁的小孩的身躯,已变成了比一般壮汉还要强壮的满脸毛发,长着一对牛角的怪物。
夜辰明白,这就是妖怪——山魈。
“初次见面,玄煜小朋友!”眼前的山魈用它那沙哑得不行的声音说道。
“你是……妖怪!”玄煜瞳孔放大了数倍,至今依然无法想象,从自己好朋友的体内跑出了这样的怪物。
“这是山魈!”夜辰护在了玄煜的跟前,冷眼地看着眼前的山魈说道。
“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缉妖士。”山魈一脸不屑地看着夜辰,“只可惜,今天,你们都会成为本大爷的腹中餐。”
“还我朋友!谷山!谷山!”反应过来的玄煜突然从口袋里抽出了几个丸子,朝着山魈大力扔了过去。
夜辰吃过这丸子的亏,他赶紧一把抱住了玄煜,躲到了一旁。
只听到“嘣嘣嘣”的声响,在山魈的脸上炸起了一大团辣椒粉和芥末粉。对于这玄煜自制的驱妖粉,就算是这妖怪山魈,也都是无法忍受的,只见它不住的咳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它圆睁着双目,恶狠狠地瞪着夜辰和玄煜的方向,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小子!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