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遁走的刺客

涤尽征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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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针有毒!”荀澍昏了过去,萧澈一把接住了她,她才没倒下去。

    萧澈焦急地呼唤着荀澍:“小澍,小澍……”

    一众人都围着荀澍,用焦急的眼神望着她。倒是千山音初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荀澍。

    他早就看穿了,她道:“别装了。”

    萧澈:“什么意思?”

    千山音初道:“她没事。”

    荀澍猛地睁开眼睛,萧澈吓了一跳,但是手臂依旧稳稳地托着荀澍。

    荀澍道:“干嘛那么快拆穿我?”

    谢冰:“针头都黑了,你真没事吗?”

    “没事,”荀澍拔掉银针,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腰牌,对着它说道:“娘亲,多谢,又救了我一命。”

    银针恰好撞在了铜牌之上,荀澍仔细看那块铜牌,竟发现铜牌之上有针插入的痕迹。小小银针居然能扎进特制的金属之中,看来这个刺客也不是个善茬儿。

    萧澈看见铜牌上面刻着“荀氏甘林”四字,他竟然觉得这字迹有些熟悉,“这是你母亲的字迹?”

    荀澍:“没错,怎么样,她的字体是不是很飘逸潇洒?”

    萧澈见她语气轻松,竟然有些愠怒,厉声道:“不要拿生死开玩笑!”

    荀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知道了,知道了。”

    萧澈看着她委屈的眼神,顿时消了气,摸摸她的头道:“没事就好,保护好自己!”

    门口的侍卫都被银针一击致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萧澈再三确认刺客已经遁走才去查看那些尸体,“奇怪。”

    太子道:“堂兄觉得哪里奇怪?”

    见萧澈不言,荀澍道:“门外的侍卫都被杀掉了,那个刺客分明可以乘胜追击,一举杀死我们所有人。可他却突然走了,这不令人感到奇怪吗?”

    太子道:“这么一说,确实奇怪。不过他应该只是想杀老婆婆灭口,没想着要杀我们吧。”

    萧澈道:“是警告。”

    荀澍道:“这个刺客不让我们再查下去了?能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会不会就是宫内的人?”

    太子惊道:“这怎么可能?”

    萧澈则道:“极有可能。”

    金吾卫很快就赶来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太子查看着他的伤势。

    等众人退去,萧澈才问老宫女道:“你知道些什么?”

    老宫女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不要来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道:“我们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萧澈道:“此案不结,还会有人来刺杀她的。”

    太子点头:“放心吧,堂兄,我会派更多人过来的。”

    荀澍道:“太子能否带我们去椒房殿看看?”

    “这,”太子有些为难道:“自从母后去世之后,父皇就派重兵把守椒房殿,不让任何人进入,即便是我也不行。”

    荀澍道:“这守卫椒房殿的是哪位将军啊?”

    太子道:“并非是将军,而是北斗密使天枢和摇光。”

    闻言萧澈眉头紧蹙:“天枢,是十四年前的天枢?”

    太子摇头:“这我也不知,北斗密使府的七位密使的身份都是绝密,他们出现时也只会戴着面具示人,七位密使彼此之间也互不相识。至于现在的天枢是不是十四年前的天枢,只有问父皇知道答案。”

    荀澍回忆起了父亲给大哥的那块写有“玉衡廉贞”的牌子,“北斗密使是如何选拔出来的?”

    太子:“北斗密使的选拔历来都是异常残忍,北斗密使府中收的大多数都是寒门遗留下的孤儿,他们本就没有出仕的希望。北斗选中了他们,成为密使便成了他们的希望,所以这帮人狠起来会不要命。

    每四年,北斗府内部会对密使进行调整,胜者为密使,享受一人之下的荣光,败者为鬼魂,丢在乱葬岗,死无全尸。

    如果十四年前的那位天枢打败了所有的挑战者,那他就还是十四年前的那个人。

    我觉得这种做法太过残忍,曾劝说父皇废除北斗密使府。可是他觉得我太妇人之仁了。”

    荀澍道:“这个北斗密使府有没有世袭的传统?”

    太子道:“这可是没听说过。”

    ……

    椒房殿的台基修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老宫女特别提到台基,荀澍仔细看着椒房殿宏伟厚重的台基。这台基会有什么问题呢?

    “站住!”两名身披黄金战甲的卫兵拦住了一行人。

    太子难得发一次脾气,他厉声道:“本太子也没有资格进吗?”

    两个卫兵齐声道:“没有。”

    太子苦着脸转过头看荀澍可怜巴巴道:“师父,不行。”

    荀澍道:“此路不通,就换条路。”

    回了荀府,墨青正瘫坐在地上,念叨着:“我不行了,打架一点儿也不好玩。”

    看院子里空无一人,荀澍满意地点点头:“干的不错!”

    晚饭过后,荀澍换上夜行衣,又折回了椒房殿。虽然荀澍的雪都高手榜榜首名不副实,不过她想着自己怎么也能排到前十吧!

    她在椒房殿绕了几圈,摸清了卫兵经过的规律,却并没有见到天枢和摇光。

    夜半,荀澍回到府中后,府墙处有黑影闪过,她前去查看,却只见一只小猫从围墙处跳下来。荀澍逮住那只小猫抱在怀中,她轻抚小猫,却觉得手上湿漉漉的,她抬起手闻了闻,竟是血腥气——手上的是血。

    她回到房间,将小猫放下,还未来得及检查它身上的伤口,小野猫就拼命挣扎着跑了出去。

    荀澍洗干净手,坐在闺房内画着椒房殿的平面图,也许是太过疲惫,她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清晨,鹊鸲在树枝上跳上跳下,忽闻一道破空声,众鸟四散而飞。荀澍还未睁眼,下意识一蹿,躲开了那支射向她的箭。

    箭身之上绑着一张字条,荀澍取下纸条一看:查案适可而止,再查下去,荀家将临灭门之祸。

    荀澍登时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脊背阵阵发凉,脸却如火在烧。千山音初就睡在隔壁,闻声赶来。见到荀澍手中的纸条,道:“看来我们是查到什么大人物了吧?”

    千山音初又道:“从这字体之中能否看出些什么?”

    荀澍摇头:“这字被故意写成方方正正的楷体,而且字迹可以伪造。”

    千山音初道:“那你不打算查下去了吗?”

    荀澍道:“我必须要为家人着想,不过,也并不是就此放弃,你们在明处查,我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