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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小姐回来了。”荀府的小厮大喊着跑进来。开心得都忘记要搀扶荀澍。
荀澍拄着拐杖,往荀府里走,穿过府中的几道回廊,终于见到了荀父匆匆往堂外走,他走得太急,险些摔倒。
徐彻上前虚扶了一把,荀澍上来就抱住了父亲:“阿爹,澍儿回来了。”
荀巍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大哥都急坏了。”
荀湛也和荀父和妹妹抱在了一起,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此时就算敌人再攻上来,他们也无所畏惧。
堂内传来爽朗的笑声:“就知道二林你没那么容易死。”林双边说边从堂内走了出来。
荀澍是荀家老二,又取字甘林,林双这小子就管她叫“二林”。
荀澍:“嚯,少帅也在。”
荀澍从未叫他少帅,她对林双的称呼从来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外号。
林双还不习惯被这么正经八百地被称呼为少帅,“嘿呦,二林你脑子摔好了,居然叫我少帅,听着好舒服,以后都这么叫我啊!”
荀澍将佩剑丢在他怀中:“想的美,就这一次。多谢你的剑!小林帅。”她着重强调了那个“小”字。
林双幽怨道:“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二林。”
众人寒暄得热火朝天,徐彻插不上嘴,正准备默默退出去,荀澍一把抓住了他,朝大哥问道“公输舅舅呢?”
荀父说道:“他休息够了就去帮林副帅了。”
林双道:“对了,父帅想要见你。”
荀澍惊异地指着自己:“林伯伯找我?”
徐彻低声对荀澍道:“那,我先回徐府。”
荀澍:“好,那我之后去找你。”
……
林副帅正在指挥将士们修筑城墙,墨家之中多的是能工巧匠,有了公输铭的帮助,城墙修筑也事半功倍。
林副帅见荀澍走过来,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荀澍欠身行礼:“借您吉言。”
林副帅:“本帅听说了你击败了北魏高手陆英,如果你不嫌弃,来云林军中任职如何?”
荀澍诧异:“可我是女子,怎么能在军中任职呢?”
林副帅:“北朝之中尚有女子任将军之职,我南朝又何尝不可?先在我营中做个校尉。”
荀澍拱手:“诺!”
比起做官,她更想找到墨家地宫和炎冰决。等和林副帅说完话,荀澍便找到了正在修城墙的公输铭和一众师兄弟,经历一系列寒暄之后,荀澍终于找到机会问公输铭道:“舅舅知道墨家地宫在什么地方吗?”
公输铭忽然严肃起来:“你想干什么?”
荀澍:“我就是好奇,想问问,我们墨家有地宫,我怎么不知道?”
公输铭:“这件事,不是你该知道的,这地宫之中藏着鲁班后人与墨家的秘密,你既不姓公输又不姓墨,便无权知晓。”
荀澍:“舅舅,你就不能以权谋私一回吗?”
公输铭一口否决:“不可以。”
“哎呀,舅舅,”荀澍摇着公输铭的胳膊,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吧,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不行”
“舅舅”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
袁吉这个大元帅做得轻松,所有的决定都是林副帅做的,才几天光景云林军就将魏军压制到汉水以北。袁吉本就没有帅才,林副帅纵横沙场多年,北境一线的军队都隶属于云林麾下,袁吉自然也信服林副帅。只不过袁敬忠就不这么想了,这一天,袁吉正在阅览云林军的卷宗,不时感叹统领林匡的奇谋巧计。
下人送来一封家信,是袁敬忠写给他儿子的,副将好奇问道:“家主有什么吩咐?”
袁吉面露难色:“父相看了军报,他觉得我根本没在指挥上起到什么作用,要我拿到云林军的指挥权,建立威信。”
副将道:“您确实太依赖于林副帅了,在这云林军中就像是一个摆设。”
袁吉:“你也这么觉得?”
副将点头道:“属下也是袁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是说了什么让您不舒服的话,还请少家主原谅。”
袁吉:“有话直说,不必搞那些弯弯绕绕。”
副将:“属下听军中那些将士对您说三道四的,说您还没有相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管用,说您还不如当年离家出走的大公子。”
袁吉冷哼:“袁白?他不过是个浪荡公子,还胆小如鼠,有什么本事?”
副将:“少家主说得是。魏军将几座营帐设于随州城前,不如,我们去偷营。”
袁吉:“云林军还是交给林匡统帅更好些,我学到的都是些纸上的知识。未必适用于真正的战场。”
袁吉说罢便往帐外走,帐外几个士兵正在议论。
“要我说我们袁主帅就是个花瓶,什么事情都要倚仗林副帅。”
“袁帅毕竟还年轻嘛,能如此虚心求教也很难得了。”
“什么虚心求教,要我看就是读兵书没读明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袁吉长叹,天气严寒,呼出的气体变为白色的雾气。
天色很暗,士兵们没有注意到袁吉就在他们身后。
“袁吉没本事,他爹袁相更是什么都不懂还要插手我们云林军的事,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哈哈哈哈,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袁吉握紧拳头,怒不可遏地回身到帐中:“通知先锋营,今日夜里,随本帅夜袭随州。”
副将:“诺。”
趁袁吉不注意,副将的眼神飘向帐外的几个士兵,那几个士兵朝着副将微微颔首。
……
“什么?”林副帅难以置信地看着先锋营主将魏都:“他要夜袭敌营?”
林副帅:“他们设营帐于城前就是为了防范我们偷袭,不行,不能去。”
“林副帅,您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此次征伐的主帅?”袁吉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林副帅不知道他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
林副帅:“你是。”
袁吉:“那,就听我的。”
监军在一旁说道:“是啊,林副帅,这一路上你都越俎代庖地行使着元帅的命令。莫不是你已经习惯了越俎代庖,想在朝堂上也使这一套?”
林副帅:“监军给我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干扰二位了,你们请便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两军对战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