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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黄的牛油灯下,樊云天怀中抱着被褥手捧着一本名叫《天庭记》的神话小说看得不亦乐乎,而安冉则是盘腿坐在床上使用起了‘观心’技能开始巡视起了自己游戏角色的腹内天地。
此刻小如芥子的他正行走于一处山坡之上、山上居然出现了一些小树,这让小山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光秃秃的。往山下远望依旧一片荒凉,赤红的大地上交杂着一些红色的河流在缓缓的流淌,就如同那血肉之中的经脉。已经要比以往好很多了,至少这里的天空不再向以前那么灰暗浑浊。
风起,小如芥子的安冉如同一片鹅毛般飞向了天空,此刻的他拥有了驾驭清风的能力,所以并不像第一次那样被大风刮得四处飘荡,究竟去了何方都不知道。
他离开大山,御风来到了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面前,安冉惊讶的发现河滩之上有了一片绿油油的小草,河流上依然飘荡着紫色的雾气,河水虽然还是红色的但是已经变得比以前清澈了不少。
安冉蹲下身子正准备用手指轻轻的逗弄一下一株长像豆芽一样的小草,突然河上传来一位女子的娇喝之声。
“何方妖物?胆敢闯我脉河盗我仙草!”
一个硕大的爪印带着罡风从江面上凌空抓来,安冉急忙倒滑出去心想:“糟糕老子游戏角色的肚腹恐怕要被抓个稀巴烂。”只是那爪印抓在河岸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叶扁舟从河面上激水而来,一袭红衣女子从舟上一飞而起直奔向安冉。
安冉看她一头随风飘荡的青丝、雪白的颈项和曼妙的身姿,便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个红色的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宛若惊鸿一样般掠到了安冉的面前,极美的脸蛋原本面若冰霜,只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熟人后便立马舒展眉宇惊讶道:?“啊!是你,怎么可能是你呢?”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态,随即双手相扣微微屈膝施了个万福礼道:“青韵见过公子!”
“怎么就不可能是我了?”安冉笑着问:“李青韵难道你家公子我要进入自己的腹内天地都不可以了么?”
“不是,“李青韵笑着摆手,”按理说公子在筑胎境之前是无法进入自己的腹内天地的——啊!难道说公子的修为已经抵达了筑胎境了?是了、是了、不然这里变化也不会这般大,这天河的水已经清澈了许多岸边还能养育仙草了。”女子喃喃自语。
“还差得远呢!”安冉抬头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我现在才67级,哦!按照你们的话来说,算是在摸结丹境的门槛,我能进来完全是因为有一个特殊的技能。”
“原来如此,公子是神使自然有不同于寻常人的地方的。”既然安冉没有说自己是用的是什么技能李青韵也就不会问。
“这条河通往什么地方?”安冉问。
“丹海,”李青韵解释道:“我曾经从一本书籍上看到过,说修行者腹内有混沌果,混沌果开,果壳升为天果肉降为地,果汁为河流,载着果核去往更低的地方形成丹海,随着修行者不断的提高,果核在丹海中孕育再生根发芽,最终会结出日月星辰和万千生灵。”
“这就是天地的形成?这么玄妙的么?”安冉笑道:“关于天地的形成,公子我还有另一个版本的故事青韵你想不想听?”
“青韵洗耳恭听!”大概有几个月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了女子显得很开心。
“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还没有分开,宇宙混沌一片。有个叫盘古的巨人在这混沌之中,一直睡了一万八千年。有一天盘古突然醒了,他见周围一片漆黑,就抡起大斧头,朝眼前的黑暗猛劈过去。只听一声巨响,混沌渐渐分开,轻而清的东西,缓缓上升变成了天,重而浊的东西慢慢下降,变成了地。天和地分开以后,盘古怕它们还会合在一起,就头顶着天,用脚使劲蹬着地。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天和地逐渐成形,盘古也累倒了。他呼出的气息变成了风和云,他发出的声音化作了雷声,他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四肢变成了大地上的东西南北四极,他的肌肤变成了辽阔的大地,他的血液变成了江河,他的汗变成了滋润万物的雨露。”安冉照搬自己世界中从百度上看来的故事向河之烈女李青韵缓缓道来。
“这个天地形成的故事要比我在书上看到的说法要合理的多嘛!”李青韵笑后又微微皱眉,“只是这个叫盘古的人就这样累死了,也太可怜太寂寞了。公子你是神使,这个故事是不是外面那个大天地形成的真实历史?这个盘古也是上古时候真实存在的神人呢?”
“你让老子怎么回答,”安冉想,“那是老子那个世界关于天地形成的神话传说,而你们这个世界,是由我们世界的游戏开发者弄出来的,一款通过电脑和网络运行的全息虚拟网游,终端服务器停电断网华夏主脑就休克、天地归于虚无、这个世界完玩儿。”
但他不会这样告诉她她们的世界是怎样形成的,因为不是每个NPC都是樊云天,女鬼重生的李青韵恐怕根本听不懂。
“大概是吧!”安冉编造了一个谎言,“由于时代久远我也不清楚,后来有了位女神名叫‘女娲’,她感到那个世界太过寂寞于是萌生了造人之心,于是世界上才有了人类,而青韵现在的你就好像是哪个女娲。”
他本有调侃之意,但话说到这里英俊青年心中顿生恶寒,“莫非这李青韵和黄海皓终究是要在老子游戏角色的肚子里生一大堆小娃娃?”安冉想。
李青韵哪里又知道安冉的真实想法呢?她只是对那个女娲造人的故事很感兴趣,于是又央求着自家公子给自己讲讲,于是安冉又照搬百度上的故事给她认认真真的进了一遍。
“我没有女娲娘娘美,”红衣女子有点失落的说,“但青韵能感受到女娲娘娘的寂寞。”
“你不是还有海皓吗?”?安冉脱口而出,“怎么你们都没有在一起的么?”
“谁是海浩?”李青韵疑惑不解,“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我却不认识。”
“原来她性子大变也确实是忘记了过往的好些事情。”安冉双手负后抬头仰望远处一座隆起的大山,“能把悲伤统统忘掉这大概算是一种幸运吧!”
“一个身穿青衫的读书人,”安冉笑着说,“他也在公子的腹内天地哦!大概在那遥远的大山之上,我几次游历内天地都没有见到他。青韵你若见到一定会喜欢上人家,因为他不禁长得俊而且还很有才华。”
“原来是他啊!山之守护。”说到此处女子俏脸微红,“我想起来了,奴婢第一次进入公子的内天地就看到一处山坡上站着一个人,那人好像叫自己黄海皓,一面之缘后我就来到了江河之上,后来便没有再见到他了。”
“你们果然前缘未断,看来真要在‘安然’的肚子里生小娃娃了,不过生小娃娃就生小娃娃吧!”他想到此开心起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又有什么不好呢?”
“公子你在笑什么?”李青韵俏生生的问。
“我在想啊!有一天咱们的青韵和海浩相遇后发生的故事一定会很精彩。”??安冉调侃道。
“公子拿奴婢说笑了。”红衣女子面若桃花。
他们延着河边走了一段路程,安冉看见百里之遥的大地之上已经隆起了一座比别处山头高得多的山头,山势险峻又好像有云雾弥漫,在灰暗的天幕下如同巨兽若隐若现。
“那山叫什么名字?”安冉指着远山问。
“禀公子奴婢并不知道那山叫什么名字,”李青韵小心翼翼躬身回答:“青韵是河之烈女,主要是帮公子看护这方天地的河流的,现在的修行尚低,需要不停的吸纳水蕴之气无法离开河流太远。”
“你不要这么拘束好不好?”安冉劝道:“你李青韵就是李青韵不是谁的奴婢,我安然是安然也不是谁的主人,第一次见面咱们就说好了的,咱们是朋友,你可以叫我安然、也可以叫我公子,再这样奴婢奴婢的我可就要生气了。”
“是公子!青韵记住了。”能把自己当朋友看李青韵心里是感激万分的,但事实上他就是自己的主人。
“之前你说的丹海在什么地方?可否带我去看看?”
“公子是要去丹海?”红衣女子面有难色。
“有什么问题么?”安冉问。
“青韵的小舟载不动公子,”李青韵愧疚的说道:“不过去倒是可以去,但此去丹海就如同在外面要走千山万里的路程,要耽搁好多时间的,如果公子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可以沿河而走,大概两三个月就可以抵达丹海了。”
“这么久?”安冉咂舌道。
“是啊!我乘水蕴之气凝华而成的小舟去往丹海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公子如能御风飞行,大概用时又要短得多,不过这样的话以青韵目前的修为就不能陪同公子并肩飞行了。”
“还是算了吧!”安冉放弃了去所谓的丹海看看的打算,“等我以后再厉害点,时间在宽裕点在去丹海,青韵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和海浩。”
“公子这就要离开腹内天地么吗?”李青韵有点不舍。
看见了自己的公子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除开当初看见山巅上那个青衫男子自我简绍一句便匆匆离去后,她李青韵在这里今天算是第一次开口。
“青韵保重!”安冉向她抱拳告别,“你家公子以后会常来的。”
“公子保重!”一袭红衣头戴花环的美人同样向他抱拳还礼,然后有点落寞的看着那个俊美的老天爷飞身离开。
她多数时候是寂寞的,但也比那个故事中的女娲娘娘好吧?自少还有一个称为公子的老天爷会来看望自己,陪自己说说话,至少还有一个身穿青衫的读书人与自己呆在同一个世界。
想到这里李青韵便释怀了,绝美女子对着天空展颜一笑又飞回到了自己的小舟之上。
安冉呢?他还在空中飞行,看过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山坡之后始终没有见到黄海皓的身影,最终青年不得不选择闭眼再睁眼。
床榻之上樊云天手捧书籍已经入睡,安冉操控着自己的游戏角色给他盖了盖被子然后选择了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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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朝阳尚未穿过云层,铁锤山还被雾霭包裹在其中。
有数十铁骑从北境城墙的跑马道上向着鸡冠岭疾驰而来,蹄声阵阵如雷震山谷,人马彪悍如履平地。?最终这数十铁骑奔到了鸡冠岭的广漠王府,伴随着一声长吁,马儿便立即收住了蹄子乖巧的站立在王府门口的空地之上。
为首之人腰悬朴刀身穿粗布短衫,他身长八尺筋骨雄壮。此人相貌堂堂神态威严,黑如长夜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扫视了王府门口站立的兵卒便翻身下马。
此人不是别人,真是那乔装打扮化名为李大宝与安冉和樊云天嘻嘻哈哈走了段路程的大皇子李嘉贞。
这时候已有多名卒役迎上前来抱拳行礼:“恭迎元帅回府!”他们齐声高喊。
李嘉贞微微点头,将马鞭随手抛给了其中一名卒役,任由这些卒役将马匹牵往马厩,自己便领着身后的黑甲将领大步往王府里走。
这是一个不像王府的王府,坦白说它完全没有一个王侯之家的那种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门洞回廊,院落里没有奇石假山厅堂处也没有站的丫鬟。取而代之的是那站有士兵的瞭望塔;装满甲胄和刀剑的武器库;挂有地图的议事厅;和一个用白石铺成的演武场。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家,它只有冰冷的武器和神色萧杀军士。
如果非要在这个地方找到一处有点像‘家’这个词语的话,那么就只有王府左边出了围墙一百米,有一栋用青瓦铺成的屋舍,那里住着他李嘉贞的妻子和女儿,这是整个广漠王府最温柔的地方。
“诸位将军请坐!”跨入议事厅的时候李嘉贞命令道,然后他自己继续走到挂有地图的石墙那里,那里有一张属于他该座的木椅和一个双手捧旨的灰衣老人。
“父皇的旨意是何时到的?伍先生。”大皇子李嘉贞问。
“禀元帅,皇上圣旨于昨日午时便由兵部差官送达王府。”
李嘉贞点了点头立即下跪,双手举过头顶须发皆白的老人才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了他。
李嘉贞接过圣旨缓缓站起身子然后打开,只见明黄色的布卷上写道:‘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广漠王、北漠大元帅李嘉贞从即日起集结兵马准备西征战事,不得有误。’
短短数字言简意赅但必须服从这就是圣旨,是锦辉帝对他这个坐镇锦国北疆的儿子的军令。
看完圣旨后的大皇子眉头紧皱,然后将圣旨捏在手中苦笑着对座位上的将领们说:“诸位将军咱们要打仗了。”
坐在木椅上身穿铁甲头戴钢盔的汉子们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有人甚至直接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啥?要打仗了?我没听错吧元帅。”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胡子汉子惊讶的问道。
“白将军没听错本帅也没说错。”李嘉贞晃了晃手中的圣旨,“圣旨如山,诸位将军从即日起就传令下去准备粮草和兵马准备战事吧!这是必须要执行的。至于何时启程西行,何时攻、何时守、如何作战这就是接下来咱们需要商量的事了。”
“启禀元帅!”又一将领起身抱拳,“作为驻守边关的兵卒将领咱们自然是不怕打仗的,怎么打末将也相信元帅能制定出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只是……只是咱们的粮草物资并没有多少存余,倘若大军聚集前往西方三五月还好,要是拖上个一年半载将士们且不是要吭树皮和草根么?我想白将军担心的也是这个吧!”
“是啊!是啊!”将领们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
李嘉贞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灰衣老者。
“伍先生怎么看?”他问。
“元帅可否容在下直言?”伍行楷捏须笑着说。
“先生何出此言?”魁梧汉子望着他,“在这里你就是我李嘉贞的先生,也是众将士们的军师,莫说直言,就是关起门来骂我们这些粗鄙汉子一顿又有何妨?”
“就是打开门来打烂我们的屁股都没事。”有个高瘦将领打趣道。
众将领哈哈大笑。
“在老夫看来陛下此次下旨看似略显仓促实则不然,”伍行楷没有和他们一起笑只是认真的说,“陛下也熟知领兵打仗之道,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要咱们集结兵马呢?”
“先生之意是?”李嘉贞问。
厅中众将领停止了玩笑侧耳倾听。
“我们先不说军需物资紧缺,单单是集结粮草军卒准备战事,”老人用枯瘦的手指在墙上的地图上画圈儿:“这么大一个地方、这么多的军卒需要调配、集结在一起就需要一旬左右的光景,东北二营、飞渡角、铁槛城的粮草物资要运送到西字营最少要两旬,这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也就说如果咱们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直到大军开始启程,最快也要到八月的中旬才行。然后如果咱们去往这里,”老人个子不高于是李嘉贞将一根木棍递给了他,“呼噜草原——也就是洛汗国的边境线,诸位想想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初冬季节了,”大皇子李嘉贞脱口而出,“那正是北风要开始呼啸的日子。”
“不错,”伍行楷点了点头,“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大军一旦没有攻下呼啸草原的任何一座城池,我们的军士们必将在野外忍受严寒,这是有违天时的,皇上不可能不察。”
“那此次如果立即出征时间上就有问题,”有人说,“最好的出征时间应该是在明年的三月。”
“施将军说得好!出征的时间在明年的三月这就是皇上的意思。”伍行楷继续说道:“皇上留给我们沙场点兵的时间其实足够,至于粮草、车辆、甲胄、刀枪、弓弩、马匹等军需物资的准备其实有好几个月的时间,秋收过后山松郡、来望郡、山北郡、的征粮,飞渡角、铁槛城的存于粮草再加上朝廷发放的粮草是能够支撑大军在外一年的作战时间的,但如果作战拉得太久那我们的粮食确实不够。”
听他这么说厅中的将领才稍微放心,众人最担心的问题便是在军备物资还不充裕的情况下不顾天时、地利、仓促出兵,这是兵家大忌。
“如果是明年三月出征,”大皇子缓缓踱步,“那么咱们应该是在四月初能够抵达呼啸草原,那应该是咱们北方将士们在野外最舒服的季节。天气转暖阴雨天气还未至,咱们必定一鼓作气拿下海川隘口上的乌兰巴日城原地修整作为关隘,取敌国城中的粮草物资又能够大军支持数月。”
“不错,”老人点头道:“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要知道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者百姓贫。皇上是一国明君,不可能为一场征战而让国家陷入贫困、让百姓饥寒交迫。因此我们出兵西征讲究的是一个兵贵神速,当前条件下不管是朝廷还是地方都无法几次三番、大规模的向前线运输粮草。如果出军在外久攻不下,那么不要说敌人以逸待劳,就算物资匮乏也能让咱们陷入困境,折羽而归算是好的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先前皇上才会南巡。”
“父皇英明啊!”李嘉贞拱手抱拳叹道:“亲自察看南方的边境的情况决定是否能出兵洛汗,让南方的大军形成一条鞭子赶着洛汗国的蛮子们向北方逃,然后咱们坐镇呼啸草原,借用青云山脉和皑云山脉形成的特殊狭隘地势将敌军关入翁仲一举歼灭。这样反倒是丢盔弃甲的敌军疲惫不堪咱们以逸待劳了,只是这次战争倒是会苦了南方的兄弟们了。”
“无论是从天时、地利、还是作战意图来说,南方军都要比咱们北漠军要累得多,他们是驱赶者必定会奔波劳累,所幸他们是从南往北,时间上是从冬季走向夏季,路程上又是从南方走往北方。”相貌堂堂的金万忠将军坦言道。
“所以诸位,”李嘉贞用目光扫视了众将领一番,“脏活累活让南方军干了,如果咱们到时候连那呼啸草原上的几座城池都无法攻下的话…….”
“那元帅就将咱们这些人的脑袋瓜给摘了当夜壶用,”一人指自己的脑袋说,“因为它根本就没用。”
众人拍手称快。
“诸位将军回到各驻地后即刻准备物资,金将军、白将军你二人要负责看好东北二营的城门,闲杂人等就不能再放其通行了,要时刻主意平原上异邦牧民的动向,有泄露我军战事准备者斩立决。另外白将军、你所在的东字营离飞渡角最近,有关弓弩、马匹的筹备和运输需要白家调度和安排。”
“末将领命!”两位将领用拳头将胸口处的铁甲捶得哐啷直响这是战士的誓言。
之后他们又讨论了一些关于行军路线、军队分队管理、当下军卒的情况后这数十将领便离开了广漠王府。
“元帅,”伍行楷从怀中摸出一个打有封蜡的信封恭敬的递给李嘉贞,“这是皇上给您的家书。”
他接过他递过来的信件并不立即看只是悠悠的问道:“伍先生你对咱们此次出兵洛汗国如何看——这里就你和我但说无妨。”
“哎!不容乐观啊!”灰衫老者抚须叹息,“将士们说得没错,我们的物资紧缺,尤其是要作为主攻的南方军。老夫不是质疑皇上的战略方针,倘若让咱们大锦再休养生息十年,那时候再出兵收复西面的土地也就稳妥得多了,不知道皇上为何这么急呢?”
“也许是因为有很多冒险者的突然出现打乱了父皇的计划吧!”李嘉贞缓缓的往外走:“既然他要打无论是作为臣还是子,我李嘉贞都必须是父皇手中那把最坚韧的刀——先生一定得陪我喝几杯!嘉贞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先生做的回锅肉咯!”
灰袍老头子哈哈大笑,他和他来北漠已经快十五年了,只有和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当初那个憨厚秉直、嘴还有点馋的大皇子,他这个广漠王、大元帅当得其实很累很累。
“因为什么?”李嘉贞双手负后与伍行楷并肩而行他想:“因为父皇的时日其实已经不多了,他是多么想在闭眼之前能看看大锦的旗帜在那西方草原上飘荡的样子啊!”
十五年前的一个仲夏之夜,有个身穿锦衣的皇家少年误入了埋葬先祖的帝陵,他偷看到陵墓中的石壁上的一幅画像在开口对跪在地上的父皇说‘朕给你十六年的时间活可否?’当时龙体正壮的锦辉帝只是跪拜领旨,虽然知道但却不敢看自己的儿子哪怕一眼,之后年仅十五岁的大皇子李嘉贞便被自己的父亲赶到了北方。
一颗老槐树上站着一个身穿花格子短衫手拿弹弓的小姑娘,这个正准备爬树掏鸟窝的圆脸小姑娘看到了跨入院子的二人显得十分高兴,于是放弃了要掏鸟窝的打算,直接从高高的树枝上跳了下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她用并没有包着石子的弹弓瞄准了李嘉贞的脑门儿,小姑娘鼓着腮帮偏着脑袋望着自己的爹爹。
“伍爷爷在此琪儿不得无礼!”李嘉钰佯装温怒眼中却是充满着慈爱看着这个调皮捣蛋的小花猫。
“哼!”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先是冲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一下子就扑在了李嘉贞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