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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五,是冷雪和安冉鹊桥相会的日子。
安冉早早的就退出了游戏,一个人骑着电瓶车下山买菜。他顺便去了趟冷文泰设立在这个城市的工作室,在邀请李雅晴和她的同事们到家里吃饭后,这才回到别墅认认真真的打扫了卫生,将必要的食材一一准备好放在厨房里。
厨房锅里的萝卜排骨汤在文火中慢熬,安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能闻着香气,茶几上摆有咖啡、电视里放着某牙板块《王者荣耀》的直播,那个选择用韩信打野的主播正被队友骂脏他们的兵线。
买了菜、打扫了卫生的安冉一身疲软,就这样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当看见直播间有趣的弹幕后,英俊青年也会开怀一笑,他就这样等等着她以及他们的到来。
日子好像一天比一天好过了,这自然是与腰包渐鼓、不用再天天想着要如何维持生计有关。随着自身等级的提高、泰安帮的逐渐壮大,各城旗下的一些店铺收取的管理费、自身开设药铺、酒肆、布料店的收入,让泰安帮的一些核心成员都有了不少的零花钱,而安冉在华夏里的游戏币也由银币换成了金币;由当初的十来枚变成了好多枚。
子牙垂钓开设的药铺安冉是有分成的,当初在青云山卖给那老家伙的药剂也被他研究出来卖了个好价钱。剩下的多出的那部分钱安冉没有再要,而是将它放入‘垂青药铺’(就是以前的‘垂钓药铺,黄员外觉得垂钓二字确实不要,将药铺改了个名字’)安冉总觉得这笔钱会打水漂,没想到在黄员外帮着经营下‘垂青药铺’生意居然兴隆起来,单是很多到怀桃县准备下豪杰墓和黄泥镇新出的副本的玩家,就让他们几个赚了个盘满钵满。还有就是被安冉邀请从秀水镇过来开酒肆的驼背老人生意也不差,加上租用泰安帮宅子的外来商贾,安冉兜里确实也有了不少银子,除去游戏中必要的开支,他就去平台用游戏币换取人民币,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现目前确实也可以说不必再为生计发愁。
本来安冉的物欲就不太高,甚至连购买一辆小轿车的没兴趣也没有。这不像很多网游小说中写的那样,小说主角在游戏中经过一番拼搏之后,便能在现实中过着灯红酒绿般富甲一方的生活。这原本就不太现实,倘若那里真是一处金窝的话,那人人都会去挖金子,现实中的工作谁又来干?谁又愿意干呢?大量的财富本就集中在少部分人的手中,这个世界如此、那个世界同样如此。
所以大漠孤烟直才会不断的往那个世界投入钱财和人力,因为他想要成为那个世界的少部分人。至于安冉他觉得有人尊重和爱自己,又不会天天饿肚子这样的日子其实可以了,怎样才能幸福呢?不是看你拥有了多少,而是能放下多少。
夕阳西下,花园外面的柏油路上响起了长长的汽笛声。
安冉快步走出别墅客厅来到花园,看见一辆红色的MINI停靠在公路边上,这时候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扎着马尾辫朝气蓬勃的女孩冲他甜甜一笑。
“快点开门!”冷雪大声打趣道:“女主人要回家你这小子也不知道站在门口等候么?”
“是小主!”安冉笑嘻嘻的将铁门打开后学着古装电视里面的腔调道:“奴才恭迎小主回宫。”
车子被她娴熟的停靠在花园里,身穿一件比较中性的卡通T恤和修身牛仔裤的女孩跳下车来,她将十指交叉双手往头顶上方一撑,然后那雪白的小mao腰和肚脐眼就落入了心上人的眼帘。
“可算是到了,这一路下来累死本姑娘了。咦!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特别呢?”
“啊?”安冉然没有把心思放在听她说话上面。
“我是说你的声音怎么和古时候的小太监一样——看什么呢你?”冷雪娇嗔道。
“哦!没看什么,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奴才效劳的。”眼神被识破后,安冉咽了下口水快速转换话题,也不较自己的声音像不像小太监。
“雅晴姐她们还没到吗?”女孩一边说打开后备箱提箱一个箱子,“可惜哥这次还是来不了,不然他和雅晴姐就可以嘿嘿……”
这个嘿嘿后面未说出的话就有点儿意思了,她可以让热恋中的人儿想入非非。
自从新年过后,冷雪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往这个城市跑,平时放了学也不再住学校的寝室而是回家,名义上是陪冷文泰,实际上是与自己的情郎聊视频。为此冷文泰不止一次的在自己妹妹面前说什么‘女大不中留啊’的话语,当然中年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只是玩笑话,冷雪依然是我行我素。
他们走入了客厅,女孩让安冉别动,自己上了楼将箱子放入了靠近花园的那个房间然后又走下了楼,整个过程轻车熟路。
“安冉你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股特别味道?”女孩双手环抱胸前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问:“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背着我干了什么?是不是跟——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安冉一下子紧张起来站直了身子。
“唬你的啦!大笨蛋!”女孩看着他的窘样笑得花枝乱颤,“我是说这屋子里怎么有股美食的香味,你是不是背着我弄了什么好吃的?”
“好啊!你敢作弄我。”
安冉一下子就向女孩扑了过去,冷雪只能往沙发上躲将抱枕一个又一个的扔向了青年,两人开始在沙发上打闹,但他还是双手抱住了她将其压在了身下。
“你这小丫头,看我……”他看见她面红耳赤的望着自己。
安冉将视线往下移动,好嘛!她脖子下面大片的雪白肌肤尽收眼底,随着女孩的喘息她那对大白兔也在下起伏,安冉差点没流鼻血。
于是双方显得有点尴尬,英俊青年抱歉一笑率先站起了起来。
“我去把排骨汤倒进盆里,厨房里还有一大堆东西没弄,一会儿雅晴姐她们来了可是要吃东西的。”他率先逃离了暧昧的战场。
“好险!冷雪你这是在玩儿火。”冷雪心中怦怦直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压了压惊,“孤男寡女的,万一他……怎么办?”
她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女孩能感受到心上人心中的心猿意马。“凉办!”她鼓起勇气走进了厨房。
“安冉我来弄菜你给我打下手。”女孩说。
李雅晴一行人是天黑以后才到的,工作室总共来了十一个人,七女五男典型的阴盛阳衰。晚餐谈不上奢华但菜却十分丰富,女子们大多嘻嘻哈哈,推杯换盏几杯酒水下肚就什么话都敢讲,反而倒是安冉他们几个男性多数时候都当听众像是一个个闷葫芦。
“喂!胡少聪怎么见了自己的偶像反而焉了?”身着职业装的李雅晴对隔着自己两个身位的一位偏分青年说道:“咱们泰安帮的安然老大就坐在你的旁边,怎么也不敬他一杯酒呢?”
于是这个身穿西装,胸口上还别有泰安帮徽记的青年立马双手端起杯子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喊道:“我叫胡少聪,我敬安......安总一杯!”
安冉只得站了起来同样双手捧杯,他弯腰将自己的杯子放得更低一些恭恭敬敬回道:“我叫安冉,谢谢**!”二人喝了一杯。
第二位男子也跟着有样学样,只有另外以前来过这里的三名男子和安冉喝酒显得自然一些。
“我说你们用得着这样拘谨么?”李雅晴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在人民大会堂会见外宾。”
果不其然,剩下的女生们同安冉喝酒就相当随意,站起来就是一句‘安老大,你是英雄豪杰,所以你干杯我随意。’而且好些女生喝的还是豆奶。
纵然只是啤酒,英俊青年也喝得个面红耳赤。
“雅晴姐不带你们这么劝酒的,”冷雪不答应了一把夺过安冉的酒杯,“我来替他喝了就是。”
“哟!小妮子,”李雅晴一脸玩味的看着冷雪,“这就开始帮你的安冉挡起酒来了么?怎么也没看见你帮你的哥挡过酒呢?”
“姐这你就外行了吧!”左边一个留有波浪卷发的瓜子脸女子打趣道:“咱们的冷大小姐在酒壮美人胆,这是要喝了几杯酒才有兴致尝尝英雄的味道。”
一堆人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下冷雪和安冉同时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你嘴碎!王熙凤,”李雅晴对波浪卷发女举起了杯子,“你以为都像你和郑强啊?半夜里宿舍过道都能传出你俩嗯嗯啊啊的声音——喝酒!”
这名被叫王熙凤的女子真名叫‘王婷’名字与她本人一样富有韵味,而且她工作能力出色精明能干,在工作室为人热情帮助过不少后来加入的同事,算得上是李雅晴的得力助手。他们都很喜欢她,在游戏里泰安帮的帮众很多人都为她害过相思病。但唯一一个缺点就是刀子嘴——快且不饶人,加上她又姓王所以工作室的人就给她取了个‘王熙凤’的外号。
“喝酒喝!”?王婷也不含糊和李雅晴撞了下酒杯仰头就喝,然后她抹了抹嘴巴,?“过道里发出声音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事情,雅晴姐你可不要框我,咱冷总给我们找的屋子可是隔音得很咯!”
“你就少说几句吧!”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带着眼镜的男子劝阻道:“酒也不要喝太多。”
“咋了?”李雅晴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的望着男子,“我请尊夫人喝酒你吃醋了?要不你也学学冷大小姐帮她挡挡酒?”
一堆人停下手中的筷子望着眼镜男。
“我要开车喝豆奶还行。”眼镜男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
“那就多吃菜少说话,一会儿开车回家慢慢喝你的~奶。”
李雅晴故意将后面的奶拉长,大伙也能听出其中的隐喻开始哈哈大笑。
“车上也可以喝啊!”王婷果然女中豪杰补了一句,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和众人一起笑。
这晚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在谈笑声中时间过得飞快,直到分别的时候大伙都还依依不舍,并一再表示下个周末又聚,至于地点在哪里其实不重要,关键是人要齐。
李雅晴走在人群的最后,安冉和冷雪将他们送到了花园门口,女人上车的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雪儿你和安冉一定要珍惜在一起的日子,爱就要大胆爱,不要学我和你哥那样这么多年来总是隔靴挠痒。”
他们目送他们的车消失在夜色当中,李雅晴是一个女强人一点都不假,比如平时在工作中她一丝不苟对自己和手下的同事严肃认真,但一旦离开了工作的范畴她又是一个能关心同事的好姐姐,在酒桌上她永远是那个能调动好大家情绪、打破拘束感、并能照顾好每一位食客情绪的可人儿。但也正是这些身上的优点,让她和冷文泰或多或少的会隔着那么一层窗户纸,因为两人太像了,如果彼此都无比理智,那么心中的那份激情就会被压制。
“我怎么觉得雅晴姐其实有点孤独,我哥也是、有时候我看到他好累,他们明明喜欢彼此这么多年,却没有结婚。”
“也许……”
安冉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种情爱方面的答案,青年只能紧紧捂着冷雪的手。
“安冉。”
“嗯!”
“我好怕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他们现在的样子。”女孩让自己的头慢慢的靠向心上人的肩膀。
“不会的,”他轻声安慰道:“相信哥和雅晴姐会终成眷属的,至于我们嘛!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他们依偎着一起往屋子里走。
“梅思安,”女孩突然道:“那个女人可是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呢!”
“她是游戏中NPC耶!”安冉道。
“但,万一她哪天从游戏中走出来找你怎么办?我和她你选哪个?”冷雪用一双桃花眸子凝望着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男子。
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居然能和一个NPC较劲儿。”
“怎么了?”?她不服道:“看好自己的男人是女人的天性,我冷雪爱上的男人,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祝福他什么的,本姑娘做不到,要是有天你敢背叛我,我就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制止了她的滔滔不绝,然后抱着她从玄关吻到了客厅,他感受到她的嘴唇软润而湿滑脸庞变得滚烫。两人转着圈儿的热吻,当抵达沙发的时候,冷雪简直变成了一块快要融化的巧克力,直接瘫软在沙发上。
“不要胡思乱想,”安冉将嘴唇移开为她缕了缕额头上的秀发,“我这人不太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但如果我喜欢上了谁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尘世间最醉人的东西不是酒而是情,它能让相爱的人毫无抵抗力;尘世间最伤人的东西不是刀还是情,倘若谁被它捅了一下,恐怕那个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
她没有像很多女孩那样问了一句:‘真的吗?你会爱我一辈子吗?’这种从男人口中只会出现一个答案的问题,而是静静的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出听着男人的心跳。她感受到他的心跳得很快,就像战场中双方要厮杀之前擂起得战鼓。男人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冷雪的手被他的手包裹着,如同伸入了厚厚的被褥。
怀中是温香软玉,安冉将下巴搁在冷雪的头顶上,感受那种能让心中火焰熊熊燃烧的独特香味。映入眼帘的是柔软而雪白的肌肤,她的手是如此、手臂也是如此、甚至体恤和牛仔裤遮盖着的地方也应该是如此。有没有不是雪白的东西呢?当然有,那大概就是能让很多男女醉生梦死的地方了,红的地方应该像朱唇般红润,黑的地方也大概和她的秀发一样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爱中的男女怎能不想入非非?这与读书多少或者受到的道德约束没有多少关系,这就是一种最原始的欲望,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不做那偷尝禁果之事,而然你的身体却说不了谎、它们都很诚实。
有种难受的感觉在双方的心头升起,两条缠绕在一起的手臂谁也不敢乱动,好像只要稍微摩挲一两下,这种难受的感觉就要将理智给吞没。
对于冷雪来说她自己仿佛一个熟透了的蜜桃,?在温柔而和煦的春风中散发出醉人的香气。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蜜桃的桃心里出现了一群蚂蚁,在肆无忌惮的乱爬、疯狂的舔舐,弄得蜜桃**难耐,果肉翻腾密液流淌。
对于安冉来说,他自己如同一根着火的棍棒,被滚烫的火炉炙烤得皮开肉绽。面对怀中这一口软糯的雪白深潭,这根着了火的棒子悬在空中颤颤发抖,他很想、但却又不敢一头扎进那带有余温的深潭。
客厅中的灯光稍微有点泛黄,就如同红帐外面的那根蜡烛,多少带有几分怂恿和挑逗。
安冉轻轻的提了提手臂,突然间、青年的手肘不小心触碰到女孩那对富有弹性的骄傲。他不知道这自己是不是下意识的动作,反正青年的心猛地一慌,怀里的娇躯轻轻一颤。
“不行!”冷雪使尽全身力气挣扎出安冉的怀抱,“安冉我们还不……不能……”
他看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扎着马尾辫的冷雪站在灯光下亭亭玉立,她的那双桃花长眸早已关满了一汪春水。
“对不起!安冉,”女孩鼓起了勇气,“要不你去将碗筷收拾了,随便帮我将躯体固定支架擦一下。”
这是冷雪上上周带过来的东西,这意味着她将要经常来到这里,只要随身带上自己的全息头盔,就可以和心上人一起在一个房间去另一个世界游戏。
两人暂时打败了心中升腾起来的欲望,但当她们处理好屋里的杂事和个人卫生、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欲望再次袭来,你在想我的身体我同样也在想你的身体。
夜未央人难眠,在别墅二楼的过道处,身穿绸缎睡衣的安冉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漆黑,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入口中想了想又将其放了回去。
江湖人说‘乏了就吸烟,愁了得喝酒’可他妈喝酒伤肝吸烟又伤肺啊!安冉在想是不是该把这多年养成的坏习惯给戒掉?嗯!这需要点毅力。
过道的另一头房间门开启,披着秀发换了套睡裙的冷雪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你还没睡啊?”两人异口同声。
“我睡不着。”两人再次同时说道。
“要不……”安冉顿了顿,“我们上楼顶看会儿星星吧!”
“嗯!”女孩低声呢喃。
他向她走去,女孩的心越跳越快,安冉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要不……要不……我们隔靴挠痒吧!”安冉靠近冷雪的耳边,嘴巴仿佛在吹着热气。
这下女孩连‘嗯’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了,双颊已羞得绯红。
一对嘴唇再次纠缠在一起,一团火焰在燃烧着两具身体。为了缓解被**炙烤的那种难受,他们的手开始变得不自觉,缓慢且并不娴熟伸入了对方衣裤当中开始探索。
销魂的**和喘息声很快响起,好像在与窗外的虫鸣一起弹奏这首人间的春宵风情曲。逾越之事暂且不敢做,但我们摸摸还不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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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人未眠,太王山玉虚峰三清殿内,一位头戴五岳冠、身披青色道袍、身材消瘦的老道,此刻正跪在蒲团上向自家的老祖宗请罪。大殿内香烟袅袅,这位白发苍苍、面如白蜡的老道正是太一教当代掌教萧静帛。他身后跪着的太王山十一峰的各道门山主噤若寒蝉,至于第十二峰——翠屏峰——的山主萧静玉则是跪在掌教师兄身后一脸悲苦之色,她的得意弟子萧无念已经死在山下的葫芦峡中了。
萧静帛最终缓缓起身,翠屏峰一脉的女冠萧无念虽然入山修道最晚,但自己这个师侄却是众多门下弟子修行资质最好的那一个。当初萧静玉从山下将她救起带入山门的时候算起,这才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她就已经过了‘筑基’境了(道家修真一说,就相当于别的修行者的淬体境。)修行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对道术的理解也是很多同门无法比拟的。而然、她仅仅是刚刚触摸到‘开光’境便因为参与凡尘俗世导致身死道消。
“修力不修心大湖履薄冰哎!”老道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太一教门人还真是印证了师父您老人家的这句话啊!”
“掌教师兄,我相信萧无念不会无缘无故去行刺。”已上了岁数但仍是满头青丝的翠屏峰女冠萧静玉道:“这么多年了,无念这孩子一心向道不问是非,突然做出这等事不太正常。”
“是不太正常,”站在萧静玉身边的叠翠峰山主萧静初扯了扯嘴角,“小师妹你翠屏峰上下的门下弟子有哪个又正常过了?”
萧静玉平静的看了一眼身材微胖的萧静初,没有和这个平日里就爱大动肝火的三师兄针锋相对。
“教不严,师之惰。太一教第三代弟子萧静玉愿受掌教师兄责罚。”已是半百之龄的萧静玉再次跪在蒲团之上叩拜三清道祖。
“罢了、罢了!”老道萧静帛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小师妹啊!带着你的弟子们下山去吧!道法自然,哪里修行不是修呢?”
在场十一位道门山主听闻此话皆是一惊。
“师兄!”刚才还在挖苦萧静玉的萧静初大声喊道:“小师妹只是传道不严,事情只是因无念师侄一人而起,你不能责罚整个翠屏峰的所有门人啊!”
“是啊!是啊!”又有人求情:“如今无念师侄已经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师妹也痛心疾首,还请师兄网开一面。”
逐出山门这种处罚太过严重了,道姑萧静玉跪在在蒲团上咬唇闭目心中在颤抖。
“莫非你们以为我是在惩罚小师妹么?”萧静帛摇头叹气,“咱们太一教摊上了这种山下俗事以后何去何从还犹未可知,刺杀一国君主可不算小事,说不定日后我整个太一教弟子都要受到牵连,各位师弟也要带好门下弟子做好下山的准备,今日早走避免灾祸降头。”
“怎么会这么严重?”灵猿峰的萧静平捏紧了拳头,“他锦辉帝莫非就真要和咱们断了这份香火情派兵攻打太一教不成?再说了咱们山上之人岂会怕了这些市井兵卒?”
其余的山主们议论纷纷附和的不在少数。
“休要再说!”掌教萧静帛大袖一挥怒道:“你们道法高深自然是不怕世间兵刃,但山上之人不应参与世间是非,圣人定下的规矩讲还是不讲?”
“那他御剑宗为何不讲圣人规矩?”又一个长着满脸黑须的中年道人站出来愤愤不平,“难道圣人规矩就单单针对我太一教了?”
突然凭空响起了啪的一声,这个在太王山地位仅次于掌教的飞鹤峰山主萧静太,被他万里之外的师父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
“蠢材!都因为你们,老道才被叫花子和书呆子笑话。”?大殿里响起了一阵洪亮的声音。
“师父!师父!”所有道人听见这个声音后齐齐下跪。
然而大殿之中再无声老道的声音。
在三清殿外的白玉广场上站着一个中年人,四十岁左右、面容俊朗气质优雅,他头别玉簪身穿儒衫长袍,一手托书一手执笔静静的看着殿内的道人们。
“各位道长请好自为之,事已记录在册在下去也!”
言罢这个鬑鬑颇有须的学塾君子一步跨出,他的身形已经从太王山的玉虚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