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以卵击石

工农雁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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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桃县城外往北走五六里地,有一处地势开阔的黄土坝子,左边是连绵不绝的怀桃山,右边是波光粼粼的望月湖,前面又有葱葱郁郁的小树林,可谓是山好、水好、打群架更好。

    由于远离城楼和街巷,双方在这里解决帮会之挣自然不会伤及到无辜百姓。只要不会殃及到自己,一些胆肥的群众反而还跟在双方大队人马的屁股后面准备看场好戏,他们倒要看看今天这场架打过以后,这怀桃县究竟谁能当爷。

    相比普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黄员外在人群中满脸的忧心忡忡,因为他知道,一旦泰安帮败了,黄家人会第一个不好过日子。?至于当初要和大漠孤烟直联合起来的郝七爷还是选择按兵不动,他和他码头上的汉子正手执利器站在望月湖的一处岸边,望着双方如同蚂蚁的两股人潮走向了那个黄土坝子。谁也不知道这个穿着寒酸的虬髯大汉在想些什么。

    走在人群前方的安冉远远的撇了一眼望月湖岸边的一堆人,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青年苦笑道:“孤烟大哥,你猜郝七爷那堆人待会儿会不会帮咱们?”

    “那就要看咱们能不能将这个响马帮一举击垮了,咱们打赢响马帮他自然来锦上添花,咱们若是被响马帮打垮他绝不会雪中送炭。当然也不必过于担心,对于我们他终究不太会痛打落水狗。”已经换成了金光闪闪光明甲铠的大漠孤烟直分析道。

    “怎么他还想对付我们?”身背黑铁弓的烟落不解。

    “倘若不是忌惮暗中还未出现的势力,以郝七爷的心思说不准哟!”安冉

    道。

    “呵呵!铁骨铮铮墙头草。”樊云将双手插在裤兜里轻蔑嘲讽。

    “也不能怪他,“安冉道:”对于这个世界生命只有一次的NPC而言,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必须慎重,郝七爷是整个望月湖的瓢把子,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他当然是愿意帮我们的,因为他和响马帮也必有一挣,能一举歼灭响马帮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我们以此做大同样会成为郝七爷心中的顾虑。再者就是他一旦率先出手帮我们,但我们却一败涂地,那水运码头和响马帮就势同水火,再也无法化解恩怨了,折损了人员的郝七爷就只能等着被马邵坤蚕食殆尽。所以他只能先看,如果我们确实能势如破竹的打击响马帮,他才会跳出来锦上添花,带着一大帮子弟兄的郝七爷不是黄员外他赌不起。“

    “既然如此、生命对于很多NPC只有一次,那同样身为NPC的马帮主为何要火急火燎的和咱们干架呢?“樊云天又问。

    “有的人他是赌不起,而有的人他是不得不赌。马邵坤就是这样,一开始就站在咱们对立面的他不能坐等我们发展壮大,原本不想让玩家打到建帮令牌的计划已经失败,现在他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必须要将我们扼杀于摇篮,不然用不了多久,我们可能就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而他嫁祸烟落杀人弄得满城皆知,这一手还真让我们避无可避,如果我们一旦避战,不管是玩家还是NPC恐怕都会认为泰安帮无法和响马帮抗衡,这些要加入帮会的玩家会选择加入响马帮而不会加入我们,此消彼长之下,未来我们的发展自少在怀桃县会受到阻碍,所以这一架我们也不得不打。马邵坤玩儿的这一手把双方都架在独木桥上,倒是便宜了那些暗中看好戏的人。“

    “能有什么办法呢?“大漠孤烟直叹道:“只能说这个世界确实对NPC们不太公平,不然马帮主大概也不会做这种鱼死网破的冒进之事。”

    “这暗中的势力包不包括县衙的那些NPC?”一袭白色法袍的顾平问。

    “灵活大哥我觉得还不止他们,”长河落日圆皱眉道:“在县衙门口我就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他们对我们肯定不利。”

    大漠孤烟直拍了拍长河落日圆的肩膀,“你能想到这层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究竟如何咱们打了再说。”

    抵达黄土坝子的双方帮众起码有千人之多,双方的阵容中有NPC也有玩家,NPC们视死如归,而玩家们居然笑嘻嘻的商量着自己到时候能捡到多少装备。

    响马帮的马帮主和大漠孤烟直是在县衙立了契约的,参战双方生死自负,无论是谁一旦战败就滚出怀桃县,你的帮会家业便和你再无瓜葛,哪怕有一天你东山再起回到这里,先前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虽然大漠孤烟直和安冉他们不会因为被捅了一刀就会像NPC们那样付出生命的代价,然而这种损失亦是不小。

    当然作为玩家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什么契约,但倘若战败以后帮众投靠别处、资源被瓜分殆尽,又有什么资本继续呆在这里呢?恐怕到时候走到哪条大街小巷都会被人盯上如猎物般被人屠杀,所以这场架双方谁也输不起。

    既然是群架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个帮会在地势开阔的黄土坝子上比拼火力,就没有什么阴谋阳谋,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干!’而身为网络游戏的华夏,系统没有丢弃掉它老祖宗们的优良传统,这个世界中有组队、帮派、国战、种类之分一说,什么意思呢?就是在提交了契约的大型的会战中,玩家和NPC们可以将战斗分为某种模式——比如这种帮派战——你完全可以挥刀乱舞,被砍刀中的永远都是敌人,而不会误伤了自己的兄弟。

    同样在帮战、城战、国战、甚至种族之间的战争,玩家们在一场战斗中死亡,是不可以从墓地跑回来继续战斗的,至少在死亡的那次战斗中不行。这种影响华夏历史走向的战争,系统只会让死亡的玩家当个历史的观察者,不会让他们再当参与者。

    “大漠孤烟直帮主,你纵妹行凶事后还大摇大摆的走出县衙公堂,真当我怀桃县没有王法了么?我马某人今天就要为陈老爷死去的公子讨个公道。”带领着帮众站在黄土坝子一边的马邵坤大声呵斥道。

    一根利箭破空而去,在利箭即将抵达马邵坤面门的时候,他身边穿着一身闪亮锁甲的二儿子马远猛一挥刀,将这致命一箭砍飞出去。

    “废话少说!“大漠孤烟直回敬道:”咱们现在用这个讲道理。“中年汉子挥了挥拳头。

    战斗被一支利箭点燃,双方帮众一拥而上杀声震天。

    群架比的是什么?比的是双方的人谁更能打谁更能抗揍?,上千人的帮会群架比的又是什么?除了比谁更能打和抗揍以外,还比的是组织者的头脑,指挥调度的能力。

    所以身为公司老总出生的玩家冷文泰,和身为NPC流氓出生的马邵坤双方之间的比较高下立判。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响马帮在马邵坤下压的手势中率先发起了冲锋,他的帮众不管是玩家也好还是NPC也罢,虽看起来勇猛无比,谁都争先恐后的大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飞奔向泰安帮的帮众,但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队伍没有层次,法师、射手、剑客、战士、武僧、所有的职业都如同浪潮一般扑向那黑黝黝的巨石。

    不错,就是一块黑色的坚韧巨石。

    泰安帮帮众的服装是统一制定的黑色服饰,这虽然是一种没有提供属性的装饰服装,但它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能在人多势众中分清敌我。

    抵挡在最前面的依然是武僧和战士,突然间他们手中的武器就都换成了坚硬的盾牌和长枪,要做到拥有这么的多长枪和盾牌,大漠孤烟直很花了点脑筋,当然也没少花黄员外身上的银子。这是他们偷偷从军中购买来的战斗装备十分危险,用那个老头子的话说就是‘走私军中的东西被逮到是要掉脑袋的。’

    大漠孤烟直没有和帮众站在最前方,而是站在身后的一处坡坎上指挥战斗,下巴上已经长满青色胡茬的中年汉子不是莽夫,他不是怕死、更不是不会冲锋陷阵。战斗中从来就不缺冲锋陷阵的战士,但战斗中很缺那种能观察和调度队伍的眼睛,既然要做到势如破竹就必须要站在高处,与身边的安冉一起观察全局和商量对策。

    于是站在高处的兄弟二人,一身金黄光明铠的大漠孤烟直像极了挥斥方遒的将军,而身穿黑色衣袍手持竹仗的安冉又是像极了将军身边出谋划策的谋士。他们对于这种人多势众打群架的理解,和那个只会带头冲锋的江湖草莽本就有云泥之别。

    兵戎相见,卷起千堆血。

    当冲锋而来的响马帮帮众挥舞着长刀、利剑、砍向泰安帮的武僧和战士们的时候,阻挡他们的是坚硬的盾牌,刀剑砍在镶铁盾牌上火星四溅。在盾牌刚举起的时候,战士和武僧们同时递出了他们手中的银色长枪,迎接长枪的不过是区区肉身,根根长枪扎进身体犹如蛟龙吸水,涓涓血流好似泉涌,伤害数字漫天飞溅。

    只短短一接触响马帮就有数十人受伤,被刺中小腹和胸腔的NPC和玩家们直接倒下。再观泰安帮这边,只有一个因等级尚低、力量不足的战士没有完全举起手中的盾牌,被敌人的长剑劈掉了左耳。

    “道士!道士!“NPC马邵坤大喊:“快点给受伤的兄弟们加血啊!法师、射手你们愣着干嘛呢?”

    然而他的大喊大叫被上千人的喧嚣声、刀剑甲胄的碰撞声淹没,只有身边几个手拿铃铛和拂尘的道士为冲锋的人象征性的丢了一个‘回春术’有位玩家还因为慌乱直接把技能丢在了空地上。

    再看泰安帮这边,由长河落日圆领衔的道士一小队穿插站在战士和武僧们的身后。跟着自己的表哥经历过多次战斗的青年知道此刻自己该干什么,只听他大喊一声:“护身符!”与他一起的道士们同时挥出了手中写有金色符文的符箓;有数把桃木剑向天而挥。

    随即数名道士左手掐诀右手挥剑齐声高唱:“君子之善若流水,利万物而不争矣!”空中的符箓消失,化为万千金色的符文如同股股溪涧,流进了战士和武僧们的身体。刹那间他们的身体上升起一阵光膜,敌人的武器砍在其身上泛起阵阵涟漪。当然道士们加持的防御道术有高有低,所以有些顶在最前方的战士和武僧还是会被打出一定的伤害值。

    (题外话,道士们念的这种所谓的道诀,是我抄袭了《道德经》中的句子。至于为何要抄袭呢?因为鄙人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什么道诀和法诀,既然我们的先贤和圣人写出了这么多脍炙人口的文章,干嘛不拿出来读读呢?在下觉得本着敬畏之心,将圣贤文章拿过来学习和朗读并标明它的出处?,便算不上是一个小偷吧???所以可能以后这样的抄袭会有很多,也不再一一解释。)

    有翠绿色的粉尘在空中飞舞,道士们的‘回春术’让顶着敌人潮水般攻击的战士们的身体瞬间春意盎然,一些因为等级较低、技术还有所欠缺的玩家和NPC,刚刚掉下去的血量又被慢慢的拉了回来。

    这时候响马帮的道士们在疯狂的向泰安帮人群中丢‘诅咒符’和‘灵魂火符‘,烧着烈火的符箓如同林间穿梭的黄鸟一股脑的击打在众人的身上,前面的武僧和战士身上爆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人因为技能被定在原地;有人因为烈火而被烧得甲胄发黑。

    “心不动,不妄动,不动则不伤。阿弥陀佛!“佛唱声响起。

    人群之中一位披着青色僧衣的彪悍女子向前踏出两步,她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一口金色的透明钟从女子的后背飞出,绕了半圈儿后来到了她的身前,钟逐渐变大并开始旋转,将激射向众人的符箓和箭矢一一击飞。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就是颇有几分男子气概游戏名叫‘大家的闺秀‘的女玩家郭佩玲。她使用的这个技能叫’金钟罩身‘从石墓中牛头雕像爆出的一本技能书上学来的,这是一本武僧可学的稀有技能,所以大家的闺秀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帮会贡献值才得到了这本技能书。但她自然是不亏的,拥有了此技能她已然成为了泰安帮武僧们中的翘楚。当然郭佩玲也获得了除开她丈夫以外同样是武僧,游戏名为’老实和尚‘的玩家陈强的崇拜。

    ‘金钟罩身’分为四句口诀两组身法,双手合十站立而念,金钟会自动旋转或悬停在空中阻挡下对手的攻击,而如果盘腿坐地,双手合十口念佛诀,金钟会将其罩在里面,倘若玩家再配合‘不动如山’的技能一起使用,那这名武僧就真的如同一名防御力极高的金刚了。只是这种技能有个缺点,在使用期间人不能挪步,也就是这个缺点,能一下子让武僧们成为挨打不还手的主。还真印证了那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随着等级和修为的提升,有些防御力彪悍的武僧站着给你打也无所谓,比如传奇级的NPC彗心和尚,恐怕一般的刀枪剑戟砍在他的身上就如同挠痒痒了。

    有一张绿色的符箓在燃烧着火焰的符箓中逆流而去,在道士长河落日圆的‘封’字手印中射入了响马帮帮众人的脚下,突然之间地上长出了根根带着尖刺的藤蔓一下子就缠住了数十人,尖刺刺入他们的脚背和小腿。

    ‘-17’

    ‘-22’

    ‘-14’

    ‘……’

    那数十个冲上前的响马帮帮众,头上瞬间飘出一个个持续伤害的数字。

    深陷其中的马邵坤身手不错,独眼汉子将手中的金刀挥舞得如同泼水,几下子就将残绕着自己的藤蔓给砍断,就在他准备为身边的手下砍断藤蔓时,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不好!快往后退!”他大喊一声身子已经向后跳了数丈。

    在双方的厮杀中,泰安帮的法师们双手握杖猛然捶地。尘土飞扬的黄色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条大小不一的白色霜气,霜气灵蛇般向着响马帮的帮众游去,然后条条霜气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张张巨大的蛛网。

    “刺客!快!快!快去打断他们。“马邵坤急得双脚直跳,用手指着泰安帮正在施法的法师们下达命令。

    听见命令后刺客们疾驰而去,但泰安帮的剑客和刺客从他们法师的侧翼突出,正磨刀霍霍的等着这些送货上门的羔羊。

    为时已晚,随着法师们唱出了最后一个咒语,朵朵霜花遍地开放。被长河落日圆藤蔓束缚住的那数十人,腿肚子率先被如碎玻璃的冰晶给刺穿,冰冷的寒气让将他们动在原地,NPC们纵然承受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也无法喊叫出声,他们的嘴唇上、眉宇间、长短不一的发丝、通通都染上了一层雪白的霜花,如同雕像般呆在原地。

    没有被束缚住的马帮帮众急切的往后退,他们人踩人人撞人,口中的咒骂变成了哭喊声,一旦是粘上或踩中了霜花的人,瞬间就会变得像只乌龟,举手投足都无比困难。

    接下来空中突然变黑,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扑桑,在噗噗声中射进了被冻在原地的‘雕像‘们的身体,又有数十人在这阵箭雨中归了西。

    法师们的‘遍地霜花‘消失,射手们的箭雨刚完,又有一队人员从被困在原地的响马帮帮众的右翼飞出,剑客们的长剑和刺客们的匕首冒着阵阵寒光,或刺或砍、或劈或割、他们用光了所有技能,如同农夫在田间收割水稻般将这些还有半条命的NPC和玩家通通杀光。最终左右两翼的刺客和剑客们顺利会师,除了等级太低、技术不好的少个别人倒下外,地上躺着的几乎都是响马帮帮众的尸体。

    霜花散尽血染大地。整个黄土坝子的中间,如同一张被撕破面皮的黄脸婆,面目全非血迹斑斑。

    只一次盲目的冲锋,瞬间就让马邵坤的人死了五六十人。站在原地的独眼汉子咬牙切齿的望着泰安帮身后站在高处的那两个人,他恨不得将他们乱刀砍死,所以他将手中的刀柄握得咕咕作响。

    “怎么办呢?”由于退了下来离开了法师和射手们的射程他有了思考的时间。“如果不能冲破对手的防线,那就无法威胁到他们的法师和射手,如果干不掉对面的法师和射手,那么我们冲上去岂不成了人家的活靶子?那既然这样,老子为何还要带队冲锋呢?他们哪里来的盾牌?而且敌人组织得井井有条,战士武僧在前面抗着伤害,法师、射手躲在后面输出,最后由灵活多变的刺客和剑客出来收割人头。他妈的!原来群架可以这么打的呀?”想到这里,独眼龙马邵坤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

    “父亲,”身边穿戴白色锁子甲的马远道:“不如我们先按兵不动,学他们的样子站定阵型,让咱们的法师和射手进行远程打击。”

    “他们有盾牌你有么?”马邵坤继续盯着对面的泰安帮没有看自己的儿子。“如果不能把泰安帮逼到其身后的那片林子里,咱们埋伏在那里的另外一队人就不能轻易出动进行伏击,不能一鼓作气打败敌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输,你懂么?”

    “是!“?身穿白色锁子甲、腰佩三尺长剑的马远蹦出这个字后,就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咱们身后几里处的这片树林确实是伏击的好地方,”安冉用竹杖轻轻的敲打着手掌说:“只是那马邵坤怎么也想不到,他所谓的帮手已经悄悄的绕道离开了树林。”

    “他们确实离开了,”樊云天突然在二人身边现出了身形,与他同时现身的还有好几个刺客。“这些王八蛋想戳我们的屁股哪有那么容易?”

    这队刺客是战斗开始前,安冉和大漠孤烟直商定后派出去查看林子里虚实的一小队斥候,由樊云天领头和指挥。碍于系统的规定,身为安冉仆从的樊云天不能离自己的主人过远,这当然为他带来不便,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也不会离身后的大部队过远,堂堂几百人、还是能对林子中埋伏、以玩家居多的人形成了极大的威慑力,加之看见泰安帮轻松的化解了响马帮这一次冲锋后,他们便悄悄的离开了。

    霜叶凌风,他们的人并没有响马帮和泰安帮的人数那么多。工作室里的玩家;投靠过来的闲散玩家;各个小帮派拉来的NPC;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号人而已。无论从人员的多寡;等级的高低;装备的精良程度;他们是无法和健全的两帮相抗衡的。

    有着鹰钩鼻的霜叶凌风就目前来说还只是一只鬓狗,既然是鬓狗他们就只会招惹那些受了伤的大型猎物,绝对不会在明知打不赢的情况下,对狮子和老虎发动攻击。于是被发现的他们干脆离开树林绕回城里,看看在巷弄和街道之中能不能逮住机会。

    “安冉你怎么知道树林中有人埋伏的?”大漠孤烟直问。

    “猜的,从《王者荣耀》的游戏中得知,很多刺客玩家喜欢躲在草丛里专门蹲那些残血的对手,于是当我看见身后这片树林的身后就在想,会不会有某些人早早就埋伏那里等着受伤的我们过去自投罗网呢?没想到果然有人。”一袭黑袍的英俊青年笑着打趣道:“我可没有你孤烟大哥的本事,通过在县衙的观察和对这里地形的判断,就可以知道后面的林子里一定会有人埋伏。”

    “哦!我是通过看《三国演义》电视剧学来的,”大漠孤烟直也笑了笑,“而且如果按照电视剧中所表演的话,接下来这些人应该会去城里的巷弄埋伏或者是盯紧咱们两帮的帮会仓库吧!一旦有了机会他们绝对会给我们最后一击。”

    “所以咱们不能给他们这种机会,”安冉眼睛盯着郝七爷那边的人马道:“林子里的人能悄悄退去其实郝七爷也是功不可没的,没有他在那里带着堆人观望,以玩家们铤而走险的性格,那些人未必就不会攻击我们。接下来该让郝七爷入伙了是吧?”

    “哦?”大漠孤烟直嘿嘿一笑:“怎么把他拉下水?”中年汉子问。

    “咱们卡住他们逃跑回城的路线,将响马帮的人往望月湖方向赶啊!你不是准备这么做么?我的孤烟大哥。”

    汉子摸着胡茬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他说。

    “兄弟们举起盾牌,咱们赶羊进圈了!”中年汉子挥手下达了命令。

    身着统一黑色衣服的泰安帮帮众口中喊着‘杀!杀!杀!‘战士和武僧们一手执盾一手擎枪,护着身后的布衣职业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响马帮压去。

    谁他妈说这是在打群架?别逗了!这分明就是战场上的布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