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悠长假期 (4)

麦田昏睡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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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还是有点凉的。

    思瑞见到吴大伟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如对方重视,自己只是换了双鞋。

    吴大伟全副武装,运动衣运动裤运动鞋肩上还背着鼓鼓的一个大背包,像极了一个背包客,惹得林逸欣格格的笑,说他这是去打仗,只差个头盔了。

    吴大伟看见林逸欣扎着马尾辫,上身墨绿的卫衣,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勾勒出让人臆想的轮廓,顿时来了精神,说你们不重视,一会中午饿了可别找我,又问思瑞怎么晓青没和你一起。

    思瑞没好气的回一句:“啊?平时不是你叫她的吗。”

    “瞎说。”大伟矢口否认,看见远处周晓青一身橘红色的冲锋衣悠哉的走过来。

    逸欣张大口:“晓宝贝,你是村里的内奸吗,穿这么艳。生怕对方看不到你这个侦察兵。”

    “切。”晓青白她一眼:“别告诉我你们真敢去偷枣,我看你们是有贼心没贼胆。”

    “嘘——”逸欣对三人说:“走,咱们这就进村。”语毕往前走带路。

    吴大伟看她俏皮的可爱,顺势对另二人说:“跟上。”

    “狗腿子,思瑞,看这货像不像电视里的保长。”周晓青被前面的两个人逗乐了。

    这个村子是个城中村,这会天才刚刚泛白,周晓青迈着小碎步跟到逸欣身边,小声说:“你这个贼婆娘,你踩好点了?”

    “看见没,就那个大铁门,斜对面有两颗枣树,咱们不偷小家,只找大户,你看这应该是个大户吧?”

    “瓜婆娘,门大就是大户啊,你脑子进水了。那树两边没路,只有来的路可以走,人家要是喊一声,站在路口堵住,你飞出去啊。”

    “没事。现在才几点,户主正呼呼得睡呢,咱们这是奇袭。你就路口接应我们。”语毕,看着两位男士:“你们谁跟我去?”

    两位看看那紧闭的大铁门,仿佛是地狱之门随时会打开。

    吴大伟把背包放下,拿出一个塑料袋给思瑞,对两位女生说:“你们两都别去,在路口等着,思瑞,我找个杆子,你只有50秒的时间,能捡多少是多少,50秒后一起跑——明白?”

    “行,别废话了,速度。”

    两个人小跑到树底下,吴大伟找来一根木棍,对着枣树枝干一阵乱舞,思瑞慌忙的弯腰开捡。

    周晓青和逸欣看着兴奋一路小跑过来准备一起捡,吴大伟看两人跑过来了,把棍子一扔,冲两人摆手,对思瑞说:“快快,捡大个的——跑!”

    等过了路口,吴大伟看着袋子里的收获,一阵叹息:“哎呀,太少了,太少了。”

    “好了,你还准备把树扛走?”周晓青抓一个,用纸巾擦一擦放嘴里:“不错,很甜,逸欣,不会就我们四个吧,你说的那两人呢,说好了啊,这枣只能咱们享用。”

    “他们不来了,晓宝贝,我实在是假期里闲的慌,嘿嘿,要不咱们四个也可以去后山玩呀。”

    “我掐死你。”周晓青双手去掐她的脖子。

    “好——好——好,我打电话行了吧。”林逸欣忙着找出小灵通拨号对着电话发牢骚:“你看看几点了?——好吧好吧,我们去找你。”

    挂了电话,对三人说:“走吧,我那个朋友家里父母旅游去了,他们做好饭了,咱们不吃白不吃,吃饱了再上路。”

    晓青说:“这不好吧,我们三个在外面等你行不。”

    “咋了,你装什么装,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们,他们也是咱们学校的,你肯定认识。”

    “奥,哎,早知道我在家里就不喝粥了。”周晓青摸摸肚子,为肚子里的粥可惜。

    一会三个人跟着逸欣又拐回去到了刚才的城中村,思瑞和周晓青两个路盲还没觉出什么,吴大伟皱皱眉问逸欣:“你朋友是刚才那村里的?”

    “不是,男的是,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的,后来我们家搬到城北去了。”

    正说着,就听见一个粗矿的男声,扯着嗓子骂:“妈的,什么素质,要不要脸了。大早上的就偷,操!”

    晓青三人一看刚才那个大铁门赫然出现在眼前,面面相觑。

    一个瘦高瘦高的男子在枣树下弯腰边捡枣边骂。正骂着抬头看见林逸欣,向她招手,待四人走近,男子和逸欣打招呼。

    “啧!啧!啧!”逸欣看着一地的枣,一脸的可惜,学着他的腔调对着路口喊:“什么年代了,还偷,偷了还不捡完,浪不浪费!要不要脸!”

    思瑞和大伟听着瑟瑟发抖,心想这真是个彪悍的婆娘。

    周晓青咬牙切齿拿眼瞪逸欣。

    逸欣嘿嘿笑着,对男子说:“周晓青,认识吧,咱们学校要说女的不认识她,那我信——哈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是许林,我的铁杆发小——哎呀,不对,是铁杆——”正思虑什么词合适,许林一摆手,说:“行了行了,别叨叨。你们还没吃饭吧,快进屋。”

    进了门,绕过小院,一位戴眼镜的俊俏女生嘴里叼着牙刷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林逸欣和周晓青,气的直跺脚,嘴里哇哇的叫:“你们太早了吧。”

    “哈哈哈!”周晓青指着女生笑:“哎呀,你们俩勾搭上了啊。”

    许林一脸尬笑,急促的说:“先吃饭,先吃饭。”

    大伟对思瑞使眼色,悄声说:“看见了吧,那天我说什么来着,一中的玩的嗨吧,咱们九中真是干啥啥不行。”语毕望着逸欣曼妙的背影,喉咙里沉重的叹息一声:“哎!”

    刷牙的女孩漱完口,对着思瑞大伟说:“你们两哪个班的,我咋没见过?”

    许林说:“逸欣的朋友,九中的。”转头对着两位说:“我女朋友,陈晗儿。”

    “九中的?张艳秋你们认识不?”

    大伟不等思瑞开口,对戴眼镜的女孩说:“咋不认识,年级第一呀,可惜她不认识我。”

    “那是我初中闺蜜,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哇。”说着转脸问逸欣:“九中的是不是全是帅哥呀。”

    “是啊。”周晓青打趣道:“这就是咱们九中的老牌帅哥——吴大伟。”

    吴大伟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正要掏烟缓解尴尬,忽然发现三位女生环坐着看他,索性把手放口袋里尴尬的笑着。

    许林看出他的心思,从茶几上拿出烟,自己叼一根,伸手递给思瑞吴大伟。

    逸欣说:“别抽了,大早上的太呛了。”

    许林不理她,自顾点着,见思瑞摆手摇头,吃惊道:“你不会抽烟吗?”语气里似乎九中的男生不会抽烟好比俄罗斯人不会喝酒一样不可思议。

    “抽烟有什么好,全是恶习。”陈涵儿打许林一下。

    思瑞看着两位男生吞云吐雾,好不羡慕,自己就是个另类,不会抽烟仿佛基督徒没有受洗一样,憋屈的坐着越想越郁闷。

    陈晗儿看见吴大伟的大背包,笑的乐不可支:“你这个大背包,咋感觉像是不过了,逃难一样。”

    吴大伟差点让烟呛着:“吃的,里面全是吃的,到了下午你们就知道我这个背包的作用了。”

    许林把刚刚捡完的枣洗好了放在茶几上,埋怨逸欣:“我说去五台山多好,也不远,个把小时,给明年高考许许愿,你咋想的,跑到后山,喝西北风?——尝尝,这枣咋样。”

    四位来客同时摆手,逸欣鼻子里哼笑着说:“我们可不吃剩下的。去五台山劳民伤财,拜什么拜,都是自己骗自己。咱晓青晗儿用的着拜吗,你们用的着拜吗,要说拜,思瑞,就咱们俩差,咱俩去单拜吧。”

    思瑞受宠若惊,激动着点头。

    “拜什么,拜天地啊,拜你个头。”晓青抓起一个枣子就往逸欣脸上扔。

    吴大伟难得附和她:“就是,那都是自己骗自己,你们俩要拜可不能丢下我,我是明年准备上专科了。”

    “哎呀,说这个干吗,一说就没劲,还有一年时间呢,抓紧点不晚。”陈晗儿嘴里吃着枣:“后山可远了,咱么怎么去,走着去?到了就天黑了呀。”

    逸欣拿眼斜她:“你是三岁吗,我算过,咱们徒步三个小时就到了。许公子,我们啥也没带,你把锅碗瓢盆带上,你不能管了上顿没下顿吧。”

    “我就知道你肚子里和小时候一样全是坏水,咱们带个酒精炉就行了,我把宿舍的拿回来了,下午咱们煮面条,我和你们说,就清水面条,这得看什么时候吃,要在家里吃那一点味没有,但是到了外面,那就太香了。”

    思瑞问他:“你在一中也用酒精炉?”

    许林吐口烟:“多新鲜呢,哪儿的学校不一样?俄罗斯友谊大学酒精炉失火以后,全校严抓严管,没收了一波又一波,咱这炉子久经考验,存活到最后,我告诉你,这炉子是宝贝,就像久泡的紫砂壶,那是自带茶香,煮过的面那是真地道。”

    吴大伟竖起拇指,说:“佩服,我都被没收三个了。”

    “你听他吹。”陈晗儿笑着说:“那是女生宿舍检查的不仔细,不然早就被发现了。”

    吴大伟和思瑞看着这个戴眼镜的标致女孩,对许林羡慕不已。

    周晓青看见两人目光,对吴大伟说:“大伟,你应该把炉子给你写诗的那个女孩保管,哈哈,一准儿就保住了。”

    大伟吓得六神无主:“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思瑞笑着说:“呵呵,对对对,这是个好计策。”

    “呀,大伟,还有人给你写过诗呢。”逸欣睁大眼睛问。

    “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你看我们学校的女孩像是会写诗的吗。”吴大伟举手起誓不惜得罪全校女生,坚决否认。语毕催促大家快点吃,早去早回。

    收拾完东西快八点了,三位男士把准备的东西分摊好,逸欣看着这大包小包一堆,伸伸腰:“是不是太隆重了,只是去山上逛一圈,又不是去安家,要不咱们别去了,去划船好不好。”

    许林伸手一指:“你闭嘴。今天爬你也得爬着去。”

    才走了一个小时,周晓青就不干了:“林逸欣,你吃饱了撑的,我要杀了你。我脑子是进水了,陪你压山路——不行不行。”停下脚步,对着前面的5个人摆手,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抓着领子前后扇着让风灌进衣服里:“歇会,歇会。”

    林逸欣驻足,叉着腰,指着周晓青:“废物。你这个侦察兵太水了,应该进炊事班。一会你给我们煮面条。”

    晓青捡起脚底的石块就往过扔。

    “嘿!”逸欣灵巧的一躲:“打不着,打不着。”语毕吐着舌头做鬼脸。

    陈晗儿递给晓青一瓶水,说:“还是歇会吧,走了一小时了。”

    逸欣指着两人:“两个废物!”对三位男士说:“你们等一下,休息会。”语毕抱着棵树蹲下来,大口喘气。

    吴大伟好一阵羡慕这棵树,走过来从包里拿出巧克力给她补补热量。

    “咦!”逸欣嫌弃:“腻死了,腻死了,快给我瓶水。”

    思瑞体能没两位男士强,这会没资本怜香惜玉,也找棵树背靠着坐下来大口喝水。

    许林对着一群虾兵蟹将:“你们这些拖油瓶,这会不能歇,一会上坡就走不动了。”

    陈晗儿摆手没好气的说:“那你过来,背我上去。”

    许林赶紧闭嘴,给吴大伟散烟。

    吴大伟叼着烟,站在半山腰伸着脖子向上望去,估摸着还得走一个半小时,立即有些泄气。

    吞吐几口烟,拿出包里的扑克牌提议道:“来来来,咱们玩杀人游戏吧。一个法官,一个杀手,四个平民。杀手要是赢了,那么一会他就坐吃等死,其余人服务他。如果平民赢了,那么一会吃喝拉撒就杀手一人负责。咱们人少,抓好牌生推,先公投一轮,出局者若不是杀手,就自动作为法官,怎样?——那好,咱们只玩一把,想报仇雪恨的到了山顶再玩。”

    周晓青听他一说,立即来了精神。逸欣和陈晗儿一起惊喜,后者说:“你还带了扑克牌呀,那就好玩了。”

    大家一起夸吴大伟的提议好,围着一个圈坐好,大伟把六张牌当众打乱:“看好了啊,A是杀手,其余的牌是平民。接下来第一轮就看自己的命和嘴了。”语毕开始让大家抓牌。

    许林第一个抓牌,刚把牌拿在手里,眼一斜发现5人的目光似狼一样放光盯着他,本能咳嗽一声,故作放松,双手横握把牌藏在手里,拿眼一瞅不是A,心中叹气,嘴角一抽,牙缝里挤出两声声“哼哼”眯眼环顾四周的饿狼。

    周晓青也抓到平民牌,嘴一撇,懒得看众人,把牌扣住一扔,嘴里骂:“扫兴。”

    吴大伟若以前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欢喜的入心,如今有了林逸欣,对她的娇态不再感冒。

    轮到自己抓牌,以为自己也不会是卧底,漫不经心,学着许林双手横握着牌,低眉一瞥,那个红心A赫然像一束箭射过来,喉咙一阵麻,一股气逼到嗓子眼,鼻孔赶紧微微散气掩饰,但是放慢呼气速度,理想里大家把他的样子都看在眼里,接着两眼装作好像看到未中奖的彩票,暗淡着一股嫌弃的光洒向手里的红心A,手顺势一抖把牌扣在脚前。

    “切!”周晓青邪恶的笑着:“别演了,你这个蹩脚的杀手。”

    吴大伟撇撇嘴:“老天不眷顾我呀。”

    思瑞被他的演技蒙骗,看到自己手里也不是A,偏要感觉那是A,望眼欲穿感觉在看躶体女郎,手腕用力一翻,把牌放下。

    逸欣被他拙劣的表演心里逗乐了,看到自己手里的牌,坐着暗自吸腹迫使自己憋气,血流涌上额头,再扫一眼,眼珠子半秒钟在牌上迅速的从一角扫向另一角再反射回来,飘忽不定,嘴唇微抿顺势眨一下眼,把牌放下。

    吴大伟看的吃惊,惊叹女人的心真是琢磨不透。

    思瑞再次被骗到,笃定林逸欣或者周晓青是卧底。至于两人到底谁是,理想里周晓青是天然的演技能手,自己屡屡被她害,自己再笨看不出别人,也知道这个阴险的女人在演,自己和她仿佛是两个阵营的国家,无论怎么样蹩脚的借口都能心安理得的给对方安插过去。

    陈晗儿带着眼镜,发呆的看着众人,又发呆的看着自己的牌,心里无趣,扶一下眼镜框子,鼻孔散着只有自己才能感应的叹息,把牌扣住,依照顺序自己第一个发言,眼角一拉,双手一摊:“我是好人,好无聊啊。”

    林逸欣说:“我也是好人,杀手就在吴大伟和韩思瑞两人中。”语毕喝口水,拿眼看向思瑞。

    思瑞赶紧摆手:“我没那个命,逸欣和晓青你们自己说吧,我提议杀手是周晓青。”

    周晓青拿眼白他:“你这双狗眼,真该瞎了。吴大伟是杀手,别演了,还有你——”指着逸欣:“瓜婆娘,拙劣的演技。”语毕不忘再次提醒:“吴大伟是杀手,要不是,我绝食。”

    吴大伟不气,无赖的笑着:“你们听我分析。我是不是杀手先不说,我大包小包的背着,本来就是你们的后勤保障,我干嘛多此一举要演,我很后悔不是杀手,没有给大家服务的机会。思瑞和许林,你们肯定是平民,你——”

    他指着思瑞:“把你的狗眼擦亮了,别被迷惑。”

    又向众人说:“许林第一个抓的,这个几率太小了,概率上说可以小到忽略不计。思瑞你就是刚才看半个小时,手里的牌也变不了。还在那幻想,幻想什么。卧底就在晓青和逸欣两个人里。逸欣,你是不是卧底我不敢保证,但是晓青,你大概率是,我是不是我自己知道,但是思瑞不是,我想大家都看的出来,至于陈晗儿最后一个摸牌那概率几乎和许林一个样,也可以排除。逸欣笃定我是杀手,但是不应该拉上一个瓜娃子。”

    语至此又瞥一眼思瑞,继续说:“你要是不提思瑞,我不敢肯定你是好人,你一提,那肯定你也是好人,为什么?你在故意搅浑水,呵呵,可惜你没有这个服务大家的机会。那么问题来了,谁是杀手?只有你。”语毕看向晓青。

    晓青轻蔑的笑着看他表演,说:“你不是,我绝食,我可没必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许林说:“这是你们的战争,我是好人,哈哈,思瑞咱们都是平民,不过我建议选周晓青。”

    逸欣指着许林和思瑞嘲笑道:“你们两都是软货。还是我来说吧,思瑞和吴大伟一定有一个是杀手,咱们四个一个学校的,周晓青是什么人咱能不知道吗,直性子,她需要演吗。”

    正要继续说,思瑞恰巧在喝水,一听到晓青是直性子,不需要演,一时没忍住“咳——!”水呛在嗓子眼“咳——咳——咳咳咳——”难受的像是吐酒,赶紧捶捶胸口,定定神。

    吴大伟尖着嗓子哈哈大笑,感激思瑞这一咳真解气。

    周晓青直接把手里的水砸向思瑞,骂道:“怂瓜蛋!”

    许林吃惊看着周晓青,心想乖乖,这哪是年级里众人仰慕的第一美女,成绩好,皮肤好,尤其是身材棒,但是这个劲,泼妇一个嘛。可惜了这一副好身材,不过反过来一想,还真是带劲,越想越有味。

    “行了行了,看见了吧,我继续说,咱们的晓宝贝是不需要演的。在场一直在演的就是大伟和思瑞。演技怎么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自己看吧。”

    吴大伟赶紧接上:“听见了把,所以说目前我、逸欣和晓青是嫌疑人,至于我是不是,我只能求你们擦亮眼,我该说的都说了。”

    陈晗儿自己没拿到好牌,懒得发挥,说:“那开始投票吧,许林从你开始,同意许林是杀手的举手。”语毕看大家一直不举手,直接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格格的笑着。

    “你!”许林笑道:“眼光真不错。”

    “咦——”众人一致嘲讽。

    依次问了几人,不过半票,继续问:“好了,现在认为周晓青是杀手的举手。”

    吴大伟第一个举手,看向思瑞,思瑞眼光不慎碰到周晓青,后者一道寒光甩向自己。吓得赶紧把手举起来,恨恨地说:“一定是你。”

    许林看三个女生,除了被投者自己以外两个都没举手,心里骂一句,看来自己是关键的一票,投票的时机太微妙了,自己在学校里没机会接近这个大美女,今天真是机会难得,但是两个男的举了,自己要是不举,就太没立场了,自己刚才没细看众人摸牌,到底谁是也没琢磨,光顾着余光撇周晓青这个美女去了。

    大伟看他那难产的样,直接问:“你不举?”

    逸欣“噗”一声笑,逗她这位发小:“举不起来?”

    许林立马反应过来,脸上发烫,瞪她一眼,再不举就不是游戏的问题了,无趣的把手举起来。

    大伟乘胜追击,问陈晗儿:“你呢。”

    后者向逸欣眨一下眼,两人同时举手。

    周晓青顿时没了兴趣,骂道:“一群睁眼瞎。”语毕把牌反过来。

    吴大伟赶紧接住这个时机,嘴一张:“啊?”看向思瑞,惊奇的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同院的伙伴,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转对着逸欣笑:“好演技。”

    说完看一眼两位男生:“你们知道是谁了吧。好了周法官,有劳你开始执行游戏?”

    周晓青白他一眼,说:“好了,天黑了,大家闭眼,杀手睁眼。”

    吴大伟睁眼朝着法官眨眼。

    “杀手请杀人。”周法官继续翻白眼。

    “好。天亮了,大家睁眼。”

    许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个被杀,不等法官请他留遗言,就怒目狠向林逸欣:“没错了,谁会杀一个老实人,只有杀熟才做的出来,逸欣是杀手,毫无疑问。”

    “切,我和你熟,熟的过你家那口子?我不是杀手,我要是杀手杀你我都嫌浪费子弹。”林逸欣无情回击,又说:“我说的吧,大伟和思瑞两个大男人还在演。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吴大伟变换思维接着逸欣的话茬继续说:“等等,难道我错了。”顿一下,转头回味的看着思瑞:“许林第一晚被杀,应该是杀手散播烟雾弹。杀熟这种事,逸欣应该干不出来,这太明显了,对不对。难道逸欣不是杀手。”再顿一下继续回味的看一眼思瑞。

    思瑞被他变态的眼光看的反胃,自作聪明的分析道:“那我要是杀手,我更不可能杀生。换做你,你会吗?”

    回想逸欣抓牌时的情形,脑子里温习电影一样的过了一遍,坚定的说:“逸欣肯定是杀手,第一晚杀掉许林,貌似故意制造一个烟雾弹,实际就是人之常情嘛,是正常的操作。对不对?大伟,你思维被她搅乱了。你们想她刚才抓牌时的动作,眼神在躲闪那个A,嘿嘿,这个是本能的反应。”语毕得意的看向众人。

    “没错!”出局的许林添油加醋道:“透彻!”

    逸欣谜一样的抿着嘴唇,对着思瑞笑着摇摇头说:“你会死不瞑目的。我那是惋惜好不好,我要真是杀手,第一晚就杀了你!”语毕对着思瑞看一眼。

    思瑞本能的低头躲掉。

    半天没开口的陈晗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扶着眼镜说:“反正我是好人,你们别投我。”

    周晓青说:“好了,现在第二轮投票,现在轮到逸欣,认为逸欣是杀手的举手。”话还没说完,只见二个男人齐刷刷的举手。

    “好,认为是吴大伟的举手。”

    逸欣和陈晗儿一样齐刷刷的举手。两位美人齐刷刷的再看向思瑞,思瑞被两个女生看着心痒,这痒还没传到胳膊正在犹豫,吴大伟说:“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关键时刻许林再次添油加醋:“不要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

    思瑞实在是脑海里抹不掉刚才对她的电影回放,只好抱歉的向两位摇头。

    “好,也是2票。认为陈晗儿是杀手的举手——好,没有,继续,认为韩思瑞是杀手的举手。”

    吴大伟坚定的看向思瑞表示自己是平民。

    “好,现在逸欣和吴大伟都是两票。本法官拒绝二次陈述,现在提议二人对歌。”

    “哈哈哈,好!”许林拍手称快。陈晗儿和思瑞纷纷给法官竖拇指。

    “我抗议!”逸欣嚷着:“你打击报复。”

    “我附议!”吴大伟跟着心上人一致反对。

    “抗议无效。”法官回击。

    “那我自爆。我退出。”逸欣不上套,摆摆手:“好了好了,不玩了,不玩了,人少玩不起来嘛。”

    思瑞不明所以,得意的问道:“哈哈。你认输了,真是杀手?”

    逸欣眯着眼嘟着嘴摇着头:“你这个睁眼瞎。”

    许林抓着吴大伟手里的牌,懊恼地说:“你太不地道了,不能便宜了你,一会罚你做饭。”

    思瑞才明白自己被吴大伟和林逸欣的表演骗了,一阵失望。

    几个人磨磨蹭蹭到了山顶已经下午两点了,吴大伟乐得接受大家指派,给大家煮面条,六个人狼吞虎咽顾不得形象,许林自夸道:“咋样,我说我的这个炉子是个宝贝吧。”

    众人纷纷点头。

    周晓青看时间还早,瞅见大伟包里还有一小把鸡丝面,自顾的又煮了起来,问大伙还吃不吃。

    众人摆手,逸欣说:“你这个养不胖的小猪仔,你的胃咋长的。”

    陈晗儿拨浪鼓似的摇头羡慕道:“她咋吃不胖。”

    思瑞看周晓青懒得搭理大伙,一个人蹲着摆弄酒精炉,微风吹着一头秀发摇曳在脸上,侧影正对着自己,或许是头发遮住了眼不舒服,自然的用手把发丝捋到耳背,又嫌炉子火太慢,歪头盯着炉内的火一阵出神。

    心里忽然惊叹,怪不得院子里的学生都背地里说她是学校的头牌,时间真是个造物主,这真是个大美人,让初见的人忍不住在心里萌发保护欲。

    这么些年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位从小和自己在院子里长大的女孩,仿佛是家里的老物件,就那么摆着十余年,从未丢失但也从未在意,通常时候往往想不起。

    这女孩和自己一样六七岁就跟随自己的父母在这北方的小城住着,从小就是院子里家长夸赞的对象,脑子里总是能浮现一句句“你看看那谁家的谁谁谁,人家怎么就那么优秀”类似的话,这些话从小到大耳朵里都听出了茧子。

    这些年她像淮南之橘到了淮北,样子没变,味却没了,只把杭州的漂亮带了来,但是开口就是一股地道的晋北味,让人整体印象大减。

    这会儿她不说话,托着下巴望着炉子,看得思瑞觉得一时间天堂的味儿又回来了,心里翻江倒海,一阵萌动。

    翻江倒海的不止他一个,许林都看了一上午了,不断在心里回味。

    听吴大伟说她不是本城的,是南方的女孩。自己在学校的宿舍里每天都能听到室友对她的议论,什么上午在图书馆碰到了,今天又穿了那件百褶裙那双腿绝了,又在校门口看到一个高个子男孩骑车带着她了等等等等,总是能听到她的传说。

    有时候在体育课见到了,果然是漂亮,但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总觉得她不像是本地的女孩。

    今天一天的接触听吴大伟一说,果不其然,但是看到她和自己的发小林逸欣是很好的关系,奇怪自己怎么从没发现过,更可气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和她也熟,顿时觉得学校里自己浪费了大把大把的光阴,心里一阵阵遗憾。

    周晓青不知道此时两个男生对着自己侧影臆想,掀开炉子上的小锅,挥手扇一扇蒸汽,把面盛到碗里,还有一半,剩下的自己吃不了,抬头望着周围,指着思瑞手指一勾:“过来。”

    思瑞正看到吴大伟和逸欣陈晗儿三个人交谈,赶紧把刚才脑子里的沸腾熄灭,但是脚不听使唤鬼使神差的走到周晓青跟前,问:“干嘛?”

    “剩下的你吃了,好不好?”晓青蹲着抬头,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我吃饱了,我问问他们吃不吃?”正要转身,周晓青拿筷子指着他:“你吃不吃!”

    思瑞拗不过:“好好,我吃。”

    “等一下,你把大伟的包拿过来,看看是不是还有一个鸡蛋,我不吃鸡蛋,别浪费了。”

    思瑞把鸡蛋拿过来,可是自己没做过饭,那个鸡蛋虽然弹指可破,拿在手里却不知如何是从。

    “给我,你扶着锅。”

    周晓青把鸡蛋往锅沿上一磕,把鸡蛋打在锅里,拿筷子一搅问他:“辣椒面要不要?”

    思瑞这么些年头一次离她的距离不超过一拳头,不敢呼吸,又忍不住,情不自禁默默吸气,一股股芳香飘进鼻子,头皮充血,正愣神,“啪!”晓青锤他一下,指着大伟的包:“把那个辣椒面拿来。”

    思瑞把辣椒面递给她,晓青像是知道他的口味,加了两勺,在锅里匀开,懒得盛了:“你直接端锅吃吧——味道咋样?”

    思瑞不假思索的竖拇指。

    许林看着这一幕,望眼欲穿,嘴巴流口水,看着思瑞端着自己的锅,好像那锅是失了身的少女,不再珍贵,觉着那锅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脸上一阵嫌弃,决定回去就把锅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