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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珠就这么被掳走了。在一群人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耳边全都是从兽皮之中钻进来的呼呼风声, 还有伴着风声的喘息声。
陆珠其实有点想笑,这么快的速度,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屠烈能够办到。
屠烈这时候应该回到兽神山, 和他的同族们待在一起, 不应该跑到这里来。
不过陆珠吃饱了, 心情好得很, 懒得问, 抱着屠烈任由他带着, 直接钻到了山林深处。
屠烈确保短时间内, 就算是有人发现陆珠不见了, 也根本寻不到这里。
这才在一处易观察四周的山坡上停下, 气喘吁吁把陆珠连人带裹在她身上给她挡风的兽皮,一起放在地上。
陆珠很顺从地躺下了, 并没有任何作为一个被掳走的人应该有的害怕。屠烈见她没有声音, 半跪在她的面前,掀开她脸上盖着的兽皮。
对上了陆珠毫无意外的,沉静的眼神。
“你是来抢婚的?”陆珠看着屠烈在黑暗中俊逸深邃的轮廓, 带着点笑意问。
屠烈却看着陆珠有些发痴。
他没有说话, 他的长发编织着复杂的辫子, 装饰着象征着兽人族尊贵身份的形状怪异的骨头和彩色石头。顺着他俊逸凌厉的眉目垂落在他的脸侧, 在陆珠的眼前晃来晃去。
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到陆珠了,他和陆珠在一起四年多, 隔着一道铁门, 被折磨,被利用。
但他们始终都离得很近, 哪怕是屠烈被陆珠放回了兽心林之后,他也不需要多久, 就能跑去见陆珠。
而他今天看到了州山林一直蛰伏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全部出动,开始攻击大荫城。
州山林中已经没有活物了,连鸟雀都包括在内,一起攻击大荫城,大荫城的沦陷只在瞬间。
屠烈混在怪物里面出来找陆珠,却发现她已经跟着淮高城的卫兵队离开了。
屠烈本来想要回去,因为陆珠说了,不需要他。
她抛弃了他。
可当屠烈真的开始意识到,陆珠离他越来越远的时候,他的胸腔中有什么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一样,疼痛起来。
他回了一次兽心林,然后就重新跑出来了。
他企图杀掉到处四散的怪物,这些东西像某种致命的污染源,一旦到达其他的城镇,很快就会把那个城镇也污染。
大荫城中唯一活着守着城门的人,只剩下陆齐生。
可陆齐生也不能算是活着,他明明已经也被感染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能长期地保有人形和理智。
他一直试图阻止感染,可惜城门关不住猛兽和被污染后的人群,陆齐生只能看着数不清的怪物四散逃去其他的地方。
屠烈也追杀不过来,他也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他要尽快来找陆珠。
他悄无声息地处理了朝着这边逃窜的怪物,没让它们追上陆珠的车架,这才趁夜悄悄把她偷出来。
屠烈一错不错地盯着陆珠的眼睛看,族人们全都不同意他出兽神山,母亲几乎要跪地求他。
最后还是屠烈说……他已经把自己的兽牙给了陆珠,向兽神宣誓了和她缔结婚约。母亲才肯放他出来。
陆珠伸手抓住屠烈垂落在她面前的小辫子,笑着说:“还专门打扮过来的?”
陆珠看着他挺阔的胸膛,野性十足的眉目,和他居高临下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哼笑赞美道:“不错,很野。”
弹幕终于又看到了屠烈,这些天和陆珠单独在一起的压抑,顷刻间像泄洪一样全都跑出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屠烈终于来了!
大儿子妈的好大儿,你媳妇儿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笑死了现在猪猪是别人的媳妇儿,屠烈是一厢情愿哈哈哈。
改造对象和补偿对象天生就是一对,我不管反正已经锁死了。
这不是来抢婚了吗,直接抢回兽神山!
猪猪只有看到屠烈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像这样正常一点。
我也发现了…这样才像个人啊!
这几天我要被她把大肠头都吓出来了。
……
弹幕都在叽叽哇哇地叫,陆珠却只看着屠烈,那双无论看着什么都没有温度的眼睛,落进一点今夜的星光,仿佛有了些许温度。
“说话呀?”陆珠揪了一下屠烈的小辫子。
屠烈眼睫微颤,还是没有接话,而是起身将手指放在嘴里,然后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栖落在树上的蝴蝶雕在夜晚飞起来,它们翅膀上的颜色因为吸取了白天的光亮,夜里更显得如梦似幻,飞落到了屠烈的肩膀上。
陆珠撑着手臂起身,兽皮还围在身上,围在她胸口以下的位置,遮盖着她异常大的肚子。
“你驯服了蝴蝶雕吗?”陆珠看着屠烈肩膀上的蝴蝶雕,这是难得这个世界当中她感兴趣的东西。
因为蝴蝶雕够美丽,陆珠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
屠烈抬起手,肩膀上有一只蝴蝶雕蹦到他的手臂上,屠烈就带着这只蝴蝶雕,送到了陆珠的面前。
他终于开口对陆珠说:“你喜欢,送给你。”
今天的月色不错,很清亮的顺着稀疏的林间洒落下来,陆珠和被屠烈送到她面前的蝴蝶雕面对面,抬起手去摸蝴蝶雕的脑袋。
蝴蝶雕歪了一下脑袋躲避,陆珠手指跟过去,捏住了它的后脖子。
蝴蝶雕有毒的地方只在翅膀上面,而且如果不是刻意地抖动,是不会掉落粉末的。
陆珠捏着蝴蝶雕的脑袋摸了好一会儿,眼中满是新奇,还扯开它的翅膀看了看上面五颜六色的发光鳞粉。
这才收回了手,看向屠烈:“送给我的?”
陆珠说:“你把我抓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东西?”
屠烈抬了一下手,身上落着的三只蝴蝶雕就抖开翅膀飞走了。
“跟我走吧。”屠烈说:“大荫城已经沦陷了,数不清的怪物从大荫城跑向各个方向,用不了多久,所有的城镇全都会被污染。”
“不是感染而是污染,”屠烈说:“那些怪物根本就不需要接触,就能够污染他们想污染的任何东西。”
“源头可能是水源,或者是空气。”屠烈上前抓住了陆珠的手,看着她说:“没有安全的地方了,你不能跟着歩枭去淮高城。”
“为什么不能?有那么多人保护我,我未来的丈夫对我特别好。”陆珠说:“你如果实在想我,我可以陪你呆一会儿,但是你必须把我送回去。”
屠烈的眉头拧起来,他一把拉住陆珠的手臂,把陆珠搂进他的怀里。
“不要跟他走,跟我走!”
“所以你真的是来抢婚的吗?”陆珠坐在屠烈的腿上,鼓鼓的肚子顶着屠烈,没有兽皮的掩盖,实在看着非常的突兀。
屠烈慢慢地低下头,看了一眼陆珠的肚子之后,眉梢狠狠地一跳。
陆珠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撑的想打嗝。
但是屠烈此刻的表情有一点好玩,陆珠就对他说:“可是怎么办,我已经这样了,你把我抢回去又有什么用?你们兽人族会帮别人养孩子吗?”
屠烈抬起头看向陆珠,几乎是立刻回答道:“跟我走,我会跟我的母亲说,这个孩子是我的。”
“可是生下来一看就知道是人族的孩子,”陆珠又低头摸了摸肚子,看着屠烈为难地说:“到时候你父母如果要弄死他的话,我又没有力气阻止。”
“当然不会!”屠烈他根本就没意识到陆珠这种状况是不对的。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屠烈说。
他刚刚化成人形就被陆珠给抓起来了,整整关了四年多。现在放回去了,可是兽人族怀孕到生下幼崽,有的需要漫长的时间,有的最快的只需要一两个月。
所以屠烈觉得陆珠这样是正常的,他是真的觉得陆珠怀了别人的孩子。
而且现在他甚至不介意陆珠怀了别人的孩子,只想让陆珠跟他走。
弹幕一半人在感叹屠烈真得好傻呀,但是一般也都像陆珠一样,觉得他这样真的好好玩。
屠烈老大一个块头,仿佛没有长脑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给人感觉蠢。
就只是待在那,就让人觉得很好玩。
陆珠很显然玩得很开心,尤其是在今天吃得特别饱,还没到睡觉的时间,难得有兴趣逗屠烈玩儿。
她故作苦恼地皱眉,看着屠烈说:“可我们物种不同,都无法交/配。”
屠烈双手托抱着陆珠的后背,他这个块头这么抱着陆珠坐在自己的怀里,有一点像是在抱一个人形娃娃。
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哪怕屠烈有意志力一直保持人形,他的一切对于陆珠来说,都是无法容纳的。
“再说了,你已经不恨我了吗?”陆珠手指摸着屠烈的眉毛,把他皱在一起的眉心搓开。
屠烈听了陆珠这么问,很快摇头:“不恨。”
陆珠挑起眉,空间的恨意值牢牢地两颗半星星,还卡在那里呢,可屠烈竟然说不恨她了?
陆珠脑中召唤系统,像开玩笑一样问系统:“你是不是坏掉了,补偿对象都已经说不恨我了,为什么恨意值还是不掉呢?”
系统已经好久都没有出来了,它被召唤出来,一开口依旧是温柔的妈妈音。
“根据检测,空间的恨意值确实没有波动,系统自检也没有发现异常。”
陆珠啧了一声,又看着屠烈说:“怎么会不恨了呢?我关了你那么多年,就救了你一次你就不恨我了?”
“你的恨好浅薄。”陆珠拍了拍屠烈的脸蛋:“回你的兽神山去继续恨我吧。”
“不恨。”屠烈搂紧露珠。
将头压在陆珠的肩膀上,看着陆珠的肚子,又闷声说了一句:“不恨。”
“你不止救了我,还救了整个兽人族。”
屠烈说:“你给我的那些药,能够治愈污染,被治愈过后的人,就不会再被污染。”
“整个兽人族都很感激你,”屠烈微微扬起头看向坐在他怀中的陆珠,对她说:“跟我走,我的族人们绝对不会伤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弹幕听到这里都感动得要哭了,陆珠给屠烈那些药,是不是说明陆珠对屠烈也是特殊的!
这两个人就应该在一起啊,然后把恨意值全都消除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陆珠却在所有人的期盼里摇头,双手扶在屠烈的肩膀上说:“可是不行啊,我喜欢步枭,我要跟他走。”
屠烈的眼神连弹幕都能看出有多么受伤,他看着陆珠,眼睛里面有血色在游走。
“你不喜欢他。”屠烈说:“我能闻到,你不喜欢他!”
“那你就应该也能闻到,我也不喜欢你。”陆珠轻飘飘地说这句话,去像一把刀精准地戳在屠烈的心口。
屠烈确实能够闻得出来,陆珠对他从没有变过,还跟以前一样。
如果陆珠对他有所转变的话,哪怕对他有一点感情,她血液的味道就会变得更加香甜。
可是陆珠没有,屠烈刚才把头放在她肩膀上的时候,他闻到陆珠的血液还像从前一样。她坐在他的怀中,也依旧清冽的像兽神瀑布的水,没有被任何情绪影响产生变化。
屠烈心口闷闷的,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可又不像那些他族内的兽人描述的一样伤心。
屠烈一点也不意外陆珠对他没有转变,屠烈似乎从来就没有期待过陆珠会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他身边很危险,你为什么要跟他走?”屠烈问陆珠。
陆珠看着屠烈,手指点在他的鼻尖上,说:“因为他能让我吃饱。可我也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兽神山也很好玩。”屠烈说:“那上面有非常多鲜美的猎物,你也可以吃饱,我会让你吃饱!”
“你?”陆珠笑了一下,拍了拍屠烈的脑袋,又捏了捏屠烈的耳朵。
嘟囔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只要你说了,就能帮你弄来。”
屠烈把陆珠抱得更紧,两个人贴在一起,他甚至都没有发现陆珠之前大得像十月怀胎的肚子,这说话功夫就小了很多。
陆珠摇头:“你身边没有我喜欢吃的,好了我已经陪你玩了半天了,把我送回去吧。”
“我给你抓了蝴蝶雕,你不是喜欢吗?”屠烈迫切地看着陆珠:“你不要了吗?”
“我要那个东西有什么用?我只是看它美欣赏一下而已。”
陆珠推着屠烈的肩膀,试图起身,“快点把我送回去吧,等会儿我的未婚夫要找着急了。”
屠烈却不肯松开她,把陆珠抱得更紧,竟然拒绝道:“我不。”
弹幕都站在屠烈那一边,都在刷着:就不就不。
陆珠推屠烈的动作顿了一下,近距离看着他,眼睛里面那点温度渐渐地消失。
屠烈被她看得有点想退缩,可是他的本能告诉他,他不能离开陆珠。
陆珠如果跟步枭走的话,她会死掉。
所以他执拗的不肯松手。陆珠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寒光像如有实质泼到人身上的冰水。
“你以为你的蛊真的解了吗?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随时可以驱动蛊虫。”
陆珠慢慢地说:“先把你弄死,然后我再自己走回去。”
屠烈虽然这段时间已经感觉不到蛊虫在皮下游走,他已经喝了陆珠给他的解药。
可陆珠如果说没有解的话……屠烈并不会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屠烈一直都知道,陆珠是一个极其恶劣又冷漠的人。屠烈甚至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陆珠会救他,救下女棕熊乌风,甚至救他那些同族的幼崽。
可他知道陆珠说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可屠烈抱着她的手丝毫没松,只是不再看她铺满冷漠的眼睛。
垂着头愤恨地说:“那你就催动蛊虫吧,我会在彻底发作之前,杀掉步枭。而且我已经跑了足有七里地,你自己走不回去。”
陆珠:“……”她看着屠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难得的顿了一下。
她的潜意识里,屠烈绝对不会违背她的指令。
可是现在屠烈在跟她耍无赖。
“你以为我催动蛊虫,你还有时间跑到七里之外?”
陆珠说:“你是活腻了?”
屠烈不说话,只是低头埋在陆珠的肩膀上,呼哧呼哧地喘气。俨然一头皮糙肉厚执拗倔强的大狗熊。
弹幕看到这里都忍不住在扑哧扑哧地笑,他们这么多天要被陆珠给吓死了,这会儿终于找回了最初的那种感觉。
陆珠也总算有一点让她自己无奈的事情。
因为她在脑中问系统:“我如果催动蛊虫让他变成服从我的蛊虫寄生体,这算不算伤害补偿对象?”
系统几乎是秒回答:“算!请宿主不要伤害补偿对象,检测到补偿对象的生命体征消失的话,会直接抹杀宿主。”
言下之意就是陆珠如果把屠烈个人意识抹消掉,这世界就没得玩儿了。
陆珠抿住嘴唇,抬手抓住屠烈后脑的小辫子,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得向后仰。
“我不会跟你回兽神山,你如果再惹我生气的话,我就……”
“那让我跟着你。”屠烈不想听陆珠下面威胁他的话,他知道陆珠说到做到。
他看着陆珠脖子上的那些虽然已经拆掉了,却还存在着缝合痕迹,和那一条跟她白皙细嫩的皮肤格格不入的丑陋疤痕。
屠烈闷声闷气地说:“让我跟着你,我保护你。”
“我有很多卫兵能保护我,我的未婚夫也会保护我,你一个兽人,你跟在我身边我要怎么解释?”
陆珠也皱起了眉,抬手砸了一下屠烈的脑袋:“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屠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正常,他看向陆珠,说:“你就说是你用巫术操控我,反正我要跟着你。”
屠烈说:“我必须跟着你。昨天如果我没有偷偷跟着你,你身边的那些卫兵已经被怪物污染了。”
“我不会被污染,我能保护你。”
“你觉得你为什么不会被污染?”陆珠不解地看着屠烈:“是因为我给你的药,你吃了才不会被污染。”
“你觉得我救不了那些卫兵吗?”
“可你不会救他们。”屠烈理所当然地说:“你不在乎他们会不会死。”
屠烈抬起头看着陆珠,他说:“你给了我药,从一开始就给我了,你只在乎我会不会死。”
陆珠愣了下,心口没来由地因为屠烈这句话一跳。
她心说你是补偿对象,那肯定不能让你死了。
可是这种事情跟屠烈说了以他那种脑子,屠烈也根本听不懂。
陆珠懒得跟他解释,屠烈又说:“让我跟着你,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
陆珠想骂他的话,被他这句话给噎回去了。
片刻之后她有点无奈地放下手,落在屠烈的肩膀上,指尖抠着他一个小辫子上面的骨头。
说:“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呢,我不是都已经给了你解药,让你回到兽神山了。”
屠烈想到兽人族那些在一起的伴侣,他从来就不会迂回曲折,他的脑子里装不了太多太复杂的东西。
他不恨陆珠了,他感激陆珠,他没有办法离开陆珠。
他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跟陆珠明白地说。
他说:“我想要你,想干/你。”
屠烈说着,收紧了手臂,把坐在他腿上的陆珠,朝着怀里又搂了一下。让陆珠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热情。
他的眼神,他的喜欢,他的欲望和表达欲望的方式,都直白的让陆珠脑仁子疼。
“你说话也太粗鲁了。”陆珠被他气的情绪波动。
那张总是带着微笑,哪怕怪物出现在面前也无波无澜的小脸上,眉头微微拧起:“你想得美,都说了物种不同,不能搞。”
弹幕见两个人这样,久违的满屏都是姨母笑——
我还是头一次觉得,就算搞不了也没关系,这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行。
屠烈真的……满心满眼都是陆珠。
他爱得太快了可是我竟然不觉得突兀……
他不爱猪猪又有什么其他的路可走?啊哈哈哈。
我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是爱情,就很怪,更像是主仆。
屠烈像一杯白开水,一眼就看到底儿。
我也想要一只大狗熊…猪猪如果不需要可以捐给我这样有需要的人。
……
“不干/你。”屠烈也知道他们之间弄不了,妥协一样说:“让我跟着你。”
陆珠想用蛊虫操控他,她不想让屠烈跟着。
但是看着屠烈执着的眼神,陆珠也觉得有一些熟悉。
莫名其妙地觉得就算用蛊虫她也摆脱不了屠烈。
最后陆珠不得不妥协,叹口气说:“你跟着可以,但是不许妨碍我的事。”
“一旦妨碍我的事,你就发誓必须回去兽神山,永远不能再来找我。”
屠烈点头,弄破自己的手指在眉心画出火焰的纹路,就这么抱着陆珠要发誓。
但是在最后的时候,陆珠却阻止了他,把他眉心的血给擦掉了。
“算了,”陆珠说:“你要是碍事的话,我就把你杀了,这样更方便。”
屠烈没说话,陆珠又说:“现在送我回去吧,他们肯定都找着急了。”
屠烈这一次总算动了,但是他并没有起身,而是凑近了陆珠,试探性地在陆珠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陆珠没想到屠烈会有这种突然的举动,她连躲的意识都没有,瞪着眼睛眨了眨,屠烈就再度凑上来。
弹幕都啊啊啊叫成一片,屠烈试探了两下,陆珠没有明显的躲避和抗拒,他就捧着陆珠的脸亲上来。
陆珠瞪着眼睛,脸色渐渐发红,她反应过来之后揪着屠烈的头发,问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干/你,亲一亲不行吗?”屠烈深邃的双眼看着陆珠,有些痴迷地眯起来:“我看到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兽人族的兽人们,很少有羞涩的心思,就算亲近的时候被同族撞见,也没有谁会大惊小怪。
屠烈回家的这段时间,又正好是所有的兽人一起躲进兽神山。
他们晚上住在同一个山洞里头,劫后余生的兽人家庭相互之间做什么事情顶多就只是走远一点。
屠烈就算不故意去看,也总是能碰到,这也算是兽人族之间相互教授繁衍的自然现象。
所以屠烈是学了一些东西。
比如亲吻。
他虽然根本就不会,可架不住看得多,就拿陆珠做实验。
“这种事情不是随便两个人就能做,”陆珠试图跟屠烈讲道理:“我跟你之间就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关系。”
“为什么不能?”屠烈不理解:“我想这么做。”
“可是我不想!”陆珠按照屠烈的脑袋,说道:“赶紧送我回去。”
屠烈凑到陆珠的脖颈闻了闻,然后眼神更迷惑了:“可你不讨厌,那我就可以做。”
他说着,继续勾着陆珠的脖子,用鼻尖蹭陆珠的鼻尖,跟她呼吸纠缠。
学着他这些天看来的那些东西,对陆珠表达他没有办法用真正结合来表达的感情。
陆珠的呼吸被扰乱,被屠烈按着脖颈压着低头,睁着眼睛头脑也有一些乱。
陆珠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可他们确实又做着不应该做的事。
陆珠全程睁着眼睛,看着屠烈闭着眼睛沉迷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原本的模样。
他们在深夜无人的山林里面拥抱,亲吻着彼此,宣泄着彼此根本不明白的感情。
月光的清辉轻柔地洒在林间,有三只蝴蝶雕时不时地从两个人的头顶上方盘旋过去,发出一阵阵悠远的叫声,回荡在耳边。
盛夏时节,夜里会下露水,露水闪电在天空当中如同裂纹一样弥漫。
陆珠趴在屠烈的后背上,四肢垂落在屠烈宽厚的肩背上。
屠烈背上的人已经睡熟了,陆珠到睡觉的时间就必须睡觉。
屠烈为了防止她掉下来,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佝偻着脊背在林间缓慢地穿行。
山风带起一阵阵水汽,吹不透陆珠身后裹着的兽皮。
兽皮是黑色的,披在陆珠的身上,陆珠就只露出一个白皙的侧脸。屠烈兽化了双脚和双手,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宽厚,但因为这样,远远地看过去他们两个简直像是连在一起。
好像天生就生长在一起,像一个畸形的,游走在人间的,脱离兽群的兽类。
可他们之间的姿态并不孤独,反倒给人一种诡异又温暖的和谐感。
屠烈并没有像把陆珠偷出来的时候跑得一样快,他不想回去,却不得不送陆珠回去。
但是陆珠现在已经睡着了,屠烈围着她磨磨蹭蹭,花了带走陆珠的时候用的足足十几倍的时间,才重新回到山林边上。
屠烈还没等背着陆珠出现,那边吵闹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了。
“是怪物!是怪物追上来了!”有一个人在惊恐地喊着。
卫兵们全都围在一块儿,手中的武器一致对外,正中间的马车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步枭,一个是抱着步枭手臂的陆竹灵。
“我们不能朝林子里面进了,谁也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怪物!”罗坚壁指挥着卫兵,驱赶马车退到了一处小山坡,背靠着山坡他们能少一些防守的范围。
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两处烧起来的火,滋滋拉拉的声音传到了屠烈这边,很显然他们刚才遭遇了怪物的袭击。
“可是陆珠不知道是不是被抓走了,她万一是自己进林子当中洗漱或者是方便呢?我们必须进去找她!”
说话的人是步枭,一直朝着林子这边看。
步枭焦急的神态毫不作伪,但是背着陆珠的屠烈却并没有走出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我并没有看到姐姐进树林当中方便,我一直都在溪水旁边,”陆竹灵抱着步枭的胳膊说:“我们真的不能进去,我们如果在树林当中遭遇了那些怪物,根本就没办法应付!”
步枭听着陆竹灵说这样的话,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差点将她从马车上给推下去。
“为什么被抓走的是她而不是你?”
步枭看着跌坐在马车旁边,好容易抓住车辕才没有掉下去的陆竹灵,眉目阴狠地说:“亏得你姐姐让我把你带出来,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死在大荫城里面是你最好的结局!”
陆竹灵已经被吓得快疯了,她现在根本顾不得什么步枭会不会喜欢她接受她。
她只在乎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如果这些卫兵们因为寻找陆珠被在林中冲散的话,再遭遇到那些怪物,他们就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陆竹灵扶着车壁站起来,根本就不管步枭的脸色和恶毒的言语。看向指挥着卫兵的罗坚壁和郁山说:“那些怪物本来就是从州山林里面跑出来的,山林是他们的老家,我们不能分散,不能进去!”
罗坚壁本来就看不上陆竹灵,虽然他也不赞同进入山林去找陆珠,却听了陆竹灵这么说,忍不住皱起了眉。
而郁山则是直接说道:“老师,不如我们分作两队,我带着黑塔守卫进去寻找……”
他们的话音还没落,一阵尖叫的嘶鸣,又有两只怪物飞速地朝着他们跑过来。
卫兵们立刻将刀剑对准那边,点燃了火把,递给了队伍最前面的卫兵,以便伺机将怪物点燃。
不过这一次的怪物是一只非常灵活的青骨猴,变成怪物之后,它张开嘴嘶叫的时候,嘴甚至能够裂到将整个脑袋撕开。
而在火把之下,众人这才发现,这些怪物被感染之后,根本失去了作为生物的所有特征。
之所以能够发出叫声,是因为他们在嘶叫的时候,喉咙处会竖立起红色的虫子飞速舞动。
像吹响在空中的哨笛,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青骨猴怪物叫了一声,很快有什么像受到召唤一样,从山林里面蹿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是两匹狼。
青骨猴和狼在平时是绝对不会凑一起的,就算碰上也是天敌。但此刻它们都变成了怪物,它们像是突然间有了共同的目标,一起来围攻这些人类。
嘶叫声再度传来,两匹狼正面扑上来,青骨猴则是踩中一匹狼的后背,直接飞掠到了卫兵们之中,迅速抓开了一个卫兵的脖子。
“后面!”
“火把给我!”
“天,他被抓了。要不要把他扔出去?”
“不要……我只是被抓了一下,我没有被咬啊……”
这个卫兵捂着自己的脖子,疯狂想要证明自己没事。可是同伴们看着他的眼神却变得无比惊恐,他皮下骨肉开始“融化”。
他被推了出去,火把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有属于人类的意志,疯狂惨叫起来。
众人一退再退,三只怪物很快都被点着了。
这一处现在被燃烧的怪物照得亮如白昼。没有人再提及要去林中找陆珠。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必须马上离开!”有人喊道:“否则我们会被追来的怪物杀死的!”
“可是现在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半路会遭遇什么,那个死去的商人不是说了吗?大荫城中跑出了数不清的怪物。”
火把无声燃烧着,众人警惕着戒备着周围。
歩枭死死抿着唇,还是坚持说:“我们呆到天亮,就去林中找陆珠。”
罗坚壁终于出声反驳了他的主人,说:“大荫城已经没了,联盟自然也不作数,你没了这个未婚妻,还会有别的。”
歩枭正要再说什么,一阵密集的嘶叫声传来,所有人的神色都透出了一股绝望的意味。
这一次大部分的怪物都是从大路上跑过来的,其中甚至包括了几个失去人形四肢并用在地上飞速奔跑的“人”。
而一直站在林中的屠烈,也听到身后一阵怪物的叫声。
他悄悄兽化,还弓着背,想要在不惊动陆珠的情况下解决掉这些怪物。
但是他准备好迎战的时候,那飞速朝着他冲来的怪物,到了他的跟前,没等和他交手,就突然十分凄厉地叫了一声,简直像是哀嚎一样。
它是一只花豹,速度太快绕不过屠烈,在抵达他面前的时候,竟然飞快地弹跳而起,从他和他背后陆珠的头顶飞过去了——朝着山林外,向外面的火光之处扑过去。
这怪物虽然没有攻击他们,但是声音实在是太凄厉了。
屠烈背上睡得正香的陆珠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她趴在屠烈背上,撑着手臂下意识看向最亮的地方,就看到不远处她亲爱的未婚夫和那些瑟瑟发抖的卫兵们,已经被数不清的怪物给围起来了。
“他们死定了,等他们都死了,你就可以跟我走了。”屠烈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