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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白听了那乞丐的话,将信将疑道:“你.....有什么招?”
那乞丐见他不大相信的样子,慢慢站起身来,手只轻轻一扬,唐小白手中的墨染竟已到了他的手中。
唐小白吃了一惊,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乞丐,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铿!
一声如龙鸣般的轻吟响起,剑已出鞘。
青龙吞口,墨色剑身,上刻一行小字“天涯海角与君行”,墨色的剑光如潮水一般,洒满了整条小巷。
好剑!
乞丐赞一声,随后手腕微微一抖,挽出一朵剑花,脚步微微一错,顿时身化游龙,剑随形动,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只见剑光散处飘如百花飞散、疾若流星雨落,剑光合处正似贯日长虹、飞龙乱舞。
唐小白哪里见过这般精妙剑招,当下唬的双目圆睁、面若木鸡。
铿!
忽地一声响,墨色剑光如潮水般褪去,再去看时,剑已回鞘。
乞丐将剑递还给唐小白,唐小白双手接过,抱拳躬身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乞丐呵呵笑了两声,道:“飘飘何所似,风中一浮尘。了却天下事,难寻伊人心。你便叫我何了尘罢。”
唐小白行了一个剑客之礼,道:“还请了尘前辈赐教!”
何了尘捻了捻胡须道:“好说好说,今夜月至中天时分,你仍带着这柄剑,到城西的梅子林寻我。”
唐小白听了满脸欢喜,连连点头,拜辞之后一路飞奔回到家来。
这时柳心正在厨房做饭,唐小白便轻手轻脚的穿过院子,径直到了唐景山房前,透过门缝瞧了一眼,看见唐景山正躺在床上休息,当即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前,正准备把墨染挂回去。
不想这时唐景山忽然开口道:“小白,这柄墨染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了。”
唐小白先是唬了一跳,听了这话后,喜笑颜开,转头看向唐景山,欣喜道:“爹,你是说......”
唐景山不待他说完便笑道:“我将这柄墨染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它。”
唐小白顿时点头如捣蒜。
唐景山又道:“以后你在练剑时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了,我和你娘都不会再阻拦你,用功些,专注些,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你最初想要拿起这柄剑来成为一个剑客的初衷。”
唐小白连连答应,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名动大唐的大剑客!”
唐景山笑这点了点头,道:“去吧。”
唐小白应了一声,出去把门关上,走到院子里,“铿然”一声将墨染拔了出来,细细瞧了一会,又用手不住的抚摸,然后舞起剑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真是无比欢喜。从他十岁起开始接触剑道至今,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舞剑舞的这么开心。
因为以往,他每次舞剑的时候,都十分的忐忑、担忧,生怕被柳心瞧见,惹她生气。
咻咻咻!
唐小白心潮澎湃,手中剑越舞越快,道道墨色剑光如游龙奔腾,又似瀑布飞泄,不多时竟形成了一个墨色的剑气旋涡,在其周身缭绕。
凡是进入道那个剑气旋涡的笼罩范围的,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飞沙走石,都会被瞬间绞碎。
又舞了一会,柳心出来瞧见,轻叹一声,喊道:“小白,吃饭了!”
唐小白听了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收了剑招,应了一声,忙一溜烟似的跑向厨房。
晚饭吃过,唐小白又舞了一会剑,然后便盼着这时间过快些,一直在院子里盯着天上那轮银盘似的月亮,瞧着它一点一点往上移。
好盼歹盼,那月亮终于爬到了正中位置。
唐小白喝彩一声:“月至中天,可把你给盼来了!”
说着拿起墨染,非也似的出了院子,乘着月色,径朝城西那边的梅子林奔去。
月色如水,繁星点点,晚风习习。
那梅子林中,蝉鸣蛙声零星响起,树影婆娑,树叶莎莎。
唐小白大踏步走进来,寻了一遍,不见那何了尘,扯开嗓子轻轻喊道:“了尘前辈,我来啦,你在哪儿?”
直喊道第四遍时,一道声音方传来:“往前直走,我在溪边。”
这声音明明自远处传来,但唐小白听时却如在耳畔,知道这是类似于千里传音一类的功夫,非有极深的修为,是断断做不来的,所以心下对于何了尘又高看了几分。
他依言往前直走了半刻钟,果见一条涓涓溪流,忙走了过去,只见月色下,溪水潺潺,依稀可以瞧见几条鱼儿正在欢快的嬉戏。
唐小白正瞧的出神,一动不动,生怕发出声响来惊扰了这些欢快的鱼儿,破坏了这柔静安然的景象。
却不想这时忽而一根竹竿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水中,扑咚一声响,好家伙!竟串中了两条巴掌大小的鱼儿来。
其余那些受了惊吓,早吓的没影了。
唐小白被吓了一跳,然后心中有气,怒道:“这人怎这般不识趣,好端端的破坏了这份景致!”
转过头去,只瞧见何了尘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我那竿子穿中了鱼儿没?”
唐小白撇了撇嘴,道:“串中了。”
何了尘笑道:“好,今儿个可以开开荤了,你帮我拿过来。”说着去拾了些柴火,就地生起火来。
唐小白老大不情愿的将那串了两条犹自抖动的鱼儿的竹竿拿了过去,有些不满道:“了尘前辈,方才这鱼儿一家子在溪中嬉戏,你却串死了两条来,着实有些煞风景。”
何了尘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摸出一把匕首,熟练的把鱼儿处理干净,然后重又串上了竿子,放到火中慢慢烤了起来。
过了一会,鱼儿渐渐变成了金黄的颜色,滋滋的望外冒油。
何了尘不知从哪摸出几瓶调料来,一一撒上,顿时香味飘散开来。
唐小白闻了,直咽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将要烤熟的两条鱼儿。
何了尘暗暗笑了一回,待鱼儿烤熟了,递过去给他一条。
唐小白顺手接了,闻着那香味,顾不得烫嘴,一会就将一条鱼吃的只剩下了一副鱼骨,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
何了尘笑道:“怎么样,我烤的鱼香不?”
唐小白舔了舔嘴唇道:“真香!”
何了尘道:“还想吃不?”
唐小白连连点头。
何了尘将那叉鱼的竿子递给他,道:“那你再去弄几条来,我一发烤了。”
唐小白拿了竿子奔到溪边,兀自逮鱼儿去了。
何了尘大声叫道:“小子哎,你现在做的可是大煞风景的事哩!”
唐小白听了陪着笑道:“这小破地,哪来的风景好煞,烤鱼儿吃了才是正经!”
说着又叉着两尾鱼儿来,何了尘一样烤了,两人又吃了一顿。
歇了片刻,何了尘站起身来,手一招,唐小白腰间的墨染已出鞘,飞箭一般射到了他的掌中。
只听他轻喝一声,道:“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