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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浓浓,惜别离离。
距江州城数十里外的一处路亭。
陈雅忽的于此停住脚步,转身对身后的杨宸、张任二人拱手温言道:“子仁、公义且止步!送别于雅,终有时啊!”
杨宸心下却是明了,此番与陈伯台一别!日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日,是以脸上黯然之色尽露,朝陈雅拱手叹言道:“伯台公,与您此次一别,我二人怕是再难有相见之期了!”
“是啊,伯台公,今日别离,任与陈公却是再难遇了!”张任亦是叹言道。
“呵呵,子仁、公义。我等又不是弱弱女郎,别离何须如此伤感!世间之事,天下之筵,终有曲终人散之时啊!”陈雅听得二人之言,一拂长须,笑言道。
话语一落,目光于二人身上一掠而过,眼内不禁露出缕缕担忧之意。
暗道,乱世将显,大争之世来临!
不知子仁、公义你二人于这乱象之中会如何呢?
待目光自杨宸身上掠过之时,微微一顿,眼内却是含着些许希冀之意。
唉,不知为何,于子仁身上,雅竟会有期待之意!
别过目光,遂朝二人叹道:“世如沧桑之变!子仁、公义你二人时逢如今之世,是你二人之幸,亦是不幸!往后却是要多多保重了!”
言罢,便不再言,朝二人拱手一礼。
杨宸、张任亦拱手施礼,同声道:“宸(任)拜别陈公!”
陈雅朝二人微一颔首,随即便踏入马车,回首望了望二人。
轻声一叹!
收回目光,朝从属言道:“走吧!”
话语一落,从属驶车,缓缓远去。
杨宸待马车己不见时,转身对张任温言道:“任兄,走吧!”
话落,遂翻身上马,往江州而去。
张任策马于杨宸一侧,想起日前杨宸推却公车征召一事,遂询道:“子仁,朝廷征召之令至时,不知你为何推却不应?”
杨宸嘴角忽地一扬,却是不答,朝其反问道:“呵呵,任兄是希望宸应下?”
听得杨宸反问,张任脸色不由一怔,微一沉思,言道:“若是任,想必会应召而去!”
杨宸闻言,点点道道:“呵呵,任兄该是如此!”
待话语一落,摇摇头,道:“任兄,却是还不到宸应诏之时啊!”
“噢?不知何时方是?”张任听此,讶异道。
“快了,或许数月!或许…”杨宸抬眼凝望不断飘向天际的白云,呢喃道。
张任听此,不解其意。正待再问之时,忽地想起陈雅往日之言,心下一阵凛然。
暗叹道,子仁,不想你之志却是如此!
念头一转,暗道,依陈公之言,乱世若起,任又该何往呢?目光不禁望向杨宸,耳边似是响起杨宸昔日之言。
“任兄,与宸一同为我大汉镇守边郡如何?”
一念至此,眼中精光一闪,神色愈加坚定。
策马朝杨宸追去。
……
弘农,华阴杨府。
内堂。
清茶杯盏间,于棋盘之上落下黑白二子,燃香于厅堂内自顾吐露清香。雅逸、清雅之意满斥于屋内。
“哈哈,三弟,今日此局,你却是输了!”杨奇待落下一子后,大笑道。
“呵呵,不想大哥近来棋艺见长啊!”杨允放下手中棋子,温言道。
“非是我之棋艺长进,实是你今日,心不在这奕棋之上!不然,以我之棋艺怎能胜你一子?”杨奇举杯一品,待其话语一落,微一摇头,笑言道。
“大哥……”
杨允听此正待言语,便被杨奇打断道:“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如此吹捧?”
话语一顿,继言道:“你可是在忧心宸儿在巴地安危?”
杨允脸露无奈道:“嗯,自月前巴郡大乱的消息传来。恰逢宸儿又只身在巴郡,心下实是担忧不己,其后若不是二伯使人带来书信,我定是遣人去往巴郡将宸儿带回弘农了!”
“你啊,宸儿在家之时,你一副严厉模样!待宸儿不在家时,你却是如婉儿一般模样!”杨奇听此,一脸笑意道。
“大哥也勿要说允!你待运儿,却是比允待宸儿更为严厉啊!”
“唉,你亦知晓,运儿行事常常不计后果,过于恣意妄为!不然我对他怎会如此严厉,若是他能与亮儿、宸儿一般,我却是放心不少啊!”杨奇听其谈起杨运,不住摇头道。
话语一落,随即对杨允询道:“文先于京师传来的信件,你可看了?”
“嗯!”杨允应声道。
“既是看了,怎会还如此担忧宸儿?巴郡之事己定,宸儿还能有何安危?如今宸儿可是名动巴、蜀二地啊,京师诸多公卿对其可是更为上心,文先信中有言,袁次阳可是于二叔之面,推他袁氏女郎呢!如今的宸儿远不是你我可比的咯!哈哈!”
“这小子首次出去游学,便参与这等事情,当真是不让人省心!”杨允话语虽厉,眼内却是不住的流露丝丝满意之色。
“说来,以子仁如今之龄,婚配一事,却是要多考虑了,不知三弟你可有意向人家?”
“嗯,昔年,我于吴郡陆氏陆骏交好,其膝下有一女,如今尚未婚配,且其女幽若大方,知书知礼。可为宸儿良配,待时机合适之时,允便对宸儿提起此事!”杨允听此,笑言道。
“能得三弟你如此评论,看来这陆氏女郎却是不差了!”杨奇抚掌言道。
“吴郡陆氏虽比不得汝南袁氏,却也是诗书传家,为吴郡望族,却也合适!”
“嗯,大哥所言甚是!”
待杨允话语一落,杨奇继言道:“文先信中有言,宸儿因此番献策奏之功,陛下己令公车署征召宸儿入朝!”
“宸儿怕是借了伯台公之便,方能入陛下之眼啊!”杨允听此,不住摇头道,
“你啊,何必如此看低宸儿。依我看来,晚辈之中,却是宸儿最有谋略,往后若论成就,定是宸儿为此中之最!”杨奇言此语时,既含欣慰又有些许遗憾。
“大哥,此誉于宸儿却是过了!”杨允待其话语一落,忙道。
“宸儿之智你又怎不会知晓?此誉说他却是毫不为过!否则依二弟那般沉稳的性子,怎能于信中流露出对你那酸酸的语气啊!哈哈!”杨奇一脸促狭道。
“二哥却是戏言!呵呵!”
“不论是否戏言,我杨氏能出一子仁这般的麒麟儿,实是我杨家之福啊!依二叔之意是,宸儿今后的路便由他自己!”
“二伯此中之意?”
“呵呵,冀州乱象却是愈来愈烈了!”杨奇脸露苦涩,长叹道。
……
洛阳。
杨彪听得回报的公车令如此说,神情不由一怔,继询道:“子仁当真是如此回复?”
“禀卫尉,杨公子确是如此!”公车令拱手恭声道。
“嗯,你且去吧!我会将此报于陛下知晓!”杨彪听此,遂对公车令道。
“诺!”
待公车令走后,杨彪不由喃喃道:“子仁,你此次为何会如此行事?你之心里又是如何想的呢?”
念罢,于一份空白帛简之上挥毫下笔。
待装好帛简,朝屋外沉声道:“来啊,速将此简送往杨府交予我父!”
“诺!”
…
“此事可是当真?”
“常侍,卑下听的千真万确!”
张让听此,不由大笑道:“哈哈,杨伯钦,此次你杨氏子如此藐视陛下征召,让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
“陛下现在何处?”
“陛下今日皆在北宫迎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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