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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谢驸马和他的心头肉不在乎谢尘缘娶谁,但如果娶的是太傅府嫡长女,名头上好听,还能从中得到好处,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他不了解三皇子楚长行这个人,可他既然能派人来杀他,可见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人,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谢尘缘脸色一沉,用他那张谪仙般的脸,骂最难听的脏话。
不骂出声,是他最后的风度。
谢尘缘狠狠闭了闭眼,他被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暗卫‘贵人’带跑偏了。
莫名的,自己对她似乎没有太多防备。
好像这世间如果还有一人能让他信任,除了眼前人,再无第二人。
回想刚刚她说的主动服下毒药一事,他问道:“你说你中了毒?现在解了吗?”
“我连自己身上的毒都解不了,怎敢承诺还你一副健康的躯体?”
谢尘缘又翻了一页。
宴今昔注意到,这两页他眼珠子都没动,只是时间差不多了就翻。
他又问:“本王还不知你叫什么。”
“曾经代号是影七。”宴今昔托着腮看他,“如今我是你的贴身侍女,是不是得你赐个名?”
谢尘缘终于舍得把视线从书籍上挪开。
他看向似是清澈见底,带着浅笑的双眸,顿了顿,心脏似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可会下蛊?”
“什么?”
“没什么。”谢尘缘赶忙又快速翻了一页,将脑海里那双能惑人的眼眸挥去,“你应该记得自己的名字,无需本王另取。”
宴今昔的目光从他的脸上往下移,看向那颗被层层衣衫包裹,也阻隔不了快速跳动的心脏。
“宴今昔,宴会的宴,今非昔比的今昔。”
谢尘缘:“今非昔比……名字不错。”
“暗卫不该还记得曾经的名字与过往,所以公子叫我时,唤我今昔便好,只当这个名字是公子取的。”
“公子?”
宴今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手。
他自己都不知道,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他又翻了三页,甚至还打算继续往下。
宴今昔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别说好看了,不吓人都是对方胆子大。
谢尘缘是胆子大的那种,昨晚那么昏暗的灯光,他依旧平静如常,这会儿突然开始闪躲,变得不太敢和她对视,连心跳的速度也在加快。
下蛊……
宴今昔颇为好奇的看着他,不会是对她有点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想法,不确定从何而起,于是怀疑她用了超乎常人的手段?
这世间是有巫蛊一说的,原着剧情里出现过,用于诅咒当权者,灵不灵真不真不清楚,用来陷害却十足十的管用。
对于神鬼莫测的手段,世人总会有所忌讳,很正常。
所以,谢尘缘对她的转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莫不是抱他时,他手肘不小心的触碰开始?
脑中分析,嘴上也没耽误:“旁人都唤你郡王或是殿下,尊敬但有些生疏了。我是你的贴身侍女,与你是最亲近的存在,唤公子显得亲切。或者说,公子希望我唤你一声主子?”
谢尘缘有些不自在。
很想再问她是不是对他下了蛊,否则怎么会因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称呼,就搅得他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很不正常。
“随你。”
宴今昔弯眼一笑,很贴心的上前给他添茶水。
衣袖落在他手臂上方,若有若无的淡香飘来,迫使他不由得往后一躲。
“适才传话的侍卫叫什么名字?”
谢尘缘无意识的一皱眉,还是如实告诉了她:“邵丘。观月园每隔三月换一次侍卫,他是这个月才来的,兴许身后另有主子。”
所以,不管有什么想法,都收敛收敛。
“这段时日考察考察,如果能用,将其提为侍卫长,直接受我调遣如何?”
谢尘缘:“?”
“本王的侍卫由你调遣?”
先是夸赞邵丘长得不错,现在又想把人弄在身边……
谢尘缘冷笑一声,“要不要本王将外面的暗卫都交予你手?”
“行啊。”
谢尘缘被恶意的气机缠住,如果不是她,不论是谁,都注定了无法与他太过亲近。
如果有能用的人,最好是受命于她,和谢尘缘保持些许距离。
有了得用的人,她想离开个三五日做什么事情,也放心很多。
宴今昔看向外面似乎兢兢业业守护主子安危的一众暗卫。
能成为暗卫,功夫肯定是不差的,得想个法子将这些人变成己方阵营。
不需要对谢尘缘倾注任何亲近的感情,只需要做好护卫的本职工作即可。
暗地里将人收服不是不可以,过了明面自然更好。
谢尘缘脸一黑,看着一脸笑意,像是在说‘再多来点我可以’的宴今昔,脑仁开始发胀。
正欲说什么,长了嘴的宴今昔又怎么会不解释自己的用意?
很是高兴道:“公子能用的人,眼下就只有我。可我要为你治病,需要外出买药材,甚至也许会离开三五日,去山上寻罕见药材也不一定。不管是邵丘也好,那些暗卫也好,如果被我收入麾下,在我空缺的时日,就能替我护好公子。
之所以交予我,而不是让公子直接掌控他们,也是有缘由的。
一旦我开始给公子治疗,过程不能让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晓,再如何信任之人也不行。
所以这些人不能离公子太近,公子有何命令,直接告知于我,我再传达下去。明确的告诉他们,效忠的人只有公子,但公子能交托信任的,仅我一人。”
恶意气机的存在没必要告诉谢尘缘。
这世上除她之外没人知晓,要是说了,岂不是要让他以为晋和长公主的死,是因他而起?
恶意气机只是起了引发恶意的作用,并不能直接造成他人死亡。
晋和长公主的死,并不是谢尘缘造成的,而是本就对晋和长公主有恶意之人动的手。
只有时间早晚的区别,并不会因为恶意气机不存在,晋和长公主便不会被皇帝害死。
谢尘缘的脸色重归平静,心头涌上一股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有些别扭。
嘴硬道:“本王还未曾信任你。”
“好好好。”宴今昔像哄孩子一样,不走心得很,“公子不信我也正常,这才一天不到呢,太容易轻信他人显得傻傻的。公子可以等病好了,再交托信任也不迟。
对吧~”
谢尘缘脸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