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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了帅气的机车服,李金妮又变回了自信的小可爱,“还是穿上这身衣服自在!”智妍温柔的看着镜子里的李金妮:“答应姐姐,做你自己,不要为任何人改变!”李金妮对着镜子狠狠的点了点头,觉得表姐这次回来怪怪的,举止中带着一丝忧伤,以前的表姐才不会对自己说这种肉麻的话。
“智妍姐,是不是在美国遇到什么不开心?”李金妮转过身来关切的问。
智妍转身躺在了李金妮柔软的大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反正都要结束了!”
“结束了?什么结束了?”李金妮听不懂智妍姐在说什么,也跟着趴在了床上,躺在智妍身边。智妍姐还是那么好看,光滑的皮肤像瓷娃娃一般,只是眉头为什么总是皱起来呢?
“长这么大,好像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呢!”智妍看着李金妮,眼睛像望不见底的深渊,“今天我要宣布个大消息,你会支持我吧!”智妍突然握住李金妮的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金妮,金妮这才发现在温暖的房间里智妍姐的手竟这么的冰凉,虽然不知道智妍姐在说什么,李金妮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厨房里金妮爸爸和金妮妈妈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午宴,为了招待妹妹,金妮爸爸把珍藏了多年的好酒都拿了出来,金妮妈妈一脸不情愿,一边切菜一边抱怨:“至于拿这么好的酒吗?你那个妹妹可不见得看得上!”金妮爸爸赶紧关上厨房的门,怕给客厅里的妹妹听到。
“你关门做什么?我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开口闭口都是人家的不是,人家不如她,她那么厉害到我们家来干什么?”金妮妈妈越说越生气,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扔,两手叉腰,“老娘不伺候了!”
“她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过年不来这里去哪?”金妮爸爸赶紧给金妮妈妈一边捶背一边安慰,“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了不少苦,就爱逞逞口舌之快,你跟她计较什么呀!你看智妍天天在国外,家里每天就她一个人,过年了,她不跟你这个老嫂子显摆显摆,还能找谁说?那她到底过得幸福不幸福,你还不知道?”金妮爸爸是连哄带劝,总算气氛有点缓和。金妮妈妈语气也软了下来:“她想显摆没问题,但也不能踩着我们金妮显摆呀,那也是我的心肝宝贝!”
客厅里,赵谦一脸膜拜的听着金妮姑妈讲述着女儿辉煌的大提琴艺术家之路,金妮姑妈能往高处吹绝不往低处落,一边吹牛还不忘打探任佳豪的家庭情况,听得任佳豪分分钟想逃离。终于熬到了吃饭的时刻,李金妮和智妍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谈话间,大家已经围着餐桌坐好,金妮妈妈在厨房忙碌一番后,也端着热气腾腾的坐上了桌。
“你看看,智妍给金妮选的衣服穿上多好看,还是我们智妍有眼光!”金妮姑妈满嘴流油的烤鸭,满是鸭油的手指着金妮大声的夸赞智妍。金妮妈妈不乐意了,“那衣服穿在金妮身上,还以为你夸你侄女几句,到头来还是夸自己闺女,真有你的!”金妮姑妈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闺女智妍,像欣赏自己精心雕琢的工艺品。
“吃吧吃吧!智妍眼光好,我们金妮长得也好看!”金妮爸爸给智妍和金妮一人夹了一个鸡腿试图缓和气氛。
“我们智妍去年签了美国乐团的首席,你们在国内可能不知道,智妍在国外有很多粉丝的,都举着牌子来看智妍拉琴呢!追智妍的小伙子们都排到悉尼大剧院门外了!”金妮姑妈故意提高嗓门炫耀着。
“姑妈,悉尼大剧院在澳大利亚!”李金妮听着姑妈吹牛越吹越离谱,就好心提醒,任佳豪和赵谦也忍不住想笑,智妍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的菜发呆,她显然已经习惯了。
金妮这一提醒姑妈更来劲了,“我当然知道!你们打球不也到处跑着比赛吗?我们智妍也是被邀请到处出国演出的呀!”说到出国,金妮妈妈似乎想到了:“金妮呀,你伦敦那场比赛也别太难过,我也是看电视上才知道的,哎呦太可惜了!本来智妍是想去现场给你加油的,结果工作上有事情没去成,要是去了也能安慰安慰你!”金妮姑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还算祥和的氛围,总在金妮姑妈一开口后边的尴尬。金妮妈妈生气的想要站起来和金妮姑妈理论,被金妮爸爸生生按了下来,任佳豪心疼地看着李金妮,看得出李金妮的身体正在颤抖。
刚愈合的伤疤又被自己的亲姑妈生生揭开,李金妮用力握紧筷子,指关节发出咔哒的响声:“我已经走出来了,谁没有过失败?谁又能战无不胜呢?”
“我们家智妍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金妮姑妈不依不饶,尖锐的声音刺痛李金妮一家的每一根神经,还没等金妮妈妈发火,智妍表姐拿着就被站了起来。
“我替妈妈道歉!”智妍端起酒杯将满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吓得赵谦瞪大了眼睛,那可是一满杯的红酒啊!“在我的世界里,我从来没有成功过!”智妍表姐的脸颊已经泛起红晕。
“你疯了!”金妮姑妈赶紧起身夺取智妍手中的酒杯。
智妍挣扎着推开妈妈,“今天趁家人们都在,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从乐团辞职了!已经签了国内的乐团,我要回家了家人们!”智妍张开双臂开心的大笑着。
“什么?!”金妮姑妈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不同意!”金妮姑妈右手捂着胸口嘶吼着,自己多不容易才把女儿送到了美国顶尖的乐团,女儿不声不响就自己辞了职,这对金妮姑妈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自己精心塑造的完美女儿轰然倒塌,金妮姑妈一阵眩晕,金妮妈妈赶紧扶住了她,金妮爸爸拿来速效救心丸给姑妈喂了下去。
原来智妍表姐要宣布的是这个呀!从来不会对自己母亲说不的智妍姐,今天在过年的饭桌上,当着这么多家人的面,第一次勇敢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喝多了的智妍姐,一改往日的高冷,侧过脸满脸幼稚的可爱,“我是不是很棒?”智妍冲着李金妮做鬼脸,李金妮心疼的站起来抱住了智妍。
好好的一顿团圆饭,闹到现在这幅场面,饭是吃不下去了,金妮爸妈把哭闹着的金妮姑妈扶进了卧室,让她冷静一下,趁着这个功夫,智妍表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连外套都没穿,外面可是冰天雪地呀!李金妮担心智妍,拿上智妍表姐的外套也近跟着跑了出去,赵谦和任佳豪也赶紧跟了出去。
漫天雪地里,表姐在雪地上拼命地奔跑、呐喊者,如释重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自由。一个女孩儿孤身在外做到首席,冷眼、嘲笑、戏谑、骚扰,没人知道她在国外经历了什么,大家只看到掌声,却从不想知道这掌声背后的眼泪。多少个异国夜晚,她都想回到这片成长的土地,卸下防备,坦然的面对自己,今天,她做到了。
追上来的李金妮赶紧把外套披在智妍身上,捂住智妍冻红的小手,哈着热气帮她取暖。“智妍姐,你会冻坏的!”李金妮心疼的搓着智妍的小手,赵谦和任佳豪也跟了上来。智妍猛然抬起头,环顾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金妮,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炸串串摊还有吗?我好想吃!”
“有有有!”赵谦总算找到了在智妍姐面前表现的机会,“在那边那个胡同里!我带你们去!”赵谦打头,一行四人向着老胡同走去!